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
別說在游戲裏遇到了,就是現實中看到一張繪制着帝君形象的紙落在了地上,那也是要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上面的灰,然後找個地方妥帖放好的。
不在于是不是真的帝君。
要是真的計較這個,游戲裏的建模不也不是真的帝君嗎?
他們在意的,只是每一個和帝君有點關系的存在。
阿麗娅:“……”
那她就真的沒什麽辦法了。
最後還是璃月人自己給自己定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其他的仙人用就用了,不敬仙師大不了年末的時候多上兩柱香,相信仙人們也不會怪罪。
但是帝君,至少在璃月,大家就都供着吧。
事情并未引起什麽争端,最多就是讓隔壁稻妻、須彌和蒙德的人們各自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然後他們都覺得自己需要反省。
怎麽隔壁璃月人,他們的覺悟就那麽高呢!
不行,我們也要尊重我們自己的神明。
于是,不用本國的神明這一角色,就成為了《重現魔神戰争的一角》這個游戲的一條不成文規矩。
哦,當然,還有另外的受害者。
該受害者無姓氏,單名一個魈字,種族為金鵬,職業為降魔大聖、護法夜叉,常年在望舒客棧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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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成為受害者,是因為他又兩位……
額,姑且可以這麽說吧。
損友。
這兩位損友,一個名叫理水疊山,另一個名叫削月築陽。
當代仙人可與璃月的百姓們在心裏所想的模樣截然不同。
仙人們的網速可快了!
換算到阿麗娅上輩子的話,起碼12G呢!
吃瓜都是吃第一手的。
自然,這兩位真君都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論壇裏的那個帖子的。
在深深感慨自己前段時間的擔心害怕确實很有必要的同時,他們也相當慶幸:
“還好啊,這次站在帝君對面的不是咱們倆。”
“是啊是啊,害,不知道降魔大聖現在有何感想。”
理水疊山真君發誓,他和削月築陽真君在去往望舒客棧的時候,絕對沒有想過要迫害魈或者怎樣。
但是。
但是!
誰叫魈的網速是仙人中的恥辱,根本不知道這個瓜,然後一看視頻當場給吓到臉色煞白。
稍微反應過來一點之後,他也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不……不行,我得去找帝、鐘離先生……”
事情如果到這裏,也最多就是兩位真君回到絕雲間之後,晚上睡覺睡到一半驚醒,摸着良心痛苦道“我的這張嘴怎麽就那麽憋不住呢”。
事實卻是,說帝君,帝君就到了。
鐘離站在這幾個于露臺上,站姿呈現出三足鼎立之勢的身後:“要去找我做什麽?”
鐘離要問,自然是沒有人敢隐瞞。
于是他很快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鐘離有些哭笑不得。
“這能算什麽事。”
在他看來,不僅魈和另外兩位真君的反應太大了一點,璃月人也有些小題大做。
“凡世上之生靈,孰能不敗,我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
簡單又說了兩句,眼看着魈陷入沒什麽可說的但是帝君站在這裏所以還要努力想話題的尴尬境地,鐘離主動提出:“既然已經聊到這個話題,不如來一局玩着試試。”
來都來了,幹脆四排。
不過,占更大面的因素,應該還是對魈那貧乏的娛樂活動的不滿?
畢竟鐘離是這麽想的,業障的存在的确損害凡人的身體,但是現在不是有了網絡嗎。
荻花洲算是要道,但這麽多年來,別說璃月了,整個提瓦特都算是很太平的。
駐守在這裏,也就是清清魔物而已。
有那個時間逼迫自己斬除妖邪主動加班,還不如玩上一兩局游戲。
光等蘭那羅也還是無趣了一點。
憂心忡忡的璃月老父親如是想:年輕的一輩啊……都還是很愁人的吶,就算退休了也不能徹底不管,唉。
鐘離不怎麽玩《重現魔神戰争的一角》。
他既不懷念那段年歲,也不會為了戰争熱血澎湃。
鐘離:恕我直言,這些游戲一個個的都只會提醒我,當年我到底是多麽的工作狂。
于是他随便就選了岩王帝君這個角色。
其他角色還要從零開始熟悉,選岩王帝君就不需要了。
仙人們自然不會覺得有問題。
但是和他們匹配到一起的那位玩家意見就很大了。
“怎麽能用帝君呢!”
他義憤填膺地在隊伍聊天裏面發言。
“如果你輸了,這是對帝君的不敬;如果你贏了,你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因為敵方的尊敬贏的!”
鐘離從善如流,一邊換上新的角色,但一邊也還稍微解釋了一下:“我倒是認為,岩王帝君也不過就是普通的一個魔神而已,實在沒有必要如此。”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被舉報了。
這位玩家憤憤地退隊,甚至完全不介意自己被扣游戲信用分。
“這是我對帝君的尊敬!”
鐘離:“……”
他低頭,嘆了口氣:“算了,你們想笑就笑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翰學的“你憑什麽這麽看輕岩王爺”,以及種種其他言論,早就已經讓很多人知道:
往生堂的那個客卿鐘離,長得是好看,學識也淵博,帶人接物什麽的都不錯。但是啊,帝君黑!
他還曾經走在路上,聽到一個說媒的在一旁小聲指指點點:“這樣的人啊,就算長得好看又怎麽樣,我們行當裏面,是不會有人給他說親的!”
鐘離:“……”
還真是謝謝了(真心實意)。
與望舒客棧上雖然略顯尴尬,但整體還算是和諧有加的氣氛相比,此時的璃月港,某一個不算偏僻的角落,氣氛卻充滿了火藥味。
散兵警惕地看着面前比他高出一個頭多一點的黑發眼鏡男子。
對方的手指上,“整齊”排列的好幾個戒指皆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
“原來你在這裏啊,斯卡拉姆齊。”
哪怕在此等豔陽溫暖的地方,來人仍然披着一身長袍,區別只在于厚薄和在至冬的有所區別。
“怎麽,在須彌吃了一次失敗,就決定叛出愚人衆了嗎?”
[富人]潘塔羅涅微笑着,仿佛他正在和一位商業上的夥伴談着合作的事情,而不是做為愚人衆第九席執行官,正面對着好像已經叛逃的第六席。
“博士很擔心你……啊,這種客套話想必你已經不樂意聽了,好吧,他很遺憾自己失去了相當好的實驗品。”
從聽到“博士”這個詞開始,散兵垂在身側的手便慢慢地握緊了拳頭。
不等富人的話說完,他直接冷冰冰且不耐煩地開口打斷:
“我出現在哪裏,和你有什麽關系,潘塔羅涅?”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實力,可支撐不起你獨自來找我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