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斷袖
? “解你衣服?”孟逐月似乎這才想起來,連忙站起身子從桌子上拿過一瓶白色的藥膏,淡笑着說道,“雖說是有些佩服你的勇氣膽敢與哥哥硬碰硬,但是我還是要為哥哥的粗魯跟你道歉的。”她打開藥,然後開始為她的腰側塗抹着,涼涼的藥塗抹在紅紫的傷口上,柳依依幾不可見地顫了顫,“我與哥哥從小生活在這寨子中,甚少與外界接觸。哥哥平時接觸的基本上都是些大男人,所以下起手來也沒個輕重。我想着你身上的傷肯定很重,便在哥哥的藥房拿了些傷藥來幫你塗塗,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氣。”輕語軟侬,這個女子身上是完完全全的善意,這倒是讓柳依依有些尴尬自己的小人之心了。
“你解我衣服是為了塗藥?”柳依依愣愣地,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是啊,不然呢?”孟逐月看她一副愣愣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會認為我是想對你……”果然柳依依的臉上閃過尴尬的紅暈,有些無奈地說道:“想什麽呢,真是的。”随即低喃道,“難道這古代同性戀也很多?”不然這随便一個人怎麽都會往那方面想,真是奇怪。
“你說什麽?”她最後一句話說得聲音實在太低了,她沒聽清楚。
“嗯?無事。我姓孟,喚逐月。”孟逐月回過神看向她,眸光流轉,竟是有着一些俏皮,笑着說道:“對了,剛剛你說你有心上人了,是今日寨子中新來的兩個男子中的一個嗎?”知道兩個人之間是誤會,孟逐月便為她解開了穴道,然後扶着她躺下。收好藥便遞給她,“你且收着吧,這個藥塗個幾天就會沒事的。”哥哥真是粗魯,想到這裏,孟逐月蹙了蹙秀眉。
柳依依接過藥,看着孟逐月洗過手後再用毛巾擦着手,整個動作都溫文有禮,想到剛剛說的新來的兩個男子,便急急問道:“孟姐姐,你剛剛說的兩個男子,是長什麽樣的?”難道兩個師兄都被抓來了,現在她唯一的希望便是眼前這個孟逐月了。
“這個嘛,”孟逐月擦好手後,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她喝,聽到她的問題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他們被哥哥關起來了,我只知道他們之間是師兄師弟的叫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為了什麽事得罪了哥哥,竟是被關在了那時刻放着軟筋散的房子。
“正是正是,姐姐他們兩人現今如何了?”她接過杯子,問道。
“你先喝口水,唇都幹得不成樣子了。”孟逐月皺眉說道,即便再急,萬事還是要先顧好自己的。
柳依依連忙喝完杯子裏的水,急急地問道,“姐姐,你幫幫我吧。”她急得眼睛裏都含了淚。
孟逐月放回杯子,看着她表情有些沉重,也有些不舍,“妹妹,你得先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如何得罪哥哥的,那兩人都被哥哥丢進了放着軟筋散的房子裏了。”這樣子嚴重的囚禁方式,寨子裏是甚少使用的。
“軟筋散?”柳依依心中一沉。
“正是,那種藥已經被寨子裏藥王李老改良過了,聞過之後任你是再厲害的功夫都會瞬間變成廢人一樣什麽功力都使不出來,而且那屋子還是長年熏軟筋散的屋子,聞過之人根基肯定會受損的。”哥哥使這麽大的本錢,那兩個人到底是如何得罪哥哥的呢?
竟是這般嚴重?柳依依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珍珠般的豆子涮涮的往下落,這下可吓壞了孟逐月。她連忙拿出帕子幫她擦眼淚,“你別哭啊,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樣我才能幫你不是。”
柳依依收起眼淚,這才把事情的原委慢慢向她道來,聽完之後孟逐月便很是奇怪,甚至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莫要亂說,哥哥已經有心上人了,就是我們寨子裏陳媽的女兒,你怎麽說哥哥有那斷袖之癖呢?是不是他們之間還有什麽恩怨是你不知曉的?”孟逐月皺眉。
這女子看着是個好的,竟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真真是讓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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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明明今天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她記得當時大師兄還自報了家門。
“這樣啊,”孟逐月低頭皺眉想了想,“這樣好了,你先休息,我去問問我哥哥。”事情的是非曲直還是弄清楚的好,莫要冤枉了好人?
