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官現身大裏墩
大裏墩, 很快又有另一波人進城,對方不說裝備齊全,各個身強體壯, 牛高馬大,一看就不好惹。
來往的小販, 一下認出這幫人。
雲欄山胡匪。
大裏墩的人們都稱雲欄山為胡匪, 不屑與其為伍, 但巴結的人也不在少數。
那些巴結的人都自稱大裏墩為飛降的天下,助盡威風。
帶頭的飛降,腰挎金格刀, 剛一下馬,就引起所有人注意。
“那是金格刀?我沒眼花吧?”
“他帶的那麽明顯, 恨不得招人看見, 我看八成是真的。”
“可那不是帖戈大将的遺物嗎?”
話落, 衆小販陷入疑惑當中。
幾天前帖戈大将戰死于阿官山消息傳進大裏墩, 已經由北草原大汗進行最高規格的河葬,落水為安了。
大裏墩的馬匪當場開了宴席, 放鞭炮慶祝。
雲州那邊更誇張,雲州商人陸老爺更是大擺流水席請人吃飯,造成萬人空巷,齊聚陸府的盛景。
其女婿桑格首領, 更是拉出一批俘虜的草原散兵殺頭助興,收獲雲州不少民心。
聽說桑格通過這招,招了不少楚人壯丁參軍。
而現在衆小販對不該出現在大裏墩的金格刀, 各種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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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降踏進酒樓, 掌櫃羅雲趕忙出來迎接。
“大哥, 您來了。”
“羅老弟, 今日我要在貴樓辦事,就麻煩你了。”
羅掌櫃客氣道:“大哥您盡管忙,有事支小弟。”
“不必,你只需要緊關大門!”飛降眼裏閃過一絲殺氣:“別讓人跑出去就行。”
很快羅氏酒樓今天不開張。
本來大裏墩不少散胡人跟飛降不對付,很多人更是輕視飛降,現在飛降腰間揣着已故大将的寶器,就讓人不得不在意。
各小販紛紛提前收攤,将此事禀告各自的老大。
不一會兒,羅氏酒樓,聚集三位白雲胡服的貴族,身後跟着的都是彎刀彪悍的護衛。
還有楚服男子最後趕來。
三個貴族連忙給楚服男子讓路:“桑參軍!”
此人便是陸老爺的女婿,桑格,昔日只是南蕃一個小小草地的貴族,如今進入楚地,與當地貴族聯姻搖身一變,成為雲州新貴。
桑格與三位貴族不同,抛去了胡人的身份,整裝的都是楚服。
“大家別客氣,我來只是為了各位确保大裏墩的安全。”桑格朝三位貴族抱拳。
那三位貴族神色各異,只好點頭:“參軍,此事請你來,是因為我們的人上報的情況一樣。”
“金格刀一事重大,關乎雲州安全。”
“若不是那雲州屠夫的刀,我才懶得管十裏墩的死活,現在雲州已經是我們的地盤,如果因此引起北草原的注意,我怕他們會重返雲州。”
桑格轉動大拇指的扳指,想了想,立即給護衛一個眼神。
護衛們一腳踹開緊閉的扇門,直接幹碎框木,讓它掩無可掩。
酒樓內頓時傳來雲欄山胡匪的叫罵:“誰敢踢我兄弟的門,不想活了!”
對方兇神惡煞,桑格的護衛更勝一籌,沒一會兒叫得最大聲那個被扔出大門,摔得人仰馬翻。
“我說你們這幫粗人,果然是粗人,以為嗓門大,就顯得很厲害一樣。”桑格進門,他抱拳對着一樓坐滿的雲欄山胡匪。
看似客氣,但誰也不敢承他這份客氣。
只有圖爾和努斯站起來跟他客套:“喲,這不是陸老爺的好女婿,您今天怎麽來了?”
“莫非也知道我雲欄山今日聚宴,快請進。”
“別了,我來很簡單,就是确保你們會不會影響雲州?”桑格踏進門口就再未邁進一步。
他打量周圍沒看見飛降,再擡頭看二樓。
努斯頓時警告道:“桑格,你南蕃那套可招不到我們身上,我們北草原從來不是大楚的狗腿子。更是正兒八經的草原血脈!”
“哪像你們這些雜種!混了楚人的血,連男兒的血性都丢了!”
此話一出,護衛們頓時憤怒不已,要上前走努斯一頓。
桑格張手攔住手下,他還是客客氣氣道:“聽說你們老大收獲了雲州屠夫的器物,是否屬實?”
“你特麽找茬是嗎!”努斯立即掀桌而起,指着桑格的鼻子:“什麽狗屁雲州屠夫,是蒼鷹大将!”
桑格依舊道:“破城那日,我南吐蕃部兵死了上千人,都是帖戈所致,難道你還想讓我對敵人有好臉色!”
“想必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到可以對敵人搖尾乞憐?”
努斯在陽城失勢後,一直憋着口怨氣,不上不下,就等着找茬,在別的地方拿回裏子。
今天可算讓他找着機會。
努斯二話不說帶着手下,丢下刀,今天就算不能動刀,他也要用拳頭收拾桑格一頓。
桑格見這幫人是不打算解釋,他立即讓護衛們準備好,要是發生沖突,先揍他們!
