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嬈早上醒來時,天光大亮。
昨夜折騰了好一會兒,當時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卻酸痛不已,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也不想起來。秦放一大早就離開了,可真是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點關懷。相當的拔掉無情。
半中午的時候,林嬈才起床,餓得前胸貼後背,洗漱幹淨收拾完畢便離開。
床頭櫃上貼着的便利貼,林嬈從始至終都未看見。
在外解決早餐和午餐之後,林嬈就和助理一同回公司。
林嬈坐在辦公桌前,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辦公室的門打開,吳語走到她辦公桌前,遞上一個藥膏,在林嬈疑惑的目光中,硬着頭皮解釋:“這個是秦總讓我給你。”
林嬈怔怔地盯着看了幾眼,待看清上面的适應症時,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昏過去。
呵呵!
他還迫不及待要循環使用了嗎?
吳語送來藥膏便離開,林嬈随手捏起藥膏扔到垃圾桶裏。
語望的夜晚,男人腰脊來回起伏,冷峻的神情在清潮湧動時更欲,牙齒在她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她早上洗澡時,還能看到皮膚上的印記,肩膀上有他牙齒留下的齒痕。
林嬈默默扶額,不由得臉紅。
傍晚臨下班時,公司臨時召集開會,林嬈也需要參加。她們公司是集藝人經紀和影視制作為一身的公司,旗下藝人不多才五個,其中有兩個已是當紅大花,臨時返回,合約到期并不打算繼續續約。她們這些高層,主管部門就此讨論。
這些高層對此都頗具異議,公司裏的這兩位都是力捧正當紅,去年的時候,還口頭說續約,現在合約到就離開,出爾反爾,讓高層這些人好一通氣。
會議結束在晚上八點多,公司要招聘新的藝人。
林嬈困得不行,回到家到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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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初林嬈紮根蘇北的小城市,全身心的投入新電影《末》的拍攝,于今年中旬才拍攝完畢。八月中旬她多年前的電影又上映。對于林嬈來說,這些年她從未真正休息過。如今倒是應該休息沉澱自己。
只是她手頭裏還有個很多年前的電影項目《赤妖》要準備,是她剛入學時就産生的想法,劇本也已打磨完成。此項目再不加緊拍攝出來,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下午四點鐘,林嬈和寶尚娛樂投資負責人商談投資問題。只是,準時達到目的地時,林嬈才知道讓人放了鴿子。
她上部電影血撲,如今影視行業蕭條,已經沒有人敢在她的電影項目上投資。
好友顧歡知道這個消息,撥通林嬈電話,和她介紹了個人,在電話中簡單說明情況:“這人剛從國外回來,是個不差錢的主,一回國就要在娛樂圈大展身手,看起來像愣頭青,你來看看啊?”
顧歡是圈內當紅的明星,準一線大花,人長得美麗不媚俗,善于應酬會來事,朋友圈複雜,人脈廣大。
林嬈和她是在某頒獎典禮中同臺過,後臺互相留下彼此的聯系方式,大概是氣場相吸,倆人莫名就成為很要好的朋友。
今天晚上接風洗塵宴的主角是秦冕,地點在HTBG酒吧。
顧歡不知道秦冕是何方神聖,只知道他輕易就邀請到了圈內一衆大佬,而她也是經過朋友搭線才有資格參宴。
酒吧來的人不少,大都是圈內的熟面孔,可見邀請者的身份斐然。這樣的聚會,推杯換盞之間輕易就換取資源或得到投資。
林嬈到的時候,秦冕正和朋友交談。偶爾會看眼周圍的朋友,也就是這個時候,看到了人群裏的林嬈。
多年未見,她一如從前,眉眼清冷,身材纖細,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模樣,未曾變過。
林嬈有些近視,酒吧燈光昏暗,她目光看向主位時,視線是有些模糊,看不清人的面孔,只是覺得有些熟悉。待她走近時,看清秦冕時,林嬈突然停了下來。
秦冕收起了剛剛翹着二郎腿時纨绔的模樣,像是調皮地學生看到老師般乖巧地笑着走上來。
他站在林嬈對面,眼睛一彎看起來很開心:“嬈嬈好久不見。”
話音未落,他俯身試圖想要擁抱林嬈。
林嬈擡手抵着他的胸,眼底的冷意似是一把鋒利的刃,仿佛秦冕要抱着她,她就能把刀戳進他的心口。
“你離我遠點。”
她聲音雖不大,但一字一頓似擊在秦冕的心上。
秦冕無奈苦笑了一下:“你還在恨我嗎?難為你恨了我這麽多年。”
他話音一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都亮了:“不過沒有愛,哪裏來的恨,愛恨相等,你竟然能如此愛我,愛了我這麽多年。”
林嬈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更不想聽他的胡言亂語,轉身就要離開,秦冕急忙攥着她的手腕:“嬈嬈,好些年沒見了,不能一見面就走,一起喝幾杯吧。”
他攥得用力,林嬈抽不出手。人聲喧鬧,電音聲震耳欲聾,林嬈上前一步與他平視,聲音低冷:“秦冕你想要做什麽?”
