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低頭不見擡頭見
? 這幾天韓傲晨發現任娜娜總是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任娜娜留級之後分到了二班，雖然韓傲晨身在一班，但是因為兩個班級一起上專業課，所以兩個人基本上天天能見面，本來工商管理學院應該是女生的天下，但是這所大學的工商管理專業在東三省都是首屈一指，有很多的政府要員和企業翹楚畢業于這裏，所以報考這個專業的男生比女生還要多，像任娜娜這個級別的美女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身邊的追求者從來沒有斷過，既有高富帥又有學霸，不過任娜娜的擇偶标準很奇怪，她很少跟她的追求者談戀愛，而是要千方百計跟她看中的男生談戀愛，通過上次打架，她便認定了韓傲晨，在她的人生觀中，沒有愛情就像沒有氧氣，即使在尋愛的道路上撞的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韓傲晨有意的謝絕任娜娜的各種邀約，但是身為校籃球隊和校拉拉隊的一員，兩個人又避免不了的在課餘時間要經常接觸。
羽含的班級也經常組織活動，班長更是強烈建議各位“帶家屬”，鑒于韓傲晨在學校的地位，每次羽含都得在班級同學的游說下帶上他，通過幾次活動，韓傲晨發現羽含的班級的男生相處的像哥們一樣，聊聊天會哈哈大笑也會互相開玩笑，其實羽含在高中的時候跟班級的幾個男生也很要好，只是她家教嚴再加上她又是宅女，所以他們不常聚，但是現在偶爾見面還是很要好，韓傲晨總是在想，為什麽羽含對着自己時就像只溫順的小兔子，跟別人在一起時就像活蹦亂跳的小猴子，最近韓傲晨經常會回想當初在雪地裏，他冒失的抱住羽含時，羽含發抖的樣子，羽含膽子很小，難道是一開始他就吓到了羽含，所以後來兩個人才這麽順利的在一起嗎，小女生談戀愛時總是喜歡說我愛你總是喜歡問男朋友你愛不愛我，羽含好像一次都沒有過，他越想越覺得心塞，索性在晚上的聚餐中多喝了幾瓶酒，回寝室樓時，羽含抱了抱韓傲晨，把手裏的牛奶放到韓傲晨的手裏叮囑道“你今天喝太多啦，喝牛奶可以解酒，我一定要跟班長說，下次不可以這麽灌你酒”韓傲晨緊摟羽含的腰把她貼到自己身上，羽含的臉立馬紅了，她害羞的說“幹嘛貼這麽緊啊”韓傲晨眼中滿是貪婪他嘴角上揚露出有些邪惡的微笑說道“我們認識快三年戀愛快兩年，這種接觸都是皮毛，羽含，我們，我們去日租房吧”羽含面露難色小聲說“我不想去日租房”“為什麽？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我在結婚前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韓傲晨松開了手不滿的說“別的情侶都可以，為什麽我們不行，還有，你将來的老公一定是我，我們畢業就結婚”聽到韓傲晨這麽說，羽含笑了，滿臉洋溢着幸福，看她這幅表情，韓傲晨心也軟了下來，剛才的不快煙消雲散，羽含踮起腳尖親吻了韓傲晨的雙唇，這一幕在別人眼裏是美好，但是在任娜娜的眼裏便是無上限的妒忌。
韓傲晨剛躺到床上，手機便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任娜娜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那邊傳來任娜娜的聲音“我看你酒量真的不錯，要不改天咱倆拼一場”韓傲晨摸了摸肚子，剛剛喝下羽含給的牛奶，胃裏舒服了很多，他想了想說道“我可喝不過你，先不說了，我女朋友給我打電話了”“幫我跟她問聲好，明天見”挂斷電話，韓傲晨給羽含打了過去，韓傲晨笑着說“寶貝，你想我了嗎”此刻羽含也趴在被窩裏，已經入冬，暖暖的被窩是最好的去處，羽含溫柔的說“當然想你啦，胃有沒有舒服一點呀，以後別喝那麽多酒了”“誰讓你們班的男生都那麽愛跟我喝酒啊，不過為了我的大寶貝，喝就喝點，這都不算事”“傲晨，你周末回不回家呀”“周末隔壁寝的哥們過生日，答應好的”“哦，我都一個月沒回家了，而且天氣這麽冷，我想回去取大衣，那我自己回去啦，我給你帶衣服啊”“不用了，我的衣服沉，我可不忍心讓你累到”“晨晨最好了，周末少喝點酒，喝完吃點水果喝點牛奶，等我回來好好獎勵你”“羽含，剛才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畢業，我們就結婚，我的妻子只能是你，不會有別人”“好啊，那我就等着畢業，很晚啦，快睡吧”兩個人在電話裏面深情一吻，離畢業還有兩年半，算算日子也不短，若是明天就畢業該有多好，兩個人或許就可以地久天長。
沒有羽含在身邊的周末就像是沒有大米的晚飯，就算再豐盛，卻吃不飽，不過吃不飽也沒有關系，因為他喝飽了，而且還吐的天翻地覆的，從飯店出來，大家都覺得不盡興，于是都手裏拎着菜大衣裏藏着酒回寝室接着喝，韓傲晨真的察覺到自己喝多了，因為他打通羽含的電話然後大聲唱着今天你要嫁給我，好在羽含善解人意，沒有不快，還誇獎他唱的好，寝室的那幫人還不如他，一個個的躺地上就睡着了，酒味傳遍了整個走廊，這就是大學，所有人都要把過去十二年的寒窗苦讀盡情的釋放出來，在上大學之前，他們沒有青春，上了大學，青春才剛剛開始。
