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莫輕言的關懷
? 慕非笙嘗了相思的苦楚,淩晨四點過才迷糊地睡去。早晨六點又被自己的鬧鐘鬧醒。在莫輕言家,還是早早地起,更何況,她還有事情。
莫曾全倒是六點的生物鐘,起來收拾完畢就準備出去散散步走走。剛剛收拾好從房裏出來的慕非笙看着莫曾全的裝束,也趕緊提步跟上。
為了實行計劃,公開兩人的關系,慕非笙可謂是忍着心裏對勇幫的焦急,耐着心陪着莫曾全。
早晨空氣清新,加上老宅附近環境優美,有不少老人早早地出來散步。莫曾全拄着拐杖,身邊跟着莫烈和慕非笙,緩緩地走着。
他們不時地遇上幾個跑步的老人家,或者打太極的,做操的,跳舞的,各式各樣的都有。慕非笙心不在這些上,倒是沒怎麽注意。
莫曾全看着默默陪着他的慕非笙,心裏嘆了口氣,卻也不打算這麽快就原諒慕非笙。依舊他走他的,當慕非笙不存在。
自從輕言和這孩子在一起,雖然互相喜歡,可為她受的傷可不少。他莫曾全不從慕非笙那裏讨點利息,他心裏過意不去。
慕非笙還在愣神的時候,莫曾全遇見巡邏的保安。保安看着莫曾全身邊的年輕人,笑着問候:“莫老,早上好啊,散步了啊?這位是您孫女婿?真是一表人才啊!好福氣!好福氣!”
莫曾全聽得保安的話,臉都黑了,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慕非笙卻笑嘻嘻地回了話:“保安大哥好啊,您眼力真好,我第一次陪着爺爺出來散步,您就知道我是誰,果然是明察秋毫,有您做保安,我也安心啊!”
“哪裏哪裏,過獎了,我要去巡邏了,就不和你多說了啊!”保安大哥開着巡邏車笑呵呵地走開了,直誇慕非笙會說話,氣質非凡。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莫曾全轉頭瞪了一眼慕非笙,然後背着手一臉郁悶地走了。莫烈和慕非笙趕緊跟上。
莫曾全走出兩步,突然轉身,看着慕非笙狠狠地說:“不許跟着!我看着你煩得很!快回去回去!別出來給我丢人!”
“咳咳,爺爺不能這麽說吧,我哪裏丢人了?剛剛保安大哥還誇我來着?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在外面要和氣,和氣。爺爺你可別動氣,您要是氣着了,小言怪我怎麽辦?”慕非笙一說到莫輕言,聲音都委屈了。
“去去去,別在我眼前晃,裝什麽委屈?你當初扔下輕言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她也很委屈?不想想她多難受?你以為她的心是鐵做的沒感覺嗎?”莫曾全一聽慕非笙提莫輕言就來氣。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別跟我說,你沒對不起我。輕言心軟,又是個隐忍的性子,所以這麽快就原諒你了。可我不是,我看着輕言難受我也難受。我就這麽兩個孫女,輕言是我看着長大的,捧着護着,就給你欺負了!你走,走走走,我現在看着你來氣!”莫曾全說着說着激動起來,老年人的身體虛弱,所以此刻猛烈地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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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別激動,別激動,我走,這就走,這就走。您別激動。”慕非笙趕緊安撫莫曾全,看着莫曾全稍微好了點才落寞地轉身離開。
不過,锲而不舍是慕非笙的精神。她只是回了莫宅,而不是就此離開。慕非笙打算就這樣跟莫曾全耗下去,只要莫曾全不趕她走,她就不走了。
所以接下來,慕非笙就在莫家跟莫曾全耗着,可慕非笙心裏卻焦急得不行。她又不敢在老人面前表現出來。莫曾全每次一看她要說什麽就起身走人,搞得慕非笙都快有火氣了。
然而,慕非笙忘了,莫氏還等着她去坐鎮。直到徐一若給莫輕言打電話詢問了,莫輕言玩的不亦樂乎之後,才想起她好像很久都沒跟慕非笙打電話了。上次慕非笙打電話來,她也只是說了兩句就挂了。
所以此刻,莫輕言給慕非笙打了個國際電話。而慕非笙此刻正在客廳裏陪着大家說話。盡管她只是陪襯。
手機震動的動靜讓慕非笙停下手裏的動作,摸出來就看到莫輕言的來電,心裏欣喜若狂,面上早已喜上眉梢。
“小言?”慕非笙接着電話咧開嘴就笑了。
“嗯。”莫輕言淡淡的。
“怎麽了?不高興?”慕非笙對于莫輕言的神色敏感得很。一丁點兒也能察覺。
“你在哪兒?”莫輕言沒回答慕非笙的問題。她并沒有不高興,只是想故意冷冷慕非笙。
“我在爺爺這兒。”慕非笙看了看莫曾全的臉色,還是平淡地說着。
“爺爺那兒?你去幹嘛?公司怎麽了嗎?你不是還沒去公司嗎?”莫輕言倒挺好奇,慕非笙不是事情挺多嘛!怎麽跑爺爺那兒去了?是公司的事還沒商量好?
