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1)
? 今日s市各大報紙,雜志,期刊的頭條,全是醒目的大字“誠勇集團涉嫌洗錢,總裁疑似黑幫少主”,一時之間鬧得滿城風雨,而孫延武和馮海也忙得腳不沾地。
可對于慕非笙來說,本該是平平靜靜等今日頭條,看鄭宇的驚喜,卻沒想到等來這麽勁爆的消息。可慕非笙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們都是黑幫的,黑幫和黑幫交手,不會傻傻地暴露自己是黑社會,也不會傻着去暴露對方。這是共識,若是有人做了,必會引起公憤不說,還會牽連自身。所以誠勇集團的事一出來,慕非笙只覺得麻煩。
她倒并不是擔心地龍會被牽連進來,她擔心的是幕後黑手會是誰?若也是黑幫的,那可真是不妙,如今她和勇幫相鬥,有人突然冒出來插一腳不說,她還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的目的,這可是大大的不好。
更何況,她和勇幫争鬥,鬥的是馮海而不是其他人。至于她那個表弟麽,她也只是想讓他長長記性,別太自以為是了!說到底,對于還有親人,慕非笙從心底還是護短而希望得到關愛的。
想想她十幾歲便雙親死于非命,一個人摸爬滾打,雖然有楚江等人陪伴,可他們終究沒有血緣關系。現在好不容易得知自己還有外公和表弟表妹,慕非笙心底裏是歡喜的。覺得自己還不算是家破人亡的孤家寡人。當然,有了莫輕言,慕非笙也算不上是。
可現在,有人打上門來了,她再是想鬥鬥馮海,也要先放下,跟勇幫一起對外。不過此時,慕非笙并不想有什麽動作,她需要再看看形勢。
想到這兒,一大早就在地龍會議室裏開會的慕非笙,此刻看着主堂裏的各位堂主,将手裏的報紙往桌上一放,語氣平淡地開口詢問衆人:“這是怎麽回事?”
鄭宇第一次如此正經,不僅沒有再漫不經心不回答,而且還将自己不離身的小算盤收了起來,眼睛盯着那份報紙,像要戳出個洞來。
聽到慕非笙的問話,會議堂裏一時之間都沒人答話。畢竟事發突然,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大早剛看到報紙就被人叫來開會了。
等了半晌也沒人應聲,慕非笙轉着眼睛,面色冷峻地掃視衆人,最後将視線落在了鄭宇的身上。“鄭堂主,你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
“幫主,這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我本打算讓人在多地揭露誠勇的産品質量有問題,以此讓誠勇多鬧鬧心,沒空搭理我們。可現在有人直接鬧大了,我也不能确定是誰,有什麽目的。”鄭宇也很疑惑,看着報紙,臉色很沉。
“王集,你那邊有什麽消息?”慕非笙猜鄭宇也不知道此事。
“幫主,因為事發突然,我們也未曾得到什麽消息。不過據剛剛手下人傳來消息說是有人匿名舉報看見誠勇副總裁進了地下錢莊,又給公安局打電話說看到誠勇的總裁帶着人打群架的樣子。”王集雖然也不知道什麽,好在手下人消息傳得快。此刻剛剛接到消息便說了出來。
“我覺得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預謀的,而且還圖謀不小,地下錢莊的位置都暴露了,今早淩晨,警方已經将錢莊人逮捕。還好我們的人最近因為得了命令休整,所以倒是沒有被抓到。”王集覺得此事當真是非同小可。
慕非笙皺着眉不說話,王集的話她依然明白。只是想不通會是誰來找茬。她地龍獨霸s市沒什麽可說,可勇幫基本算是華北的龍頭老大,突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還真讓她想不出來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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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會是誰?一時間會議堂裏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當年慕非笙滅了洪幫和烈火,後來又算計響幫,雖然因事離開,但是後來楚江卻是把三個幫的地盤都處理好了,那麽還會有誰?
