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家
? 莫總的溫柔如昙花一現。光華易逝。
慕非笙第二天一早，樂呵呵地來到公司，準備找莫輕言聯絡聯絡感情。可惜了可惜了。無論慕非笙怎麽撒嬌打滾，莫輕言都不看她，就好像她不存在似的。
“小言言，你怎麽了？幹嘛不說話？我哪裏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慕非笙拉着莫輕言的衣角。慕非笙敢說，她若是拉着莫輕言的衣袖，肯定會被正在寫字的莫輕言扔出去！
“慕副總，你的檢讨不知道寫的怎麽樣了？你是很閑嗎？需要我再幫你找點事做嗎？最近項目部忙不過來了，要不慕副總你去項目部工作幾天吧。還有，慕非笙，我還沒原諒你呢，所以，你給我一邊呆着去！我還要工作！”莫輕言風輕雲淡地說。
“小言言。你還沒原諒我？那昨天……”慕非笙以為莫輕言原諒她，跟她和好了，才會牽她的手陪她吃飯。是她想多了嗎？是她想多了嗎？慕非笙不明白了。
“我什麽時候說要原諒你了？”莫輕言轉過頭，雙手抱胸看着慕非笙，挑着眉反問。慕非笙被噎了。莫輕言好像真沒有跟她說過原諒她的話。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要怎麽才能原諒我？”慕非笙不死心地又問。
莫輕言想了想。“你什麽時候做到我滿意了，我再考慮考慮吧。一切看表現。還有，慕副總，你是公司的副總，你說你不幹活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要來給我增加工作量？？？你看我很閑嗎？”莫輕言壓着怒氣對慕非笙說。
慕非笙摸了摸鼻子，好吧，她被嫌棄了。可是她能怎麽樣？她要做的是把莫輕言伺候好了，趕緊從冷宮出來。所以她只能低聲“哦”了一下。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慕非笙坐在椅子上，很認真地在寫檢讨書。慕非笙對檢讨書這事還是很看重的，她不能在公司壞了大的規矩，所以她把自己離開的三年的原因寫成了董事長派給她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還很誠懇地表示自己對自己的遲到早退亂串門這類小小的錯事的良好的認錯态度和決定一錯再錯下去的決心，反正她一個月就領一個鋼蹦！
檢讨書整整寫了一上午才寫到一半。慕非笙看快要十一點了。急急忙忙地收好東西就準備下班了。走到門口時，才想起來要提醒一下莫輕言。“小言言，中午吃兩個小菜将就一下吧，今天沒時間給你做一頓大餐，我做好了來都兩點了，那時公司都上班了。所以，今天就簡單點吧。”說完關上門就走了。
莫輕言也由得慕非笙去折騰，不過，她在想要不給慕非笙配個司機？可是慕非笙估計不樂意。也不知道為什麽，慕非笙從來都不太喜歡有個司機什麽的。莫輕言也不明白。要不，還是自己去接她吧？算了，那樣慕非笙肯定會得意忘形的。
慕非笙騎着小毛驢回到家，急急忙忙地做了兩個小菜，一葷一素，還燒了一個蔬菜湯。裝好之後發現都快一點了，自己如果再騎車去，估計莫輕言吃不着飯了。算了，開車去吧。反正我也不是疲勞駕駛，也不是酒駕，只是開車去公司而已，也不是很遠，身體應該沒什麽問題。
慕非笙果斷開車回了公司。幾分鐘之後就到了。慕非笙拎着保溫桶再次見到莫輕言時才一點。莫輕言詫異地看着她。慕非笙解釋說：“我開車來的，放心吧，只是到公司，幾分鐘的事情。啷，飯菜都好了，過來吃飯吧。”
慕非笙拿出碗筷，給莫輕言先盛好湯放着。等莫輕言吃飯。莫輕言看慕非笙拿了一副碗筷，問道：“你怎麽不吃？”慕非笙搖了搖頭，“我一會兒回去吃，反正我遲到早退也習慣了。”莫輕言默，确實如此。只好一個人開吃。
