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還沒有等姜蓁蓁幸災樂禍多久, 暗巷外面的好像有人在講話,應是有人要來了。
烏谷牲眼神閃過暗晦,他面無表情的捏着在挂在袖中的蠱盒, 誰進來誰就死。
他攬着姜蓁蓁後腰往後撤,緊靠着牆面做出防禦的姿态。
姜蓁蓁其實一點也不想跟着他往後退, 奈何她無法動彈, 只盼望着外面的人趕緊進來。
外面的人遲遲沒有進來, 看來是暫時還沒有想到這個地方能藏人, 她又被拉着轉身往旁邊闊步走。
突然不小心是碰到了什麽,發出了聲響,外面的人聽見了趕緊趕過來。
幽暗的小巷子裏面什麽也沒有, 安靜得不像話, 沒有人。
而另外一邊的姜蓁蓁心裏劃過遺憾,明明剛才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不知道烏谷牲碰到了什麽地方,兩人竟然直接進入了一道暗門。
烏谷牲倒是沒有詫異這裏竟然會有一道暗門, 連接着其他地方一路的幽暗。
進都進來了,他自然不能再出去了,只能拉着姜蓁蓁摸黑往前面走。
繁華喧鬧的樓中,多的時候都是紙醉金迷, 擁着嬌俏的女子堂而皇之,在大廳觀看臺上戲子舞唱, 很明顯是一個提供歡愉之地的青樓。
突然大門被踢開了, 湧入不少的穿着兵甲的人,大廳頓時亂成一團。
老鸨本來是在招呼貴客, 見此場景也得趕緊出來, 看着為首的那人, 不正是謝右相家的那位二爺嗎?
聽聞他為人再混不吝都不會逛青樓的,如今帶着穿兵甲的人前來,只怕是來抓人的,所以并沒有趕着上前讨罵。
果然謝亦進來之後直接往樓上走,他已經将外面都搜了一圈了,都沒有找到想找的人,如今只有這些腌臜之地了。
在外時天上的隼突然撲騰得厲害,這是見着獵物的反應,所以他才會帶着人闖進來。
一間一間的房間都被推開,全部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場景,謝亦臉黑得不行。
所有的房間都已經搜完了,依舊是沒有找到人,謝亦轉向其他的地方,連後院也沒有放過。
相比之樓上大廳,後院要安靜得多,只有三三兩兩喜歡刺激的人在這裏野合。
此刻天已經暗下來了,謝亦找了好幾圈什麽也沒有。
洩憤的踢了一下擺在院子中的花盆,又聽見悉悉索索的聲,比外面的還要難耐,謝亦更加氣得心口疼。
這些些人怎麽什麽地方都可以野合!
擡腳本來是想走過去将那兩人拽起來,結果剛才走進幾步,看見的是兩個穿着一灰一藍的人,吻得難舍難分,身影皆隐在暗處。
謝亦面含嫌棄,瞧這個架勢就知道是喝多了,不然外面怎麽大的動靜,還跟聽不見似的。
外面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有消息了,這兩人也不像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來不及棒打鴛鴦,轉身匆匆離去,他趕着去找姜蓁蓁。
別走啊!
姜蓁蓁兩眼急切被按在牆角,迷迷瞪瞪的被烏谷牲吻着,本來兩人安靜躲着,也不知道怎麽突然之間他會這樣,就像是故意的。
她剛才差點被人發現了,明明有腳步走來,卻又匆匆離開了。
等人走後烏谷牲吮吸輾轉了一會兒,才松開她的唇,面上除了有些泛紅表情卻十分的冷靜,一點也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烏谷牲擡手擦過姜蓁蓁唇邊的晶瑩,看出她眼中的失望,勾起唇十分的無辜:“看吧,差一點。”
他給過怎麽多次機會,這人都差一點,看了是注定無緣了。
說是差一點,實際上他已經将盒子打開,裏面的蠱蟲已經放出來了,只要有人靠近,那就會當場斃命,這個方法有些風險,因為他也會暴露。
姜蓁蓁快要被逼瘋了,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卻每次都被躲過去。
“好玩兒嗎?”突然烏谷牲問着姜蓁蓁,夜色下她看着他的眉眼上揚,帶着一種戲谑的弧度。
“今天的逃亡游戲結束,我們該回去了。”烏谷牲鼻尖蹭了一下她的臉,語氣很是親昵。
姜蓁蓁還沒有從剛才的事回過神,沒有發現他突然這樣的語氣,她思緒根本不在他的講話上面。
烏谷牲的話剛落下,外面的老鸨就進來了,進來之後直接跪在他的面前,恭敬的垂着頭。
“少主。”
少、少主?這下姜蓁蓁懂了他剛才怎麽突然問她好不好玩了,原來這裏都是他的人。
從一開始進城,讓她露面在衆人中,然後進茶樓開窗跳窗,再躲在暗巷裏鬧出聲音進暗道,都是他今日自導自演的一場逃亡游戲?
