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噩夢連連
也許,我有換床不适應症!
所以,接連幾天,我總是渾身顫抖地,或是手拼命攥成拳頭,或是手緊緊抓着床單,或是雙手捂着胸,快被憋死地,從噩夢中吓醒!
也許,我是作孽深重!白天,随着同事,一面念着阿彌陀佛,一面又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做了一個個大白鼠、小白鼠的實驗!
雪上加霜的是,我還是一個處在頭三腳難踢的人,什麽都不會,什麽都需要重新學習。別人做完實驗,還可以休息休息,我卻要繼續奮戰,在一個個做完實驗的大白鼠、小白鼠身上做着練習。
也許,我太不專業。也許,這些對于我們做過實驗,就失去價值的動物,已經被我們惹毛了,或是已經知道離死不遠了,總任性給我破罐子破摔一回!
它們那麽小,卻是一瞪我,我就後退三步,別說,去碰它們,或是抓它們。說實在的,可能我也把它們抓毛了。一個緊張、恐懼的女人,如我,沒有一點點愛心,又讓它們怎麽能對我有一點好感啊。剩下的,可能就是我們只是敵人!
在一次次地交鋒中,我一次次被它們打敗,不是被它們抓傷,就是被它們咬傷。到最後,看見它們,我就渾身顫抖,牙齒也有些怕冷似的,上下打顫。我是真的怕了,真想放棄了!
于是,想換個部門,只要是沒有老鼠的,幹什麽都行!
同事卻讓我趕快先去打狂犬疫苗,選進口的一百多的,解解氣,說花費可以報銷的。不要選國産的,因為國産的三十多。我不明白為什麽同事都選擇進口的,像是選國産的,就低人一等,或是吃虧了!
轉了一圈,回來,還是得回原來的部門。我終于知道這兩千的工資不是很好掙,人的工資從八百漲到兩千,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幸福的事,開心的事。拿一份錢,出一份力,老板和你非親非故的,是不會多花費一點冤枉錢的!
這樣一想,覺得自己當下還活得不如古代的包衣奴才。現在的确是,老板用自己兩年,就可以把自己随便開掉!
聽說,現在的公司,說開人就開人,一點不跟人商量。今天,你可能還在正常上班,明天,可能一打卡,就進不了公司了。而拒之門外的意思,就是你被開除了。
這讓我天天拼命的努力,又天天生活在恐慌中。新的一天,如果一刷卡,公司的自動門自動打開了,對于我來說,懸了一晚上的心,也終于如石頭一樣落地了。而人一進入門裏,就是一天,見不得陽光,進去就別想出來!
有人說,生不一定樂,死未必憂!那麽,我想,我進入公司的門未必樂,進不去未必憂!如果有選擇,我寧願不進去,因為進去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這可能也就是為什麽晚上我夢見的都是老鼠,不是因為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是因為我每時每刻都和老鼠打交道。自然,到了晚上,老鼠依然無處不在,似乎只要我生活過的地方,都有老鼠占領着,甚至,連自己身上的每一處都有老鼠—頭上、衣服上……
只要自己有知覺的地方,都能發現有老鼠,我徹底被老鼠侵略了,占領了……
我感覺自己沒法呼吸了!每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我頓時一身冷汗中,一下子輕松了不少,幸福了不少!
也許,屬牛的和鼠天生相克吧?不是十二屬相中,都是老鼠站在牛的頭上嗎?就這樣,牛承載着鼠,鼠還是第一,牛辛辛苦苦一年到頭,卻只能排在第二!
也許,自古就是這樣,被人當墊腳石的,都是出力不讨好!
也許,确實屬牛的和鼠天生相克吧?!所以,工作中的屬牛的我,一遇到老鼠,就會心理陰影那麽大。
又聽說,同事中,一對戀人,一個屬牛,一個屬鼠,因為錢分手了。愛情,也許就是這樣經不起一點點考驗,哪怕不是錢,也會因為別的什麽而結束吧?!也許,愛情太純潔,太美好,而自古美好的事物,不是還沒有出生,就是出生後早早地夭折!
也許,牛和鼠注定難以相處,注定比較容易地分道揚镳,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在古代,這樣的泾渭分明可能有些難,在當代,可能屬于小菜一碟的事情,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決好!畢竟,現在的人善于放棄,而不擅長堅持,一次性的東西用多了,就過不了回收再利用的日子!
也許,太多的事情充斥在我的周圍,我的心又無法安靜,顧忌得太多,是我噩夢連連的根本原因。也許,我實在被老鼠翻臉不認人咬怕了,我們彼此似乎到了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分外眼紅的地步。只是,我是被吓的,老鼠可能是被氣的。
它也許不明白,我為什麽老抓起它,給它一遍遍灌胃。可能它一定自己覺得自己能喝水,又不渴,沒法理解,也沒法懂得我的好心好意。
更沒法理解,也沒法懂得--為什麽我老把它裝在老鼠架子裏,一遍遍不厭其煩,于心太忍得紮它尾巴?
真正最沒法理解,也沒法懂得—為什麽我們總在它們眼前害死它們一個個同類,又對剩下的它們給好吃的,好喝的……
也許,它們有太多的為什麽,晚上,就不停地折騰我,質問我!
也許,它們去了的同類,靈魂随我回到了宿舍,來報複我!因為我對它們好後接着就對它們壞了,它們理解不了我為什麽這麽做,也許,更接受不了吧!要我,我也接受不了!
但事實就是事實,我只能一遍遍告訴它們,也像勸慰自己地自言自語—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也沒有無緣無故地恨,坐享其成,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本來以為,這邏輯那麽清楚,它們就再不來找我,我也就再不做噩夢了,沒想到三更半夜,我又吓醒了。
夢見自己處在一個獨木平板上,沒有槳,不敢動,生怕移動,自己就會掉進水裏。正當自己擔驚受怕,舉目無親中,那個屬鼠的同事來了,如神仙一般,騰雲駕霧着。
本以為他會救自己,心裏不經意間,在希望中,就有了少許的安全感!誰知,他把自己的木板打翻了,自己沾水就會腐爛的身體,這下全部置身于水中,掙紮着,絕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