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019.9.13【收藏2k加更】
攝像大哥和節目組的人在外頭锲而不舍的敲着門, 導演和一直跟在游悅身後拍攝的攝像溝通着, 想要知道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很可惜, 這件事情攝像也不知道, 因為剛剛游悅關門的速度簡直太快了...手背曲起被倒扣在防盜門上的聲音在一整條走廊裏格外清晰的響了起來,大家待在門口靜候了幾十秒。
不一會的時間, 房門就從來裏面被打開了。
只不過率先出現的是游悅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少女率先探出自己的半個身子然後才緩緩走了出來。她看着導演将自己心裏的疑惑表達了出來:“怎麽房間裏,還裝了攝像頭呢?”
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怎麽不給人一點點私人空間呢??
聽起來是溫和有禮, 非常正常的提問,但其實風平浪靜的表面下內心已經開始瘋狂地咆哮了:誰知道她剛剛到底有多1!
要不是房間裏那個攝像頭, 她一定會把藺長歌家法伺候!
昨天晚上明明就在一個床上醉生夢死, 可是偏偏都沒有透露出半點要和自己進一個綜藝的消息,臨到末了自己給她發消息彙報行程竟然還只回複冷漠的三個字。
這讓她幼小而又脆弱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游悅都可以想象到藺長歌在收到自己的發過去的消息時,那一副揶揄的表情了,肯定就是等着此時此刻來嘲笑自己,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攝像頭錄制需要, 不過你們放心...休息的時候這個攝像頭是不會開的, 如果不放心晚上睡覺之前也可以把它蓋起來。”對于這個問題導演很大方的解釋着,表示自己很尊重藝人的隐私...而實際上很多綜藝都會在藝人休息的地方安上攝像頭,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了。
聽到這個回答以後游悅抿了抿唇, 沒有再說話,等于是對這樣的答案默認了。
畢竟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一個說法。
而與此同時,隔壁的王可欣沒有進自己的房間, 她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似乎不是很願意面對自己房間裏的人,于是挪動着腳下的步子朝着游悅這邊走了過來...蠕動着一雙唇想要說些什麽。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游悅身後房間裏出來的人給吸引了目光。
“....藺老師。”
今天也不知道這個節目組刮了什麽妖風,一連吹來好幾尊大佛。
一個是和她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康靜好,一個是她的頂頭上司。
王可欣有些木讷地喊出了對藺長歌的尊稱,同時朝着游悅投去了較為複雜的眼神,向對方傳達着某些隐秘的情緒。收到這樣的眼神之後游悅起先還不是很懂,但是在見到從王可欣身後緩緩走出來的康靜好之後,她瞬間就明白其中的含義了——
這個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
瞧瞧她在這個地方看到了誰——沒想到和大表姐的又一次重逢竟然是在綜藝節目上...游悅此刻的心情又是複雜又是激動。心裏已經很應景地默默為王可欣點上了一排蠟燭,畢竟晚上把攝像頭一關,房門一鎖,嘴巴一捂,房間裏面會發生點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
能發生點什麽呢?
游悅從王可欣幾近絕望的眼神之中讀出來一點點對方想要表達的東西:這哪裏是進綜藝啊,這進的怕是哪個修羅場吧!
為什麽她的前女友會跟她進同一個綜藝,睡同一個房間,并且在此之前她竟然沒有收到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的消息??
但凡有那麽一點風聲,王可欣覺得自己都不會接這樣的綜藝。
康靜好會幹出些什麽樣的事情?
