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霸氣的慕清舟
? 慕清舟趕到楚江別墅的時候,別墅裏裏裏外外都是人,燈火通明。沈謙和和趙央在沙發上坐着神色焦急。趙央雙眼通紅,淚流不止,沈謙和也滿眼疲憊。慕清舟走過去輕輕的喊了聲:“二姐,六哥。”
“啊笙。”趙央撲進慕清舟懷裏。慕清舟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眼睛卻看着沈謙和,“六哥,怎麽回事。”
“唉,還是讓幫裏的人說吧。我現在畢竟是個外人。”沈謙和無奈的說道。
慕清舟眼神一凜,把趙央交給沈謙和。在沙發上坐下。氣場全開,冰冷,魄力,霸道的殺氣從慕清舟身邊散開來。一時間客廳裏的人都不敢大聲出氣。等陳均覺得他都快受不了要跪下去的時候,慕清舟才發話。
“武堂堂主,暗堂堂主,刑堂堂主,還有今晚參加戰鬥的所有人員,出列!”
大廳裏三個身材魁梧,臉色黝黑,同樣光頂的男人站在人群最前面,後面各自站着各自的手下,其中武堂堂主手下最多。仔細觀察,堂主的衣服,衣服前面的扣子是白色的,而袖口、袖口的排扣和下擺則都是一圈藍色。而後面的小弟,則前面的扣子是藍色的,袖口、袖口的扣子和下擺是紫色的。
此時,人群裏傳來一聲不屑的嗤笑:“你是哪來的毛頭小子,毛都沒長齊就敢跑到這兒來撒野。還是快滾回去躲到你媽媽身後吧!哈哈哈哈”頓時人群裏一陣哄笑。只有前面三個堂主,臉色大變,神情嚴肅,好像大難臨頭似的。甚至有點蒼白沒有血色。
慕清舟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鬧事的人和其中唯一一個沒有笑的少年。慕清舟沒多說一句話,只是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清冷的客廳裏,腳步聲格外的分明,清晰有力。場中的氣勢壓抑到了極點,慕清舟的步子就像淩遲刀一樣,架在了衆人的脖子上。武堂堂主杜威,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幫主。”聲音有點顫抖和恐懼。
慕清舟停下腳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卻沒開口。巨大的壓力壓向杜威,杜威感覺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顫,他知道,這個才是真正的殺神,不要命的殺神。本來想開口求情的話,在喉嚨邊滾了一遭又咽了回去。然後退到一邊,躬着身子。足足過了三分鐘,慕清舟才移開視線,向那個唯一沒有笑的少年走去。而身後的杜威卻擡手抹了把頭上的汗。暗堂堂主和刑堂堂主分別遞過來一個關切眼神。杜威感激的還了一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慕清舟穿過自動讓道的人群,走到那個唯一不笑的少年身前。面無表情,眼神冰冷,“你為什麽不笑?”陳均此刻才覺得原來剛剛堂主是在強撐啊!他全身已經濕透了,無形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來,汗毛直立。連說話都結巴了。
“我,我,我覺得,不,不好笑。黑,黑幫,靠的,靠的是能力,不,不是,年紀。”
“你口齒不清?”慕清舟依然語氣平淡,只是收了周身的威壓。
“秉幫主,不是。”陳均感到周身的威壓瞬間一空,全身突然就放松了起來,然後膽子也大了不少,中氣十足地答道。
“恩,你,去那邊,和他們三個堂主站一塊兒。”慕清舟順手指了指杜威的地方,然後又偏過頭去,對沈謙和露出一抹笑,溫和地說:“六哥,你和二姐先回你那裏。放心,三哥。我會找回來的,放心吧。”