就在雙方氣拔弩張,爆發沖突。
門口那邊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行軍腳步聲,整齊有致。
要不是大老爺看見幾百胡人過來,還以為是正規軍到了。
大裏墩的小販們紛紛擡頭,覺得今天黃道吉日不對,怎麽老有人進城?
而且進大裏墩的這批人,他們從來沒見過。
很快他們看見三百餘人,二十匹馬,為首的褐服半袖女子,腰間別着刀革,卻沒帶着刀,赤手空拳,像是來趕集。
正當小販們以為又是哪個草原勢力千裏搬家路過十裏墩。
為首的女子突然在牛肉攤上停下,她翻身下馬,丢了幾兩銀子:“我都包了。”
十裏墩大道只有一條,繁華點的酒樓都開在大道左右兩邊,這裏是憑勢力擺攤的,賣得肉也分人賣。
而牛肉對當地來說是重要的農耕工具,也就不農耕的胡人,舍得殺牛吃。
吃牛肉的一般還是貴族。
牛肉小販舉刀割肉時,明顯遲疑一下問女子:“請問這位姑奶奶,您是從哪兒來的?”
上官繡趕了一上午路,早就餓了。
手底下的人也是饑腸辘辘,尤其是阿拉真,他覺得這點小事還不用首領親自出馬。
他大拍案板道:“查戶口還是賣肉的?我們首領讓你割就割!還能少你錢不成!”
“是是是!”牛肉小販抽空看眼阿拉真腰間的官刀,不由給其他攤位使個眼色。
其他小販紛紛傳遞信息。
忽然,那位女子擡頭看見一家酒樓,正敞開大門,裏面還有很多人聚集,不少胡人在吃吃喝喝。
她立即道:“阿拉真,對面的酒樓還開着,咱們就別費功夫進去吃。”
阿拉真拍案板:“不買了!”
牛肉小販被吓了跳,也不敢吭聲。
心底納悶這幫爺誰啊?
身上的武器都是楚地官刀。而且鮮少在附近能看見一次能召喚三百人,還能個個武器锃亮的勢力。
上官繡走到門口,立馬發現裏面有熟人的面孔。
她心想應該沒走錯,就朝站在門口的人說一聲:“借過。”
門邊有個護衛頓時不耐煩轉頭:“哪個娘們活.....”
還沒說完,牛高馬大的護衛就被阿拉真一個背摔,連人帶走扔出大街。
門口的小販目瞪口呆:這什麽人啊!也太不講理,太莽了吧!
上官繡欲言又止,想提醒一下阿拉真別那麽招搖。
“阿拉真,不要濫用武力。”
不過大裏墩的人都不是善茬,也絕不是好言相勸的主,阿拉真入城就武力開火,确實省掉不少麻煩。
阿拉真立即收手:“是!首領!”
他大聲一喝,連帶這桑格所有人都注意到門口的動靜,見自己的護衛被人丢出去了。
對方還有黑壓壓三百人,怒視眈眈看着他們,好像他們是攔路虎一樣。
帶頭的女子,明顯是個混血胡人,她深邃的眉眸,杵在那巍然不動,就宛如一尊大神石像,背後站着的是各大怒目金剛。
桑格等人明顯有些被震懾到,自己才帶了幾十人,對方可是幾百人!
樓內的圖爾也發現不對,他剛要阻止努斯。
努斯已經帶着一幫人沖到門口,他首當其沖揪住桑格的衣領:“你特麽的,混了楚人的血,還有臉在我面前嘚瑟!”
“你就是個死雜種!”
你個死雜種!聲音傳遍整個酒樓,要是以往雲欄山胡匪大半要為努斯助威,吆喝。
而此時卻聲若如蚊。人群中,護衛們紛紛被人推開。
桑格眼底閃過一絲惱怒,正要還擊。
“努斯,你別太過分!”
話落,他耳邊忽然擦出一陣剛烈的拳風,震飛他肩頭的發絲,那拳頭結結實實砸在努斯的臉上。
努斯瞬間往裏摔,撞到一片桌椅,裏頭的胡匪見此紛紛起身。
“誰啊!誰敢對努斯老大動手!”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我看他當我們是死的!”
“兄弟們,抄家夥!幹他!”
努斯的手下紛紛手持武器,對峙桑格。
桑格在中間早就懵了。
他反應過來立即道:“你們眼瞎?誰看見是我動的手!”
多說無益,桑格讓開一條路。
一直站在身後的上官繡,終于出現在衆人面前。
盡管她以女子之身赤手空拳,杵在門口未進半步,但她一言不發時,氣勢如虹,貫穿洶火。
周邊站着的都是兇神惡煞,憤怒的三百個草原漢子。
他們正因為一句草原雜種,義憤填膺。
認識她的圖爾瞬間一屁股落座,再也不起來。
啧,努斯這張破嘴,遲早會害死自己!
努斯被幾個人攙扶起來,他正要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敢對他動手?
然而他在觸及上官繡的視線冷冷斜來,瞬間雀然無聲。
轉變成微弱、細聲如蠅的顫音:“上,上官、老大。”
“您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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