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怪人!怪人!
江離甚至沒有叫夏岚跑開。這個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就幹脆不要想着反抗。以免引起那人的殺心。
當然,若是真的不得不一戰,江離也會豁出一條命為其他人拼出一線生機來!
“輪到你們了。”白發桀桀一笑,用輕蔑的眼光看着陳凱和江離。
“咦……”當白發的目光停留在江離身上時看,那種淩駕衆生之上的自信終于變成了狐疑。“你見過烏利爾他們?為什麽你的身上有他們的氣息?”白發說。
江離想了想說:“如果你說的他們,指的是和你穿同樣衣服的兩個人,那麽我見過。”
“你們交手了?”白發又問。
“是。”
白發皺眉道:“那你怎麽還活着?別告訴我你能從他們兩個人手中逃掉。”
江離毫不隐瞞的說:“沒有。我昏迷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死。哦,他們似乎很趕時間。”
“趕時間?”白發喉嚨裏發出了嗬嗬的笑聲。“跟我說說你們見面的事情,從頭說。”
江離搞不懂白發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不過現在也能老老實實的講故事,于是他從狙擊槍響的那一刻,到最後昏迷,都一五一十的跟白發說了。
“哈哈哈!你竟然能逼得沙利葉那個自負的家夥不得不遵守三槍不殺的諾言!在烏利爾的重拳下還能站得起來。好,很好。我開始欣賞你了。”白發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來。
“這是續骨生肌的藥,拿去。”說着,白發便把那個小藥瓶抛了過來。
江離接過。猶豫了一下,立刻打開瓶子吃了一顆。
“你瘋了!你知道他給你吃的是什麽東西嗎你就吃!”陳凱張大了嘴巴,退後了兩步。生怕江離也變成光頭強那樣的怪物。
江離卻淡定的很。白發想要殺他們根本不用這麽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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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丸入口即化,很快胸前那根火辣辣疼的肋骨就被一鼓清涼的氣息包裹住了。江離上上下下的仔細詢查了一遍身體,确定自己毫無異樣,才對白發說了一聲謝謝。
“為什麽幫我?”江離不解的問。
白發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甕聲甕氣的說道:“因為我想讓你……殺掉他們兩人!”
江離搖搖頭。道:“這不可能。”
白發卻沒在說話,轉身便要離開。
陳凱一急,口不擇言的挑釁道:“殺了這麽多人!你想走?”
白發不屑的笑道:“你能攔?”
陳凱被一句話憋住了。他完全不是這人的對手。
他是特警,是有正義感,是要把犯人緝拿歸案。但不代表他喜歡送死。于是他看了看江離。
江離卻問了一個貌似很傻的問題:“你到底是誰?來自哪個組織?”
陳凱無語。如果犯罪分子會告訴你他是誰,那這個世界上的罪犯早就被抓幹淨了!
“呵……”白發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陳凱也是一臉無奈,你看吧!我就知道不會有這麽傻的罪犯!殺完人會在屍體旁邊寫上某某某到此一游,後面再附上聯系電話和家庭住址?
緊接着,他就被打臉了。
白發走進巷子的前一刻,停了下來。微微側身說道:“我是加百列。”
陳凱聽得雲裏霧裏。江離卻點點頭,說:“知道了。期待下次見面。”
加百列消失不見。那股恐怖的威壓也随之煙消雲散。
陳凱這才放松了下來。“你知道這個什麽加百列是幹什麽的?加百列,不他媽的是天使嗎?這家夥也真夠能裝逼的。”
“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一定有人能知道。”江離說。
“是啊,會有人知道的。反正我不清楚領導知不知道。”陳凱很沮喪。任務失敗,沒什麽。犯人沒抓到,也沒什麽。他現頭疼的是這次的報告該怎麽寫。哦,就寫本來卧底按摩房很成功,然後天使降臨,懲罰了罪惡的人類,讓他們自相殘殺,死得一幹二淨,最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卧槽!這樣的報告如果交上去,和自己的辭職報告有什麽區別!!!
“嗎的,真晦氣。”陳凱吐了口口水。有血絲。他畢竟還是受傷了。
警笛聲音越來越近,明面上的事情已經解決,江離也招呼了夏岚,準備離開。
“喂!還沒問你叫什麽!”陳凱趕緊喊道。
江離淡淡一笑,“我叫雷鋒。”
說完,二人慢慢走遠了。
獨留陳凱在風中淩亂。
……
第二天清晨,海港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五十五歲的局長張俊峰外號張大炮。嗓門大到給三百多人講話不需要喇叭,臉黑的不用上妝就能演包公。
此刻他生了老繭的食指指彎敲的桌面咚咚作響。
“來,你當着我的面再告訴我一遍!這就是你的報告?!”