慕非笙守着莫輕言吃完飯，把碗筷都洗好了才離開。慕非笙下午來，又把那檢讨書補完。順帶又把公司管理規定抄完，幸好啊，公司管理規定啊不多啊。慕非笙整整抄了一下午，才又趕着回去給莫輕言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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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慕非笙無事可幹，就跑去項目部串門。沒辦法，莫輕言說項目部很忙，她很閑，所以讓她去打雜。慕非笙到項目部的時候，項目部衆人忙得顧不上她。她只好自己把帶去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玩祖瑪。
項目部蕭經理來看看工作進度，結果就看到一群瘋子中有一個人很悠閑地玩祖瑪。她不樂意了，慕副總啊，你不幫忙就算了，就不要來這裏眼紅大家了啊，你看看大家都快怨氣沖天了啊！！！您老人家就不能自覺點嗎？
慕非笙玩祖瑪玩得很無聊，她起身去四處轉轉，這裏瞅瞅那裏瞧瞧，左望望右瞟瞟，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在心裏對比自己看到的項目部的計算和自己心裏的計算，她怎麽覺得好像不大對勁呢？
慕非笙又起身去四處走走，再次回來時就發現了問題。正要開口。項目部辦公室門口，路懷洲進來了。
路懷洲這兩天因為慕非笙和莫輕言關系緩和，莫輕言都不怎麽搭理她，心裏正在怒揍慕非笙，沒想到她剛來項目部拿文件，就遇上給她發洩的對象。
“呀？這不是慕副總嗎？慕副總不在總裁辦公室裏寫檢讨來這裏幹嘛啊？”絕對地不懷好意地語氣。項目部衆人瞬間豎起了耳朵。
“莫總說，要和公司的同事搞好關系，沒看到我來這裏聯絡感情嗎？路秘書，我說怎麽項目部最近又加班了？怪不得呢，原來最近你來了啊？”慕非笙玩祖瑪頭也不擡地說。
路懷洲氣啊，慕非笙這是在嘲笑她上次的失誤讓項目部加班的事！路懷洲差點把自己手裏的資料扔在慕非笙腦袋上！路懷洲跺了下腳，狠狠地瞪了慕非笙一眼，走了！
項目部衆人暗嘆，慕副總太威武了！
“老金啊，我最近很愁啊。所以你就不要給我愁上加愁了吧。”慕非笙很無奈地語氣。
“副總，我怎麽讓你愁了？”老金一時沒明白怎麽個情況。
“我愁取媳婦兒的錢啊，你看啊，我一個月才一塊錢，我等着你們這次讓公司大賺一筆好加薪啊，這樣我就可以快點把你們莫總娶回去了。但是老金啊，你把公司投入的三千萬寫成三億，你是要我未來幾十年都加不了薪，也就娶不了媳婦兒麽？”慕非笙很惆悵。
老金一看，果然多打了個零，趕緊改過來。“那個，慕副總，我，我……”沒我出來。不過老臉倒是一紅。
“算了，幸好沒有鑄成大錯，今天你們就到這兒吧，回去好好休息好了再來，一直埋頭苦幹也不行啊，回去放松放松吧，我也困了，得回去睡覺了。”慕非笙說完自己打着呵欠會十八樓去了。
十八樓總裁辦公室依然燈光明亮。小徐不在，路懷洲拿了咖啡杯出門。慕非笙目不斜視地就進了裏間。莫輕言永遠都在文件堆裏一副專注的神情。這讓慕非笙很心疼。
慕非笙想起來，自己就是因為疼惜這個人這個樣子，所以才一點一點地把這個人裝進心裏的吧。慕非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太好騙了，莫輕言什麽也沒做就把自己拴得死死的。慕非笙把椅子拖過來坐在莫輕言身邊，默默地幫忙處理文件。
莫輕言對于旁邊突然多出來的人沒有絲毫的不習慣，熟悉的感覺讓她知道是慕非笙，很自然地空出一小塊地方給慕非笙。慕非笙也不打擾莫輕言，自己看自己的。