總也不能當着攝像頭的面幹/她吧?想到這一層之後王可欣才稍稍放心了一點,第一次覺得攝像頭的存在是如此的讓人安心。
不過很可惜,游悅并不這樣覺得,她很想當面給王可欣演唱一首《我們不一樣》:好好的這份情好好珍惜,我們不一樣~
游悅和王可欣的想法剛好恰恰相反——但凡事先給她一點點風聲,她也不至于帶一行李箱的複習資料過來啊??這下好了,她和藺長歌兩個人真的能夠實現成就:坐在一張床上一起讀一本恬靜的書√。
只有節目導演自己知道。
這兩位大咖其實是自己不請自來聯系說要上這個綜藝的,有這樣的好事節目組自然是來者不拒了。
現場的藝人之間氣氛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她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将這檔綜藝好好拍,光是這樣的明星陣容節目放出去想要不火都很難。
在打過了基本招呼之後,大家又散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收拾東西。
房間裏的攝像頭這時候已經開啓,游悅關門的時候還特地擡頭朝着攝像頭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莫名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感覺像是被監督不能幹壞事。
孫悟空的頭上被戴上了金箍,不能上蹿下跳大鬧天宮了。
游悅老老實實将自己的行李箱拖到了房間中央,然後在藺長歌的注視下大大方方打開了自己的箱子——并且特地挑選了一個攝像頭能夠拍得清清楚楚的角度。
各科的習題冊和白花花的卷子占了一大半的空間,游悅也算是為上這個綜藝做好了充足準備了。
“前輩看看我這裏有沒有什麽你感興趣的東西。”她的指尖從全套五三的全新封面上輕輕滑過,溫柔無比,好像自己的指尖下不是習題冊而是某人嬌嫩的肌膚一般。游悅稍稍側了側自己的身子,在攝像頭拍不到的角度将頭微微揚起,目光炯炯地看着站在她身前的人:“我們可以一起來讀一本恬靜的書,修身養性。”
藺長歌就這樣看着游悅當着攝像頭的面在那自顧自的騷,眼中全是無奈和寵溺。
而攝像頭背後的工作人員絲毫沒有察覺出來兩人的這段對話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房間裏的兩人之間的互動還在繼續着。
游悅不着痕跡的在攝像頭的眼皮子底下開始了快問快答的游戲,而另一邊藺長歌也非常配合地滿足小家夥的好奇心,從善如流地回答着。
“前輩以前似乎從來不上綜藝,怎麽這次忽然來了,都沒有一點消息。”
“因為我聽說這個綜藝有很多熟人。”
“前輩的戲拍完了嗎?”
“已經殺青。”
藺長歌一邊回答着游悅的問題,一邊騰出手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套試卷:“我也給你帶了禮物過來——”
說着,她就在游悅抗拒地眼神中拿着卷子兀自走了過來,拉開對方的手掌将卷子穩穩拍在了游悅的手上:“今年最新的黃岡試卷。”
借着白花花的卷子作掩護,藺長歌被遮掩在卷子下的手指在對方溫軟地掌心上輕輕撓了了兩下,癢意直達游悅的心底...一雙眸子沉了沉了,游悅看着眼前表情沒什麽變化的藺長歌,只見對方嘴唇微微開合:“年輕人,好好做——”卷子。
是一副事業有成的前輩勉勵後生的溫馨場景。
然而躲在攝像頭後面的工作人員下一瞬就看到了游悅放大的臉,對方木着一張臉朝着攝像頭敲了敲:“新來的嘉賓還沒有開學考試。”
游悅通過收音設備讓自己的聲音順利傳達到導演組的耳朵裏:“請節目組務必一視同仁。”
....
“誰能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夠看到金豬獎影後也為三角函數煩惱的一天呢??”感嘆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裏響起,只是雖然已經刻意壓制但也還是難免讓人聽出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卷子,只不過是做題的人換了一批,而游悅等人的身份也從考生變成了監考老師。
游悅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她反着身子坐在藺長歌的前桌,撐着頭看着堂堂大影後擰着眉頭在解函數題,那滋味...別提多爽了。
藺長歌看到游悅這一副嚣張得意的樣子,擡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心裏已經幫游悅把今天晚上的活動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可是這頭游悅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她騰出一只手微微曲起,一下一下有節奏地叩着桌面:“前輩好好解題,不及格是要被遣返的哦。”
在床上叱咤風雲又怎麽樣!
