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到宴會廳，秦放已經坐在位置上。顧歡也與林之州坐在一側。
林嬈坐在椅上，和顧歡打了聲招呼：“王臣導演也在這裏，看見了嗎？”
“看見了。就是不知道怎麽上前打招呼，貿然上前，似乎不太禮貌。”
這次來的一些女演員，全是朝着王臣導演來的，皆是虎視眈眈的樣子。
“走，我帶你過去認識，我和他們有些交情。”
林嬈起身，目光與秦放對上，略一停頓，又狀似不在意般移開。
林嬈和王臣導演的禦用副導唐明是大學同學，倆人交情匪淺。王臣正和周圍的朋友熱聊，貿然打斷對話是不禮貌的行為。她怕了下唐明的肩膀。
唐明轉頭看見林嬈很驚訝，嘴誇張的都張開了：“呦，這還主動找我打上招呼了，我還以為飛黃騰達之後，就不認識我這老同學了呢！”
前段時間，林嬈和他碰面因為沒有注意到，目不斜視地與他擦肩而過，連他擠眉弄眼熱烈打招呼的模樣都沒看見。也就留下了可調侃的話料。
“要說飛黃騰達誰能比得上你，王導身邊的大紅人，不敢得罪啊！”
林嬈也絲毫不客氣，調侃起來也不留情面：“我還得仰仗你呢！”
唐明：“……”
說怼人他還真不會怼，更怼不過林嬈。
唐明看了眼顧歡，目光停頓在林嬈和顧歡緊握着的掌心上，挑眉笑了笑：“找王導的？”
林嬈點了點頭：“你牽個線呗。”
唐明一臉驚訝：“呦，這還需要我牽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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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嬈眼尾一挑：“你想死是嗎？”
唐明連忙認輸：“不敢！”
回頭看了眼和朋友聊得正火熱的王臣導演，唐明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等一等，我們先聊一會兒。你和格格現在還有沒有聯系？”
格格是她的同學，大學畢業因世故下落不明。提到格格，林嬈心情難免低落，搖頭道：“沒有。”
唐明也嘆了聲氣：“真的是一點下落都沒有了。”
“不過前段時間，王導說他在西藏采風，看到一個長得和格格有些像的人。”
林嬈沒有回話。
王臣導演和朋友結束話，轉頭看了眼唐明，正好看到站在唐明旁邊的林嬈。他一笑，招手讓林嬈過來，林嬈緊緊握着顧歡的手，也拉了過去。
王臣朝着朋友介紹：“這位是林嬈，我愛人的學生。”
見周圍的人沒有太大反應，畢竟不認識，更沒有影響。他又說：“是《天空有雲》的導演，林嬈。”
他這麽一說，周圍人有影響了，絡繹誇贊聲不絕。王臣看了眼林嬈身側站着的顧歡，心中有數，起身說：“走，我們到外面說。”
唐明見他們要出去，連忙跟上去，順手扯了扯林嬈。唐明扯了扯她的衣袖：“我聽說你最近在籌備新電影？”
林嬈斜了他，拍開他的手：“那你着消息可落後了，後天就要開拍了。”
顧歡長相精致，身材纖細，模樣看起來就是藝人。盡管這樣，王臣對其也沒有印象，看了眼林嬈，問起：“這位是？”
林嬈簡單介紹了下顧歡，又把來意簡明。王臣笑了下，又盯着顧歡審量一會兒：“既然是你推薦的人，那就試試戲。”
四人走出宴會廳，往走廊間的包廂中走，王臣推開一間包廂門：“顧歡是吧，來過來試試戲份。”
林之州幾次回頭看，也未見離開的人再回來。他也終于忍不住，湊到秦放跟前問起：“林嬈帶歡歡出去幹嘛？還帶個小老頭。”
“小老頭是王臣導演，最近有部電影開拍，嬈嬈和王臣有點交情，帶顧歡過去試戲的。”
“她想拍那電影，怎麽不找我？”林之州理着衣袖，似是想起什麽，又笑着說：“我看那老頭旁邊那個小青年不錯，似乎對林嬈有點意思，你不過去看看？”
“你要想看，你就自己看去。”秦放極淡地笑了笑：“嬈嬈喜歡我，我和她兩情相悅。不像你是單方面的喜歡，還用着最不靠譜的強取豪奪。”
“……”
林之州咬牙點頭：“行！我得向你取經！秦老師走吧。”
包廂門關上，林嬈和唐明站在門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倆人大學同學，關系不錯，盡管工作繁忙，多年未聚會，還是有不少話能聊在一起。
高跟鞋聲沿路敲了過來，正在談話的倆人話音皆頓，唐明望了眼，笑着：“是朝我們來的嗎？”
林嬈順着他的目看去，是陶若和她的跟班小明星。陶若停在唐明跟前，嘴角微笑的弧度恰到好處，看起來很溫柔，沒有攻擊力。如果不是之前倆人認識，林嬈也以為她會如這般看起來無害。