慕非笙腦子裏飛快地轉着。當年除了烈火的張烈沒被抓住,其餘幾個幫派的核心人物都已經化作黃土了吧。
等等,她記得張烈當初是去了勇幫的地界?那麽這次,是他?或者是他們?慕非笙突然心裏一驚,背上居然出了冷汗。
“今天就到這兒吧。鄭宇你多注意誠勇的動向,必要時幫他們一把。王集,你給我盯着馮海和孫延武。尤其是馮海,一定要盯緊了,順帶派人到去D市打聽打聽當年的張烈下落。白墨依舊讓手下人都窩着,別出去惹麻煩,好好休整,随時待命。其餘人各司其職。韓東這幾天多派人去各分堂查看查看,看看有何異常。”慕非笙面無表情地吩咐下去。
聽了幫主的話,各堂堂主不免心裏開始打鼓,這若是真是當年烈火的幫主張烈,那還真是冤家路窄。不過如今人家在暗,自己在明,讓各堂主也意識到這次可能事情真的鬧大發了。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讓諸位堂主産生了錯覺。為啥?因為他們幫主除了那天在會議上不太高興之後,事後幾天看起來都心情很不錯不說,而且還每天就來幫裏轉一圈,又樂呵呵地走了。
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做。只是笑呵呵地在總堂裏轉轉,轉會兒又走了。若不是看着每天都進去彙報的暗堂堂主和財堂堂主,他們都認為他們幫主是不是都忘了這事了。
這幾天慕非笙确實是挺高興的,因為房子定下來了,她忙着親自指揮裝修,整天那是早出晚歸,現在就連莫輕言都對慕非笙的行蹤都感到奇怪了。
每天一大早起來就着急地收拾出門,中午不回去吃飯,晚上也要很晚了才回去,莫輕言問公主慕非笙的行蹤,公主表示最近慕非笙沒和她一起。
本來莫輕言還打算問問慕非笙整天在忙啥,可自打她偶然間看見慕非笙的衣兜裏的紙條,上面寫着馮海最近的行蹤時,莫輕言又不想問了。
最近誠勇集團的事情,不僅僅是黑幫,現在整個s市都知道了,若不是公安局還在調查,估計早就上中央新聞了。
現在警察,記者,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守在誠勇集團門口。孫延武和馮海都在警察局接受調查。而勇幫的老幫主孫勇,卻是穩坐泰山地在家悠閑自得。
不過,淡定的看來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有的人卻是十分着急。比如,馮海現任妻子,孫含雪。
“爸!你怎麽還在家?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小武和啊海吧!警察都把人帶走了!”孫含雪此時,眼睛紅腫,神情激動,一臉擔憂。
“被抓了更好!哼!自己被抓就算了,還連累大哥!”楊雅君憤憤不平,卻不敢張揚,只能自己一個人小聲地嘟囔。她不喜歡馮海,現在馮海被抓了,她心裏正在開慶祝會。
孫勇只是聞聲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搖了搖頭,又看自己的書。
“爸!你怎麽可以坐視不理呢?!他們可一個是你孫子,一個是你女婿啊!爸!”孫含雪很不理解,平時更疼孫子,很欣賞女婿的父親今日怎麽就無動于衷呢?
“行了,你們出去吧,好好在家呆着,別出去惹事!這點事他們若是都解決不了,還做什麽幫主!管什麽勇幫!”孫勇沉聲說道,孫含雪知道此事有了轉機,也不敢多待,帶着女兒出去了。
趕走了女兒和外孫女,孫勇放下書,靠在椅子上理了理。接着,對着門外喊了一聲:“老鄧!”
不一會兒,門外守着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推門而進。“幫主。”
“延武和小海是怎麽回事?”孫勇的語氣裏帶着怒氣。老鄧卻在心裏翻白眼,不是您老的意思麽?
“幫主,少幫主近來都在公司管理生意,怎麽可能帶人出去,更何況,和咱們勇幫近來有過節的,也只是那個近幾年才發展起來的地龍。可是雙方都沒開戰,少幫主也不可能出去打架。至于軍師進地下錢莊的事,是真的。至于怎麽被拍到,被誰發現的就不知道了。”老鄧手下的人不聽勇幫的,只聽孫勇的命令。此刻就起了很大的作用。
“地龍?這是個什麽組織?你去把地龍的資料拿來我看看。至于軍師嘛!他不是還收留了一個叫張烈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哼!那張烈是烈火的幫主吧!你去好好監視張烈的行蹤!”孫勇雖然老了,可腦子卻靈活着呢!知道自己的女兒估計沒走遠,現在正演戲呢!
