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局定生死
“你笑什麽？”江離疑惑道。
“咳，沒什麽，你快松開一點啦，哪有抱女孩子抱這麽用力的。”
“哦。”
“在松一點啦！手，手不要這麽僵硬的環在我肩膀上，你手很重诶大哥！對，在下去一點，在下去一點。”
“岚姐，岚姐，不好了！”鐵柱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他一臉驚慌失措的跑了上來，看見了這精彩的一幕。随後，他又很懂事的轉身就要跑下去。
“你放開有人啦。”夏岚見被人看到，臉刷的一下又紅又燙，用雙手快速輕輕的拍打江離的背部。
江離松開夏岚。
那轉身正要跑的鐵柱，想了想，還是苦着臉繞了回來，慌張的說道：“岚姐，離哥，不要怪我壞你們好事兒啊，下面夏老爺和一個賭徒幹上了，要賭咱們的店，還說要把小姐您也賭上，跟別人賭一局生死局啊！”
什麽？！
夏岚聞言一愣，自己爸爸平時雖然荒唐，可對自己還算疼愛，他，他怎麽把我也賭上了！這，這不是亂來嗎！
夏岚顧不上其他，連忙跑過去；江離見狀，随即跟上。兩人站在二層閣樓上往下看去。
賭場的門已經關了起來，幾張牌桌上還放着沒用打完的麻将與撲克，客人已經離開，但從鐵閘門外透出的不斷晃動的黑影能看的出來，門外還圍着很多想要看熱鬧，不肯散去的賭客。
場內只有一張方桌上坐着兩個人，一個夏福，還有另一個，同樣中年人的相貌，但竟然擁有滿頭的白發和濃密的絡腮胡，遠遠看上去，就像歷史書中的阿基米德。
“是他！”夏岚站在樓梯上，看着來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絡腮胡擡起頭來，瞄了一眼夏岚與江離方向，目光旋即又落回到了牌桌上。
“認識？”江離歪頭對站在身邊的夏岚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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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吧……”
江離無語。“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什麽叫可能？”
“他……好像是我爸的情敵。我以前聽我爸說，他以前有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綽號絡腮胡。在賭博上我爸從來都沒有贏過他。二十年前的一晚上，他們兩個賭了最後一場，雖然是我爸輸了，可我媽還是是選了我爸。從那天起，他就消失了。”夏岚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語道：“他怎麽會回來？”
“來者不善，他殺過人。”江離冷笑一聲。
“啊？那他不會對我爸怎麽樣吧？！”夏岚篤定在殺人這方面，江離絕不會說錯。
“不會，他的目标不是你爸，是我和你。”江離眼睛一閃，目光中透出殺意。
“我，和你？”夏岚不理解的問道：“你怎麽這麽确定。”
“他剛剛看我們這邊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發現獵物的喜悅，五分之一秒，一閃即逝，他想要掩飾，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他的微表情。”江離眯一眯眼睛。
夏岚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江離的表情，知道江離不是亂說的。因為有江離在身邊，她總算稍稍放下了心。可還是不由的替牌桌上的父親揪起心來。誰知道這個絡腮胡消失二十多年都做了什麽，又會變成什麽樣！
殺過人……自己父親和這個人可是有着奪妻之恨啊！夏岚越想越不安，不管不顧的拉着江離的手，急匆匆的跑了下去。
四方牌桌，昏暗的電燈泡，緩緩的搖擺，讓桌子上的光線也變得一陣一陣晃動，夏福與絡腮胡相對而坐。
絡腮胡孤身一人，又是客場作戰，可他表情輕松，就像靠在自己家的沙發裏看電視一樣惬意。他耷拉着眼皮，像要睡着一樣。雙手壓在在牌桌上輕輕敲打着古怪的節拍。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沖動。真要一局定生死麽。你的女兒你就這麽給我了，不心疼麽？”
話音落下，絡腮胡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夏福身後的夏岚，那雙惺忪的睡眼頓時射出兩道有如實質的光芒。驚的夏岚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夏岚在他的注視下感到十分難受，覺得自己就像被剝光了的羊羔一般。
大灰狼收回了侵略性極強的目光，恢複成方才懶散的神态。用意猶未盡的輕佻語氣說道：“啊，長得，和你媽媽一樣，特別是眼睛．和她當年看我的時候，一樣……”
江離很不高興這個老男人如此戲虐而輕薄的打量夏岚，上前一步，半個身子擋在了夏岚身前。
夏岚嬌軀一震，心頭不由一暖。幹脆躲在了江離的堅實的背後，探出頭盯着牌桌。
“啪！”夏福一只手用力拍了一下賭桌，指着絡腮胡鼻子吼道：“當年佩佩選了我，你一直懷恨在心，現在又打我女兒和我這賭場的主意。你當我真的怕你不成！這二十年來，我出入多少賭場，苦心鑽研了二十年！老胡，我們相識以來，我一次都沒贏過你，但今天我要贏！”
“哼……有意思。”江離忽然低聲冷笑，盯着絡腮胡忽然冒出一句。。
“什麽有意思？”身後的夏岚不由一愣。
“剛剛你父親說到那些的時候，他的嘴唇微微上揚了一些，動了面部十五分之一的表情，身子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零點三公分，這是經典的表示不屑神态。這個人，是有備而來的。夏叔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江離解釋道。
“那……那怎麽辦，我爸要是把我給輸了……那，我跟我爸說，讓他不要賭了”
“不，讓他賭。”江離扯住夏岚，小聲說道。便再無他話，在一旁找了一個凳子，往夏福身旁這麽一座。臉上不帶一絲情緒與表情。
夏岚一愣，咬咬牙看了一眼江離，把心一橫也不再多說話，拿起桌面上的撲克牌，快速的清洗一遍：“你們，玩什麽？”
“二十年前那一局玩的黑傑克。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們就在玩一把黑傑克，夏福，如何？”絡腮胡手指頭輕松的敲打着牌桌。每一下都似敲在夏福的心上。
黑傑克，就是有賭場吃雞王稱號的：21點。
“運氣不錯，晚飯吃雞。”這句賭場名言，就傳至21點賭局中的風雲人物，傑克。所以更多內行家，都管21點叫黑傑克。
夏福雙唇緊閉，目光徘徊，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晚上，同樣是他們兩個人坐在一張賭桌之上，只是發牌的人不是夏岚，而是她的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