[綜漫]好感度99

第54章 思念的人

“瑞希大人……您昨夜去哪裏了？”藤原家的侍女看着瑞希的表情，就跟看出軌的男主人一般。

“去了一趟葉王家，太激烈……呸！太激動了點，現在好困。”麻倉瑞希揉揉眼睛，回到了卧室去補眠。

等瑞希再度醒過來，就看到佐為一臉糾結地盯着自己。

“……怎麽了？”

“如果……如果瑞希你真的要嫁給葉王大人的話……”

“不不不，你想多了。”麻倉瑞希一臉木然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這群人真是想太多了。

不，應該說平安京的習俗真的是太喪病了。

畢竟現在這個狀況，如果男女性別對換一下的話，估計下一步的正确步驟就是她前去求婚順利得到ge結局打出最終cg……還別說，這真的是完美的游戲攻略步驟。

瑞希苦中作樂地暢想了一番，陪着不太開心的佐為吃了個早飯，梳洗好出門去了。

【大人……您是要幫葉王大人的忙麽？打算怎麽做呢？】新上任的式神櫻緊跟着她，臉上帶着的是純粹的好奇之色。

“他是說乙破千代對吧？這只有一個名字真的比較難找，更何況那還是一個[鬼]的存在……葉王太害羞了不肯說出更多的信息。”瑞希撥開眼前的樹枝淡定地往前走。

【……不，瑞希大人，我覺得應該不是因為害羞。】

“嘛，都一樣啦。”瑞希并不拘泥在這個問題上，麻溜地爬上樹，扶着樹幹眺望遠方，“我今晚會再去問問他具體的信息……今天出來并不是為了幫忙的。”

【那瑞希大人您今日是為了？】

“之前不是采了櫻花送葉王麽？我覺得自從昨晚之後我們的友情邁進了很大的一步。所以……”瑞希估量了一下距離，直接跳到另一棵樹上，“我要找到新的花。”

櫻微微一笑：【送給葉王大人麽？】

“不啊，送佐為。”

【……】

“我覺得佐為不開心是因為我只送了葉王沒送他花。”瑞希嘆了口氣，一臉憂郁，“真是的，明明佐為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啊……”

【……瑞希大人，我覺得這點上你也會錯意了。】櫻也嘆氣了，【瑞希大人，你這麽做就不怕別人誤會麽？】

瑞希動作一頓，跳下樹來輕輕折了一朵蒲公英，嘴邊是淡淡的笑容：“不會的。”

她輕輕吹了一口，看着蒲公英的種子四散，飄散在空中。

當天晚上，麻倉瑞希讓櫻留下保護佐為，并且留了一束在外面春游之後踩的野花集合，自己再度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麻倉家。

麻倉葉王見到來人十分淡然，輕輕一笑：“來了？”

這是已經在等自己了麽……瑞希乖順地坐在對方邊上，看着放在邊上的點心，猜到是為自己準備的，很開心地拿起來咬一口……然後她臉色一變——怎麽突然覺得自己被當成了流浪貓似的？

“這可是你自己比喻的。”黑發青年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戲谑，看起來心情不錯。

“嘛……算了。”麻倉瑞希瞥了他一眼，很大度地不計較，開始問起正事來，“我今天去外面逛了一趟……如果想要找到乙破千代的話，光有名字不太夠吧？你願意多說點麽？”

麻倉葉王微微偏過臉，對上身側少女清明的黑眸，他沉默了良久，終于開口了：“他是我小時候的朋友……”

麻倉葉王的靈視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來自于乙破千代。

他小時候依靠他的力量殺了自己的殺母仇人，卻也因此害死了乙破千代，并且最終無法關閉靈視……從而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因這份力量，看盡了那些我不想去目睹的一切。”麻倉葉王淺笑着，依舊是那副和煦溫潤的模樣，“美麗之物、肮髒之物、富裕之物、貧苦之物……所以，我弄清了一件事。”

青年微微擡起頭，望着空中那輪明月，烏黑的長發披散着，襯得那張原本就俊秀的臉更為精致，聲音平淡，卻透露出一種空遠的味道。

“善意也好、惡意也罷，人全都是為了自己而活這件事是不會改變的。掠奪之舉不必說，就算是施舍或者愛……也是一樣的。”