“是。”老鄧退了出去。等了一會兒,老鄧又回來了,“幫主,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嗯,近來,好像有人在暗中監視您,不僅僅是您,還有二小姐和孫小姐。這群人的隐蔽技巧十分高超,我也是偶然間發現的,不過,他們看起來并沒有敵意,反倒是,反倒是……”老鄧自己覺得奇怪,卻也不敢确定。
“反倒是怎麽了?”孫勇很少看老鄧猶豫不決的樣子,一時也好奇起來。
“反倒是好像在保護您一樣。”
“怎麽說?”
“這些人平時都隐藏得很好,但是只要軍師和其他人靠近您和二小姐,孫小姐,這些人就會高度緊張地盯着。也正是因為他們過于集中的眼神,所以我才發現了他們。”
“還有這種事?既然如此,我們也跟他們玩玩。你先去把那個什麽地龍的資料送來。至于這些人,暫時不管他們。少幫主和軍師那裏,你好好盯着。”
“是。”
一個星期之後,警方傳來消息說是認錯人了。誠勇集團的總裁和副總裁只是認錯了人。現在已經從警察局出去了。而早就等着的記者門可是蜂擁而上,孫延武和馮海在折騰了好久之後才脫身。
孫延武一出警察局,連家都沒回,就直接去了勇幫駐地。馮海被人誣陷進了警察局,此刻臉色也裝得很陰沉。因為他知道是誰幹的。
孫延武和馮海剛剛進了勇幫的宅院大門,突然身後門被關上,而院子裏一下子沖出許多人來将孫延武和馮海摁倒在地。
“放開!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少幫主!反了你們了!”孫延武因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制服了,所以此刻正不可思議地看着衆人。
“哈哈哈,少幫主,現在你可不是什麽少幫主,你只是個階下囚而已。”張烈從一旁的裏屋走出來,看着被人制服的孫延武,笑得猙獰。
“你是誰?”孫延武此刻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好,不過,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些人會背叛他。
“我?我是誰?這你就要問問你的姑父了。哈哈哈哈,是吧,軍師。不,應該說是海德賢,七殺幫幫主。”張烈得意地笑,輕蔑地看着孫延武。
聽到這話,抓住馮海的人都一一放開,站到一邊去了。而馮海也整理整理了衣衫,直接越過孫延武,眼睛盯着張烈,眸子裏是冰冷的殺氣。
“張烈,我早知道你會有這麽一天!所以,來人,把他給我抓住!生死不論!”馮海沒有回答張烈的問題,也沒有搭理孫延武那滿含怒氣的眼神。
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張烈和馮海的人打了起來。孫延武被人制服,拉着向門口走去。而馮海和張烈二人也加入了戰鬥。很快戰鬥從屋裏延伸到屋外,又延伸到了大門。
孫延武使勁想要掙脫制服自己的二人,可是兩人已經拿繩子将他的手捆了起來,還在他的膝蓋上踢了兩腳。讓他一時之間站不起來。
慕非笙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刷牆。一聽馮海和張烈窩裏反了,慕非笙嘴角勾了勾,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帶着人去了d市。
等慕非笙到d市的時候,手下人傳來消息說馮海和張烈二人兩敗俱傷,不過此刻,兩人往兩個方向跑了,因為警察已經趕了過去。而孫延武,其間被人打得十分慘烈,最後被人救走了。
還在車上坐着的慕非笙,給一旁的韓東吩咐:“韓東,讓白墨把張烈和馮海抓回來,跑了誰就等着進刑堂吧。現在,我們去拜訪拜訪勇幫的幫主。”
“是。”
慕非笙此刻心情很好。本來她以為還要動動腦子想想怎麽辦,說不定最後還要親自動手。可沒想到這才幾天,張烈和馮海就鬧開了。不過,恐怕這其間沒這麽簡單吧。
慕非笙想了想,突然發現,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這能做到這地步的,估計也只有勇幫的幫主了吧。
一個小時之後,慕非笙的車就開到了一座別墅門外。
“去,把門打開。”慕非笙也懶得通知主人家,自己讓人開了門把車開進去。至于開門的過程,無非就是把門用電鋸鋸開。
而前面開車的老金,還有一旁的韓東,身後的小逃和小命二人都不約而同的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剛剛出門的時候,幫主讓人帶了把電鋸啊!果然,幫主的腦回路跟他們就是不一樣!