等沈謙和和趙央走了之後。慕清舟才走到那個鬧事的人前面。全身威壓散開,眼睛盯着他,冰冷而無情。下一刻,一拳揍在那人肚子上,然後一記肘擊落在弓起的身子上,把人直接打趴在地上,然後,擡腿落下,重重地踩在那人的肩背處。動作麻利,一氣呵成!整個動作只有三聲巨大的聲響和悶哼,随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啊!”那人被劇烈的撞擊到地上,磕得鼻血都出來了。慕清舟只是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字:“滾。”然後一腳把人揣出了十幾米外的大門口。才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可那人,卻沒爬起來。
“唐叔,楚幫主失蹤是怎麽回事?”慕清舟半點都不慌張,語氣平淡,順帶喝了口唐叔泡上來的熱茶,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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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唐叔的人,花白的頭發,精瘦的身體,一身唐裝,站在慕清舟不遠的地方,神色恭敬。聽到慕清舟叫他,才上前去,躬着身子,恭敬地說道:“今晚十點,楚幫主帶着在場的兄弟,根據暗堂提供的情報去長河碼頭劫下一批貨,因為貨物數量過大,所以楚幫主才親自帶着武堂的人去。可是,沒想到幫裏出了內奸,行蹤被提前暴露了,被對方設下埋伏,包了餃子。因為考慮到是國內,雙方都沒有帶槍,只是冷兵器和肉搏。加上敵我力量過于懸殊,衆兄弟護着楚幫主突圍,可沒想到有人突起異變。砍了楚幫主兩刀,然後,卻再也沒見到楚幫主的人。事後我們帶着人找遍了現場也沒找到人。”
慕清舟聽完,發現沒有任何有用的情報。想了一會兒,又說:“那地方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建築,或者通道之內的。或着河流,水渠?”
“恩,除了一條正在使用的排污管道外什麽也沒有。”
“不是說衆兄弟護着楚幫主嗎?這裏這麽多人是怎麽回事?”慕清舟挑了挑眉。
此刻的唐叔卻一句話也不說。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大廳裏掉跟針都聽得見。可空氣裏卻是壓抑的空氣。
慕清舟把手裏的茶杯一跺!大廳裏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慕清舟卻不說話,讓人心驚膽戰,摸不着頭腦!随即無限的殺氣蔓延開來。無情冰冷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刑堂,幫主谕令第一條。在場的所有參加戰鬥的GND人員,按照幫規第一條,戰鬥中丢棄兄弟臨陣脫逃者,剖腹!”慕清舟說到這裏,便聽到大廳的人群裏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然後又冷聲說道:“念在法不責衆和初犯,所有人剁掉小手手指以示懲戒!即刻執行。”
“暗堂和武堂,幫主谕令第二條。即刻派人沿着那條排污管道找人,明天早晨八點之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暗堂,幫主谕令第三條,即刻着人查清內奸一事,限時一個月。其餘各堂配合工作。”
“唐叔,你派人把死去兄弟的遺體搬回來,葬入公墓,安撫好受傷的弟兄。”
慕清舟吩咐完,發現刑堂還沒有執行命令,眼神冰冷的看着刑堂堂主齊廣。齊廣上前一步,頂着壓力,恭敬地道:“幫主,刑,刑堂這裏只有我一人。”
“唐叔,刀拿來。”唐叔從腰間取下一柄小匕首,雙手恭敬的呈上。慕清舟直接拔出刀,身影一晃,迅速穿過人群。然後,刀回鞘。
“刑堂,幫主谕令第四條,刑堂堂主辦事不利,關禁閉七天,軍棍三十杖,即刻執行,唐叔監刑。”
慕清舟說完,也不看身後的衆人,大步流星的出了門,好一會兒才從屋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
“啊!”
“啊!”
“啊!我的手指!”
“我的手指!”