早上醒來時，韓傲晨的懷裏還抱着寝室的老三，兩個人以各種惡心的姿勢交織在一起，所以起床後兩個人尴尬了好一會兒，昨晚喝了酒，大家的胃都如火燒般灼熱，此時的韓傲晨分外想念羽含，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決定省掉早飯直接去吃午飯，然後就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此刻在夢裏，韓傲晨看到了高中時在雪地裏一臉驚恐瑟瑟發抖的羽含，他的心疼了一下，醒來時心情沉到極點，以羽含懦弱的小性格，她到底是愛我還是怕我，還是成了習慣別無選擇，不行，得打個電話，要不然今天一天都不能好過，他掏出手機，還沒等撥號，電話卻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是任娜娜的名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任娜娜約他去爬山，想來無事，他便答應了。韓傲晨趕到集合地時，只有任娜娜自己站在那裏，他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早上做的夢，他長出了一口氣，還是向任娜娜走了過去。與羽含連噓帶喘不同，任娜娜的體制超好，韓傲晨還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很快兩個人就爬到山頂，任娜娜在山頂大聲呼喊着，肆意的發洩自己的情緒，韓傲晨看着她不施粉黛卻依舊妖豔的側臉，心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他趕緊把目光落向別處，免得被任娜娜看出自己的不安，畢竟是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為了照顧羽含的感受保護她的底線，他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欲望，但是任娜娜隆起的雙峰和翹起的豐臀真的讓男生難以拒絕，任娜娜似乎看出韓傲晨的窘态，她微微一笑，看來終于有成效了，男人就是男人，愛得再深也終究抵擋不了誘惑，什麽山盟海誓都只是屁話而已，韓傲晨很快就是自己的了。
在下山的路上，韓傲晨看了看他和羽含挂起的同心鎖，上面已經有些灰塵，他用手擦了擦，掏出電話給羽含打了過去，那邊傳來羽含依舊溫柔的聲音，韓傲晨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羽含，我想你了”接到電話的羽含倒是很高興，她的語調變得更輕柔“才一天不見就想我啦，我明天就回去啦”“我一會兒去買車票，下午回趟家，明天跟你一起回來”兩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挂斷電話，韓傲晨對任娜娜笑了笑說道“我要先走一步，再見啦”他剛要走，任娜娜喊了他一聲，他剛轉過身，便被一個擁抱困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任娜娜會如此主動，他慌忙推開她，心裏滿是厭惡卻有種刺激的感覺，他說不出來，難道當初他抱羽含的時候，羽含也是這種感覺，所以兩個人才走到一起，經歷了這麽多，羽含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或者只是把他當成了習慣，他想知道這個答案，所以他今天一定要回去，親口問她，他一定要聽到答案。
不知道為什麽，坐火車時像着了魔一樣想着問羽含愛不愛他，可出了火車站，一陣冷風吹過，讓他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天氣真的很冷了，他只穿了一間棉服，那是他在學校最厚的衣服了，看來得先回家取大衣，其他的事再說吧。因為他是臨時決定回家，所以家裏沒人，他打開冰箱翻了好一陣子，平時冰箱裏總是有好多吃的，可現在卻是空空如也，他撥通了老媽的電話，放下電話後他火速趕往醫院，一路上他神色凝重，原來他的奶奶病重，已經住院半個多月了，家裏忙着在醫院照顧老人，所以也沒顧上給他打電話，韓傲晨是由奶奶帶大的，那時他的父親忙着拼搏事業，他的母親在醫院根本走不開，一直都是他的爺爺奶奶照顧他，所以他和奶奶的感情最好，幾年前爺爺去世，他在殡儀館守靈一直不眠不休，又擔心奶奶難過一直在奶奶家陪着奶奶，以至于在騎車回家取書的路上還出了車禍，這次奶奶病重，他發自內心的害怕，心亂如麻的時候腦海中往往會浮現出最想念的那個人，此刻他必須聽到羽含的聲音，一個電話過去，情緒平複了很多，挂斷電話，出租車也到了醫院，韓傲晨急忙跑到病房，卻發現家裏的親戚都在，他心一沉，看來他要與奶奶天人永隔了。