我現在在考場上強壓你一頭。
這個光榮而又偉大的職業,是她主動向節目組請纓上陣,同時還捎上了衛茂和王可欣。
但是王可欣顯然不怎麽想承她這個‘好意’。
因為游悅好像好心幫錯忙,将她提前送上了修羅場。
“可欣,你幫我看看這道題,我不會。”康靜好懶洋洋地聲音在安靜地教室裏響起,纖長好看的手指握着黑色的水性筆靈活地在手指縫隙間打着轉,轉筆轉得娴熟無比,一看就是一副手指靈活的樣子。她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只剛剛睡醒慵懶地貴族貓,長長的睫毛搭下來,像是為這一扇心靈的窗戶拉上了眼簾。
大大方方承認自己不會做,求助于身邊的監考老師。
王可欣被她這樣一稱呼,整個人忽然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但是對方的這個稱呼又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她有些不自然的探過頭去看了看對方說的那個題目,原本還不太确定對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是這一看就确定了。
康靜好不會做最簡單的一元二次??曾經是和對方同一所學校的王可欣抿了抿唇,有一些想把卷子拍在對方這張精致的臉上。
誰能想到如今大紅大紫的超一線明星和眼前這個過氣網絡歌手出身的小明星曾經是在同一所學校念書的學姐和學妹關系呢?王可欣沒有理康靜好的無理取鬧,她将身子撤了回來,然後又不着痕跡倒退了兩步,和眼前座位上坐着的人拉開了距離。
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擔心着自己和康靜好走得太近下一秒便會有不利于對方的緋聞傳出來,從而影響這人的星途。
畢竟...從始至終康靜好都是那麽的優秀和完美。
就連在最不好混的娛樂圈都混到了如今這個地位,這樣光芒萬丈的人不應該将視線放在她的身上——而且據她所知...對方似乎也沒有表現得那麽深情,至少在在幾年前自己說了分手之後,這人沒多久就又有了新的女朋友。
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當之無愧的娛樂圈花公子。
消息出來的時候王可欣才恍然大悟,虧她還沉浸在說分手的痛苦和自責中,猶豫着要不要回去認個錯算了,可是一轉眼這個女人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帶着自己的新歡在熱搜上轉了一圈...這件事情王可欣永遠都不會忘記。
從此決定和這個人劃清界限,繼續着自己的過氣歌手之路。
這樣一年又一年,在王可欣幾乎都要絕望退圈算了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被金玉相中了,也是這樣她被掩蓋住的才華才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可以在舞臺上發光發亮起來。可是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又被康靜好盯上了,竟然還找上自己說什麽‘想要在娛樂圈繼續發展為什麽不找我’這樣的話。
找你有什麽用?
她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和泥潭中苦苦掙紮的時候,康靜好人在哪呢?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被窩裏做着美夢呢。
這就是那天晚上游悅她們所看到的...自己為什麽對康靜好态度那麽惡劣的原因。
對方在她心裏的形象已經洗不白了,王可欣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人是不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那麽內疚而做了一出戲,可是仔細想想...一個大紅的明星拿自己的名聲出來做戲只為了讓自己的前女友好過一些??
瓊瑤阿姨都不敢這麽寫吧。
她幹脆也懶得把康靜好往深情人設裏強套了。
王可欣走了一會神..就這麽一會回憶往事的功夫,康靜好那邊又開始作妖了,她顯然不滿意王可欣對她冷淡的态度——用自己的筆頭指了指卷子上的一道選擇題:“可欣,這道題我不會做,你幫我看看怎麽解來着。”
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崩騰而過,可是因為被攝像頭對着拍無奈要做好表情管理。
為了省去康靜好接下來對自己繼續騷擾,王可欣驀的一下就走到對方的桌前方的座位,學着游悅的樣子反身坐下。
一雙微薄的嘴唇快速說出了準确答案:“BCDAD,BBACC。”
康靜好:?
這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一場荒唐的入學考試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過去。
在所有成員順利通過了入學考試之後,錄制進行到了最重要的環節——也就是分班時刻。
八個人分成兩個班,一個文科班一個理科班,而到底去哪個班由大家自行抽簽決定...八支簽裏有兩根短了一截的,抽到這兩根的人就是這十五天裏兩個班的班長。這樣新奇的玩法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因為就目前來說還沒有這樣學習綜藝出現過。
“我想去文科班,我數學不好。”為了帶動氣氛游悅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這一想法很快得到了其它幾個人響應,沒有出息的人唯一的願望就是不要學數學,不想解函數。畢竟女生嘛...偏好文科的比較多,而就是這時候節目組導演·冷漠無情劊子手又開口了。
“為了響應如今的新高考政策,你們文理都要學,所以這個班級名稱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
大家:....
哦。
游悅已經被打擊得木然了,如果老天爺一定要她學數學的話…那她還能去死不成?