……
慕清舟吩咐完這邊的事,出了別墅,看了看手表,已經三點了。她開車趕往莫氏大樓,發現莫輕言辦公室還沒關燈,心裏一片心疼。
下了車,急急忙忙地沖進總裁辦公室。才發現莫輕言趴在桌上睡着了。而桌上的文件還有一大撂,中間那撂只處理了一半。慕清舟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拿起桌上的文件,迅速處理起來,一個半小時後終于處理完了所有文件。可她感覺自己頭很暈,很沉重,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了。
慕清舟忍着不适,把趴在桌上的莫輕言,輕輕地抱起來,向休息室走去。睡着了的莫輕言乖巧級了的躺在慕清舟懷裏。微仰的頭露出修長如玉的脖頸,襯衣的扣子不小心開了兩顆,胸前雪白的肌膚若隐若現,勾得慕清舟口幹舌燥,小腹蹿出一股火來。她腦袋很沉,疲勞過度,剛剛把莫輕言放在床上,拉過被子,她便倒在莫輕言身旁昏過去了。而睡夢中的莫輕言則緊緊的摟着慕清舟。手臂橫在慕清舟的腰上,一條腿纏着慕清舟的腿。頭枕着慕清舟的手臂,睡得一臉恬靜而美好。
第二天早晨六點,莫輕言因為慣性,睜開眼。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一團溫熱。一片酒紅色映入她的眼底。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沒脫,八爪魚似的扒在某人身上,某人的手在自己頭下作了枕頭。莫輕言有點好奇,慕清舟昨晚不是有急事嗎?怎麽現在在這兒?
莫輕言看着睡得很熟的慕清舟,從她懷裏撐起來,一手支着頭,一手使壞地捏了捏某人的鼻子。慕清舟只是張開嘴繼續呼吸,完全沒有被惡作劇的覺悟。莫輕言有點訝異,有點好笑。又伸手在慕清舟光滑水靈的小臉蛋上揩油,她發現慕清舟其實長得很秀氣,就是平時的衣服穿得太中性,要是換上女裝,一定是個大美女。莫輕言已經開始幻想要給慕清舟穿什麽了。可憐的某人。
慕清舟昨晚勞累過度,抱着莫輕言合衣而睡,本來要發病的,可能是潛意識裏不想傷害莫輕言,只是昏過去,然後睡着了而已。不過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起不來。都七點了,慕清舟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
莫輕言看身旁的人睡得很熟,不忍心打擾,再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在慕清舟唇上落下一吻。獨自起床洗了個澡,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順帶打電話讓小徐帶兩份早餐來公司。等莫輕言出了休息間準備處理文件的時候,看見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都碼好堆在了右邊,左邊的三大撂如今什麽也沒有了。
莫輕言大吃一驚,趕緊翻看了右邊多出來的三堆文件,熟悉的筆記一下子讓她眼眶濕潤,用手捂住微張的唇,熱淚順流而下。心裏三分感動,三分心疼,三分微惱,一分幸福。暗罵了一句,這個傻子!跺了跺腳,進了洗手間,在洗手池邊哭了好一會兒,才又洗把臉,化上妝。
莫輕言從洗手間出來,望了一眼仍舊熟睡的慕清舟,眼神複雜。卻又無奈和心疼。她知道她掉進了慕清舟這個大坑。是二貨也好,紳士也好,傻子也好,她都心甘情願地掉進去。一點一點淪陷。
早晨八點,楚江別墅裏衆人齊聚在大廳。而楚江,一個小時前在排污管道的一處出口處被武堂的人找到,現在在樓上房間裏,有私人醫生救治,唐叔找到人的時候就通知了沈謙和和趙央二人。卻沒告訴慕清舟。楚江被打斷三根肋骨,身前身後各中了一刀,肚子上還破了個對膛穿。他們去的時候,只剩了一口氣吊着。現在還拿着人參吊命呢!沒人敢告訴慕清舟這事。
慕清舟八點的時候被自己的鬧鐘鬧醒了,然後迅速坐起身,連洗漱都沒來得及,便沖出了總裁辦公室,出門前只是對莫輕言說了句有急事就沒了人影。莫輕言被慕清舟吓了一跳,然後心裏有點生氣,有這麽不愛惜自己的人嗎?看那樣,估計連洗漱都顧不上就出門了,一頭雞窩!到底出了什麽事讓她這麽着急?
莫輕言想不出來,只好把慕清舟的那份早餐放在她桌上,然後繼續工作。等慕清舟回來。莫輕言有點擔心。但又不知道擔心什麽,她對慕清舟的行動她一點也不了解這件事很煩躁。所以,小徐發現,慕副總不在,莫總很煩躁,很恐怖!