“你們是誰?來人啊!有人闖進來了!來人啊!來人啊!”在院子裏的保镖大喊,一會兒,不少黑衣人就圍了上來。
老金一個漂亮的甩尾之後停下。下車,一個響指,暗中潛伏保護孫勇等人的黑衣保镖一個個都跳了出來,将包圍慕非笙的人圍住了。
而這邊,車裏的韓東等人一一下車,然後給慕非笙打開車門,恭敬地将慕非笙迎出來。慕非笙倒是無所謂地下車,理了理衣服,向大門口走去。
慕非笙動一步,包圍她的黑衣人也跟着動一步,阻擋着她往房裏去的步伐。“韓東,白墨的人到了沒?”慕非笙偏頭問在她右手旁的韓東。
“幫主,白墨說他抓到張烈了,而馮海有人早他一步抓住了。現在正往這兒趕過來。”韓東對于白墨沒抓到人很鄙視。
因為慕非笙已經告訴他們在哪裏堵人了,還派了整整一個武堂的人都沒抓住,韓東深深地鄙視白墨。
“哦?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你讓白墨過來的時候,将幫裏會議堂上挂着的那副字帶過來,還有将前幾日小狼人帶過來給小四的那套化妝品也帶過來。還有你們楚幫主前幾天從國外帶回來的手表。嗯,還有那個下個月誰的演唱會門票,迅速去售票部門弄六張過來。”慕非笙走到門口了才想起自己沒有帶禮物,只好先拆東牆補西牆了。
而身後的小逃小命聽到慕非笙将小四的化妝品私吞的時候,眼光都變了,可慕非笙是幫主,她們硬是沒吭聲。而韓東和老金的臉抽得厲害。
慕非笙走到門,卻沒急着進去,只是敲了敲門等着。
屋內的孫勇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腦子一轉也猜到了什麽。此刻孫延武正讓楊雅君處理傷口,孫含雪在客廳裏擔憂不已地低聲啜泣。
現在,慕非笙敲門,所有人都齊齊往門外望去。而孫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示意老鄧去開門。
門打開,慕非笙絲毫不在意老鄧戒備而充滿疑惑的目光。“韓東和老金留下,小逃小命跟着吧。白墨來了通知我。”慕非笙吩咐完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坦然地往客廳去。
孫延武看着進來的人,沒來得及管是誰,卻是心疼他才換的羊毛地毯。慕非笙還沒換鞋。而孫含雪也是愣愣的,她不知道進來的是誰,也不知道慕非笙有什麽目的。
而給孫延武換藥的楊雅君則在犯花癡。因為慕非笙此刻那清秀的臉,陽光明媚的笑容,還有一身休閑裝,盡管是秋天,穿得多了,也不影響慕非笙身材勻稱,很養眼。
只有孫勇,自慕非笙進來,心情卻是白轉千回。感慨,氣氛,無奈,悲傷,思念。他們不認得,可是孫勇認得,那個和他大女婿長得一樣的臉。
“勇幫幫主,少幫主,在下不請自來,還請見諒。”慕非笙笑得很真誠,卻是自來熟地坐在了空着的單側沙發上。小逃和小命站在慕非笙身後,身子筆直。
“你是誰?你來我家幹什麽?還有你怎麽知道我是少幫主?”孫延武也顧不得傷口疼,一下子坐起身,緊緊盯着慕非笙看。
“少幫主,你說說,你和我地龍僵持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麽,你連你對手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嗎?啧啧啧,孫幫主啊,沒想到您英明一世,勇幫到頭來卻是後繼無人啊!”慕非笙依然風輕雲淡地,吐出來的話卻是刺耳地很。
“你!原來你就是那個慕非笙!你居然還敢到這兒來!我看你真是膽大包天了!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孫延武沒想到自己的對頭和情敵居然跑到自己家來耀武揚威,又遇上自己鼻青臉腫的模樣,惱羞成怒,一時就想讓人把慕非笙抓起來再說。
慕非笙也不惱,小逃和小命二人卻是已經摸出了兩把槍來,鎮靜地填裝子彈。頓時,大廳裏只有子彈上膛的聲音,孫含雪兩母女已經緊緊靠在了一起,眼裏全是驚恐。
“把槍收起來,別吓着她們了。”慕非笙對小逃和小命吩咐。臉上依然是笑嘻嘻的,可眼裏的冷意,卻讓孫延武也打了個寒戰。
孫勇看着慕非笙的一舉一動,心裏寬慰的同時又是一陣後悔和苦澀。他趕出門的女兒,養了個好孩子,而他的孫子,卻是這樣。這就是報應麽?