“公司?”慕非笙愣了愣,才想起自己要去公司的事情。
“你忘了?”莫輕言瞬間變了臉色。“很好!十天之內不想聽到你說話!拜拜!”
莫輕言撂了電話,慕非笙才反應過來。
“哎哎,小言?小言?小言?老婆?!”喊完才驚覺不妥的慕非笙頓時發現客廳裏衆人齊刷刷地望着她。莫曾全的眼神都能吃人了。
“咳咳,那個,小言不在,我去公司上班了啊!大姐你和大姐夫先在家休息幾天,等我搞定了再來找你們。那個,爺爺我去換衣服去公司上班了啊,您老保重身體,別激動別激動。”慕非笙說完就開溜,奔進莫輕言的卧室。
跑進去才想起自己和莫輕言的身高差,那麽自己穿不了莫輕言的衣服了?這兩天穿着便裝,都忘了拿正裝過來了。
為此,慕非笙只好又出來,厚着臉皮進了客廳,看着沙發上膩着的莫輕擇。莫曾全此刻已經回了書房。
“咳咳,那個,大姐,借我件衣服呗?”慕非笙和莫輕擇倒是差不多高,只是慕非笙看起來要瘦弱些。
莫輕擇有意取笑慕非笙,“喲,這不是我們妹夫,GND的老大嘛?怎麽,你們GND不僅缺人,還缺衣服啊?我這衣服可不白借,得有出租費的。”
慕非笙氣結,借件衣服還這麽費勁!哼!爺我不借了!“那算了!我窮得慌!我得留着錢娶媳婦兒。拜拜!”慕非笙氣沖沖地出了門。然後讓老金過來接她。
老金開着車過來,車裏還帶了小逃來。小逃把慕非笙的衣物和用品都打包帶過來了。慕非笙一時之間有點糊塗。
“老金告訴我您最近可能住這兒的,我就把您的衣服帶過來了。這段時間,由我和老金跟着您。小命調給副幫主了。”小逃倒是機靈地出來解釋。
“行,把衣服,物品都拿進來吧。”慕非笙自來熟地帶着小逃進了屋,把衣服暫時扔在卧室。也來不及整理,自己随意翻了一套穿上,急忙忙地出門去。
走到別墅門口,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慕非笙對着屋裏的莫烈喊了一聲:“烈爺爺,我晚上還回來吃飯啊!最近我都住這兒了,爺爺什麽時候原諒我,我什麽時候走。”然後出了門。
慕非笙去公司前給徐一若打了個電話。又讓徐一若給莫輕言打電話,讓莫輕言宣布她的任職和職務。而為什麽慕非笙不自己打,完全是因為,慕非笙打了莫輕言不接。
慕非笙帶着老金小逃去了莫氏。小逃和老金并不進去,只是在外面察看有沒有異常。
而慕非笙看着幾年不見的莫氏大樓依然如舊,心裏一陣感慨。真是物是人非啊!
大樓的保安已經換了人,大樓的前臺也換了人。大樓裏到處都是生面孔。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也在歲月裏變了些許模樣。
徐一若怕慕非笙不習慣,特意到一樓大廳去接她,也算是給她助陣,長勢。這一舉措的效果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大樓裏開始有人知道今天上頭來了領導。
進了總裁辦公室的慕非笙本來打算立即開會的。可莫輕言的電話中止了她的行動。
“啊笙,你真要開會?”