慕清舟驅車趕到楚江別墅時,眼裏的血絲都還沒退完,紅着眼就進去了。吓得裏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慕清舟其實很擔心楚江,但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她對于在國內,GND的行為和行動力非常不滿,但又因為現在剛剛在國內站腳,幫會裏都是在國內招的人,只有幾個堂主和核心人物是從國外調回來的。所以她昨天沒敢直接把人處死,一是突然死了這麽多人會被警方懷疑,二是會寒了衆兄弟的心,這也是為什麽昨天齊廣不願意行刑的原因。可不
罰重一點,這些人會以為她好欺負,所以,折中,斷了手指。
慕清舟有點煩躁!國內處處受到壓制,警方的嗅覺太靈敏了,又不能大張旗鼓地拿槍殺人。而國人的素質太低,她想要短時間內培養幾個得力助手跟癡人說夢似的,還得防着這些人突然臨陣倒戈。畢竟這些人也沒在幫裏待多久。她覺得很有必要從國外抽調一些人回來。這些人她用的不順手。
在她邊走邊煩躁的時候,已經進了大廳,唐叔依然在一旁侯着,其他人也不敢出聲,一個個低着頭。
“唐叔,三哥怎麽樣了?他人現在在哪裏?”慕清舟語氣不悅的說道。
“小舟,小江已經找到了,現在在樓上卧房裏,夏醫生在進行醫治,初步診斷,斷了三根肋骨,背後胸前各一刀,腹部開膛,流血過多,如今正拿着人參掉命。”唐叔的聲音有點顫抖,他是三哥的家生子。是看着三哥長大的。
慕清舟一聽,雙眼刷的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雙手握拳,緊咬着下唇,她的三哥,那個一心一意護着她的三哥居然在用人參吊命,慕清舟的心糾疼得厲害,身子晃了晃。便幾步登上樓去。
站在楚江房門口的慕清舟深呼了口氣,顫抖着手推開房門。卧室裏靜得令人發慌,只有儀器在響,而夏醫生和助手坐在一旁休息,趙央靠在沈謙和肩上睡着了。沈謙和也身形疲憊,靠在沙發上閉着眼。聽到響聲轉過頭來,看着慕清舟。
慕清舟走到床邊觀察楚江的情況,雙眼禁閉,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她用眼神詢問一旁起身的夏目。
“小舟,小江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流血過多,身上的傷還好都沒有傷到關鍵部位,只是若是三天之內沒醒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夏目語氣平和的說道。
“謝謝你,夏目。”慕清舟哽咽着,輕輕地道謝。
“不用道謝,小江也是我的朋友。”夏目溫和的回應。
慕清舟看着昏迷不醒的楚江,心裏疼得發慌。在紅着眼卧房裏走來走去。時不時抹去眼裏的淚。衆人看着也是心糟,也沒人上去勸勸。勸,怎麽勸,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慕清舟煩躁得不行,出了病房,她怕吵醒了趙央。然後在走廊上看見樓下的人依然還在 ,才想起要重新安排幫裏的事。便深呼吸一大口,清了清嗓子,鎮定地下了樓。在衆人的目光下走到沙發旁坐下。喝了口茶。
“你們都下去吧,這兩天老實呆着,別惹事,若是有人打上門來,也不理他,報警就好。記住,咱們現在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有事找警察。不準動武,不準挑釁生事。違令者,幫規處置。”慕清舟語氣平淡,卻殺氣騰騰。吓得衆人不敢噤聲。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後,才轉過頭,對唐叔說:“唐叔,三哥醒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先出門了 ”
慕清舟還記得自己十點要去談判的事。她在這裏呆着難保不會看着她三哥的樣子走火入魔,惹出更大的亂子,她得轉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跑去端了七殺的老窩。現在去是羊入虎口,人家等着你去送菜呢!
