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節課是數學課,江途遲到了兩分鐘
肉。”
過了一會兒,祝星遙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她看向祝雲平和丁瑜:“爸爸媽媽,我跟江途說好了,我們結婚的話,不生小孩,他答應我了。”
祝雲平和丁瑜對視一眼,祝雲平嘆了口氣:“星星,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告訴他。”
祝星遙看着他:“爸爸,你不了解江途,如果他知道了,他會特別愧疚自責的,我不想讓他難受。”她笑了一下,“反正,下午他來的時候,你們別為難他哦。”
祝雲平沒好氣:“我說什麽了嗎?你還給我打起預防針來了。”
丁瑜看向她:“你們這才談多久?就說到結婚了?”
“我是怕他不能接受,所以提前告訴他。”祝星遙認真地說,“反正我們也不會分手,結婚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以前她沒想過結婚這件事,但對象是江途的話,她覺得早一點晚一點,都沒關系。
她願意。
下午五點,江途的車開進祝家院子裏,祝星遙站在旁邊等他。江途下車看向她的臉,看到她眼底有些疲倦,皺眉問:“昨晚沒睡好嗎?”
祝星遙眨眨眼:“你來見我爸媽,我緊張啊!”
江途笑了一下:“要緊張也是我緊張,你緊張什麽?”
“你不懂。”祝星遙哼了聲。
江途從後備箱拿出準備好的禮物,祝星遙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途哥,你幹嘛買這麽多東西?”
“應該的。”江途關上後備箱,低頭看她。
祝星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小聲說:“你不用緊張,我媽媽今天早上還問我你喜歡吃什麽呢,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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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江途第一次來祝星遙家,但這次意義不一樣,他的确有些緊張。進門的時候,丁瑜卻笑着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先去客廳坐一會兒,你叔叔有點工作要處理,在書房裏呢。”
江途笑了一下:“好,謝謝阿姨。”
丁瑜看向祝星遙:“要是無聊的話,你帶他去你房間看看也可以。”
“好啊。”祝星遙高興地說,她拉住有些愣住的江途,“那我們上樓吧,我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時隔兩個月,江途又一次來到祝星遙房間,她房間的床單和地毯都換了,還開了地暖,溫度适宜。江途把外套脫了,他低頭看她:“不是要給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嗎?”
“我房間沒有相冊,相冊我媽媽放在客廳櫃子裏,我騙你上樓的。”祝星遙幫他把外套放到沙發上,忽然想起什麽,打開抽屜,把那一沓情書拿出來,她沖他笑,“看,我把情書找回來了。”
江途一愣:“哪裏找的?”
“在閣樓,我讓我媽媽幫忙找出來的。”祝星遙突然好奇,“你在哪裏收羅這麽多大提琴圖案的卡片?”
江途把她拉到身邊,低頭笑笑:“慢慢收的,看到有就先買下來了。”
祝星遙想象年少時的江途收羅卡片的樣子,總有點心疼,她剛要伸手抱他,樓下就傳來祝雲平的聲音:“江途還沒來?”
“來了,在星星房間呢。”丁瑜喊。
祝雲平哼了一聲,這小子膽子可真夠大的。
江途垂眼看她:“我們先下樓?”
祝星遙把情書塞回抽屜裏,跟江途一起下樓,江途走到沙發前,跟祝雲平打招呼。祝雲平靠在沙發上,擡頭看他:“坐吧,不用拘謹。”
江途跟祝星遙在沙發上坐下,祝雲平看了他們一眼,對江途說:“你跟星星的事都被寫進書裏了,鬧得轟轟烈烈的,你跟星星的事我們沒什麽好反對的。”
江途愣了愣,他沒想到林佳語那本書還有這個作用。
祝雲平又說:“你爸……現在怎麽樣了?”