陶若朝他伸手：“你好，唐導，我是陶若。”
唐明不用細想都知道，陶若是奔着王臣新電影來的。他擡手輕握：“你好，陶若，久仰大名。”
“哪裏，哪裏。”陶若讓他恭維的笑出聲來，指着包廂的門：“王導在裏面試戲嗎？”
唐明點頭“嗯”了一聲。
“哦。”陶若笑着，點了點頭，心中有了打算。
一會王導出來，她就上前，趁機也試一場戲。
林嬈挨着牆壁，嘲諷一笑：“陶若，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王導出來，也不見得會有時間讓你試戲。”
陶若垂下眼，嘴角的笑意不減，仿若沒有聽見。半晌，她擡起眼睛，輕笑嘆息：“做人最好不要把別人的大度，當做是忍讓，我不與你計較，是你因為你不配。”
唐明：“？？？”
有情況啊！
“若若不要和這樣的人說話。”小明星白了眼林嬈，似乎很不屑：“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陶若的臉白了下去，暗暗拽了着小明星，低聲呵斥：“你少說幾句！”
小明星連連點頭，默默縮在她身後。
氣氛正僵持，秦放和林之州走過來，與此同時，包廂門打開。陶若笑着湊上前剛想開口，王臣導演冷淡的看了眼擡手阻止，示意她不要說話。王臣導演打着電話，似乎是有些匆忙，招手讓唐明跟了上來，笑呵呵應付着電話那頭的人，看到秦放也僅是笑着點頭，朝着宴會廳走過去。
“怎麽樣？”林嬈有些好奇。
顧歡抿唇笑了笑：“不知道，不過王導留了他的名片給我。”
“那有戲。”林嬈挽着她手臂，看了眼她名片上的聯系方式，解釋說：“王導一般不給人聯系方式，都是給唐明的聯系方式。”
這倆人一直在晾着他們，也不和他們打招呼，連眼角餘光都不舍得瞥一眼，似乎是把他們當成空氣，林之州有些不高興。
他擡手把顧歡拉入懷裏，緊緊的抱着不讓她動彈：“這人也見了，戲也試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吧。”
秦放擡手，也拽了拽林嬈的手：“我們也回去吧，早點休息。”
林嬈擡眼與他對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秦放和林嬈手牽着手，林之州攔着顧歡的腰，一前一後的離開。
小明星恨恨地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若若，這分明是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他不是你未婚夫嗎！怎麽就能這麽嚣張！我要是你我就一巴掌扇過去，一對狗男女！”
陶若是真後悔一時嘴滑，以至于小明星一個勁的戳她心窩，沒個把門。她這次也終于顧不得臉面，面色徹底冷下來，狠狠的瞪着小明星，冷聲呵斥：“你不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顧歡是明星，身份不一般，狗仔天天盯着。他們下了電梯，林之州和秦放走在前面，林嬈和顧歡一同走在後面，周圍是保镖和助手。看似很尋常的關系。
顧歡挽着林嬈的手，等車的時候，她忽然想到重要的事情，說：“對了。我臺灣的朋友又送了我白光的唱片，和上次的不一樣。這次你來，正好送給你。以免放在我這裏，不當回事，弄丢了，那就可惜了。”
白光是林嬈喜愛的歌手之一，她現在的唱片已經絕版，目前還能找到的只是音樂人收藏的家底寶。
“好啊。”
林嬈未想到顧歡還能幫她尋到唱片，很開心的笑起來：“那我就坐你的車了，到你家拿唱片。”
“不可以。”
林之州看似無意朝她們跟前走開，卻又留段安全距離，嚴詞拒絕：“我們就住在燕京，你和秦放一起來就行了。何必再坐別人的車。”
大晚上的到燕京還能再回家嗎？
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林嬈面不改色，又對顧歡說：“那我明天白天到你那裏拿。”
顧歡剛要點頭說話，就讓秦放堵了過去。秦放走到林嬈跟前，緊緊抓着她的手，聲音倒是平靜：“沒關系，我送你到燕京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要忙。”
兩人的車一前一後停在酒店門口，幾人各坐各的車駛向燕京公館。
車廂中，林之州黏着顧歡，把人抱在懷裏，一只手還在她手心裏打着轉。
“想要拍王導的新電影，怎麽不和我說？”
他聲音有些沉，似乎是因為這事情有些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