她得忍,忍。警察局的那些混蛋跟七殺和唐門狼狽為奸,她一個新來的勢力,還是先把這群見風使舵地争取過來再開戰。慕清舟捏了捏眉心。事情可真多。
慕清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直到被唐叔的話打斷:“小舟,你先去換身衣服再出門吧。唉。”
慕清舟這才看着自己皺巴巴的襯衫,和褲子。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挑了件加絨的黑色襯衫穿上,把頭發吹幹,蓬松地蓋在慕清舟的頭上。然後下樓,出門,上車,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才開車離開。
慕清舟開車到莫氏大樓樓下,給莫輕言打電話,告訴她,她在車上等她。莫輕言聽到慕清舟的語氣裏掩飾不住的疲憊,心疼地不行。在心裏嘆了口氣,把早上的晚餐加熱之後才拎着下了樓。
慕清舟靠在座椅上閉目眼神,她昨晚才睡了三個多小時,又耗心耗力得厲害。可她覺得只要一靠近莫輕言,她就覺得莫名的很安心。煩躁的心情一掃而光。
莫輕言下樓就看見黑色法拉利車裏閉目養神的慕清舟。她可能真的是累及了吧。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偏過頭正對上看着她的慕清舟,眼神柔和。她把手裏的晚餐遞過去,“喏,吃吧。”
慕清舟眼眶一紅,從駕駛座上直接撲向莫輕言的懷裏。然而,她忘了解安全帶,所以動作在二人之間硬生生地停下了。慕清舟一臉郁悶。心裏鄙視了自己蠢。
莫輕言看着半空中聽着的二貨,“噗嗤”地就笑了起來,然後,又趕緊憋住,可那眉眼都是彎彎的笑意。許是憋不住了,放下手裏的早餐,捧住自己的肚子,抿着唇,笑聲從牙縫裏溢出來,肩膀抖動得厲害。
慕清舟懊惱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然後目不斜視地開車去了談判地點。一直到談判結束,慕清舟都沒有跟莫輕言說過一句話。而整場談判花了她兩個小時,莫輕言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注視着某人口若懸河,舌燦蓮花。
莫輕言發現,談判桌上的慕清舟氣勢如虹,就是個談判的帝王。把握對手的心理恰到好處,然後拿捏到位,讓對手讨不到好,不敢大意,又沒有辦法破局,只好硬生生地鑽進慕清舟的籠子裏。只要不是那種一上來就喝酒不談事的場面,她覺得慕清舟都能應對自如,當然要喝酒的場面也是應對自如。
慕清舟本想帶着莫輕言去吃午飯,下午再去另一個地方談判,晚上參加晚宴。可她擔心楚江,現在又不好丢下莫輕言一個人。正是進退兩難。
莫輕言看慕清舟一臉糾結,眉心都快聚成川了。心裏微苦,卻是暗自嘆了口氣。該她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不自覺得用了委屈和一點苦澀的語氣說道:“你把我送回公司吧,我還有事處理,下午三點你再過來就好。”
慕清舟聽到莫輕言話裏的委屈和苦澀,心下一緊,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只能抱歉地看了莫輕言一眼,把她送回了公司,然後驅車前往楚江的別墅。
楚江依然昏迷不醒,倒是趙央已經醒過來了,坐在楚江的窗邊喃喃自語,聽了好一會兒的慕清舟才聽出一個重磅消息,她二姐和三哥,有一腿???
慕清舟張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在二人間來回掃視,最後示意沈謙和,能不能解釋一下啊!這十多年了,她怎麽就看不出來呢!
很明顯沈謙和一臉無語,他家小妹是有多後知後覺啊,七個兄弟除了她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麽過了十幾年了,她依然不知道。就算不知道,老三一年莫名其妙地要失蹤好幾回,她都不問問麽!!