當初江家是因為江錦輝才出事的,現在江途早就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了,但有些事祝雲平還是要了解一下,畢竟江錦輝是江途的父親。
祝星遙急急地叫了句“爸爸”,江途按住她的手,看向祝雲平:“當年的事情對我對他影響都很大,他這些年雖然很少碰賭博了,但我跟他的關系已經不可能再修複,只剩下沒辦法撇開的血緣。叔叔請放心,我已經不是十幾歲了,我不會讓這些事情不會再影響到我,更不會影響到星星。”
祝星遙擡頭看他,又看向祝雲平:“爸爸……”
祝雲平沉默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那就好。”
這頓飯比江途預期的要輕松很多,江途從祝家出來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過關了?祝星遙站在他的車旁,仰頭看他:“你在想什麽?”
江途低頭盯着她的臉,眼底有笑意:“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起十年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在烤肉店給我拉大提琴,其實我許了一個願。”
“什麽啊?是不是跟我有關?”祝星遙直覺問。
江途嗯了聲,他摟住她的腰:“我希望最遲二十八歲的時候還能收到你的禮物。”
已經12月了,還有一個多月就是1月19日了,祝星遙知道當年那份生日禮物對他來說有多珍貴,她笑着看他:“那你二十八歲想要什麽呀?”
江途看着她,低聲說:“想要你。”
祝星遙一愣,臉突然紅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江途會這麽直接,她低下頭:“你……途哥,你越來越不正經了。”這種事情怎麽還說出來啊!提前告訴她,讓她做好準備嗎?
江途頓了頓,意識到剛才的話有歧義,他的意思是他想求婚,說他急切也好,卑鄙也好,他就是想在生日那天跟她求婚。
他想,祝星遙不會拒絕他的。
江途擡手捧住她發燙的臉頰,低笑出聲,沒有解釋。
他還笑!
祝星遙臉更紅了,她拉下他的手,把他往前一推,瞪他:“你快走吧!”
她轉身就跑,又在家門口停下,回頭去看他。
直到他的車開出院子,看不見為止。
《等星星》這本書開放後,祝星遙的關注度突然又高了起來,工作邀請多了很多,什麽廣告代言和劇本,甚至綜藝都有。劇本和綜藝祝星遙不可能接,華玲精挑細選了幾個代言,其中一個是跟黎西西綁定,兩人一起代言。
華玲在電話裏說:“合同等你從迪拜回來再簽。”
十二月中旬,祝星遙應邀以前合作的樂團邀請,在迪拜有一場演出,過兩天就要出發了。祝星遙每次出去演出都要帶很多東西,她面前擺着兩個箱子,基本都收拾好了。
“好。”祝星遙對着電話說,她挂斷電話,想了想,從抽屜裏翻出兩個藥瓶,塞進箱子裏。
那天在醫院,丁巷妻子暈倒在她身上對她的刺激太大,她最近幾天她睡眠狀态又不好了,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她怕影響演出,把藥帶上。
兩天後,祝星遙在起飛前,給江途發微信。
江途回複:“到酒店跟我視頻。”
祝星遙是晚上十一點抵達酒店的,小葵和小天把行李推進房間,小天去買吃的,小葵就開始整理行李。祝星遙從包裏拿出小江,跟江途視頻。
等了幾秒,視頻就接通了。
迪拜和國內時差4小時,晚上七點,江途還在辦公室,這還是祝星遙第一次看到他的辦公室,有些興奮:“途哥,你轉一圈給我看一下你辦公的地方。”
江途笑了一下,剛拿起手機,就聽見蹲在床邊收拾行李的小葵喊:“星星,你怎麽……又帶這個藥了啊,不是很久不用吃了嗎?”
祝星遙臉色微變,慌亂地把視頻扭向一邊。
江途頓住,皺眉問:“什麽藥?”
祝星遙笑了笑:“沒什麽……就是一些補身體的。”
江途盯着她的臉,追問:“補什麽身體?”
小葵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她忙把藥瓶放下,有點不知所措。
祝星遙沉默了一下,她本來就不擅長撒謊,尤其是被江途這麽追問,她垂了一下眼,“真的沒有什麽,就是一些維生素什麽的。”
江途目不轉睛地盯着視頻裏撒謊撒得很不高明的人,他沉默了一下,拿起手機,“不是要看我辦公室嗎?”
