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山茶莊見真容
玄武拿出聆聽閣的令牌,官府的人一看是聆聽閣的人,立馬讓人帶林顏他們到停放悔青道人屍身的地方。
關門搶過玄武手中的令牌,左看看右看看,上面除了将這只谛聽刻得栩栩如生以外,在無其它。“早就聽聞聆聽閣勢力遍布天下,就算是朝廷也要賣聆聽閣一個面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這一塊小小令牌就能讓那嚣張的不成樣子的縣太爺變得像狗一樣的聽話。”
關門把令牌放在手指上晃啊晃的,玄武看得眉頭一皺,立馬搶過,放回懷中。
關門‘哼’了一聲,沒說話。
玄武說,“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聆聽閣都會給一份薄面,那麽江湖和朝廷也就自然會給聆聽閣一份薄面。”
“早就知道聆聽閣財大家大勢力大,你不用在這裏說了。”
林顏沒有理會他二人的對話,反倒是問了帶路的衙役,“這小哥,我想問下,仵作驗屍驗出了什麽嗎?”
關門和玄武立馬閉嘴,兩人齊齊梳起耳朵聽到。
那衙役說,“自然是有的,聽仵作說,那些人的胸口上都中有一掌,此掌陰冷毒辣。”
“陰冷毒辣?”林顏重複了那衙役口中的話,他皺起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麽。
“是啊!仵作說那些人胸口中一邊寒冷,就算死了有幾日了,那胸口上的寒氣依舊散不去,而且那些人都是一招致命,殺人兇手的手法十分的果斷,你說能不是陰冷毒辣嗎?”
話語剛落,他們就到了。
衙役打開門,“就是這間了,我就在外面等你們。”
玄武掏出一錠銀子丢給那衙役,衙役離開後,三人便進了屋子。這間屋子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剛正好可以停放三十來具屍體。林顏最先走了過去,掀開離身邊最近的白布,一具蒼白的臉頓時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不管不顧撕開那具屍體的胸口。
果然,在這具屍體的胸口處看到了一個掌印,他用手去觸碰還沒碰到就有一股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讓他立馬縮了回去。
關門和玄武見狀,忙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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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關門也伸出手去試了一試,果然和林顏一樣,還沒碰到那股冰冷的寒意就讓他忍不住要把手給縮回去。
玄武悶聲不響的在身邊說了三個字,“寒毒掌。”
曾經玄武見過深重寒毒掌的林顏,所以當他一看到這個掌印立馬就想到寒毒掌。
他看向林顏。
林顏說,“沒錯,是寒毒掌,看樣子殺我父母,毀山崎島和殺害蓬萊的是同一人所為。”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顏搖搖頭,“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們想要九龍鼎。”
“九龍鼎?九龍鼎沉入海底了嗎?”
林顏看了關門一眼,“是,九龍鼎是被我爹沉入了海底,當年的海難讓我爹和我娘流落到了無人島,九龍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消失的。他們在赤霞鎮截殺我們的時候我爹便與他們說明了,可他們并不相信,始終認為九龍鼎肯定是被我爹藏起來了,不然他們怎麽會非要到山崎島上來抓我呢!他們定然是認為我肯定知道九龍鼎的下落。”
林顏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九龍鼎的事情告訴關一程和關門,這個世間除了林起知道九龍鼎的下落以外怕是只有他一人了。林顏之所以不肯告訴關門和關一程,無非是因為當年關彤曾奪過九龍鼎,甚至還将九龍鼎刻錄在了羊皮卷上。若非林山的死讓她醒悟,否則她怕是早就已經将羊皮卷帶回明月教了。
林顏始終認為,他娘做這樣的事情并不是他外公和他舅舅不知道,當年鴨子山大戰明月教便在争奪九龍鼎之列,所以,林顏肯定明月教是非要得到九龍鼎的,但至于是為了什麽,林顏并不清楚,為了學上面的內功心法,這個答案他并不覺得完全對,別的門派奪九龍鼎真的是為了上面的九龍心法,但娘卻不一定。
林顏記得娘說過她這麽做是有苦衷的,苦衷到底是什麽苦衷,讓她非要這麽做。林顏認為娘并不是不懂爹的想法,可到底是什麽讓她非要不顧爹而非要這麽做呢!
他曾想問關一程,奈何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麽問。
那些人對九龍鼎的執着,就像他娘對九龍鼎的執着一樣,直覺告訴他,他們的目的很肯能是一樣的。
林顏他們從官府回來,碰巧撞上出門的莫一末。
莫一末提着一柄劍就要出門,林顏立馬攔住了她,“你要去哪兒。”
莫一末說,“我要去找玉玲珑,師父留給我的玉玲珑不見了。”
林顏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莫一末說過悔青道人在臨終前把蓬萊掌門的信物玉玲珑交給了莫一末。
“你還記得丢在了哪裏嗎?”
莫一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想先去出事的地方看一看,說不定我落荒而逃的時候不小心就掉落在了地上呢!”