書房內,孟忻雲端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半響才冷哼道:“費勁這麽多氣力才抓回來的,怎麽能輕松就放回去呢?他們兩個人都心悅那個叫柳依依的女子,那便與逐月無緣了。傷他根本,他又待如何?我不曾傷害他們的心上人已是該求神拜佛了。”好容易看見兩個優秀的男子,竟是都有了心上人了,那就是不屬于妹妹了,留着何用?
下座站着的中年男子有些猶豫,“少爺,那林新彥與代墨均是尤月山莊的種子弟子,那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若是我們此番鬧得太厲害,于我們日後不利啊!”雖說少爺發點脾氣也是無妨,若是過了那可就是會影響大局啊!
“李老,你說妹妹與我一同在這山中吃苦,她一女孩子如何受得了。去年她吵着要出去,我便罰她在雨中跪了一夜。那一次她便差點回不來了。若不是你跟陳媽,我現在已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吧。”想到這裏,孟忻雲臉上滿是苦澀,“自那次之後妹妹便變得分外懂事,不吵不鬧的,完全沒有以前那樣活潑的樣子了。”
“少爺,你也別自責了!你這些年的辛苦小姐最是知曉的,她不會怪你的。”以前的小姐最是可人嘴甜,現在的小姐雖沒有以前那般單純鬧人,但也可算是解語花了。心裏最是通透,待人也和善。若不是小姐身上的胎記,他都懷疑小姐是不是被換了?
站在門外本想敲門的孟逐月頓了頓,最終轉過身默默離開了。
孟忻雲聽着外面離開的聲音,痛苦地皺眉,她還是不願意原諒他嗎?
秋季的風涼涼的,吹在身上很是舒服,院子裏的桂花香味随着風吹進小書房裏,使得一室都彌漫着香味。花景娅手握毛筆筆直地立于書桌前,墨汁在宣紙上暈開,雖不像那些個大書法家般的飄若浮雲,矯若驚龍,但也算小有所成。記得剛來的時候還不能适應,總是盡量避免着寫字。直到與師父學醫,不可避免的要寫寫畫畫,這才學了起來。
這時候外間傳來雨兒的聲音,“小姐,華小姐來了。”
花景娅愣了愣,放下毛筆這才說道,“你把她請到我房間去,我随後就來。記得茶點伺候。”
雨兒應答是。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因為旁邊有一個話多的雨兒,總會把外面形形□□的事情說與她聽。她知道,明天便是華天心未婚夫鳳羽王獨孤澤宇的生辰,這時候她不在自家好好準備,怎地來了她這裏。雖不知那種場面到底有多壯觀正式,但肯定知道錯誤是千萬犯不得的。在這個君權至上的時代,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啊!依她來看,這時候的華天心應是在家好好準備那些個事宜,哪有那個閑工夫來看她啊?
撥開珠簾,便看見端坐在椅子上的華天心,淡藍色的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的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和清晰可見的鎖骨,略施粉黛衣着簡單卻不乏端莊淑女的氣質。只見她眉頭緊鎖,只是看着眼前的茶點,卻不予動作。
她快步上前,輕聲說道:“這時候,你怎的到我這裏來了?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華天心愣了愣,忙收了臉色,恢複了平時的波瀾不驚,握着她的手,然後看向旁邊的侍女,“翠柳,你先出去吧。我與花小姐有些體己話要說。”剛剛真是走神地厲害,連她進來了都不知曉。
翠柳張嘴想說什麽,但是看見華天心冰冷的眼眸,終是退出了屋子。
然後屋外傳來雨兒歡快地聲音,“翠柳姐姐,前些時候我與小姐上街,看見一個翠玉镯子甚是好看,特配姐姐,我這便帶你去看看如何?”
“可是……”翠柳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房門的方向,夫人那邊可是有着命令要好好看着小姐的。
“姐姐,就一會兒,去看看吧。連我家小姐都說好看呢!”雨兒用着她三寸不爛之舌繼續勸說道。
最終貪心的翠柳還是跟着雨兒一起走開了。
聽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遠,花景娅看着華天心,微皺者眉頭,“上次雨兒與我說了你那丫鬟翠柳真真不是個靠譜的,索性這次我便讓雨兒把她帶遠一些,你我好說話。”走到椅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顯然是剛剛才泡好的,熱氣騰騰,飄香四溢,“你那個未婚夫賢王明天便要過生日了,上次你跟我說自你過來便沒與那人見過一次面,即便是原來的華天心也只是遠遠地看過他幾眼,這幾天我幫你打聽了一下,聽說那賢王最是溫文儒雅,待人溫和有禮,上至那位皇上下至我等平民百姓無不稱贊于他,這樣子看來應當是個好歸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