“嗯,我早一點坐鎮好,輕擇才能早一點來坐鎮,我就能早一點脫身做其他的事情,就能早一點接你回來。”慕非笙真是心急火燎地想把什麽事情都做了。
“啊笙。”莫輕言喊了一聲,卻不再說話。
“怎麽了?”慕非笙不解。
久久沒有言語。
“到底怎麽了?”慕非笙着急開會的事情,卻也耐着性子,不過語氣裏已經開始了不耐煩。
“啊笙,我想你了。”莫輕言聽着慕非笙的語氣皺眉。
“小言,我也想你,可是等我處理好了我就來接你好不好?你在那裏好好養胎。不用擔心我。”慕非笙按下心裏的着急,好好地跟莫輕言說。
“啊笙,你來看我好不好,我想你。”莫輕言第一次對慕非笙主動表達真實的感情。可她一點也沒有害羞,因為她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可我現在要開會了啊?小言,乖,等我忙完就過來找你好不好?”慕非笙軟聲哄着。
“你真不過來?”莫輕言有點賭氣地問道,“你不過來我就不給公司開視頻會議了!”
慕非笙聽着莫輕言這無理取鬧的語氣,頓時也起了火了,她着急上火地忙這忙那,不都是為了你莫輕言和孩子嘛!你倒好,不支持就算了,還來拆她的臺子!
可一想到莫輕言在懷孕,慕非笙終是忍住了沒發火。“老婆,不要鬧別扭好嗎?要想我快點來接你,你現在就要先開會。”已經是帶着低聲下氣地解釋了。
“你不過來是吧?不過來我就把孩子掉了!看看是孩子重要還是開會重要!”說完莫輕言挂了電話。
慕非笙呆了一下,莫輕言剛剛說什麽?把孩子掉了???她沒聽錯?緊接着,怒氣沖天地慕非笙氣咻咻地沖出了辦公室。她要去教訓教訓莫輕言。不發火還真當她病貓了?
沖到莫氏門口,小逃和老金從暗處出來,看着一臉怒色的慕非笙,小心地問:“幫主,去哪兒?”
“去家屬島。即刻,現在,通知我的私人專機兩個小時後在機場待機。我要即刻前往家屬島。什麽都不用帶。”慕非笙上車後就躺着休息休息,整理着思緒。
可越理越亂,越理越亂。她總覺得心慌慌的,不知道在害怕什麽。
連夜的勞累着的慕非笙到達家屬島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淩晨了。她在專機上也沒歇着,不停地研究着莫氏幾年的情況和勇幫的資料。
她心裏憋着股氣,折磨得她睡也睡不着,坐也坐不住。只能埋頭苦幹。她知道這股氣的來源,可她卻滅不了它。
到了島上,已是淩晨兩點,萬籁俱寂的時候了。國內的金秋時節在這裏卻是夏季的暑熱。
夜裏的蟬鳴聲混着潮汐聲,此起彼伏。狎習的海風吹過來,給慕非笙那顆上火的心降了降溫。慕非笙從直升機上下來就站在海岸邊。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往自己家走去。
家裏黑燈瞎火的,大家都睡了。只有聽到聲響起來察看的一位老傭人出來,看着慕非笙來了,熱情地迎進了屋。然後又問慕非笙餓不餓,渴不渴的。
慕非笙不願打擾了老媽媽的睡夢,讓老媽媽去歇着了。同時讓小逃和老金也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過來。
打發走了衆人,慕非笙才自己往主卧走去。輕輕地推開卧室門,卧室裏明亮的落地窗放進來今夜皎潔的月色,銀白銀白的光線照在屋裏的白色地板上,反射出夢的顏色。
房裏的大床上,平躺着蓋着夏日薄被的莫輕言,呼吸勻稱。慕非笙看着睡得香的莫輕言,本來滿腔的怒火瞬間就滅了。終究是她心尖兒上的人,怎麽舍得?