“……不是的。”瑞希托着腮幫子，視線移到了庭院裏的亂石上頭，面色嚴肅認真，“我覺得……人并不都是這樣子的。”

麻倉葉王看向她，淺笑道：“你是說你自己麽？”

“我沒那麽自大啦！”瑞希擺擺手，“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過，我覺得，撇開其他來講，人就該為自己而活啊。為別人而活的人……太辛苦了。”

她說到後面聲音變輕了，目光放遠，似乎想到了誰。

麻倉葉王笑容微斂，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轉瞬即逝。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的表情，似是打趣般問道：“是你從我這裏找前往異世界的方法想去見的那個人？”

“……在這種時候，靈視的确挺讨厭的。”麻倉瑞希瞥了他一眼，在他旁邊坐下，雙手托着下巴，低着頭悶悶道，“我想去那個世界，不是為了他，是為了另一個朋友。我們約定好了的。”

【而且說好了如果我複活老師高杉就要跪下來喊我爸爸。每次光是想象這個場景都覺得可以多吃半碗飯呢！】——麻倉瑞希神清氣爽地想着。

麻倉葉王繼續問道：“那麽……可以問一個問題麽？”

“你都已經在問了啊……直說吧！”

即使瑞希的态度不好，他也不惱，淺笑着：“你是喜歡那個人麽？”

“以前是很喜歡……那啥，我們不能略過這個話題麽？”瑞希糾結了。

然而青年在這點上并不善解人意，繼續說了下去：“但是你對他也産生過憎恨的情緒對吧？”

麻倉瑞希沉默不語，挪遠了點蹲着揪地上的小草。

麻倉葉王看着她，原本想問的話也收了回去，臉上帶了點歉意，改口道：“抱歉……”

“可是……果然還是喜歡多一點吧？”

“……嗯？”

“雖然我的确惱恨過，不甘過，難過過……但是仔細想想，我不可能否認當時喜歡他的那份心情。”瑞希背對着他，聲音平和，将手中的草扔了出去，“至于那份不甘和悲傷……我相信随着時間的逝去，會逐漸緩和。”

瑞希一頓，突然回過頭來，朝他一笑。

“然後，我就會因為這份曾經喜歡過他的心情而感到滿足。”

麻倉葉王看着她，面上的笑容一直不變，聲音平和：“是麽？那真不錯。”

然後，他站起來，起身離去。

瑞希眨眨眼，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朝着對方的背影喊道：“喂——葉王——你怎麽突然就生氣了啊？”

黑發青年腳步一頓，回過頭來，語氣溫和，聲音中夾雜着一絲隐藏在深處的不悅：“我沒有。”

“……”這種口是心非來騙鬼麽？麻倉瑞希沒找到症結所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大步離開。

瑞希思索着對方生氣的原因，慢悠悠地回到了房間，看着桌上的燭火兀自思索着。

櫻出現在她邊上，溫順地跪坐在一旁，低眉斂目，輕聲喚了一聲：【大人。】

“哦……櫻啊。”瑞希回過神來，朝對方招招手，等貴族少女到自己跟前時，摸摸她的腦袋，“再過兩天我就要離開了……不一定能帶走你。”

櫻的臉上瞬間露出了幾分惶恐：【瑞希大人……】

“別害怕。”瑞希微微一笑，“臨走前我會讓葉王照看你的。”

本來還有些難過的櫻頓時笑了出來：【沒關系的……我在和大人簽訂契約之時便早已知曉會有離別，只是不願意這離別來得如此之快。】

瑞希将自己的發帶解了下來，給對方系上：“我在發帶上注入了我的巫力……不出意外，這份巫力就可以保護你。”

【……多謝大人恩賜。】少女低下了頭，将離別的不舍全部埋沒在陰影之中，不願意自己的主人看見。

“乖。”瑞希繼續揉揉對方的頭，目光溫柔，“說不定……我們還會有相見的那一天呢。而且葉王人挺好的啦……呃，至少對鬼很好？”

櫻聞言，擡起頭來：【瑞希大人如此快就要離去的話，葉王大人怎麽辦？】

“我會完成承諾再走的。”瑞希嘆了口氣，一臉苦惱，“只是我覺得他有些舍不得我，導致脾氣變得有些暴躁了。”

