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遇怪人
? 代墨把手上的行李和寶劍換了個手便接過她手上的食盒,“我剛剛回來的,拜過師父就來找你了。”看了看手上的食盒,奇怪地問道:“小師妹,你這是要去哪裏啊?”什麽時候山莊裏需要小師妹來送飯了?
“你知道的,下個月就是武林大會了。”柳依依也不客氣把食盒遞給了他,看着他說道,“大師兄閉關剛出來肯定特辛苦,我便下廚為他做了些點心,希望他能少些勞累就是了。”
代墨皺了皺鼻子,有些不高興,“哼,我也很累啊,也不見你為我做點,小師妹你真是偏心!”
“二師兄,你不要連這個味都要吃嘛!”柳依依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其實是我想下山啦,想讓大師兄帶我下山。”其他什麽的都是場面上的話,主要的目的還是在這裏的。
“下山?小師妹你要下山做什麽?”代墨大吃一驚。
“噓,你小聲一點啦!”柳依依跺了跺腳,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失落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我不小心落水後就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腦子裏總是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場面,跟現在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不是說外面有許多的神醫嗎?我真的想知道以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腦子裏一片空白真的好難受。”柳依依皺着眉頭很是痛苦,最近總是做一些怪夢,夢裏白茫茫一片,聽見一聲聲小阮小阮地呼喚聲,可是就是看不見到底是誰叫的,小阮又是誰。
“好了好了,你別急,到時候我跟你一起想辦法。”看着她眉毛緊蹙的樣子,代墨心裏一陣疼,連忙轉移話題,“小師妹,這次下山我給你帶了禮物。”他敢肯定小師妹看見了肯定會十分開心的,管他記憶什麽的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柳依依一愣,代墨每次下山都會帶一些小禮物給她,還沒有哪次是這麽興奮的,她不禁有些好奇了,“禮物?什麽禮物?”代墨可以說是這個世上對自己很好很好很好的人,甚至有時候都超過爹爹了。
“你上次不是說不喜歡用劍嗎?這次下山我看見了一個好東西,可以頂替劍來用。”代墨放下手上的食盒,從行李中拿出一跟玉簫,通體碧玉,一看就是上好的極品了,尾端還挂着一個大紅色綴着一塊兒玉佩的宮縧。柳依依接過玉簫,上下看了看,歡喜地說道,“二師兄,這是送給我的嗎?”看見代墨點了點頭,她開心地笑了,可是随即想想還是把玉簫放回了他手上,“這禮物太貴重了,我……我不能收的。”這玉簫肯定不便宜,若是她今日當真收下了,這……這可如何還得起這大人情。
“小師妹,”代墨皺眉把玉簫塞給她,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若當真不想受了這份禮,那便丢了就是,何必如此還要還與我?”她就這般與他見外嗎?如今天是大師兄送她,她可還會這樣猶豫?想到這裏,代墨站起身,拿起行李,“小師妹,我要回房休息了,你若……”看了那玉簫一眼,眼神暗了暗,偏開眼睛,“你若實在不想要,那便扔了吧。”
反正,反正什麽,他也不知道了。
“哎,二師兄……”看着他急急離開的身影,柳依依想說什麽也沒機會說了。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玉簫,嘆了口氣,終是收了起來。
二師兄待她這樣好,她怎會不知道他是什麽個意思,只是她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如何擔得起他這份深情厚誼?一年前,她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二師兄,他渾身都濕透了,長發還滴着水,可是他竟是全然不顧自己,只是一心一意地擔心着她。看見她醒過來,控制不住自己地用力抱住了她,嘴裏還低喃着,“太好了,小師妹,依依,太好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那時候的她什麽都不記得了,腦子裏好像有好多東西,可是仔細一想竟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在那樣無措的情況下,被他那樣抱着,她竟是奇跡般地感到安心。
二師兄,等找回了過去,等治好我的失憶症,若是那時你還這般待我,我定不負你。
提起食盒,柳依依一個人往大師兄所在的院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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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小姐,小姐,你讓陳媽來吧,這等粗活如何讓小姐做得啊?”池塘邊的大石頭上,一個衣着簡樸的中年婦人急得連連跺腳。
而蹲在她旁邊的另一塊大石頭的女子身着一襲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的紗衣,三千發絲用一發帶松松散散的紮着,頭上沒有任何頭飾,只是帶了幾朵黃色的小花,更顯得起清新可人。她蹲坐在大石頭上,右手從一旁的木盆裏拿出衣服,然後放在石頭上洗,半響才發現衣袖實在是不方便,但是她硬是不認輸,随意紮起袖口繼續洗,“陳媽,你就別啰嗦了,我實在閑得無聊,你就讓我找點事做吧。”
“小姐可以去做點女紅什麽的,總比跟我一個老婦人在這兒洗衣服來得好啊。”陳媽有些恨鐵不成鋼。
女子蹙眉,把衣服放在水裏擺了擺,便繼續洗,“女紅那東西偶爾需要的時候做做也無妨,要是每天讓我做那些還不如讓我洗衣服呢!”
