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踐自己
? 書房啊,花景娅頓了頓腳步,上次在書房的事還記憶猶新,貿貿然闖進書房,看見了鳳澤宇,但是也因為這樣受到了訓斥,那是第一次。
從此在花景娅心中,書房就是重地,沒什麽大事是絕對不會在書房說的。
爹爹知道自己回來了,并沒有轉移地點,看來是特地在書房等她的。
什麽事一定要在書房說,而且雨兒還說爹爹心情有些不好。
管他呢,既來之則安之。
在書房門口站定腳步,然後輕輕敲了敲門,輕聲說道:“爹爹,我是娅娅,我可以進來嗎?”
書房裏面傳來花恒成壓抑得很低的聲音,“進來。”這種聲音像是鐵摩擦着玻璃,讓人頭皮發麻。
花景娅愣了愣,回頭看了看一臉擔心的雨兒,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推開門,書房裏有點暗,窗戶緊閉,上午的光線還不是很強烈,根本透不進來。這種環境讓花景娅心裏有點發虛,這是什麽節奏啊?
坐在書桌後面的花恒成擡頭看着她,表情有些灰暗,“把門關上。”
花景娅依言關上門。
這種氣氛呼吸都不敢大聲了,胸口有些悶得疼。試圖緩和氣氛,堆起笑容看向花恒成,聲音甜美可愛,“爹爹你今天怎麽了啊?娅娅剛回來,你都不想娅娅嗎?真是讨厭……”可是盡管語氣甜美舒服,可是那其中的一絲顫抖還是洩露了她心底的情緒。
花恒成狠狠地一拍書桌,安靜的環境本來只有花景娅顯得有些幹巴巴的聲音,一下子嘭地一聲,着實有些吓人。
“你給我跪下!”
花景娅心裏一跳,終于有些明白雨兒的認真了。花恒成的憤怒是毫不掩飾的,臉色鐵青,雙手還在打顫。
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惹得爹爹這麽生氣,可是為了讓爹爹能消消氣,還是乖乖地跪下了。
花恒成看她這麽聽話,心裏的氣也少了一些,沉着聲音說道:“可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差點氣暈過去。自己養了這麽久的女兒,怎麽能、怎麽能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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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娅剛想說不知道,可是擡頭一看花恒成噴火的眼神,還是決定好好想一下,可是她在亓城做的就那麽幾件事,能被爹爹這麽揪着不放的肯定不是小事。
難道是書畫的死?一想到這裏,心裏也滿是愧疚,擡頭看向他,“爹爹,書畫的事我知道是我沒處理好,您別生氣了,要打要罵随您處置。”爹爹宅心仁厚,人命豈會兒戲。
花恒成氣的差點想上前打她,誰跟她說這個了,難道在她心裏,那件事不值得拿出來說嗎?
“我是問你百事曉主子那件事!”
花景娅本來還有些想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聽花恒成一提醒,這才想起鳳澤宇這件事,幾乎是想都不想就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地走近書桌,激動地說道:“爹爹,澤宇哥哥來提親了是不是?是不是他來跟您提親了?”之前鳳澤宇就說要來提親,說要娶她,他果然沒騙自己。
花恒成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聲音有着壓抑的憤怒,“這樣說來,這件事是真的了?”他本來還有些不信,自己親自教養的女兒心思單純可愛,怎麽會做出與男子私定終身這種事?可是現在看花景娅這個反應,看來是真的了。
他面如死灰,顫着唇揚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打完之後有着厚繭的手還有些輕微地泛疼,可以看出他打的有多重了。
本來已經開心得有些摸不着北的花景娅被花恒成一巴掌甩過去,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後退幾步,然後摔倒在地,口中牙齒好像咬破了口腔,嘴裏是滿滿的鐵鏽味。
捂着有些發麻發燙的臉頰,擡頭不敢置信地看着還愣愣看着自己手的花恒成,顫着聲音道:“爹爹,為什麽?”剛啓唇,血紅色的牙齒就露了出來,染紅了嘴唇。
雖然心疼花景娅,但是更多的是生氣,氣憤地甩了甩袖子,“你知道那人是什麽身份嗎?豈是你一個商人之女能高攀的?還敢大逆不道地直呼他的名字,知不知道羞恥?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是教你自己外出一趟就給我跟男人私定終生嗎?”簡直太讓他失望了。
這就叫私定終生嗎?在原來她的那個世界裏,求婚是多麽平常的一件事,這算什麽?可是這些話卻不敢直接跟他說,咬了咬唇委屈地說道:“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叫他的名字有什麽不可以?再說了,他是什麽身份我不管,這些事情他會安排好的。”他在為他們的未來而努力,為什麽她卻要退縮?