好吧,不能乖慕清舟,她以為她三哥長年奔波在外,一年失蹤幾十回都沒問題,三個月不見面她都不會奇怪。
慕清舟在餐廳一邊風卷殘雲,一邊消化那個消息。然而,慕清舟糾結了,以後看見楚江是喊三哥還是二姐夫啊?!她很糾結。
下午慕清舟去接莫輕言,卻發現一路無話,車裏的氣氛有點尴尬,她想找個話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幾次張開的口又閉了回去。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晚上參加晚宴的時候。
還有十天就要放年假了,今晚是公司內部的年末慶祝大會,地點在莫氏的濱江酒店。慕清舟早早地開車去了濱江酒店,然後被堵在路上。莫輕言今晚沒有坐她的車,而是坐莫家的私車。
莫氏被莫老頭兒分成了四分,莫輕言的股份占52%,她其餘三個堂哥占了48%。所以今晚作為股東,那三個不争氣的也要來參加晚宴。其餘的就是公司的內部人員。慕清舟終于堵完進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最後一個到的。
慕清舟衣裳都沒來的及換就出門了,好在她現在出門穿西裝也無所謂。一進大廳就看見大廳前面一身紅色的晚禮服襯地莫輕言端莊優雅,高貴。□□的香肩,精致如蝴蝶的鎖骨,一條藍寶石的項鏈貼在酥胸之上,把玲珑的身材恰如其分地修飾出來,再加上八公分的水晶高跟鞋,淡淡的妝容,得體的微笑,一身自成的威儀,令人膜拜,不敢亵渎。
慕清舟承認莫輕言此刻比她見過的皇室公主還像公主。心裏贊嘆自己撿到寶了,然後嘴角微揚,眼角含笑,挑着眉看着莫輕言。
可下一刻,慕清舟就不高興了。寶是撿到了,可惦記寶的人卻也不少。慕清舟黑着臉,大步走到莫輕言身前,把手裏的酒杯順勢倒在握着莫輕言手不放的中年男子身上。一邊不好意思地道歉,一邊毫不在意地說,“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來我給你擦擦。”
可慕清舟掏了半天也沒掏出張紙來,只是對那人雙手一攤,“哎呀,不好意思,忘帶手巾了。”那人當着莫輕言的面不好發作,悻悻地離開。
這邊剛走,那邊又有人來,還是個翩翩公子,笑得溫文爾雅。“你好,莫總。很高興能受邀參加此次宴會。”沈謙和一臉溫和地看着莫輕言。伸出一雙幹淨修長的手。
慕清舟眼裏小刀嗖嗖的奔向自家六哥,她怎麽不知道六哥也要來,剛剛在別墅六哥居然也沒提。慕清舟撇了撇嘴。心裏很不高興。不等莫輕言發話就伸手握住那雙白淨的手,使勁地晃了晃。“歡迎歡迎,不過,這位先生,我怎麽不記得有邀請過你啊?”一臉無辜。
莫輕言一臉好笑地看着某人護着她。不過卻沒有注意到慕清舟和沈謙和眉來眼去的飛小刀。只是清了清嗓子,一副受了委屈的酸溜溜的聲音在慕清舟耳邊飄過。
“慕副總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哪裏還記得公司晚宴邀請了哪些賓客呢!這好不容易等着慕副總大駕光臨,結果慕副總來的真及時,晚宴才剛剛開始。”
慕清舟聽到那輕飄飄酸溜溜的話,心下緊了緊,下意識地別過臉去。然後轉過頭狠狠瞪了沈謙和一眼,鼻子一聲冷哼。她在莫輕言那裏吃了憋,只好把氣撒到送上門的沈謙和身上。
沈謙和看着自家小妹吃癟,很高興,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今天看見別人欺負她。他高興啊,又在莫輕言與慕清舟之間來回的打量了好幾趟,眼神裏全是暧昧地不明所以。
突然間,大廳裏響起了音樂。沈謙和眼裏閃過一道精光,突然彎腰,翩翩有禮地伸出手,“我能請莫小姐跳支舞嗎?”
慕清舟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眼神冒火地瞪着沈謙和,她不敢瞪莫輕言。雙手握拳,然後深呼吸,深呼吸。她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
然後,莫輕言把手放進沈謙和的手裏。“榮幸之至。”二人翩翩起舞,優雅,完美,刺傷了慕清舟的眼。
慕清舟看着莫輕言把手放進沈謙和手裏的時候,有一種到嘴的鴨子飛了,到手的媳婦兒跑了的感覺。慕清舟怒了。一口氣跑到大廳外面把電閘拉了,然後迅速進入陷入慌張的大廳,從人群中拉着莫輕言的手就往外跑,路過沈謙和的時候,咬牙切齒地喊了聲:“六哥!”
莫輕言被突然到來的黑暗弄得有點懵了,兩人停下舞蹈,沈謙和很紳士地護着她。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聲六哥,然後她的手被另一雙柔軟的手包住,掌中有薄薄的繭。可莫輕言覺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