他趴到奶奶耳邊輕聲喊了喊，但是奶奶并沒有醒過來，這一夜，他一直陪在奶奶身邊，當第二天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時，他醒了，坐直身子卻看到了奶奶慈祥的笑容，奶奶輕輕的摸了摸韓傲晨的頭說道“晨晨，你回來啦”韓傲晨使勁點了點頭，奶奶接着說“以後奶奶不在你身邊，你也一定要幸福呀”韓傲晨本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是卻知道理智的奶奶不喜歡那些虛僞的謊言，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這時候家屬也都到了，奶奶微笑着閉上了眼睛，無論生時經歷了什麽，閉眼的一瞬間便化為塵土。站在病房外面的羽含聽到韓傲晨傷心欲絕的哭聲，心裏很難過，但是裏面都是韓家的人，她實在是不方便進去，此刻的韓傲晨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擔心嗎。
氣溫已經很低，但是殡儀館的溫度似乎就是比外面還要低，韓家是個大家族，所以來吊唁的人很多，所有人都在忙着，只有韓傲晨坐在靈堂裏，餘夏陪在他身邊，羽含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去世的早，所以她對殡儀館這個地方并不陌生，卻也發自內心的讨厭，當她穿着黑色羽絨服出現在靈堂時，韓傲晨總算是擡起了頭，羽含從沒見過如此憔悴的韓傲晨，他的嘴角已經冒出了胡須，大大的黑眼圈讓他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彩，走出靈堂，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韓傲晨抱住了羽含，他整個人虛脫了一樣死死的壓在羽含身上，羽含費力的擎着他，但是除了安撫，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嘴笨是她的硬傷。羽含輕輕的拍着韓傲晨的後背，就像小時候奶奶哄他時那溫柔的輕撫，他聲音有些嘶啞的說“羽含，我很難過”“奶奶最疼你了，她一定希望你快快樂樂的”這些最無力的安慰反而讓韓傲晨露出了微笑，他站起身看到羽含淚流滿面的臉，心裏滿是憐惜，他超想親吻她，但此情此景真的不适合做這件事。
從公墓回到家中，韓傲晨累到虛脫，他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紅燒排骨的香味香醒的，他順着香味來到餐廳，果然不出他所料，餘夏在那裏厚着臉皮吃着韓爸爸做的紅燒排骨，韓傲晨坐到餘夏身邊搶下餘夏的筷子就開始一頓狂吃，要換做以前，餘夏早就反擊了，不過看在他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餘夏一臉不情願的去廚房重新盛了碗飯拿了雙筷子又坐到餐桌上，一邊吃一邊說“羽含給熬了點湯，在鍋上熱着呢，要不要喝”韓傲晨瞪了餘夏一眼，餘夏立馬感覺到自己問的這句話有多白癡，他自覺的進了廚房，把湯端了出來，小雞炖蘑菇，濃稠的油面還浮着些許香菜，看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餘夏剛拿起勺子，就被韓傲晨推到一邊，他拿來手機對着雞湯一頓拍，餘夏無語的說道“你什麽時候變成女生了，吃個飯還照來照去，一會兒都涼了”韓傲晨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說道“你懂什麽，這是羽含第一次給我做吃的，我得記下來，讓你吃都是給你天大的面子啦”餘夏白了他一眼，兩個人拿起勺子吃了起來，湯鹹淡正好，雞肉一點也不柴，香香嫩嫩，吃到嘴裏除了幸福還是幸福，餘夏眼含熱淚的說“傲晨，把她娶了吧，這廚藝太贊了”韓傲晨邊鄙視他邊說“怎麽，想上我們家蹭飯蹭一輩子啊，你也趕緊找個女朋友吧，最好找個廚師，到時候，我跟羽含上你家蹭飯去”說完他就發現自己上當了，他說話這功夫，一個大雞腿已經被餘夏吃完，他趕緊閉上嘴，開始跟餘夏搶肉吃。
在回學校的火車上，羽含依偎在韓傲晨懷裏，韓傲晨心情還是很低落，羽含也乖乖的不去煩他，下了火車，天空飄起了雪花，羽含摘下自己的圍巾繞在了韓傲晨的脖子上，韓傲晨笑了笑說“當我是小孩子呀，你圍着吧”羽含微微一笑說道“本來就是給你織的呀，我的那條在寝室呢”韓傲晨很驚訝，他把圍巾握在手心反複的看，乳白色的圍巾款式很簡單，卻很厚實，圍在脖子上也不覺得紮，而且從羽含的脖子上拿下來，上面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其實羽含并不擦香水，但韓傲晨就是覺得她的身上有股特別的香味，深深的吸引着他，讓他恨不得把羽含含在嘴裏，看完圍巾韓傲晨滿意的說“我的大寶貝又會煲湯又會織圍巾，我真是賺到了，以後補貼家用就靠你啦”羽含撅起小嘴用自己的小粉拳敲打着韓傲晨的胸膛，韓傲晨把她摟在懷裏，這個年齡有這樣的戀情，真是無比的美好，沒有任何雜質，只是跟随自己的心，只是兩個人相互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