慕非笙在床邊愣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然後脫了鞋子和外套,再輕輕地爬上床向莫輕言靠過去。
因為身邊的凹陷過大,莫輕言在睡夢中悠悠地醒了過來,只是有點迷糊。半睜着眼看了看身邊人,好像是夢裏的啊笙。她伸手過去抱住,又閉眼睡了過去。
慕非笙被抱住,怕又吵醒了莫輕言,只好任莫輕言抱着不敢動一動。只等莫輕言都睡過去好久,慕非笙身子有點麻了才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把莫輕言摟了,沉沉地睡過去。
由于連日辛勞,慕非笙睡得很沉。莫輕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抱着溫暖的人,熟悉的味道,又貪戀地睡了過去。臨睡前,在心裏喃喃了一句:啊笙,你真的來了啊。
這一次兩人同時醒來,慕非笙低着頭看懷裏的莫輕言,懲罰地在莫輕言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鬧脾氣的別扭鬼!”慕非笙說得寵溺。
“那你不也來了麽?”莫輕言嘴硬得頂了一句。
“你還好意思提!竟然拿孩子威脅我?!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何其無辜?怎麽能拿孩子說事?我不對沖着我來,鬧別扭也沖着我,我舍不得打你,罵你,所以你可以朝着我發脾氣,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是要是以後你都把氣出在孩子身上,孩子還怎麽健康成長呢?”慕非笙倒是開始教訓起莫輕言來了。
“這還不是因為某人不來嗎?哼!那你現在來幹嘛?”莫輕言并不是真的無理取鬧。她只是一時無奈,用了下下策把慕非笙框來了。
“我這不是怕你真那啥嘛?”慕非笙說着,聲音卻小了。她肯定不只是因為怕莫輕言把孩子掉了。她知道莫輕言不會幹那事。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為什麽來了。
“哼!我才沒你那麽傻!孩子是我懷的,懷她我吃了那麽多苦,就盼着她能健康成長,然後快快出來。”莫輕言撇了慕非笙一眼。
“是是,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想你了,所以私自跑來看你,還請老婆大人原諒。”慕非笙認錯的速度也是一流。
“這還差不多,就罰你在這裏陪我三天再回去!小慕子,伺候本宮更衣。”莫輕言也不多說,直接坐起來,等着慕非笙給她穿衣服。
“我?還是不要了吧。這,這大清早的,我怕出事。”慕非笙怕自己忍不住,趕緊也坐起身出了房門,去樓下洗澡去了。
“這個傻子。”莫輕言輕輕地感嘆。心裏卻是幸福得緊。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才慢悠悠地下樓吃早飯。
等衆人都落了座,慕非笙和莫輕言在主位上坐下,才讓人開飯。此間無人說話。慕非笙不愛喝牛奶,莫輕言搖頭,看着慕非笙那疲憊的神色,逼着她最後喝了一杯。
慕非笙喝完牛奶正想一會兒帶莫輕言去哪兒,莫輕言卻過來讓她回房先睡一覺。可慕非笙想莫輕言想得緊,拉着莫輕言不肯撒手。
“你陪我睡好不好?我一個人,睡不踏實。抱你抱習慣了。”慕非笙拉着莫輕言的手撒起嬌來。
“你自己睡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去外面走走,活動活動,等你睡夠了我再來陪你好不好?”莫輕言也軟聲細語。
“不要嘛!你陪我去睡好不好?我想抱着你睡。”慕非笙不依,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往莫輕言身上靠。可又怕動了胎氣,慕非笙只好輕輕地用頭噌着莫輕言的手臂。
莫輕言想着那件事情,看着慕非笙的模樣,軟了心。“好,我陪你睡。走吧。”
“好啊好啊。”慕非笙高興的拉着莫輕言往卧室走去。兩人又換了睡袍,莫輕言因為睡得很足,并不十分想睡,所以只是拿了書,坐在床上看着。
而慕非笙,則是真的累了。抱着莫輕言隆起的肚子,慕非笙就睡了過去。這一覺倒是睡得挺香。
日落西山被餓醒的慕非笙看着身旁熟睡的莫輕言發起呆來。雖然莫輕言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可保養得好,這皮膚也是光溜溜的。
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挺立的鼻,一開一合的唇間露出規律的吐息。粉紅色的唇形在陽光下煞是好看,慕非笙不自覺得感嘆:“我家小言真好看。”
看着看着,慕非笙就想到了別處。楚江前幾日傳來的消息,她一時之間還有點消化不了。
勇幫的老幫主孫勇是她外公,少幫主孫延武是她表哥,馮海是她姨父。這個消息,讓慕非笙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可緊接着,更驚人的消息傳來。馮海疑是當年七殺幫幫主海德賢。
慕非笙想着父母之仇,就想去手刃了他!可她做不了。她看着海德賢就會想起啊禾。
那個因她而死的人,那個她第一次愛過的人,那個她忘記了很久的人。
可這一次,慕非笙想着啊禾的時候,沒有了悲傷,只有一點點的愧疚和遺憾。終究是她害了她。
父母之仇不報,慕非笙可以讓海德賢來償,但她欠了啊禾的債,又要怎麽還呢?
“唉。”一聲重重地嘆息落在了空氣的塵埃裏。
莫輕言聽着這聲嘆息醒來,卻沒有睜開眼,也沒有說話。
良久,莫輕言才睜眼,轉過頭,笑意盈盈地看着慕非笙,“啊笙,我們去海邊撿貝殼好不好?”