“啊,要看。”祝星遙飛快地說,暗暗松了口氣。
挂斷視頻,江途站在落地窗前,他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問題,祝雲平對他說:“無論她有什麽要求,或者缺點,你都能答應和包容?”,當時他想,祝星遙能有什麽要求和缺點呢?
那晚,她在醫院過激的反應,以及她問他的話。
現在回想,都不對勁兒。
江途抿緊唇,他拿出手機想給祝雲平打電話,他問:“叔叔,星星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祝雲平頓了一下:“為什麽這麽說?”
江途聲線緊繃:“她那天跟我說,結婚不想生孩子,問我介不介意。我不介意,但是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身體有什麽問題?”
過了幾秒,祝雲平嘆了口氣:“她的身體沒有問題,但她的心理有問題。我本來就覺得這件事瞞着你不好,但星星怕你愧疚自責,堅持不讓我們告訴你。你過來吧,我跟你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終于更出來了,因為這段情節臨時調整了一下,把原先想好的替換掉了,所以寫的特別特別慢~晚上12點前還有更新~
☆、摘星
祝星遙坐在床上沉默, 她覺得江途好像并沒有被她騙到, 小葵不安地走過來:“星星,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沒說錯話。我只是不想讓途哥知道我吃藥的事, 你不用自責。”祝星途站起來,她在小葵腦袋上摸了一下, “先收拾東西準備吃飯吧, 坐飛機都累了, 等會兒早點休息,明天早上要跟樂團彙合。”
小葵忍不住問:“為什麽不能讓江先生知道啊?”
祝星遙說:“因為江先生知道了會很難過。”
晚飯後, 祝星遙給江途發了一條微信,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回複,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又吃了藥, 她抗不過倦意,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睡了幾個小時,她又做噩夢了。
窗外天還是暗的,她拿起手機,依舊沒有看到江途的回複。
國內淩晨四點, 江途從祝家走出來, 刺骨的寒風,吹得他眼睛刺疼,那種疼蔓延到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連筋帶肉, 每動一下都覺得疼。
他拉開車門,坐進去。
祝雲平站在窗前深深嘆了口氣,等了很久,才看到車燈亮起,聽到汽車開出去的聲音。
淩晨六點,天色依舊暗如深夜,停機坪的路燈高高灑下昏黃的光。江途坐在經濟艙的座位裏,他長腿曲展不開,一身空蕩,麻木聽着空乘說着什麽。
他拿下眼鏡,望向窗外,幽暗的夜空上有光在閃,忽明忽暗,是機翼上的燈。飛機降落,那些光像是直墜到了地面上,江途想起當年祝星遙受傷住院的樣子,想起自己曾經陰暗地幻想過,哪天她從天上墜落,他就能離她近一點。但他最終克制住了所有,不敢觸碰,連她的信息都不敢回,慢慢遠離——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曾經,看不見的地方。
星星還是因為他墜落過了。
江途看向玻璃窗,上面映着他此時的臉,他面色蒼白,眼底猩紅。
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年少時期,那種自厭自棄的狀态。
許久。
飛機起飛。
江途慢慢收回目光,他到底不是十八歲了。
即使再恨自己,他也不會再往後退一步。
迪拜的氣溫到了傍晚還是很暖和,祝星遙背着大提琴跟樂團的成員一起回酒店,她低頭看着手機,昨晚給江途發的微信還沒有回複,中午她試圖用小江呼叫他,得到的也是機器人的自動回複。
比如:
乖,已經十二點了,好好吃飯。
我現在可能在開會,等我忙完會給你打電話。
再等等我,很快。
可能真的很忙,再等等我,對不起星星。
等……
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祝星遙心裏有些微妙的預感,她覺得江途可能知道了,她心裏一片慌,飛快地給祝雲平打電話。她突然害怕,怕江途像當年高考那樣,知道真相後,又斷了聯系,不再理她。
電話接通,祝星遙急忙問:“爸爸……江途有沒有找過你?”
“啊啊啊啊啊啊!星星你看那邊!”