“你來幹什麽?”孫勇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語氣很平和,聽不出喜怒。
“我?我來拜訪拜訪我對頭,順便給少幫主一個警告。我的人,你最好是別動。否則下次,子彈打在哪兒,就不是我說了算了,就算是你,也不行!”慕非笙看着孫延武,緩緩地吐出話來。
慕非笙話裏的殺機,讓老鄧和小逃二人都不禁汗毛倒豎,剛剛還滿面春風的笑此刻已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你!你一個女人!能給莫輕言什麽?你們兩個都是女人,你們這是亂來!再說了!我告訴你!莫輕言我要定了!”
孫延武被威脅,心裏雖然害怕,可是莫輕言,他卻是不願意放手的。因為他相信,莫輕言不會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還是這個很可怕的女人!
“沒想到還真有不長眼的!”慕非笙笑了,她還真不知道原來她家小言如此有魅力,看來她得動作快點了才行啊!“小逃。送他一程,夫人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這一刻,慕非笙不想再廢話了,對于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弟,她不介意多吓吓,說不定吓吓還能變得聰明點。
小逃果斷地重新掏出□□對着孫延武,那一刻,孫延武感到了死亡。
“住手!”孫勇說的第二句話,“夠了!已經吓得差不多了,再吓,我勇幫就真後繼無人了!”
“收起來吧。”慕非笙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小逃收起來。
孫延武此刻糊塗了,雖然被驚吓了一番,自己全身都冒着冷汗,可是他還是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難道爺爺和那個人串通好了?可是他此刻卻不敢開口問了。
孫勇和慕非笙看着孫延武一副想說不敢說,欲言又止的模樣,卻是都感嘆他終于長腦子了。
“行了,記住今天的教訓!別整天渾渾噩噩的以為自己是少幫主很了不起!好好反省反省你是怎麽做的!為什麽會被別人陷害還進了局子!還有也想想你和別人的差距!看看人家!”孫勇一邊教訓孫延武,還一邊拿他和慕非笙比。
“爺爺!”孫延武不滿地喊了一聲,他可以接受自己的爺爺教訓!可是在外人面前教訓他,他的面子怎麽辦!
“哈!少幫主,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有頭有臉的,可惜了,就是沒腦子!真是活該你被人算計還不知道!”慕非笙看不下去了,搖着頭出聲諷刺!
這次孫延武出奇地沒有吭聲,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也知道這次是爺爺救了他,可是這關慕非笙什麽事?還有慕非笙和爺爺之間的感覺很奇怪。所以,孫延武終于聰明地閉了口。
“好了,今日登門,只為了一件事,我要馮海。”慕非笙不說前因,不說後果,開口就是要人,“不用跟我打馬虎眼,我知道人在你手上,我和他有私人恩怨需要解決,所以,我要馮海。”
“憑什麽?”孫勇倒是想看看她這個外孫有什麽本事!剛剛聽到他這個外孫女喜歡了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就想發火了。
可看着慕非笙在他面前故意拿着他孫子立下馬威的時候,他知道來不及了。當年他那個大女兒也是這樣的決絕,只是慕非笙更狠。
聽到馮海的時候,一旁的孫含雪卻是從驚吓的恐懼中醒了過來,看着慕非笙,眼睛裏是擔憂和害怕。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她突然想起了慕非笙是誰,可這個人現在卻要對付他的丈夫。孫含雪覺得自己的心髒很疼,全身都在顫抖。
“憑什麽?哈哈哈!就憑你們的命都在我手上。拿你們的命換一個馮海,我認為很劃算。”慕非笙話音一落,小逃小命的槍就對準了孫勇和孫延武。