“好。”慕非笙收起情緒,笑着回應。
兩人都起床,收拾了一陣子,換了衣服下樓去海邊。走出家門不遠,就聽着廚房裏飄來混着晚飯香味的老媽媽的聲音。
“幫主,夫人,你們快去快回,別玩太晚,早點回來吃飯。幫主,您要注意着點,傍晚天冷風大水涼,別讓夫人感冒了!”
“好,知道啦!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吃飯!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感冒的!”慕非笙倒是笑呵呵地高聲喊回去。然後又回過頭來,牽着莫輕言一步一步地向海邊走去。
兩人都興致頗好地光着腳踩在沙灘上,慕非笙彎着腰在沙灘裏不時摸出個色彩鮮豔的貝殼,獻寶似的都往莫輕言眼前湊。
莫輕言也不惱,也不說話,只是笑着看她一個人忙忙碌碌,叽叽喳喳的樣子。慕非笙知道莫輕言心情好,有時候還故意偷個香,逼得莫輕言不得不笑着罵她耍流氓!
“你是我老婆,我這是合法的,不算耍流氓。”慕非笙給自己辯解。
“我們還沒結婚呢!國家法律可沒承認我們是夫妻,你這就是在耍流氓!”
聽莫輕言說起結婚,慕非笙心下一動,卻未表現出來。
兩人玩得累了,才又手牽着手地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又遇見同是回程的阿詩鈴和小韻。四人便一塊兒往回走去。
夕陽裏,四個不同年齡的女子,嘻嘻哈哈地打鬧着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快樂的笑聲染紅了整個天幕,映在海面上,蕩起了溫暖的霞光。
一連三天,莫輕言拉着慕非笙陪自己到處轉轉玩玩。慕非笙為沒心思想其他,整天都和莫輕言膩歪在一起。兩人耳鬓厮磨,嬉笑怒罵,直看得遠遠跟着的小逃冒酸泡。她想小命了。
三天一晃而過。慕非笙到了回國的時候。莫輕言雖有不舍,卻是分毫不提,只是握着慕非笙的手有點緊。不過好在,她明白分寸。
“小言,你好好待在這裏,我很快就會回來了。等我。”慕非笙安慰莫輕言。莫輕言卻不說話,一時之間,兩人竟都沒了話。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小韻提醒着該走了。慕非笙卸掉莫輕言的手準備離開。莫輕言拉着她,慕非笙轉回頭來看着。
“過去的都過去了,饒不饒,你一念之間的事而已。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身上都背着同樣的東西,何苦又去為難自己?”莫輕言只是看着慕非笙說自己的感受。
“你知道了?”慕非笙驚訝。
“嗯,那天打電話,三哥就告訴我了。”莫輕言坦白。
“所以你才故意叫我來?”
“嗯。”
“小言。”慕非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是看莫輕言的眼光越發地柔和起來。
“我知道。”莫輕言知道慕非笙的心思,雖然沒說出來,可一切都在不言中。
“那你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了。”慕非笙越發地着急了往回趕。
“啊笙,你太着急了。”莫輕言淡淡地說。
慕非笙的腦子裏突然炸開來了,本來劇烈起伏的心髒突然就靜了下來。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太着急了。
她想一下子解決所有的事,想永無後顧之憂,想立即和莫輕言孩子在一起。可她想得太多了。讓自己的心都不平靜了。若是這樣和海德賢對上,估計不是她饒了他了,是他想不想饒了她!
這才是小言最終的目的吧,讓自己靜下來。慕非笙越發溫柔地看着莫輕言。
莫輕言看慕非笙懂了,也不多說,“走吧。總還會回來的。”
“好。”慕非笙應完,帶着小逃和老金二人走了。
莫輕言目送他們離開才和小韻二人悠悠然地回去了。莫輕言倒是心情不錯,別走別欣賞景色。小韻卻糊塗了,按理說她七姐走了,七嫂該不舍得才是。
“七嫂,我怎麽看你心情還很不錯呢?你不會舍不得嗎?”憋不住的小韻終是問了出來。
莫輕言但笑不語。笑呵呵地回去了。走到家門口,突然停下跟後面依舊不得其解的小韻說:“以後你也會明白的。”
“哎?以後?為什麽?”小韻愣了許久才又跟上去問道。
這一次,莫輕言依然笑笑,卻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