事實證明她這個人總是幸運得很,兩支短簽四分之一的幾率竟然被她抽中了,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故意安排的還是怎麽,王可欣和康靜好被分到了理科班,而藺長歌則是很幸運和游悅分到了一個班。
原本抽到班長簽還不是很樂意的游悅在看到藺長歌竟然和自己一個班之後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她微微揚起自己的下巴,手裏拿着短簽在藺長歌的眼前晃,悄悄湊近——
“以後我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如果人有尾巴的話,那她現在的尾巴一定是高高揚起得意得不得了。藺長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一臉滿足的游悅,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綜藝來對了,接下來的每一天有游悅這個活寶在,她一定一點也感覺不到工作的疲憊。
各式各樣的回答在她的腦海中篩了一遍,藺長歌最後終于挑出了最合适的一句話來回複游悅這句得意洋洋的話。她面色如常,波瀾不驚,說出來的話卻蘊含深意:“請多指教。”
來日方長,請多‘指’教。
因為是一天進組,所以節目組并沒有安排什麽特別的花樣來折騰大家。
一起用過晚餐之後大家彙聚在滿是砂石的操場上搬着小板凳圍坐在一起...雖然是小鎮上最好的學校,但是因為資金的原因還是用不起人工草坪,不過在這個綜藝節目錄制完成之後應該就能夠翻修一下了。
節目組在操場的正中央搭上了一個篝火,邀請了一些本地樸實的少數民族過來參加這個篝火晚會,算是當做這些嘉賓進組的歡迎儀式。
這是屬于當地的特色,一般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活動出現。
冉冉升起的火光映射在人的臉龐上,讓坐在周圍的人身上忍不住冒出一些毛毛細汗來,游悅她們安靜而又惬意地坐在小板凳上,聽着當地的少數民族說着關于他們當地特有的傳說以及這個學校的故事和歷史。
這時候坐在不遠處的衛茂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我覺得節目組還挺好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業內都傳嘉雲娛樂導演的綜藝都特別折騰人,現在看來的話好像并不是如此。
這樣的感慨傳到游悅的耳朵裏,總覺得有那麽些奇怪...這句話怎麽和網上看到的那些真香言論那麽像呢。
導演在聽到了這樣的言論之後也只是笑而不語,安靜而又優雅地端起地上的農家花茶杯抿了一口。
不多久以後,節目導演在大家的注視下緩緩起身,朝大家宣布了一個不太友好的事情:“為了讓這個無聊的夜晚更加有趣一點...”
這熟悉的的開頭,游悅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她這會聽故事聽得正入神呢。
“節目組為大家策劃了一個游戲,今晚游戲獲勝的隊伍可以在之後的錄制過程中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導演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想說的事情,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開始拍起了手掌,稀稀拉拉的掌聲暴露了八位藝人并不太情願的內心。
尤其是衛茂。
她不久前才說過節目組好心呢,現在這情況不是在‘啪啪’打她的臉嗎。
等到節目組講完這個游戲的具體規則之後,游悅就無語了...用一句簡單的話來概括的話這就是一個大型的捉迷藏游戲,藝人們躲藏的範圍是整個彩雲中學,時限為一個小時,兩個班級的選手分散開來躲藏,最後哪個班剩下的沒被找到的人最多哪個班就獲得勝利。
“沒想到我今年芳齡二十有二,竟然還要被迫玩這種捉迷藏的游戲。”游悅一邊走一邊不忘吐槽着節目組沒有一點花樣的游戲。
游戲此刻已經正式開始了,大家這時候都已經分散開來各自尋找适合自己躲藏的地方,而藺長歌一言不發一直跟在游悅的屁/股後面,看架勢是要和對方一起了。
對于這一點游悅也沒有什麽意見,雖然兩個人待在一起被發現的風險性比較大。
彩雲中學的夜間照明設備都是因為錄制需要臨時安置上去的,但是這樣些許的燈光并不足以照亮被偌大黑暗籠罩的學校...游悅可以一點也不誇張的說,晚上的彩雲中學再配上它陳舊的教學樓和已經快要生鏽的鐵門,看起來非常适合拍鬼片。
藺長歌站在一旁看着游悅戰戰巍巍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推了推虛掩着的鐵門——
‘嘎吱’一聲刺耳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簡直就是對耳朵的一場傷害。
“我說什麽來着,下次節目組要是需要拍什麽《冤鬼索命》、《倩女幽魂現代版》這種類似的節目可以來這裏。”游悅抿着唇搖了搖頭,言語之中全是對節目組的吐槽...只是跟在兩人身後的攝像大哥在聽到她這個并不太冷的冷笑話之後根本就沒有笑,依然恪盡職守的在完成自己的拍攝工作。
藺長歌看了一眼戲很多的游悅,一點也不買對方的帳:“趕緊進去。”
她們兩個之前有看過節目組發過來的彩雲中學平面圖,循着記憶裏地圖上的路線兩個人來到了彩雲中學唯一的體育館——如果這裏可以說是體育館的話。
畢竟平面圖上的漢字标注的明明白白,這裏确實是體育館沒錯,而且還是一個室內體育館。
藺長歌先游悅一步從并不是很寬敞的門口走了進去,然後擡手在一旁的牆面上找到了燈光的開關,只是一雙纖手還未觸碰到開關按鈕就已經被游悅捉住了。
她還未來及仔細感受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就已經被游悅的話給拉回了神思:“你把燈打開不就等于告訴別人我們在這裏嗎?”