“安排?你就非要去給人家做妾來作踐自己嗎?”那人已經有未婚妻,怎麽可能會為了娅娅改變自己的人生?
“做妾?”花景娅對這個詞還有着很陌生的情緒。
看她完全不在狀态的樣子,花恒成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的女兒怎麽會不心疼。
雖說他就是區區一個小商人,社會地位着實不高,可憐天下父母心,雖說自己的女兒社會地位比不上那些公主小姐,可是在自己心裏卻并不比任何女子低下卑賤。
揮手叫來雨兒,讓她扶花景娅回去休息,只是這幾天便不要出門了。
花景娅在雨兒的服侍下,洗去一身的疲憊,披散着長發坐在床上,蜷縮着雙腿,雙手交疊于上,最後把下巴放在上面,呆呆看着前方也不說話。粉紅色襯衣裏褲露出的奶白色的肌膚仿若吹彈可破,海藻般的長發梳得柔順,兩腮邊上還垂着兩縷,整個看着就是一個出水芙蓉般的大美人,只是左邊臉頰腫起的一大塊破壞了這份美。
雨兒找來藥膏,然後幫她把垂下來的長發捋到耳後,一不小心掃到臉頰,花景娅皺了皺眉,沒出聲。雨兒更小心了,開始為她塗藥膏,冰涼的藥膏塗到腫大的臉頰上,花景娅終于忍不住嘶了一聲,但是也沒有說話。
雨兒看着小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很為她難過,“小姐,老爺也是一時氣急了,你別生他的氣。”老爺對小姐的關心與愛護,是旁人看着都是嫉妒得緊的。若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傷了感情,那就不好了。
花景娅依然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對于雨兒的話也是充耳不聞,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雨兒自小與花景娅一起長大,還從來沒見過她這般樣子,小姐在她心裏就像親人一般,卻更像是一個不谙世事,單純可愛的孩子,“小姐,你有什麽委屈你說出來,不要這樣不說話,說出來會好過許多。雨兒嘴笨,雖說不能安慰小姐什麽的,但是還能作為一個聽衆的。”看着小姐這樣,心裏都疼得不行,眼中不由得湧上一層淚意。
花景娅終于擡頭看向了她,眼中漾起柔柔的笑意,知書達理,像長輩安慰晚輩一樣,幫她拭去眼淚,輕聲說道:“雨兒,我沒事。擦完了藥你也下去吧,我這幾天一直在趕路,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現在的她不想跟人說話,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
雨兒張唇還想說什麽,卻被花景娅沒什麽情緒的眼睛驚住了。
把藥膏放至在花景娅的床頭,退了下去,順便帶上了門。
看着雨兒帶上的門,良久良久,花景娅伸直雙腿,拉起被子緩緩躺了下去,剛想左側睡,又想起自己的左邊臉頰有傷,不能這樣子。雖然人家說左側睡對心髒不好,容易早死,可是她還是依然自我地選擇左側睡,也只有左側睡她才能入睡。
她跟雨兒說想休息,是真的累了,很困很困,只是剛閉上眼睛,淚水就流了出來,毫不給面子地流了出來。
耳邊都是花恒成恨鐵不成鋼的話語,你就非要去給人家做妾來作踐自己嗎?是啊,做妾也是跟在他身邊。來自現在的她這種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想法還沒有根深蒂固,爹爹又是個情種,哪裏會想到還有這一點?
躺平身子看着上方,鳳澤宇淡然淺笑的樣子出現在眼前,他說,娅娅,你願意嫁給我嗎?那裏面的感情,現在的她就像之前的自己一樣不會去探究不會去懷疑那其中的真假,兩個人相愛需要的就是彼此的信任不是嗎?
澤宇哥哥,娅娅就在這裏等着你,等你給我一個答案。在此之前我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話而對你的有任何的懷疑,任何人都一樣。
也許是她的錯,她應該問清楚的,她想的太簡單,這裏不是她的世界,不是那個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世界。這一次,不管鳳澤宇給她一個什麽答案,她都虛心接受。
只是鳳澤宇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她也等着他來告訴她。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雨兒送上飯菜,她安靜地吃完然後繼續上床睡覺,臉上的紅腫已經好了許多,只是還有些紅罷了,這個古代的藥膏就是好用,這速度驚人啊!
啊,想起來了,這些東西是師父還在時候,兩個人一起配制的,那時候兩個人一起種藥草,一起制藥,好不開心。
只是,師父,現在的你又在哪裏?是不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以一個新的身份活着,你人這麽好,肯定是一個快樂的身份。
她以為自己不能左側睡,肯定睡不着覺,可是卻出人意料的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