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夫君,抱抱俞兒
曲長淩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麽溫柔的人。
或者說的更直白一點,他根本是個瘋子。
但凡有人觸碰了他的底線,他就可以為此毀滅整個世界。
而他的底線也很簡單,就是沈子俞這個人罷了。
所以在方才釋放靈壓的時候,他眼睛裏除了沈子俞外,硬是一個其他人也沒留下。
現在他的寶貝回到他懷裏了,再左右看看,他才發現自己的兩個徒弟,還有那苗家小王子和他仆人,四個人或多或少都是吐了點血,那樣子一點都沒比刺客強上多少。
尤其是呂輕舟。
本來就被他差點砍死,好不容易用沈子俞的靈藥吊回來了一條命,又被捆仙繩炸了個七葷八素。現在再來這麽一下,呂輕舟差不多又是快到生死邊緣了。
曲長淩摸了摸鼻子。
他難得感覺到了那麽一絲抱歉。
輕咳一聲,他低頭看向沈子俞。想了想說:“俞兒,你身上還有什麽好用的靈藥嗎?給二師兄吃一粒吧。”
沈子俞也看到了他二師兄那個凄慘的樣子,趕忙從乾坤袋裏摸出來了一粒。
想要過去給呂輕舟,曲長淩摟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卻猛的用力。沈子俞被帶回對方懷裏的時候,臉上還有些說不出的詫異。
擡頭看向曲長淩,他眨眨眼。
還沒來得及說出問題,曲長淩已經開口說道:“你不許動,遠鶴過來拿。”
他這話說的擲地有聲,根本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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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的陳遠鶴不明所以,但是師尊都這麽說了,他就擦了一擦自己嘴角的血,走過去将沈子俞手中的藥拿過來,給呂輕舟喂了下去。
靈藥入口的感覺和之前一樣,呂輕舟深呼吸了幾次,他覺得自己終于是活過來了。
又看了看那邊緊摟着沈子俞不放的曲長淩,他朝着身邊的陳遠鶴問道:“大師兄,你知道師尊為什麽叫你去幫我拿藥嗎?”
陳遠鶴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懂。
呂輕舟意味深長道:“因為重要的寶貝險些脫手,等重新抱回懷裏的時候,就舍不得再放開了。大師兄,我這樣說,你能理解了嗎?”
陳遠鶴理解個屁。
他瞪着那雙大眼睛,迷茫的像個傻子。
呂輕舟笑容在臉上僵硬,然後絕望的擡手抹了把臉。
對大師兄抱有期待,真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尤其是曲長淩,在他說話的同時,就朝他看了過來。
呂輕舟朝着曲長淩點頭一笑。
後者抿了抿唇,也沒說什麽。只是低頭摸了摸懷裏的沈子俞,他輕聲道:“俞兒,方才那人弄疼你了嗎?”
沈子俞搖了搖頭。
他師尊一直在旁邊盯着,那人就算是通天的能耐,也不可能會把他怎樣。
曲長淩看到了他的回應,卻還是不放心。伸手過去摸了摸沈子俞方才被刀刃架着的位置,然後也不管周圍有沒有其他人在,他低下頭,在那一處光潔之上輕輕的落了一吻。
脖子癢癢的感覺讓沈子俞立刻臉紅了起來,欲拒還迎的推了推曲長淩,他悶聲叫道:“師尊……”
“嗯。”曲長淩應了聲,又摸了摸沈子俞的腦袋,才收了自己的動作。
轉而擡頭看向那邊被他單獨的、仍然不落的靈壓壓制的七竅流血卻還有口氣的殺手,曲長淩開口道:“問你個問題,你是他們口中那個大殿下的人是嗎?”
那人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只是下意識的回答,回答的還都是實話。
曲長淩繼續道:“鈴铛已經壞了,要回去做什麽?”
“那是證據……”那人緩緩說:“巫王不允許手足相殘,如果被發現,大殿下他……會被罷免了位置……”
曲長淩哦了一聲。
又眯了眯眼睛,他說:“不說容祁,我們呢?偷了鈴铛的人,你們的大王子怎麽處理?”
那人張了張嘴。
努力了很久,才從幹澀的嗓子眼裏擠出來了一個字:“殺。”
“好。”
曲長淩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沈子俞以為他要動手殺人的時候,他卻只是擡了下手,将原本壓在那人身上的靈壓盡數撤離。
生命回歸的感覺讓那人都吃了一驚,他呆滞的看向曲長淩,眼睛裏寫滿的都是不解。
曲長淩說:“回去告訴你們大殿下,你動了我的人,你們所有人都活不了多久了。不管他是誰,也不管誰在保他。所有願意和他站在一邊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話音落下,曲長淩又一揮手,那人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直接朝着樹林深處飛了出去。
落地的聲音在遠方傳來,伴随着一聲慘叫。
衆人都是一個哆嗦。
只有曲長淩仍然是那個平靜的表情,還有他懷裏的沈子俞,看他的目光中,崇拜似乎又多了幾分。
呂輕舟用力的喘息了兩下,他看向曲長淩,有些驚訝的喃喃:“師尊您居然放他一命?”
這實在是不像曲長淩的做派啊。
曲長淩掃了他一眼,眼中寒意不減。他說:“肮髒的東西,會污了俞兒的眼睛。他動過手,你當他還有多久能活?”
言下之意,就算是殺,也不可能在這裏讓他死。
至于什麽時候去死?
估計也過不久了。
曲長淩的怒火沒有完全消退,這是所有人都看出來的事情。可是沒人敢去再說什麽,都生怕一不小心,觸了這尊大佛的逆鱗。
只有沈子俞,老老實實蹭了蹭曲長淩的胸膛,他笑着說道:“師尊,他剛剛勒的我疼了,趁着現在無事,你去那邊幫我揉揉好不好啊?”
他說着,指了指一旁的叢林深處。
曲長淩低頭看了看,沈子俞眼睛裏的情緒是什麽意思,他實在是太了解不過了。心中的火氣熄滅了些許,他張嘴,卻沒想好要不要應。
他的俞兒面皮薄,還是個愛幹淨的小少爺。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界做事,俞兒會不舒服的。
曲長淩眼底的火燒的旺盛,可終究沒有點頭同意。
看到他這樣子,沈子俞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舔了舔唇角,他湊頭過去。貼在曲長淩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軟軟的說了一聲:“師尊,你抱着俞兒不就好了?在你懷裏,還有什麽不幹淨的。或者說是你不願意,偏得俞兒喚你聲夫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