是不是傻呀。
游悅将對方的手輕輕拉了下來,擰着眉頭一本正經的說教着面前的大影後——要說演戲我可能沒你在行,可是玩這種亂七八糟的綜藝游戲你肯定是沒有我在行的。
“不開燈我怎麽知道要往哪裏躲?”
藺長歌挑了挑眉,提出了一個合理的質疑...畢竟這個室內空間雖然大,但是怎麽看都只像是一有屋頂的空地...要說哪裏像體育館嘛,她看了一眼被随手扔在角落裏已經蒙上一層厚厚灰的顯示牌,借着手機手電筒發出來的光上面依稀可見體育館三個字。
哦,對。
還有空地的兩邊擺着兩個古老的籃球架。
原本以為體育館裏會有什麽放置雜物和運動器材的雜物間什麽的,再不濟也有個看臺..她們可以躲在看臺下面也行。
可是這裏的體育館顯然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不過這也難不倒游悅,秉着只要不被找到就行的宗旨...游大小姐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環視了整個體育館一圈,雖然是一眼可以望到頭,但是這無疑也是捉人者的一個心理盲區。要是那些來找她們的人進來一發現這個體育館一眼可以望到頭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躲的地方的話,那必然會轉身就走。
游悅将自己的視線鎖定在了最裏頭那個古老的籃球架上,就在這個籃球架的不遠處還有一個木梯子。
似乎是因為之前對這個籃球架進行了某種維修之後忘記拿走,所以就一直留在這裏了。
游悅看着這個好像是随時要散架的籃球架,眼神之中透出了非常滿意的意思。
這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了,她倒要看看這一次哪個能找得到她??
藺長歌順着對方的眼神看過去:....?
沒錯,游悅就是要當猴子。
她雖然做不到上天,也做不到上樹,但是在一把梯子的幫助下上籃球架還是沒有問題的。
藺長歌微微仰頭看着蹲在籃球板後面鬼鬼祟祟的游悅,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做賊的人...問題是對方好像還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沒有絲毫的問題。
“....你确定要躲這裏?”她再一次發出了詢問。
這個籃球架一看就不是很結實...屬于用力踹上一腳都能夠搖晃的那種,所以藺長歌對于游悅本人的生命安全很是擔憂——也不是什麽特別的擔憂,就是害怕這個搖搖欲墜的籃球架承受不起游悅的重量,倒是時候連人帶架子一起摔了就完蛋了。
“不然呢?”我都已經上來了你還問這種話??
難道你不覺得我躲的這個地方真的很好嗎?她想,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要來籃球架後面找人吧。
游悅居高臨下看着站在地面上的藺長歌,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可以看到對方微微仰起白皙的頸脖。
“你要上來嗎?”她誠懇地對藺長歌發出了邀請,同時還一點也不怕死地擡腳跺了跺腳下的籃球架:“挺結實的,我們兩個都挺輕,應該沒什麽問題。”
地面上的藺長歌以及跟拍的兩個攝像大哥心都跟着游悅的這兩腳跳了跳,藺長歌剛想說不然你還是下來算了,一個綜藝而已,這樣真的太危險了。可是游悅已經心很大的在上面開始為她出謀劃策了,她忽然從籃球架上站了起來,指着不遠處黑暗中那一抹顯眼的青綠色:“不然你躲到那邊那個綠色的大垃圾桶裏??”
