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師尊喜歡幹淨
鬼族其實很難完全消滅。
就像是陸無名一樣,他們有着超強的愈合能力。不過和陸無名也有不同,其他鬼族的愈合能力就算是再強,也沒辦法像他那樣,即使被剁成肉醬也仍能恢複如初。
陸無名是個特例,是小說裏獨一無二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鬼族,根據小說中男主的做法來看,除掉他們的方法一共有兩種。
一種是烈火灼燒,他們懼怕火焰,在火焰中化為灰燼之後,也确實是無法重生。
第二種相對來說比較殘忍的方法,就是撕碎他們。他們和陸無名不一樣,當身體殘破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就沒辦法再重新複原。
第二種的難度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大的,畢竟鬼族就算似人非人,他們的外表看起來,也絕對是人類沒錯。
将他們徹底剁碎,對對手的心理來說也是極大的考驗。而要碎到什麽地步才算成功,這也無從得知。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柳不離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一種方法。
深吸一口氣,手指在劍刃上輕輕撫過。靈力帶起的真火在劍身上燃燒,他擡頭看向對面的鬼族,按照記憶中原主的做法,揮舞長劍開始發動攻擊。
丹宗的功法在視覺上來說,完全可以用美來形容。加上柳不離本人的身材很好,他施展功法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在烈火中的一曲舞蹈。
被靈火包裹的長劍在身側劃過,那微弱的光芒撕破了漆黑的長夜,點亮了當中的柳不離。加上他此時此刻平靜安詳的表情,讓這本是為殺戮而生的術法,硬生生多了一種神舞般高貴又迷人的味道。
那鬼族一時間也有些無從下手,倒不是因為柳不離此時的美驚豔了他,而是因為柳不離周身的靈火将他完全包裹其中,根本就沒有給那人絲毫的可乘之機。
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那鬼族忍不住皺了眉毛。
可還沒等他想出應對的方法,柳不離已經朝着他的方向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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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将自己和靈火融為一體,火光随着他的身姿,和他一同舞蹈。而他的每一次動作,又讓他火燒的越來越旺。最後不只是他,靈火也将那鬼族包裹在了當中。
鬼族想要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
靈火用最快的速度攀上了他的身體,然後以他的皮膚為土壤,開出了一朵朵血做的花。
柳不離目視前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鬼族的哀嚎和嘶吼在夜色中不斷回蕩,柳不離卻一點都不打算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看過小說,他知道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無謂的仁慈只會讓自己走向死亡。
可他不能死。
至少在把陸無名從黑暗的深淵中拖進陽光底下之前,他絕對不可以死。
他看着眼前的鬼族在靈火中掙紮狂舞,看着他的身形被烈火灼燒的越發幹瘦。聽着他的哀嚎聲由低到高,最後逐漸消失……
當最後一團火苗消失,那鬼族的身體也已經燒成了灰燼。
柳不離長籲了一口氣。
他也不敢多做什麽休息,轉身就朝着陸無名被帶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柳不離攥緊了手中的長劍,眼底怒火越發的濃烈。
收拾這家夥耽誤的時間有點久,希望他男神沒有受傷。
不然的話……
就別怪他用第二種方法送那該死的鬼族上路去了。
柳不離不知道,在他對付這個鬼族的時候,那邊的陸無名其實已經發生了變化。
雙手化作了利爪,眼睛也變成了血一樣的豔紅。身體裏所有的瘋狂和惡意在瞬間爆發出來,那帶走他的鬼族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陸無名的身形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與此同時,肩膀的位置傳來了一陣劇痛。
他低頭去看,胳膊已經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再往旁邊看,陸無名手中抓着他的斷臂,低頭看了兩眼,他冷笑一聲,直接用手指将那斷臂切了個粉碎。
之後的時間裏,這就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殺戮游戲。
像是故意為了讓那人感受到最深的痛苦和絕望一般,陸無名的攻擊永遠不會直接致死。只是一點點的撕扯着對方的身體,讓他在存活下去的同時,清楚的感受着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痛苦和絕望。
鮮血飛濺,打濕了周圍的樹木花草。月光籠罩着大地,卻照不亮這一片至深的黑暗。
天空似乎都因為這血腥變了顏色,烏雲随着夜風遮蔽蒼穹,擋住了月亮,最後讓所有的一切都歸于黑暗。
堅硬的頭骨在陸無名眼裏,也是如同樹枝末梢一般的單薄輕脆。一腳下去,随着最後的一聲輕響,那鬼族最後的形體也歸于一片血肉。
陸無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微微皺眉。
師尊說了,要注意個人衛生。
那他現在渾身都是那肮髒玩意兒腥臭的血液,師尊還會喜歡嗎?
肯定是不喜歡的。
陸無名得出了結論。
周圍沒有可以洗幹淨他的地方。
又低頭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陸無名猶豫了一下,然後用尖銳的宛若利刃一般的手指,慢慢撕掉了自己手上的血肉。
新生出來的皮膚很快遮住了白骨和肌肉,借着月光,陸無名安靜的看了看。
嗯,這樣就幹淨了。
所以那個他應該稱為母親的女人,所作所為其實也不全是錯的。比如她說他髒的時候,會用沸水讓他脫一層皮。
因為新生出來的皮膚,确實是光潔幹淨。
陸無名認真觀察了自己的身體,最後勾唇一笑。
他要在見到師尊之前,讓自己幹淨才行。
…
當柳不離追到陸無名這邊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少年孤零零朝着他這邊走過來的樣子。
心裏的擔憂頓時放下了不少,柳不離加快腳步跑到陸無名身邊,伸手将對方用力摟進了懷裏。
陸無名衣服上的血腥味很重,布料早就被鮮血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可他身上的皮膚卻幹淨的不行,找不到一點血污殘留的痕跡,讓柳不離看的只覺得一陣奇怪。
他開口想要去問一句。
懷裏的少年卻先撇了撇嘴,可憐巴巴的哭了起來。他一邊抽噎,一邊往柳不離懷裏蹭着身子,然後從喉嚨裏擠出來了一個充滿了撒嬌味道的聲音:“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