烏谷牲攬着她的後腰,指尖輕輕摩擦安撫,将她的震驚收入眼底,一抹笑意露出來。
原來姜蓁蓁沒有他想着的這樣笨,看樣子是知道了。
“嗯,東西給我,回去吧。”烏谷牲随意點點頭。
他今日除了帶着姜蓁蓁玩兒,還有進一件事就是拿這裏搜集的東西,關于他想要了解有關于裴君玉的東西。
老鸨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恭敬的趕緊呈上去,期間還多瞧了幾眼被他抱着的那名女子,整個臉都被擋着。
暗自思襯着,還是第一次見能跟少主這樣親密的女子。
她也不敢多看,只将之前烏谷牲讓買的吃食準備好遞過去才退下。
烏谷牲将書冊看一眼就收起來,将老鸨準備的東西提着松開姜蓁蓁,順着另外的一個密道出城。
身後是寸步不離的姜蓁蓁,跟個傀儡一樣的跟着。
封城了又如何,他還是領着人出去了,慶朝的人簡直蠢透了。
踏着愉快的步子打開石門,他想這次算是帶着姜蓁蓁玩過了一次,暗想應該比之前要活潑一點了吧。
回去剛把姜蓁蓁的控制解除了,她直接就往下倒,原本還有些顏色的臉,此刻已經煞白一片。
要不是烏谷牲伸手得快,她可能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但看到烏谷牲那張臉,她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他抱着姜蓁蓁還有些茫然,她怎麽就突然暈倒了?
将她整個人抱起來,直接就放在床上,凝眉給她把脈,他是學過一點醫術的。
好半響才松開眉頭,原來是氣急攻心了,讓他不禁疑惑,出去玩還不開心嗎?
坐在床邊探尋的目光打量良久,他才轉身離去。
姜蓁蓁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濃郁藥味,察覺到有目光打量自己,側頭看過去,烏谷牲此刻坐在一邊凝眉看自己,像是很疑惑有什麽想不通一樣。
“喝藥。”看着她醒來之後,端着藥走過去。
遞到姜蓁蓁的嘴邊,她下意識的別頭暗藏警惕,畢竟不是什麽藥她都敢喝的,結果她的這個動作像惹怒了烏谷牲。
看來是他對她太好了。
他直接認定為姜蓁蓁再使小性子,冷笑着捏着她的下颚,她被迫張着唇仰着頭,然後一臉驚恐的被灌下去。
“唔——咳咳咳。”
姜蓁蓁被嗆了好大一口,推開烏谷牲趴在床上使勁的幹嘔咳嗽。
“你又給我下了什麽藥!”已經嘔不出來了,她才擡起頭看着一邊抱臂的烏谷牲,眼中都是憤怒。
烏谷牲面無表情的扯着冷笑,本來是一個治病的藥,看着姜蓁蓁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給她下了什麽毒。
“穿腸的毒藥。”這個語氣太冷了,毫無人情可言。
“一會兒等你死了,我便拿你的肉去喂蟲,你也算有個善終。”
聽這樣說完了後,姜蓁蓁眼中咳嗽出來的淚逐漸滾燙,既然都要死了,那她還怕什麽。
紅着眼爬下床拉着烏谷牲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但凡能用上的攻擊都用上了,腦子裏面只有一個念頭,她就算是要死了也要咬死他。
烏谷牲沒有想到姜蓁蓁突然發瘋,手直接咬破了,雖然不是很疼,但還是讓他十分的不開心。
捏着她的後頸,抑制她突然的發瘋,鎖住她的雙手,寒聲:“你又在發什麽瘋!”
“你才是瘋子你這個混蛋人渣,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最好別落在我的手上!”
聽着罵自己的話,他簡直要被氣笑了,自己不僅帶她出去玩,看見她暈倒了發現她身體有舊疾,好心的去熬了藥端來,一頓好生伺候。
結果被撕咬了一通,讓他也有種想将她直接撕碎的沖動。
“放開我,我做鬼也不要你好過。”姜蓁蓁拼命的掙紮,語氣懷恨的說着。
“呵。”烏谷牲真的怒急反笑了,捏着她的後頸往後壓,露出陰森森的白齒,像是一條毒蛇獠牙。
“我要你今天死,閻王就留不到明天,不讓我好過,你拿什麽不讓我好過,嗯?”捏起她的下颚,看着姜蓁蓁的牙齒。
“當奴要有當奴的覺悟,你當我是來伺候你的?喝個藥還要問銥嬅東問西的?”
想到明明她才是那個奴,結果自己在伺候她就來氣得很,碰也碰不得,吓也吓不得,怎麽有這樣嬌氣還不識好歹的人。
姜蓁蓁聽着他比自己還要怒的語氣,無疑氣血上湧了,瘋狂的掙紮企圖逃出他的禁锢,終于也将烏谷牲最後的耐心磨完了。
“好好聽我的話。”語氣冷漠的下達指令
片刻松開他僵硬的人,暗想着果然聽話的奴要讨人喜愛得多。
“說你錯了。”說着還很惡劣的伸出手,去揪了揪她纖長的睫毛。
“我錯了。”
“不對,你是奴,奴是不配稱我的。”揪了睫毛又揪臉頰上的肉,語氣依舊十分的惡劣。
“奴……錯了。”
姜蓁蓁恨不得直接将他咬死,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可烏谷牲絕對已經被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