陳凱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雙手疊在腹前,垂着頭,不敢言語。
“什麽叫自稱加百列不明身份的男子?什麽叫自稱雷鋒的偶然路過的青年?從你的報告裏我能看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嗎?還有!你的警覺性呢?為什麽這樣一個危險分子會突然出現在案發地點!就知道搞個人英雄主義!為什麽在事發的第一時間不尋求警力協助?”
……
小小的辦公室根本不能阻攔住張局的高分貝。局長辦公室外的辦公區的幾名文職人員也跟着竊竊私語。
“裏面那個小帥哥你們見過嗎?”一個眼鏡女問道。
“沒見過,不像是咱們局裏的。”另一人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聽說是陳冰的哥哥!在特警隊那邊做卧底的。”又一人伸頭湊了過來。
“任務失敗了?怎麽咱們張局發這麽大火?”
“具體不清楚,好像和昨晚上那起縱火殺人案……”
“噓……”
說話的人被打斷了。打斷她的人沖着等候椅那裏一努嘴。所有人都沉了聲,各自回到座位上,不再說話。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會全力去尋找那兩個人。”陳凱很平靜,語氣中卻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張俊峰不置可否。卻問道:“外面那個女人,你準備怎麽辦?”
“我救不下更多的人,至少在這件事上,她是唯一的證人。”
“哈?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分派警力去保護這個女人?”張俊峰的聲音更冷了。“要保護她可以,容留和介紹他人從事******有期徒刑五年以上并處罰金。考慮到需要她日後出庭作證,罰金就不要了。”
陳凱心中也憋了極大的火氣,可現在是有求于人,他也只能低聲道:“沒有證據。按摩店也燒毀了。不能指控她有罪。”
張俊峰一拍桌子!“要證據是吧!你不是人證嗎!或者你給我當人證!或者你自己領了渎職的罪!”
“有完沒完!”
陳凱終于爆發了。
他雙手拍在張俊峰的桌子上。對着張俊峰怒目而視。
“你就這麽跟領導說話的?”張俊峰冷冷道。
“我是在跟我舅舅說話!”陳凱毫不示弱。
“這裏是公安局局長辦公室!你耍什麽纨绔!”張俊峰動了真怒。他最反感的就是家族裏的孩子借着身份耀武揚威,是以雖然自己的外甥女陳冰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上班,也沒有誰知道他們的真正關系。
“呵?公安局長就了不起了?!你知道我這一個月在外面都聽到了什麽嗎?劉……”陳凱剛說了一個劉字,張俊峰就像被針紮了死的跳起來,瞪了陳凱一眼,趕緊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陳凱也突然意識到這種事情的嚴重性,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
“有拿到罪證嗎?”張俊峰嚴肅的問道。
陳凱低下頭。搖了搖。
“唉……”張俊峰嘆了口氣。“那個人的事情,牽扯太多。現在我還是一把手,他不能亂來,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幾年突然得到了很多大人物的支持,就連省裏上面都有人放下話來,給他撐腰。在沒有鐵證之前,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他的評論。”
……
天水大廈,陳少此時的藏身地。
“陳少,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們賭王會一個解釋……”
“操!解釋解釋!老子的人就沒被殺嗎!你們他媽的到底想要我怎麽解釋!”
陳少撕扯開襯衫領口的扣子,他此時的心情極度惡劣,抓着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吼道。
“陳少,張彥是我們派過去同你合作的。現在人死了,你就什麽說法都沒有嗎?”
“人死都死了!你們想讓我怎麽辦?”
“你手裏的……”
“呵呵……”陳少冷笑了一聲。“想要老子東西就他嗎直說!繞來繞去有意思麽?非要裝出一副為自己的手下出頭的樣子,說來說去還不是眼熱我手中的那件東西?不可能!”
啪!
陳少氣急敗壞的将手機摔了個四分五裂。
“你們誰有能耐就去找那個小子的麻煩去!我他媽現在連家都回不去了!就知道來逼我!廢物!全他媽都是廢物!”
陳少大聲的罵着,也不知他說的廢物到底指的是誰。
張彥的死訊傳了回來。蠍子和獵狗進了醫院也被廢掉了。陳少身邊真正嫡系的自己人已經一個都沒有了。依靠血狼團?那些瘋子!即便是陳少這樣以折磨少女為樂趣的變态也不想太多和血狼團接觸。
至于**那些人,陳少更不願意招惹。
陳少很清楚,如果是自己能代表背後的林家,或許跟他們還有一些談話的機會。而現在他們團中的手指被·幹掉了,還沒分出精力來跟自己算賬,他自然不會把臉主動湊上去給別人扇。
現在好了,血狼團死了一人,a團死了一人,賭王會也死了一人!陳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心情玩女人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家夥!該死!該死!
發洩了一番,暴躁的陳少終于安靜了下來。
他左思右想,終于下了決心,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