路懷洲端着咖啡杯進來，就看到這麽和諧的一幕，二人之間很默契，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溫馨流轉在二人之間。莫輕言和慕非笙都在看文件，可莫輕言一伸手，慕非笙就把自己手裏的筆遞過去。十分自然。路懷洲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莫總，您的咖啡泡好了。”路懷洲開口。
“哦，好的，謝謝你，小路，放桌子上就好。”莫輕言頭也不擡地說。
路懷洲把咖啡放在莫輕言習慣的位置，恰好，在慕非笙旁邊。路懷洲剛一放下，慕非笙很自覺地就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完全下意識地說了句：“恩，不燙，可以喝了，就是這茶的味道怎麽有點像咖啡？”
路懷洲看着慕非笙完全是一種做了很多次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自己不論怎麽做也不能做到這樣和莫總默契。路懷洲心裏一酸，就有落淚的沖動，聽到慕非笙的詢問，沒好氣地回答：“慕副總，這本來就是咖啡。”
慕非笙皺了皺眉，想說莫輕言不喝咖啡，可又想到自己幾年不見，莫輕言肯定又開始喝咖啡了。再加上她辦公桌裏現在除了幾支筆，幾張紙，什麽都沒有。慕非笙沒說話，把咖啡放回去，對着路懷洲說：“哦，路秘書沒事了就先出去吧。”
莫輕言從來不會邊喝咖啡邊看文件，怕把咖啡撒了。所以，慕非笙說正好的時候，她就停下來歇了會兒，按了按眉心，端過自己身前的咖啡，默默地喝了兩口。至于慕非笙和路懷洲暫時被她無視了，她腦子裏在想要不要加薪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莫氏工作很繁重不說，各個部門都加班熬夜到早上開會時一個個臉色很不好。莫輕言想把早就提上日程的加薪事件落實了，順帶過了這段時間，全公司放假，分批次出去旅游。
路懷洲看着兩人完全無視她，也只好落寞又不甘心地出去了。慕非笙看文件看得很出神，但是下意識地會去端自己的茶，所以她伸出手去摸了半天沒摸着杯子。慕非笙怒了！擡起頭氣沖沖地一看。
啊咧，沒有，然後反應過來自己的狀況，一臉囧樣。偷偷瞄了一眼莫輕言，正好笑地看着自己。手裏端着咖啡杯，誘人的香味在空氣裏散開。
慕非笙看着莫輕言，滿臉笑意，兩個梨渦淺淺地挂在唇邊。唇上是咖啡的色澤，看起來很誘人。慕非笙很想上去咬一口，所以，所以就真上去咬了一口，還伸出舌頭把唇上的滋味都掃了一遍，才意猶未盡地放開。
慕非笙偷腥得手，一臉笑吟吟地看着莫輕言，咂吧咂吧嘴，“恩，真香。”
莫輕言羞澀了，臉上染起了淡淡的紅暈。嗔了慕非笙一眼，轉過頭去準備處理工作。
慕非笙趕緊得寸進尺，把莫輕言手上的咖啡杯放在桌上，把莫輕言帶過來，跌入自己懷裏。在莫輕言耳旁輕輕地說：“我抱着你看好不好？”說完不等莫輕言反應，把莫輕言抱坐在自己腿上。
莫輕言比慕非笙矮大半個頭，此時正好和慕非笙差不多高。等莫輕言驚呼之時，慕非笙已經把人緊緊圈在懷裏。頭擱在莫輕言的肩上，雙手鎖住莫輕言的身子，讓莫輕言掙脫不得。
莫輕言掙脫不開，想轉過頭看慕非笙，可慕非笙把頭擱在她肩上，她連頭都轉不開。莫輕言心裏無奈，她已經生不出心思去和慕非笙鬧別扭了。更何況慕非笙的懷裏很暖和，對于在這個快要進入冬季的夜晚來說，莫輕言不想離開這個天然暖爐。
莫輕言不反抗，慕非笙那心裏滿滿的都裝着蜜糖，一顆心都快甜化了。伊人在懷，人生真好。幸好啊，這輩子，自己能遇上莫輕言，而莫輕言恰好，沒喜歡上別人。
