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堪回首
還記得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只是他也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堪回首的,一無所有的,想要夢想,想要自由,而終究與現實背道而馳的,怎只有他一個?!
女人的悲,女人的苦,女人的一無所有,女人的無家可歸,比他還有多幾分。因為他一切的不如意只是一個起點,而女人是所有不幸、悲劇的終點。
不過,苦難不用五十步笑百步,因為結果都一樣,一死百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似乎有些事不能一死百了。比如欠人錢財,欠人恩情,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下下輩子,可能也逃不過,需要換一種方式,血債血償!一點不會多,一點不會少吧?!因為老天最公平!
如果是這樣,也許,上輩子,我欠父母的實在是太多了,老天才讓他們這輩子,像《阿信》中的父親對待阿信一樣,無所顧忌地作踐我!只是為了錢,就把他們所有遭受的疼痛,都轉加給我,讓我痛上加痛,痛定思痛。
他們也是太依賴我,還是像阿信的父親一樣,被逼得沒有其他辦法!
也許,這個世界上,不只有愛,還有狠,還有痛,還有冷漠。
也許,什麽人,傳遞什麽東西吧。要不然,怎麽有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也許,因為這樣,人們才有條不紊地生活着。善人自遇善人救,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希望所有的痛苦,到我這裏,到此為止。為償還所有的恩情,我願意竭盡所能,做一個如算命先生口裏說的女子—天生才女,無子嗣!
老天,要是憐愛我,就成全我成為算命先生口中的女子吧!這樣,我就不會一輩子見不到我的孩子,也就自然在父母老去之後,不用和他們再見。哪怕有生之年,不經意間,我從鏡子裏瞧到自己,或是走路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影子,就會想起和他們的相似點,但這畢竟是少數的,很偶然的。
如果,我一輩子見不到我的孩子,那麽,我一旦走了,可能就不會為這個世界以免留下不幸吧!
但願我的生命終了的時候,自己可以像張愛玲一樣,那麽平靜,那麽安詳,随手在身上蓋一條毛毯,躺在地毯上,就可以與世長辭,無怨無悔,也是善有善報的一種境界吧?!
既然我的生自己做不了主,但願自己的死,可以像《甄嬛傳》中的安陵容一樣,可以做得了主,自己可以說了算一點點,有個活動發揮的空間。
又想起了生,就想起了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給我講的故事。他說一個男人,抱着自己的死嬰,去埋在冰天雪地裏。不想,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包裹,裏面卻有一個活的孩子。于是,那個男人就歡天喜地,似乎失去的又重新找到了一樣,抱着那個包裹裏的孩子,就回家了!
也許,父親就是那個男人,我就是那個包裹裏的孩子。要不然,如何解釋他們獨獨對我心狠手辣,而對他們的兒子恩愛有加。總是一味地,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誰說掌上明珠,就是指寵愛女兒,其實更多的時候,有些人是寵愛兒子容易,寵愛女子難。
誰說,兒子要窮養活,女兒要富養活!可憐天下父母心,又有幾個父母能做到,畢竟,多數人認為,女兒早晚是人家的人!
也許自古都是這樣,要不然,弱者怎麽都是被随意對待的,在越不文明的社會!
也許自古都是這樣,自己家的女兒是女兒,別人家的女兒只是衣服。必要時,可用作抵擋歹徒兇器的铠甲,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回的,有着落雁之貌的,王昭君如此,沒有閉月羞花,沉魚之容的我,也難免不如此。
也許,他們沒有對小妹下刀,可能是因為小妹還太小,沒有到時候。誰說,兒女是父母上輩子的債主,難道,有時候,父母不是女兒們這輩子的債主嗎?
不管怎樣,我從吃不飽,喝不暖,又曾選科不幸中掙紮出來,活了下來!如果說,活下來,就是一種智慧,那麽,這是我僅有的智慧,但我深知,這所謂的智慧,可能與智慧無關,只與堅守有親!
那麽難的,要吃的沒吃的,餓得夜夜饑腸辘辘,睡不着又早早餓醒的日子,都過來了!天天穿不暖,整個冬天就沒有感覺過,身體暖和過的日子,都過來了!
我相信當下這個坎,自己也能過得去!不就五萬塊錢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一輩子都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