突然,小葵猛地拽住她的手,指向酒店大門前。
小葵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我我是不是看錯了?江先生!”
祝星遙驀地擡頭,隔着十幾米的距離,透過人來人往的異國行人,她看到江途高瘦挺拔的身影,他身上穿着一件皺起來的黑色毛衣,外套搭在手臂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下巴冒着一圈青黑。
刁然一身,風塵仆仆。
祝星遙呆了呆,眼淚毫無預警地滑下來。
電話裏,祝雲平顯然聽見小葵的聲音了,他詫異開口:“他去找你了?”
祝星遙看着江途,帶着哭腔說:“是啊,爸爸,江途他來找我了。”
他一定是什麽都知道了。
祝星遙挂斷電話,背着大提琴包就跑過去,江途往前走了幾步,他張開雙臂,把撞上來的星星緊緊抱住。祝星遙仰起小臉,紅着眼睛看他,他整個人看起來很疲倦,眼底猩紅。
她聲音微顫:“你怎麽來了啊?都不告訴我……”
江途鼻尖埋在她頭發裏,深深呼吸了一下,嗓音低啞:“我不知道要回什麽,就想快點看見你。”
祝星遙從來沒想過,會在異國他鄉突然看見他。
感動和激動早就抵過心底的惶然不安。
行人停駐腳步,紛紛看向他們。
樂隊成員更是好奇,有人起哄,用英文問小葵:“那是星星的男朋友?”
小葵英文不太好,但是她很興奮:“yes!yes!yes!yes!yes!”
她一口氣喊了五個yes!
大家大聲哄笑。
祝星遙聽到身後的聲音,才想起來還有樂團成員在,她從他懷裏擡頭,轉頭看向大家,她抓着江途的手,笑着跟大家說:“這是我男朋友,晚上就不能跟大家一起吃飯了,我要陪他。”
她的英文很流利,聲音雀躍動聽。
江途壓下胸前裏的滾滾情緒,擡眸說:“謝謝你們對她的照顧。”
房門一打開。
祝星遙就轉身抱住江途,踮起腳尖要去親他,江途克制地按住她的腰,擡了一下下巴,祝星遙的唇落在他的下颚上。江途喉嚨滾了滾,垂眼看她,嗓音很低:“星星,我……身上都是煙味兒,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經濟艙,有點臭,胡子也沒刮。”他不想這樣吻她。
“不臭。”祝星遙緊緊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脖子裏嗅了嗅,煙味兒是挺重的,聞起來好像還抽了不少。她從來沒在他身上聞到過那麽重的煙味兒,江途抽煙後也很少吻她,他很注意這些。
祝星遙臉頰在他領口上蹭了蹭,小聲說,“我不嫌你。”
江途抿緊唇,他低頭埋在她頸窩裏,溫熱的呼吸貼着她細白的脖子,克制地在上面輕吻。祝星遙被他冒出胡渣的下巴蹭到,很癢,那種癢意細細密密的,很刺激,她忍不住顫抖,小聲喊:“途哥……”
“嗯?”
江途擡起頭,垂眼看她。
祝星遙拿掉他的眼鏡,仰臉看他的眼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江途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情緒翻湧,他說:“嗯。”
祝星遙咬了咬唇,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垂下睫毛,轉頭看旁邊的浴室,小聲咕哝:“我……我先給你拿洗漱用品,你真的很臭。我等下讓小天去給你買身衣服,你怎麽可以什麽都沒帶……”
她把他推進浴室,有點兇悍,不容拒絕。
江途難得見她這樣,低下頭,笑了。
祝星遙讓小天按照江途的身高尺寸買了一套衣服回來,時間緊急,小天買回來兩套黑色運動服,小天還很懂事地買了剃須刀。
半小時後。
江途剃了胡子,換上幹淨清爽的衣服,他從身後圈住站在窗邊,低頭看手機的祝星遙。
這半小時內,祝星遙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但她還是不知道從哪裏開口,要怎麽說……江途把她騰空抱起,讓她坐在他腿上,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低聲問:“2014年和15年,沒有再給我qq上發過信息是嗎?”
