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夜探封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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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宣的手筆自然是需要原數奉還才有意思, 祁安完全不把他當做自己的兄長,而是對手。
還是那種蛇蠍對手。
姜妤擡起頭看着祁安,不知道為什麽, 只要看到了祁安的笑容, 就感覺很多事都掌握在祁安的手心當中。
即便眼前的場景再令人害怕, 姜妤也覺得心裏有底氣, 而後笑了笑,打算昂首挺胸的往下走。
低窪處的村子死氣沉沉的,姜妤剛剛走了幾步就開始打退堂鼓,杏眸不住的往祁安那邊看去, 只見坐在輪椅上的祁安卻并沒有任何的不适與害怕,眼底的松弛感十分的令人心安。
“天子腳下, 皇城之中,我們無需害怕。”祁安察覺到了姜妤的目光,淡淡将眸子轉向姜妤, 月色勾勒下的姜妤顯得十分可人,她的容貌即便是身着布衣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不愧是将軍府拿金銀養出來的閨女。
祁安只是失神片刻後,很快回過神來之後,接着恢複正經, 眸子緊緊的鎖中月色當中的封門村。
由于周邊一圈樹木圍着, 所以看向封門村的時候總是有樹木擋着,冬日裏的枝丫上沒有什麽樹葉, 但是那細長的樹枝在夜色之下顯得十分像伸出手臂的鬼魅, 令人不敢奉承, 封門村在皇城當中特立村子, 就好像是與整個京城劃分出來了一般。
顯得格格不入, 十分令人費解,姜妤就這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封門村,穿過樹枝與矮坡,終于才算是來到了封門村的門口。
封門村門口矗立這一塊石碑,石碑在銀色的月光之下顯得十分滲人,就好像是亂葬崗裏的無名墓碑一般,按理來說最為迷信的古人怎麽可能有這樣的裝飾呢?
祁安出門的時候偷偷揣了幾根火柴,果然是有備而來,就知道今夜會出門來到這樣的地方似的,所以在姜妤在打量石碑的時候,祁安就轉動着輪椅四處找木棍,找到之後便拿着火柴點燃起來木棍,接着火把的亮光暗暗湊近石碑。
上書——封門村,三個大字。
但是封門村三個字寫的極為粗糙草率,就好像是什麽旅人來到這裏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而後才匆匆忙忙吊着最後一口氣寫下來,警示來到這裏的人。
自從下來之後,姜妤就有些疑惑,明明還是身處在京城當中,但是來到封門村門口的時候,就感覺好像身處在大山之中一樣,根本沒有在京城裏的那種安全與歸屬感。
四周甚至安靜的沒有別的聲響,就連雞鳴聲也沒有,姜妤不由得心裏泛起一陣不安,她挨着祁安走的很近,村裏面狗吠雞鳴一應沒有,就好像是一個人也沒有似的。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也沒有亮燈或是談話聲,而且村子裏的房子的确就如士兵說的那樣,十分像危房,多年無人居??x?住的荒村也不過如此了。
走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姜妤也忍不住壓低了聲音:“祁安,你說他們會不會是随便填了個地址呀,這個村子真的很像是沒有人居住了的樣子呀。”
祁安卻搖搖頭,曾經她“有幸”路過這裏,即便是白天,也跟夜晚一樣安靜,但還是偶爾能在街道上看到行走的村民。
但是感受到姜妤的害怕,祁安伸出手來握住姜妤的手,另一只手緩緩轉動着輪椅,姜妤細心的發現,自己兩只手推的輪椅可能都有些費勁,但是祁安單手轉動輪椅根本沒有一點費力的樣子。
祁安習過武?這個念頭剛剛攀升在姜妤的腦袋裏,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祁安要是習過武的話,原書被人欺負的時候為什麽一點也不反抗呢?
祁安如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打量這個來路不明的村子,整個村子好像就一個主要的街道,剛走沒多久就看到了一處唯一沒有關上門的屋子。
準确來說,這個屋子只是因為沒有了門才不關上,祁安視力很好,在夜晚當中也能夠看很遠,遠遠的就看見這屋子裏似乎是有什麽東西。
看不真切,也害怕姜妤會受到驚吓,祁安就從自己的腰間解下禁步,這還是從家裏帶出來的東西,上面有一個很小的鈴铛,但是由于祁安坐在輪椅上,根本無法走動,鈴铛也就沒怎麽響過,以至于祁安都快忘記了鈴铛的存在,這個時候才想了起來。
祁安把鈴铛拿了下來,捆在姜妤的右手手腕上,紅色的繩結挂着一只鈴铛,系在姜妤的手腕上,随後修長的手指一撥動,清脆的聲響便出來了。
“我去前面的屋子裏查看一下,你站在原地,倘若有什麽危險了,記得搖晃鈴铛,我會第一時間過來保護你的安全。姜妤……信我。”祁安十分認真的看着姜妤。
姜妤點點頭,她自然是相信祁安可以護住自己的,于是便站在原地等待着她,祁安轉動輪椅只身一人朝着那邊走去,小屋子離着自己越來越近了,祁安也漸漸看清了裏面的景象。
破敗不堪的屋子裏面放着的居然是一口棺材,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祁安頓時覺得駭然,她感覺渾身的血都凝固住了,早聽說封門村最為邪乎,沒想到居然在皇城裏搞這些?
