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哦~”
秦放恍然大悟,悠悠地說了句:“那你這不是吃醋了嗎?”
林嬈默了默,滿心無奈。于是乎,林嬈點了點頭,口氣相當無力:“行,我是生氣了。”
“嗯。”秦放點頭應着,似乎是早已了然于心中,很是理解地說了句:“我知道,生氣說明你在意我。”
林嬈驚訝看他。
這是什麽邏輯???
林嬈讓他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也索性放棄了。
秦放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林嬈剛要起身試着抽回,沒想到某人握得更加用力,更難以抽回。
林嬈無奈:“秦放。我得回去了。”
秦放可憐巴巴地看她,語氣可憐兮兮,甚是委屈:“你打算把我扔在這裏。”
這大概是醉了。
林嬈這麽想着就拍了拍他的頭,像是哄孩子般哄他:“你乖一點,聽話一點,我明天給你吃糖。”
秦放低低笑出聲來,把她拉入懷中,抱着她的腰,在她耳邊用着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嬈嬈,我不想吃糖,我想吃你。”
“……”
林嬈又默了默,就在她不知該說些什麽時。某人已趴在她脖子上,張口輕啃,似乎是真得要吃他。看他這樣子,林嬈也篤不定秦放是真的醉了,還是借酒發瘋。
她無奈之下,只能扯着嗓子喊高特助,把他喊回來,這才和他一同扶着秦放,離開酒店。
Advertisement
一路上,秦放都緊握着她的手,林嬈沒有喝醉過,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喝醉的人力氣都這麽大。眼看就要把秦放送到車上,秦放卻扶着車門,硬是不把腿收回去,一只手還在費力地拉着林嬈。
高特助無奈,只能站在一側,看着秦放和林嬈。
秦放仰頭看林嬈:“你今天晚上和我回去嗎?”
林嬈靜靜地看着他,眼前的秦放不似之前她認識的秦放。她答非所問,問他:“你喝醉了嗎?”
秦放沒有回答。林嬈笑了一下,有風吹過來,那清淡的笑聲夾在風聲中,消失的無跡可尋。
“沒有喝醉,耍什麽酒瘋。”
林嬈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傷人,秦放握着她的手瞬間墜了下來,就連高特助的呼吸也瞬間一滞。
“你回家好好休息,我有時間會看你的,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秦放眼皮一擡,點點頭,低聲應:“好。”
很乖的。
高特助目瞪口呆,一邊感嘆林嬈有拿捏人心的好手段——欲擒故縱,給你一巴掌,再給你一個甜棗,一邊又覺得自己的總裁實在是沒有志氣。
忽然,他想起來,前段時間,在微博上看到的大型萌寵,翹着尾巴撒嬌的樣子,和眼前的秦總竟然異曲同工地重合在一起。
秦放看着她,默了默又說:“你答應要給我吃糖的。”
林嬈稍顯猶豫,而後點頭:“嗯。”
秦放擡眼看着高特助,微微側了側下颌,示意他到主駕駛位。
高特助知道自己當電燈泡了,連忙起開,站在主駕駛車門側,也不坐進去,就單單站着聽着風聲。
秦放心尖一動,抿了抿唇唇又說:“我要吃圓圓的草莓色的軟糖。”
圓圓的草莓色的軟糖……
條件還真多。
林嬈點頭,倒也應了下來:“好。”
秦放眼睛一眯,笑了。
林嬈看着高特助開車離開,這才折返回到車廂中。她腦子裏有些亂,心也很亂。
忽然間,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大言不慚告訴常姐,說是要讓秦放痛苦難受,悔不當初。當時常姐就曾警告她,讓她千萬不要深陷泥潭。她當時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現在想來,太過于高估自己了。
路過紅綠燈時,高特助回身看了眼:“秦總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秦放眉眼始終聚着,看起來很不舒服。他摁了摁眉骨,稍顯清醒,沉聲說道:“陶琳那邊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陶琳是陶若的母親,和陶若父親離婚後,一直未嫁。是他們極奕集團的股東之一,手持不少股份,還位居要職。只是,人得貪心不足,陶琳站得如此高,還想要更多。
高特助:“有些眉目了,前不久調查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會是突破。”
秦放閉上眼睛,淡淡道:“到時候一網打盡,不留絲毫餘地。”
夜晚,林嬈一如既往地失眠了。
她因為煩心事睡不着,有些人因為繁忙的工作不能睡。如此,林嬈就和常姐打了通視頻電話。
常姐在處理公司事務,書房燈光通明,與白日無異。林嬈望着她認真又嚴肅的側臉,而她則坐在化妝鏡前,手持按摩椅正在臉上滾動。熬最晚的夜,用最貴的護膚品。
擱以往她睡不着時會用藥,無論是藥效作用還是心理作用,她會很快入眠,只是下半夜睡得不安穩,常常做些摸不着頭腦的夢。現在她有意在克服,盡量不吃藥,想要戒掉。
震動聲停止,常姐這才把目光放在攝像頭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眉眼興致缺缺,似有憂愁,這才詢問:“你這是怎麽了?又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林嬈有些話不說憋在心口很難受,再三猶豫,她聰明地選擇了“我的朋友”系列。
“就是我有個朋友,她好像喜歡上不該喜歡上的人了。”
常姐挑了挑眉,故作思考狀:“不該喜歡的人?骨科?”
