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信我嗎?
回到王府,容淺月讓月容和月羽先回月園,自己則是跟着夏侯瑾來到一處小院子,入目先是一片大大的空地,空地旁是三間屋子。
“你小時候不是說想要一片藥地種藥嗎?我也不知道你想種什麽藥,這地便給你空了出來,回頭你和管家說,我讓管家給你種。”夏侯瑾道。
容淺月擡頭看着夏侯瑾,笑了笑,道:“小時候的話,你還記得?”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夏侯瑾視線落在容淺月身上,笑着道。
容淺月抿了抿唇,裝着不在意的樣子往前走,道:“我們進去看看。”
夏侯瑾看着似乎像是逃跑一般的人,跟在她身後,道:“除了中間那個房子,我讓人給你布置了下,旁邊的屋子,我都沒動,你看看你想怎麽安排。”
容淺月聽完,直接推開中間的屋子,那是一間偌大的藥房,整整一面牆擺放着大大小小的櫃子,櫃子正面寫着一些藥材的名字,另一面牆則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一眼掃去似乎均是醫書,中間擺放着一個大大的桌子,桌子上各種器具應有盡有,而在靠窗的地方則擺放着一張大大的軟塌,椅子上鋪着一張白虎皮,旁邊的小桌子上則是擺放着一個花瓶,瓶子裏插着幾枝金桂。
容淺月情不自禁走到那一面牆的醫書前,伸出手撫摸着書櫃上的醫書,其中好些都是已經失傳的醫書。
“這些醫書,你都是從哪裏得來的?”容淺月轉過身有些驚喜地看着夏侯瑾,有好幾本,她一直在找可是怎麽也找不到,就連天下樓也沒有找到,沒想到居然在他這裏。
“這些年慢慢搜集來的。”夏侯瑾走到她身邊,笑着說道,“有些是從東方逸那裏拿來的。”
容淺月眼中有着絲絲動容,“你是說你一直在搜集這些醫書?”
“沒辦法,誰讓我小時候打賭輸給了某人,答應了要給她蓋一個最大的藏書館,哎,這些年來也只搜集了這麽多,還得繼續努力啊”夏侯瑾看着她,眼中帶着絲絲寵溺。
“我……”容淺月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忍不住錯開了視線,“夏侯瑾,你不要……”
“我還有事情,你不是還要研究林修的毒嗎?我先走了。”夏侯瑾似乎是知道容淺月想要說什麽立馬打斷她的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夏侯瑾!”容淺月喊住就要離開的男人。
夏侯瑾腳步一頓,苦笑一聲,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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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容淺月狠心地說道,“不要再這樣了,不要再對我好。我早就不是你記憶裏的那個人,我不管以前我們有過什麽約定,現在請你通通忘記,因為我……早就忘了。現在的你和我之間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不要對我有多餘的感情,明白嗎?”
夏侯瑾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手,轉身看向容淺月,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道:“可是,我忘不了怎麽辦?你……又真的忘得了嗎?”
容淺月在夏侯瑾逼迫的眼神下,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深吸一口氣,才看向夏侯瑾道:“我當然忘得了。我這個人最是沒心沒肺的,你不是知道的嗎?”
夏侯瑾臉色一沉,眼中閃着怒火,突然朝着容淺月逼進。
“你……”容淺月往後退了幾步,“你幹嘛?”
砰!
夏侯瑾一把将容淺月鎖在自己和書架之間,他低頭,聲音帶着一絲壓抑道:“斷崖!寒冰池!這些事情你也都忘了嗎?”
容淺月看着夏侯瑾眼中的怒火,不禁恍惚了一下。
斷崖……寒冰池……
她怎麽會忘!可是,如今她必須忘!
“我當然……”
“說實話!”
夏侯瑾的怒吼讓容淺月到了嘴邊的話驟然停止。
夏侯瑾看着身下的女人,看着她閃爍的眼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有些得意的笑着道:“月兒,你沒有忘!因為你說了你一直在研究我的毒。”
容淺月:“……”
看着夏侯瑾眼中的得意,容淺月氣急敗壞的将男人推開,走到一旁,背對着男人,卻是什麽話也沒說。
夏侯瑾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道:“月兒,還記得小時候的約定嗎?”
容淺月轉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什麽約定?他倆小時候的約定太多,她怎麽知道他說的是哪一件?
“你說過,若是長大變醜了嫁不出去就嫁給我,一輩子賴在我身邊。”夏侯瑾笑着提醒道。
卧槽!她小時候有說過這種話嗎?仔細想想,好像……有!
“那個……小時候的玩笑話,當不得真!”容淺月道。
“我當真了!”夏侯瑾道。
你當真是什麽意思?容淺月突然指着夏侯瑾道:“你是不是從小就巴不得我長成一個醜八怪?”
“哈哈哈哈”夏侯瑾突然笑了出來。
笑過之後,視線卻停留在容淺月的臉上,他走過去,擡起手慢慢地靠近她。
容淺月屏住呼吸看着他慢慢的将自己的面紗摘下。
夏侯瑾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臉上的傷疤,眼中有着一閃而過的心疼,輕柔地說道:“怎麽不用藥?還是沒有效果?”
容淺月不知怎麽的,突然捂着臉,擋住夏侯瑾的手,說道:“我……我還沒來得及用。”
“藥呢?”夏侯瑾問,“帶着嗎?”
“恩。”容淺月點點頭。
“拿出來。”
容淺月拿出夏侯瑾之前交給她的冰肌膏。
夏侯瑾一手拿着藥,另一只手拉着她坐到了軟塌上。
“你幹嘛?”容淺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上藥。”夏侯瑾道。
上藥?容淺月看着他打開瓶蓋,反應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夏侯瑾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着那握着自己的纖纖玉手,有些出神。
容淺月順着他的視線,立馬将自己的手縮了回來,輕咳一聲,道:“那個,我自己來。”
看着容淺月将手收了回去,夏侯瑾有些微微的失望,不過卻沒有理會容淺月的話,還是繼續将瓶蓋打開,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抹了點藥膏,然後就這麽直直的看着她,也不說話。
容淺月看着目光堅定的男人,半晌,嘆了口氣,将落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後,側着身子将有傷疤的半張臉對着夏侯瑾。
夏侯瑾看着她的動作,輕笑一聲,将手裏的藥膏輕輕地塗抹在她的臉上。
清清涼涼的藥膏,帶着淡淡的清香。
容淺月看着安靜地塗抹藥膏的夏侯瑾,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認真,帶着心疼,帶着內疚,仿佛自己就是那稀世珍寶,而他內疚自己沒有保護好這稀世珍寶。
“夏侯瑾……”容淺月突然出聲說道,“如果當年,你沒有離開該多好。”
夏侯瑾手上的動作一頓,片刻之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現在,你就在我身邊。”低沉而又柔和的聲音在容淺月的身邊響了起來,“月兒,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麽,我只想問你,你還像當年那樣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