祁安不敢大聲叫姜妤過來,更是怕吓着姜妤,她壯着膽子轉動輪椅緩緩靠近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向後看姜妤應該是注意不到自己的動作之後,開始踢了踢那棺材。
“咚咚咚……”棺材空蕩蕩的聲音傳來,祁安算是明白過來,這棺材是空的,但是究竟是因為什麽,誰也不知道。
既然是空的,那就沒什麽好害怕的了,祁安微微一笑,開始打量整個小破屋的樣貌,屋頂極高,不像是京城人的裝修風格,而且在那口黑漆漆的棺材一旁擺着的,居然是一把落滿灰塵的太師椅。
太師椅極為破舊了,那凳子的腿上似乎還掉了漆,但是就這麽一把太師椅,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極顯眼。
祁安歪着腦袋打量,開始回想骨族人的一切,太師椅的确很像他們那邊會用的東西。
難不成……祁安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四處看了看發現并沒有別的地方可疑之後,就要退出去。
誰料還沒來得及往外走,祁安就聽見一陣雜亂的鈴铛聲夾雜着姜妤手腕上的鈴铛聲音瘋狂的響着,這種急促的程度顯然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祁安連忙擡起頭來向姜妤的那邊看去,果不其然姜妤被一個黑衣的男子捂住嘴巴,就要往旁邊的胡同裏拖過去!
情況之緊急,已經顧不得祁安再接着轉動輪椅過去了,她直接從輪椅上起身,一個飛身來到姜妤的身邊,雙腿傳來一點疼痛感,但并不妨礙祁安的動作,她一只手掐住黑衣男子的脖子,另一只手掰開男子的手,姜妤終于得到呼吸,跪倒在地,掙脫了男子的控制。
“你們是什麽人!”男子吃痛的聲音毫不掩飾,而祁安也沒有要掩飾打鬥聲音的意思,可是即便這樣的聲響,也完全沒有讓周邊的家家戶戶有那種點上蠟燭出來查看的意思,祁安更加放心了。
她捏着男子的脖子,就好像是拿着洋娃娃一樣,手上一使力氣,就傳來一陣嘎嘣的聲音。
“骨族人,最忌諱夜晚出門,他們做多了虧心事,夜晚出門唯恐遭人索命。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骨族人!!”祁安的聲音極為愉悅,好像看透了什麽,又好像單純因為折磨到了別人而歡愉。
姜妤站起身來,把裙擺上的污跡用手拍打而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祁安和那個黑衣男子。
“祁安,他剛剛想要掐死我。”姜妤連忙走近把衣領撥開讓祁安看,月色之下,祁安看到姜妤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紅痕,似乎再深一點就要見血了。
這還借着月色查看,如果在燭光底下,還不知道要可怖成什麽樣子,祁安見狀,手勁更大了,男人直接開始痛苦的哀嚎,再這樣的夜晚極為滲人。
祁安并不着急掐死他,而是在一句句的審問,男人也不是什麽勇敢之徒,直接說道:“我說我說,只要你們能夠放了我,我什麽都說。”
男人這番話,終于給自己贏得了一份活下去的機會,祁安直接拖着男人的衣袖來到了剛剛的那個小屋子裏,自己重新坐在輪椅上,而男人則跪在棺材旁邊。
“我不過是拿錢辦事,有人讓我帶着這個破鈴铛每天晚上在村子周邊巡視,要是有來打探消息的就拿下,我自诩武功不錯,可是還是被你給……”男人說着說着就感覺自己沒什麽面子了,他還是很介懷,為什麽自己練功多年卻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夜色之下,祁安的紅唇微微勾起,她并沒有說什麽,而是接着聽男人說話,姜妤站在祁安的一邊,聽的渾身發抖。
“這些人每天都在家裏搗鼓那些害人的法子,似乎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想要幫助哪個王爺篡位……其餘的,我真的不清楚了……”
篡位?祁安的眸子輕輕眯起,的确很符合自己那哥哥會幹出來的事情。
但是祁承宣頂多也就是幫別人篡位,而祁安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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