“不是。”林嬈搖頭,心虛地根本不該看常姐。
“那可真是慘了,是不是你這個朋友還說過,絕對不會喜歡那個人。”
常姐口氣悠悠,頗有幾分看好戲的狀态,可偏偏林嬈沒有聽出來。
“哎!對的,就是這樣子。”林嬈連連點頭,就是這樣子。
“活該!”
常姐一副早已預料到的模樣,“啧”了一聲,“我就說讓你不要這樣做,翻船了吧。”
林嬈猛地擡眼看着常姐,半晌,羞愧地把視頻切掉。她躺在床上,捂着臉還沒等多久,常姐就發來消息。
常姐:【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林嬈冷靜好半晌,也有了小心思:【要不走一步,算一步?】
常姐無奈狀:【我是問你,你怎麽看待這段感情?】
林嬈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麽看法。可是,聽常姐的意思是這段感情不受祝福。
林嬈;【禁忌?】
常姐:【???】
這算是哪門子的禁忌!
果然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是為零的。
林嬈把自己縮在被子裏,想了想,手指飛快地點着屏幕。
【我好像,很早之前就有點喜歡他了……】
這句話不假,林嬈在意識到情緒會因秦放而有所變化時,她的心就亂了。所以她才故意拉開自己與秦放的距離,在南城久待,就是為了避免與秦放的接觸。可是,這些根本都沒有用。只是暫時性的躲避。
常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回複:【嗯。】
林嬈皺眉。
原來自己也會這麽矯情,就是因為意識到她好像喜歡秦放。
隔日林嬈起得很晚,大中午林母就讓她收拾行李離開,直到晚上林嬈這才把行李準備好,不緊不慢地出門。她提着小型行李箱,裏面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行李不多,她并不打算常住。
林佳對于她自覺地表現,甚是滿意。
——
秦桓知道安排在嘉城影視集團的眼線都拿掉後,也僅是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朝身側的兒子說:“你這個小叔平時沉穩內斂,看似運籌帷幄,其實也不過是沉不住氣的毛頭小子。這人,不足為懼,極弈只會是我們的。七年前他大哥不是我對手,七年後,他也不會是我對手。”
極奕集團旗下公司五百多家,秦老爺子作為最大董事與掌權者,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自然是要退位。繼承權只有一位,秦桓在進秦家的那天起,就發誓一定要得到極奕。
——
王申還是住在以前的房間,林嬈把車停在鐵藝大門前,并不急着開進去。
別墅中有幾扇窗戶明晃晃地亮着,有房間的的窗簾是半掩着的,光線若隐若無地洩着,而後消失殆盡。
這棟別墅承載着她多年的記憶,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也有幾段不美好的記憶。以為這些年該忘得忘,該釋然的釋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再次來到這裏,記憶鋪天蓋地一幕一幕地湧上來,林嬈才發覺,一切都沒有忘,也沒有釋然。
她緩緩發動引擎,開車入庫。她沒有家中的鑰匙,只能敲門。等待的過程中,這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飄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早,是在十一月份,那雪落地就沒了蹤影。
有風吹來,那雪也順勢吹了過來,林嬈擡手輕輕接過,借着廊燈打量着掌心的雪花,沒多久就化了。
與此同時門開了。
秦放保持着開門的動作,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動也不動。他就穿着灰色的毛衣,下身穿着簡單的休閑褲。看起來慵懶又閑适,像是在自家般中。
林嬈有些驚訝,回過神來,叫了聲:“舅舅。”
秦放眼底漫上冷意,不等林嬈進來,便把門關上。
林嬈笑了。
王申聽到門鈴聲就激動的朝玄關處走來,他來得沒有秦放來得早,還在走廊中就看到秦放打開門,而後,又看到秦放關上門。
王申驚訝,腦袋還轉不過來:“那個,秦放,敲門的是我女兒。”
按道理眼前的人是應該叫他一聲姐夫,可是秦放卻從未交過他姐夫,他不叫,王申也不提意見。明明年齡比他小很多,王申卻有點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