“你要殺我?”孫勇看着那黑漆漆的槍口,眼色平靜地出奇,讓人看不出感情,“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那又怎麽樣?!我殺的人還少嗎?馮海!這個人,我必須要親手殺了他!誰也不能攔住我!今天我可以來和氣地要人,可你若是不給,我只好親自帶人來踏平你勇幫,把人找出來!”慕非笙此刻站起身,陰狠而毒辣地盯着孫勇,渾身殺氣騰騰。
“就算是你!也不能!當年你攔不住的,如今你也別想攔!你也沒資格攔着!”慕非笙想着雙親當年慘死的模樣,眼睛都紅了,殺氣止不住地外洩。就連孫勇也有點成熟不住那無邊的怒火和殺氣。
“不要,不要!不要殺他!”孫含雪從慕非笙的驚吓中醒來,聽到慕非笙要殺馮海,也顧不得慕非笙那吃人的模樣,給馮海求情。
“不要殺他!小笙。我記起來了,你是小笙,小笙。你是大姐的孩子。小笙,你不能殺他,他是你姨父啊!”孫含雪突然淚如雨下,盡管她的手緊緊地握着楊雅君的手,可她的身子依然在顫抖。
“你想起來了麽?小姨?可惜了,我說了,誰也阻擋不了。你也不行。姨父?哈哈哈,哈哈哈,姨父?我姨父只有叫楊遠的,沒有姓馮的。”慕非笙轉過頭看着孫含雪,眼裏卻是同情。
“小笙,你楊姨父已經死了,死了,小姨只有他了。你不要殺他好不好?他做了什麽事你非要殺了他呢?”孫含雪不明白為什麽慕非笙那麽想要殺了馮海。
“是啊,你們還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呢!也好,我看還是讓你們知道知道比較好。韓東!”慕非笙對着大門大吼。
韓東在門外戰戰兢兢地守着,聽到慕非笙那明顯陰冷的怒吼,心裏更是害怕。趕緊小跑着進來了。見到慕非笙,趕緊低着頭躬身。
“幫主。”
“傳令下去,兩個小時,地龍所有分堂的武鬥人員,踏平勇幫,把馮海給我帶過來,至于張烈麽?先帶回去等我回來。”慕非笙收了怒氣,平靜地吩咐韓東。
“是,幫主。”韓東領命,趕緊下去傳達命令。若是晚了,他怕慕非笙會大開殺戒。
恩,要不要通知通知夫人呢?幫主的情緒明顯很不好,看起來像是要吃人。還是不要了吧,夫人不是還在懷孕嗎?若是告訴夫人,出了事他會死得更快。韓東邊跑邊想。
“慢!”孫勇叫住了跑到門口的韓東,“老鄧,把馮海帶過來吧。”
“是。”
慕非笙又坐回了沙發,面上沒有表情,心裏卻是亂糟糟的。她的腦子裏不斷地浮現啊禾和她父母的樣子。那些年經過的事情她一一地又想了起來。慕非笙的嘴唇,咬的開始泛白。
孫含雪坐在慕非笙對面,不住的小聲哭泣,楊雅君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知道慕非笙想殺馮海,而她母親不讓。
雖然從她內心來說是偏向慕非笙的,可是她現在要安慰母親,不能将對慕非笙的崇拜表現得太明白。
而從剛剛開始就緘口不言的孫延武只是默默地看着一切的發生。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不過,他在小逃将槍口再次對上他的那一刻,心裏明悟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五花大綁的馮海被帶了進來。孫含雪看着馮海就想撲過去,幸好,慕非笙讓小命過去拉住了孫含雪。而老鄧帶着人将馮海綁在凳子上,就讓人下去了。
“雅君,拉住你媽媽,別讓她過去。還有少幫主,也得請你搭把手,我怕小姨一會兒經受不住刺激幹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慕非笙這次卻是和顏悅色地對楊雅君說。
孫延武默默地過去坐在自己姑姑身邊。然後客廳裏所有人都看着慕非笙。
慕非笙突然又平靜了下來。靜靜地走到馮海面前,扯下塞在他嘴裏的布。馮海依然很平靜地看着所有人。
“十幾年不見,別來無恙,海幫主。”慕非笙坐在小逃和小命搬過來的太師椅上,語氣平和地和海德賢打招呼。
“當年沒能殺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海德賢也很平靜,連憤怒都沒有。這一次被抓到,他才明白,孫老爺子果然不是好糊弄的。而現在,他很平靜。
“對,就像我當年殺不了你,這次差點又讓你害了。可惜了,我說了,我早晚都要回來報仇的。哦,對了,除了我,還有我三哥,你等等,我們等人齊了再開始。”
“小逃,通知楚幫主過來吧。”慕非笙突然想起了楚江。
然後看着海德賢,語氣惋惜地感嘆。“你看你,怎麽同一個錯誤還犯了兩遍呢!嗯?你沒能殺了我就算了,我當年不過只是個學生,可為啥你連我三哥都沒殺呢?他當年可也是個少幫主呢?”