見情況不對,也估摸着兩人有情況,有人上前圓場:“秦冕有什麽敘舊的話出去說,這裏人太多了,說話都不方便。”
正僵持着,秦放撥開人群,走了過來站在他們對面。
他一身黑色的西裝,身子修長,肩寬挺闊,比秦冕明顯的高出一些,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亦或者是身高,都比秦冕格外的出衆。
秦冕看到秦放明顯的愣了一下,松開攥着林嬈的手,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小叔,你怎麽在這裏,好巧啊。”
林嬈看了眼突然放空的手,笑了笑。她擡眼,正好與秦放對視上。四目相對,暗潮湧動。
秦放盯着林嬈,淡淡地說了句:“路過這裏,聽說你在,就過來看看。”
秦冕笑着,解釋說:“老同學碰面,就說了幾句話。”
“是嗎?”林嬈語氣乖張,卻字字誅心:“小舅舅,你可要好好管管你的侄子,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能爬上我的床,你可看見了,剛剛他可是拽着我的手,怎麽甩也甩不開。”
忽閃的燈光中,秦放眼底冷意森寒。
林嬈心中不由得想笑。
這就生氣了?
未免也太經不起玩笑了。
秦冕連忙拽着林嬈,擋在她前面:“小叔,你別聽林嬈瞎說,開個玩笑。”
他回身,小聲警告林嬈:“林嬈你別瞎說,那是秦放,我小叔!”
秦放盯着林嬈,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林嬈你出去。”
林嬈輕嗤一聲,擡步離開。只是剛走出酒店,林嬈就接收到短信,很簡短的三個字——停車場。
秦冕看着林嬈離開,解釋說:“三叔,我和林嬈真得沒有什麽。”
“最好是這樣,你以後離她遠點。你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秦放收起手機,看了他一眼:“我還有事,你自己在這裏和朋友慢慢慶祝吧。”
秦冕看到秦放的身影,疑惑道:“三叔過來不是和我一起慶祝的嗎……”
一路無言,擔心秦放又帶她回燕京公館,林嬈這才不情願地開口說話:“秦放,我今晚要回家一趟,有事情要處理。”
秦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沉聲說:“解釋下你和秦冕的關系。”
林嬈愣了下,回過神來,又毫無誠意地解釋:“如你所見,沒有什麽好解釋。”
秦放抿唇不作聲。她最讨厭的就是他這幅模樣,看起來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凡夫俗子不可觸及,可是他比誰都虛僞。
她怒了,冷笑道:“我的工作助理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我和秦冕的關系,你比誰都清楚。你現在還讓我解釋,我和秦冕的關系,你不覺得你自己很虛僞嗎?”
公寓門口有着豎放的不規則的大理石,石底草層藏匿地燈黑暗中發散着白色的光芒,照亮大理石面上刻着的園名——綠水園。
林嬈擡手指着石碑,看似無意地說着:“這個小區應該換個名字。”
秦放側目看了她一眼:“應該換個什麽什麽名字?”
“應該換成綠帽園,就我住的那棟樓,有不少家男人或女人不甘寂寞出軌了,有的甚至是雙雙出軌,不想在一起就分手離婚,何必出軌,給彼此戴上綠帽,你說是吧。”
秦放沉默了一下,又緩緩側目看她:“你這是在暗示我讓你寂寞了嗎?”
林嬈:“……”
是她說得有歧義,讓他誤會了嗎?
車子一路行駛停在地下車庫,秦放邊熄火,邊問她:“秦冕剛回國,你是怎麽和他聯系上的?”
“新電影拉投資,朋友介紹的,說是從國外來的人傻錢多的富二代,我才過去的。我不知道要見的人會是秦冕。我要是知道要見的人是秦冕,我是肯定不會過去的。我比誰都希望,和你們秦家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秦放側目上下打量着她,避免和她讨論到秦家人這一觀點,只沉聲說:“秦冕這個人可不傻,你小心點。”
林嬈沒有作聲,對此結論不置可否。
秦放朝她勾了勾手指,林嬈身子朝他側來,秦放勾起她的下巴,緩聲說:“嬈嬈,你那地方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