兩人在辦公室裏溫馨幸福甜甜蜜蜜。莫輕言在看文件，慕非笙只是抱着莫輕言發呆。不說話，不打擾，默默地守護。莫輕言身上的香味讓慕非笙着迷又眷戀，溫暖而安心。那顆在塵世裏冷了三十年的心此刻熱乎乎的很好很幸福，那飄浮了三十年的根也落在了莫輕言的心裏。很快，慕非笙就睡着了。
莫輕言看文件看到十一點。喊了兩聲慕非笙，卻沒人答應。只好微微推開慕非笙的頭，轉眼過去看她。居然睡着了，莫輕言溫柔地笑笑。
莫輕言去掰開慕非笙箍在自己腰上的手，結果完敗。慕非笙摟得太緊了，剛剛太專注于工作，現在才發現，有點難受。莫輕言轉過頭去，用力推了推慕非笙的頭。
慕非笙睡得不是很深，被腦袋上的動靜晃醒了，睜開眼就看着莫輕言無奈地看着她。“怎麽了？輕言。”
“該下班了，回去吧。”莫輕言避重就輕地沒提慕非笙摟得太緊的事。
“哦，好吧。”慕非笙放開摟着莫輕言的手，等莫輕言起身。腰上突然沒了力道，和背後撤離的溫暖，讓莫輕言打了個寒戰。站起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慕非笙看着，站起身把莫輕言摟進懷裏，溫柔的說：“走吧。”
莫輕言擡頭看了一眼慕非笙，慕非笙眼裏只有溫柔和深邃，但卻不能掩飾那裏面的璀璨和光華，還有無限的深情。“這樣就不會冷了，我們回去吧。”慕非笙對看着她的莫輕言解釋。然後不理莫輕言反應，霸道地攬着莫輕言走了。
慕非笙很不客氣地把莫輕言帶進了自己的車子。然後帶着莫輕言回自己家了。莫輕言發現這不是去她家的路，看着慕非笙不出聲。眼裏是詢問。
慕非笙把車停進小區的車庫，坐在駕駛座上，沒有看莫輕言，眼睛看着前方一片黑暗。心裏卻在想怎麽開口。
“輕言，來我家住吧，你看我家雖然不大，但是設備齊全。而且啊，你不用擔心晚上回去一個人冷冰冰的，也不用擔心沒有人暖床，更不用擔心工作累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說了，你不用做飯，不用洗衣，不用洗碗，不用拖地。你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順帶還有人暖床，有人說話，有人陪伴，有人等你回家。你累了倦了生病了不開心了傷心了想哭了，都有人陪你哭，陪你笑，陪你鬧。不僅如此，我換得了燈泡，修得了門鎖，接得了電線，搞得定電腦，會修水管，會用電器，會通下水道。能做抱枕，能做依靠，可當居家好妻子，可當公司好副總。我還贈送，陪工作，陪加班，陪出門，陪聚會，可談判，可擋酒，可掙錢一條龍服務。不晚歸，不出軌，不抛下，不放棄，堅貞不屈，矢志不渝。所以啊，小言言，我這麽二十四孝好媳婦兒，你就收了吧？”
莫輕言被慕非笙突然的表白吓懵了。不過，這表白怎麽聽起來這麽窩心呢？盡管沒有一句我愛你，我喜歡你，只是平淡無奇地告訴你，她能給你一個溫暖的家而已。
莫輕言一時之間又百感莫辨，她發現她沒辦法拒絕慕非笙，因為她也只是想有個家而已。父母的意外早逝和承擔起莫氏的責任讓她沒有好好的享受到家的感覺就早早地埋首于工作。
總是在別人熟睡的時候她才自己一個人回去那個冰冷的家，很大，很空，很孤獨，很難受。她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抱着膝蓋發呆。想象着別的人家是不是一家人其樂融融。她的心裏總是空落落的，找不着歸處。
可慕非笙說，她能給她一個家，她毫無抵抗地淪陷了，哪怕是個夢，她也願意。所以莫輕言愣愣地說了：“好。”眼角濕潤，一片水澤，心卻先哭了。
慕非笙揚起嘴角，松了口氣，暗處握着的雙拳緩緩松開。下了車，繞過車子，牽起莫輕言的手，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