“我的小姐啊,女紅做得好,以後可以給自己夫婿做衣服啊,他穿出去多有面子不是?”她這個小姐怎麽就是聽不見去呢?
女子淡淡地笑了笑,“陳媽,我負責在他衣服破了的時候幫他補一補,做衣服這種事還是讓外面的人做吧。若是什麽都讓我做了,那外面的人不是都沒有飯吃了。再說了,夫婿的事情還早着呢!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你老急得是什麽勁兒啊?”
“小姐,不早了,寨子外面姑娘在您這個年紀都已經定親了。有的甚至都已經成親了,而您現在還沒有着落,您怎麽就一點都不急呢?”小姐這樣的顏色放在外面必是上上等之姿,可是由于一年到頭均是呆在這樣一個寨子裏,除了少爺哪裏還有更好的人能配得上小姐,可是優秀如少爺卻是小姐的親生兄長,這樣算來寨子裏便無人能配得上小姐了。
還好上次已經跟少爺說過了小姐的婚事問題,少爺說了會考慮的。
經過多日不懈的努力,柳依依終于被尤月莊主允許同大師兄和二師兄一起下山看看了。一個月的時間,路上形形□□的人,漂亮的風景均讓她流連忘返,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麽不早點下山來。難怪每次各位師兄師姐都争着下山辦事,回來之後眉眼中也泛着笑意,原來外面竟是這樣的好玩。
這天,三個人坐在路邊的茶肆,因為前面是一座叢林密布的大山,雖說已形成了一條路出來,但是路程還是比較遠。林新彥決定先休息一下,也好多準備一些幹糧和水,以備不時之需。準備好之後就上山了,可是誰知走在半路的時候,卻被幾個粗布麻衣拿着大刀的男人給攔住,帶頭那個男人雖也是一身普通的衣服,但仍難掩其風華。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墨色的眼眸一望到底竟是會忘了走出來,冷冷地掃過三個人,然後示意圍着他們的手下散開點,然後往他們走近幾步,薄唇微啓,低沉的聲音響起,“男人留下,女人可以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聽了他的話,三人均是一愣,一般這種情況下不都是要錢嗎?再不濟也是要女子回去做壓寨夫人什麽的,這人怎的要男人留下,女人确實可以走?難不成……難不成這人竟是有那斷袖之癖龍陽之好,柳依依嫌惡地皺了皺眉頭。
随即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是怎麽知道是這樣,好生奇怪啊。她自小在山莊長大,從師兄師姐們口中得知從未下過山,而山莊哪會遇到過這種情況,而她竟是條件反射地想到這個,好奇怪,難不成跟腦子裏的記憶有關系。
這邊林新彥很快恢複神色,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手握彥書劍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朗聲道:“這位兄臺,在下乃尤月山莊林新彥,此次下山受師父所托去參加五年一次武林大會,路經此地打擾兄臺實非在下之意。今日兄臺放我等過去,他日定當感謝。”他感覺剛剛那位說話之人是一名武功高強之輩,若是平常情況遇見定要結交一般,但今日這樣子的情況,如若能這般過去那是最好,若是一定要打的話也不一定就是會輸。
那人墨色的眼眸一抹幽色閃過,薄唇勾勒出一抹弧度,語氣中訝異中帶着一絲絲幾不可聞的興奮,“你便是那林新彥?”邊說還邊上下打量着林新彥,那眼神仿佛要把人家看透一樣,讓林新彥很是不自在。
“正是在下。”看人家的樣子,大概、可能、也許會放他們過去的吧,他也不确定了。
這人他竟是完全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