“那我陪你一起去找。”
于是,兩個人一起到了耗子山長流河邊,兩人順着河邊一路往上走,莫一末說她記得當時她跑的就是這一段路,盡管跑得慌慌張張,可她依舊記得很清楚,那一晚那一幕對她而言太過于觸目驚心,她說,“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莫一末一路逃亡,最後跑到了耗子山的山腳下摔倒在地,暈了過去,“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你。”
“所以,你并不記得你是怎麽到了怡紅院。”
“不記得。”
想來應該是,怡紅院那幫人在耗子山的山腳下遇到了昏迷的莫一末,見她容貌出色,便将她帶了回去。
林顏莫一末沿着一路都沒找到。
莫一末焦急的說道,“若找不到玉玲珑,我該如何跟師傅交代,跟蓬萊交代。”
“我已經讓玄武去張貼啓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莫一末兩眼淚光盈盈的看着林顏,一副楚楚可憐,讓人瞧了十分的莫名的心疼。
林顏頓時升起想要将她摟入懷中的沖動,事實上他也是打算這麽做的,那只左手繞到身後,偷偷地,靜悄悄的爬上了莫一末的肩旁,剛要攔美人入懷,房門就被關門十分粗魯的推開,吓得林顏忙收回手。
關門毫無察覺屋內有何異樣,他風風火火的到林顏跟前,大聲的說,“顏兒,有人拿着我們張貼的啓事說他知道玉玲珑在哪裏,我讓他把東西帶來,可這個人混蛋的命的非要見顏兒你。”
“人現在在哪裏。”
“在前面的院子裏,我讓玄武看着他呢!”
林顏三人到了前院果然就看到一個老漢在哪兒,那老漢身着儀表不凡,一看就是不同尋常人家。
關門原是看他不爽,說話的語氣也連帶着不客氣,“你要見的人我們帶來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那老漢一掃莫一末,目光最後落在林顏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林顏說,“這是我家主子讓我交給你的,林少閣主若是真的想要玉玲珑便獨自到金茶山莊一聚。”
林顏打開信,信上是一張玉玲珑的畫,林顏收起信,“你們憑什麽要我相信你們手上有玉玲珑,難道單單只是因為這一張畫,恕我直言,這張畫任誰都能畫得出來。”
老漢說,“少閣主信與不信取決于你,去與不去依舊取決于你,老漢我,只是把我家主子的話帶到罷了。”說完便來離開了,轉身之際,林顏喊住了他。
“這位先生,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們的家主我這就去,還勞煩先生在前面帶路。”
關門立馬攔住他說道,“故弄玄虛,肯定是故弄玄虛,顏兒別信他的,若真的手上有玉玲珑為何不敢拿出來。”
莫一末那邊也說,“顏哥哥,這種還是別信了,當心有詐。”
唯有玄武說,“少閣主,帶上我。”
林顏搖了搖頭,“既然叫我獨自一人前去,那便是獨自一人去,再說了萬一玉玲珑真的在他們的手上呢!你們放心好了,我去去就回。”
金茶山莊在郝州的西南處,這滿山綠油油的茶葉與茶香,不愧是叫金茶山莊。老漢帶着林顏來到了山莊的後院,此處秀雅別致,亭臺樓閣,還種植了大片的竹林成為整個後院的點綴之筆,
林顏心中不由的想到,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夠弄出如此風雅別致的地方。
此刻遠遠望去前面亭子裏站在一位身穿白衣,手拿一柄折扇,背影婀娜苗條,纖細的女子站在那裏。
老漢帶着林顏走了過去,老漢對那人行了行禮道,“主子,人帶到了。”
那人揮了揮手,老漢退了下去。
此刻留在此地的只有他們二人。
“姑娘你……”
女子悄然的轉過身來,對着林顏眨了眨眼睛,俏皮的一笑。
林顏怔住了,他看着眼前這張美麗而不可方物的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原以為莫一末已經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可沒想到還有更美的。倒不是說莫一末不美,而是與眼前這位姑娘相比,莫一末更多的是靜怡,是讓人覺得不染人間煙火的仙子,但眼前這位不一樣,面容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有說一種說不上的嬌媚,又有一種說不上可愛,此刻俏皮又帶着羞澀的眨着眼,仿佛置若人間的精靈。
“林少閣主,林少閣主,林少閣主。”女子喊了他幾聲。
林顏這才回過神來,方知剛剛自己的失态,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姑娘,剛才失禮了。不過姑娘找林某人來有何事兒。”
女子歪了歪腦袋,“我找你來難道就一定有事兒,難道不可以找你來喝兩杯茶。”說着拿起桌上早已泡好的茶杯,遞給林顏。“這是今年的新茶,林少閣主嘗嘗看。”
林顏不拿,說,“姑娘以玉玲珑為由将林某人召到此處,定然不會是讓林某人來喝這杯新茶,姑娘有事兒不妨直說。還有若玉玲珑真的在姑娘手上還請姑娘能歸還于在下,它對在下一個朋友而言非常的重要。”
女子一笑,喝了一口茶,茶香濃郁,是杯好茶。“好茶。”
她放下茶杯,她擡眸看了一眼林顏,然後慢慢地走過去,走到林顏的跟前,仰着頭,委屈兮兮的說道,“林少閣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不久還跟我摟摟抱抱的,現在有關心起另外一個女子,那女子當真是林少閣主的朋友嘛?怕不是少閣主的紅顏知己。”
兩個人距離,讓林顏動也不敢動一下,女子的清香撲面而來,原本他就紅了臉,現下又聽到她說那番話,林顏的臉更紅了。“我不知道姑娘在說什麽,一末她是我的朋友,并非姑娘所想的那般。”
“是嗎?”女子再次發問。
“姑娘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我只是想告訴少閣主我是誰。”
“那你是誰。”
女子往後跳了兩步,手中的折扇一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道,“少閣主難道還沒想起來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