【……大人，可否說給我聽呢？我覺得您一定又是誤解了什麽？】

“沒事沒事。”瑞希并不在意此事，繼續誇獎對方試圖讓自己這位暫時的式神轉交他人後也能活得舒心一些，“葉王總的來說的确是個溫柔的人啦，至少如果我有那種能力的話，平安京大概剩下的活人就沒幾個了。”

【大人您說得好可怕。】

“我說真的啊。”瑞希笑了笑，沒有說服對方相信。她想起了之前葉王所說的小時候借用乙破千代的力量殺死仇人……嗯？

瑞希發現了之前忽略的地方，立馬起身：“我再去一趟葉王家！”

【哎哎？現在麽？】

——

“我知道了！”瑞希興致沖沖的，一派興奮的模樣，“雖然乙破千代是你産生靈視的引子，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失去母親的痛苦和寂寞對吧？”

麻倉葉王倏地擡起頭，盯着對方的眼神中藏了一絲抵觸和不悅，淡淡道：“瑞希，你逾越了……”

麻倉瑞希眼睛一眯，不耐煩地扯了扯對方的衣袖：“閉嘴！先聽我說完！”

麻倉葉王：“……”

“總之！我想到了！找到乙破千代或者你母親的方法！”瑞希的雙眼亮得驚人，“如果依照你的能力都找不到你母親的靈魂和乙破千代的話……那大概只有找精靈王才有用了！”

麻倉葉王面上浮現出一絲困惑：“精靈王？”

“嗯，你不知道麽？”麻倉瑞希好心地給對方科普，“那是靈魂的集合體，又被稱為[偉大意志]，但是我覺得只有帕契族這個一直守護精靈王的人才稱呼地那麽中二羞恥……總之，如果有找不到的靈魂，去找精靈王一定沒錯。”

“……怎麽找？”

“通靈人五百年一次的通靈王選拔賽啊。”瑞希笑道，“我在來這裏之前還參加着通靈王選拔賽呢……啊有了！”

麻倉葉王安靜地聽着對方的說法，皺起了眉頭：“照你的說法，成為通靈王就可以了？”

這的确是個意外之喜……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只要得到了精靈王……

“是啊，所以你就等我成為通靈王吧。”瑞希信心滿滿地說道。

“……嗯？”

“等我成為通靈王，然後來幫你實現願望！”麻倉瑞希如此說着，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容。

【雖然這樣子葉就會淘汰……啊，反正讓安娜成為溫泉店老板娘我也可以做到，所以沒問題的！】

麻倉葉王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他盯着什麽都不知道只是純粹詢問的麻倉瑞希，心底複雜的情緒交織翻湧着，最終歸為了沉寂。

“那麽，你這樣子做的理由呢？”麻倉葉王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先不說這個的可行度，你為何要這樣子幫我呢？”

“嗯……因為我答應你了啊。”瑞希一臉困惑地反問道，“答應別人的事情就應該完成啊。”

黑發青年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語言也帶上了幾分攻擊性：“我為何要相信你呢？更何況……我自己成為通靈王不是更加有保障麽？”

“可是……你不是有靈視麽？”瑞希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你知道我是發自內心那麽說的啊。”

“……”麻倉葉王偏過了頭，微微蹙眉，不再說話。

而這時候從打雞血狀态恢複到日常的麻倉瑞希也意識到她挑的不是什麽好時候。不僅又把別人半夜從被窩裏捋起來了，剛剛太激動拉別人衣袖還害別人差點走光了。

因為都是入睡狀态，此刻的麻倉葉王穿着寬松的單衣，不似平時穿戴嚴密整齊，寬松的衣襟露出了白皙結實的胸膛，烏黑的長發披散着，半遮半掩之下，漂亮的鎖骨若隐若現。

瑞希臉上的表情越發地肅穆了。

【晚上真是一個危險的時刻……不行，不可以胡思亂想，會被聽到的……啊，絕對已經被聽到了。】

這近在咫尺的心聲雜亂，麻倉葉王不禁瞥眼看過去，瑞希一本正經地擡手發誓：“我絕對沒有什麽非分之想！真的只是随便想想！”

麻倉葉王此刻沒有跟她在這點上擡杠的心情，俯身靠近，臉湊過去，在離對方的唇還有一寸的距離處停下，呼吸溫熱而急促。

麻倉瑞希整個人都傻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

然而對方下一秒便直起了身，擡手将對方的碎發別到耳後，淡淡道：“頭發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