“是啊!我當年沒殺了你兩個小兔崽子,今天就是報應啊!哈哈哈!哈哈哈!想我海德賢算不得是枭雄,也是個人物!竟然栽在你們兩個手裏!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潛伏了十多年,也不是什麽都沒做不是嗎?哈哈哈!你等着吧!我要你也感受感受這世上僅剩的至親死去的感覺。慕非笙!你等着!當年你親眼看着你父母慘死!如今又要看着你身邊的人再次慘死!你說,是不是很刺激啊!慕非笙!你想想,你爸死的時候,可是五髒六腑全被撞碎了,糊成一團,你收屍的時候,你忘了,是不是都捧不起來啊?哈哈哈哈,還有,你媽媽,你不記得了嗎?啊?你媽身上那刀可是為你擋的啊!你媽死的時候可是沒閉眼啊!你不記得了啊!你看到她的時候,你媽媽可是全身□□啊!哈哈哈!也不知道我手下的兄弟爽夠了沒?哈哈哈哈!”
海德賢一副瘋狂的神色,得意地看着慕非笙。他一點都不害怕,大不了就是個死,他的啊禾為了眼前這個人死的時候,他就覺得他只要活着就要讓慕非笙生不如死。
一旁聽到海德賢和慕非笙對話的衆人,大吃一驚之後才明白海德賢做了什麽。孫含雪早已不堪重負地暈了過去。而楊雅君撲在孫延武懷裏,顫抖不已。
孫延武此刻一邊安慰着楊雅君,一邊握緊了拳頭。從剛剛他們的對話裏,孫延武已經知道了,慕非笙是他表姐。他的姑姑一家慘死在海德賢手下。
孫延武沒見過他大姑姑,可這一刻,他很心疼自己這個表姐,也擔心自己二姑的身體狀況。當然,他更擔心的是他爺爺,他擡眼看向一旁的爺爺。
孫勇此時正怒火攻心,因為憤怒而渾身顫抖,因為憤怒而心髒劇烈的跳動。“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孫勇躬起了身子,可是呼吸卻是粗重起來 。
“幫主!”“爺爺!”老鄧和孫延武一起喊到。老鄧将海德賢嘴堵上之後又趕緊過去給孫勇順氣,孫延武也放開楊雅君,二人過去看着。
“我沒事。”孫勇順了一口很長的氣才緩過來,他看着還在怔愣間,一會兒悲傷,一會兒悔恨,一會兒無聲大笑,一會兒又淚流滿面的慕非笙,想說點什麽,可再也沒說出來。
“我們走吧,延武你留下看着她,雅君,我們走吧,這裏交給她好了。”孫勇不想再呆下去。他需要點時間來平複自己的心情。來消化一下這個巨大的沖擊。
“是。”孫延武送走了孫勇和楊雅君,自己回來,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發生的一切。他知道,爺爺不僅是擔心他這個表姐,也是要讓他知道,若是他不能成長起來,可能下一個就該是他了。
小逃和小命看着自家幫主那表情,也吓壞了,可是卻不敢上前去打擾,只好私下跟老金傳消息讓夫人趕緊過來。門外的老金接到訊息,立即開車出門了。
而不久之後,楚江也趕了過來。楚江過來的時候,慕非笙已經收起了情緒,眼淚幹了,不哭不笑,眼神明亮,沒有表情。孫延武看着慕非笙的表情,心裏不是滋味。
“啊笙。”楚江一來,也顧不得屋裏有沒有人,他最關心的是慕非笙此刻的狀态。看起來很不好。
“三哥。”慕非笙很平靜地跟楚江打招呼。“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