“這樣那些人肯定想不到堂堂金豬獎影後竟然會躲在垃圾桶裏。”游悅煞有其事的說着。
藺長歌面帶微笑聽完了對方這個友好的建議之後,禮貌地回絕了:“不用了,你自己躲着吧。”
她不知道怎麽的想到了前一陣子網上廣為流傳的那個表情包:垃圾桶是你的歸宿.jpg
她看游悅就是精力過于旺盛了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在藺長歌離開之前,游悅還不忘叉着腰讓她把旁邊的梯子擺回原位:“這樣搭在這裏一看就知道有人躲着了,為了效果逼真一點你趕緊把它拿走。”
“對對對,擺遠一點,我們今天晚上贏定了,我倒要看看誰找得到我!”
藺長歌依言把梯子拿遠了。
在離開之前她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籃球架上的人,不知道游悅有沒有想過,等到這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之後...到時候就算是贏了游戲她自己一個人要怎麽下來?仿佛已經可以預見結局的藺長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體育館,只剩下游大小姐還在為自己的絕妙藏身地點沾沾自喜。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游悅又在四處看了看,發現現在唯一剩下的漏洞就是擁有拍攝任務的攝影大哥了。
畢竟這麽大個人影,躲也不好躲。
只要進來的不是個瞎子都能夠看到他。
“你随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好不好,你這樣人家進門一看就知道我躲在這裏。”游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并不想因為攝像大哥的暴露而造成自己的暴露,這樣的話輸掉游戲是小事,沒有了贏的成就感才是大事。
而對此攝像大哥的回答非常冷靜。
“我們的隐身術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他們看不到我的。”
游悅:....?
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游戲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游悅無比惬意地坐在籃球架上,背靠着籃球板...籃球板完美地将她的的身體遮擋住。在這樣的緊張而又刺/激的時間流逝中,游悅最想要感謝的就是節目組這次竟然沒有将她的手機收上去,所以她才得以在這樣緊張的游戲時間裏,将手機調到了夜間模式——還抽空刷了刷微博,順便和蘇小可聊了一會天。
期間有人推門而入,但是——
就像攝像大哥說的一樣,他确實是受過嚴格的隐身術訓練,對方竟然真的‘看不到’他。
游悅也不知道節目組到底是在玩弄廣大人民群衆的智商還是在侮辱她的智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一個小時的倒計時很快就走完了最後一秒。
參加節目的八個人除了游悅之外大家都已經被節目組找來的人給抓了回來,這時候正圍在一起喝茶聊天,說着自己到底躲到了一個怎樣絕妙的地方,可是最後還依然被抓住了。藺長歌就坐在這幾個人裏面安安靜靜地聽着,偶爾笑着跟着應答一聲...雖然大家都已經游戲失敗了,但是卻一點沒有不開心的意思。
“诶,游戲是不是已經結束了,游悅還沒被抓到是不是我們文科班贏了?”人群中有人開口,按照節目組制定的游戲規則确實是這樣沒錯。
可是游戲結束已經有好一會了,但是仍然還沒見到游悅回來,這就讓衆人覺得有些奇怪了...尤其是王可欣,臉上很明顯有了擔憂之色,畢竟這個學校各方面的設施都很老舊,怕就怕游悅一個人不小心在看不到地方出了意外。
對比起坐在她旁邊的康靜好來說,她顯然更加像是游悅的姐姐。
于是她想了想,最終将眼神移到了一直都很淡定的藺長歌身上:“藺老師,悅悅之前是不是和你一起走的?”
被問到這樣問題的藺長歌頗為無奈地擡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剛剛準備開口回答,可這個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游悅苦巴巴地蹲在籃球架上,像是某種進退兩難的小動物,一雙好看的眸子惡狠狠地看着底下見死不救的攝像大哥,像是一只被惹惱的貓咪,同時一點也不客氣地朝着電話裏跟家長告狀:“你快來救救我,我下不來了!”
“....跟拍的攝像說他受過嚴格的訓練,不能幫我搬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