江途出國後,qq沒有漫游過去,那時候他以為她還跟陸霁在一起,很久沒有上過qq,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錯過一些信息。
祝星遙搖搖頭,委屈地說:“沒有,你都不理我,我發什麽啊……”
江途沉默,深吸了一口氣,又問:“最後一條什麽?”
最後一條啊……
2013年八月,她在柏林,半夜噩夢驚醒。
給他發了了一條:“途哥,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從此,石沉大海。
連單方面的聯系也斷了。
江途的呼吸在她耳邊加重,祝星遙知道他是在克制情緒,他問:“你去我媽租在郊區的房子找過我?”
“找過,那天……”祝星遙覺得祝雲平應該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她細白的手指糾纏着,回頭去看他,“那天天都黑了,我又不太認識路,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家……後來,我聽見一個阿姨跟你媽媽說起你的名字,問你怎麽又不回來過年……”
“還看到我媽了?”江途看着她。
“看到了,她還跟我說了一句話。”祝星遙垂下睫毛,她鼓了鼓臉,嘆了口氣,“那天我太醜了,你媽媽都沒認出來是我,也不記得我了。”
“不醜。”
江途把她按向自己,幾乎是兇狠地吻住她,這漫長的二十個小時裏,心疼的、愧疚的、自責自厭的情緒全部堆積到了最高處,他啃咬着她的唇,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這個吻裏面。
祝星遙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嗚咽幾聲。
好像還不夠。
江途閉了閉眼睛,唇挪到她耳邊,嗓音低顫:“星星,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55555我以為自己這周能多寫個一萬字,又被現實打臉了,結婚暫緩一點點……
☆、摘星
高中的時候, 祝星遙一直覺得江途很冷酷, 她很難想象他有一天談戀愛了會是什麽樣子, 他可能不會說“我喜歡你”, 更不會說“我愛你”。
祝星遙能感覺到江途那種壓抑不住的愛,他含住她的耳垂, 她感覺耳朵和心都麻了。
“途哥……”
祝星途身體輕顫, 她轉身抱住他, 她想起黎西西說過,“我愛你”是男人在床上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她不止能感受到江途對她心理上的愛,他每次吻她的時候,都帶了克制。
她紅着臉湊到他耳邊, 小聲問:“你想不想提前把生日禮物收了?”
江途低頭看她, 眼神沉默克制, 他沒有解釋他之前想要的生日禮物是結婚,他抱着她起身,把人放在沙發上,他捧着她的臉,笑得有些無奈:“星星, 我千裏迢迢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個。”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 低低的說,“你明天要跟樂團練習,還要準備演出,真做點什麽會影響你。而且我什麽都沒交代就跑來了, 不能呆太久,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你以後回想起來我們的第一次是這樣的,你睡醒了,做噩夢了,轉個身都找不到我,給我打電話我也不能馬上趕到你身邊。”
祝星遙仰着精致漂亮的臉,眼睛亮得如綴星光。
她從小到大沒吃過苦受過累,去哪裏都是一顆閃亮的星星,遇見江途或許是她的劫,她因為他嘗過千百種情緒。但是,她依舊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是遇見江途。
兩人走在異國的街頭上,祝星遙拉着江途的手,帶他去附近的餐廳吃飯。
夜裏,江途從她的行李箱裏拿出藥瓶,仔細看了又看,他對這些藥不是很了解,正要拿手機查,祝星遙把藥瓶和他的手機一并拿走了,主動跟他解釋。
江途抱着她,低聲說:“不要再吃這個了,以後做噩夢了就給我打電話。”
祝星遙擡頭看他:“然後呢?”
江途垂眼:“我哄你睡覺。”
祝星遙樂了,她笑容燦爛:“你怎麽哄啊?給我唱歌嗎?”
她從來沒有聽到他唱過歌。
“你會唱歌嗎?”她認真問。
“幼兒園的時候唱過。”江途低頭笑了笑,他把她按在懷裏,兩人一起躺在床上,他側身抱她,“我試試,太難聽的話,你就叫停。”
祝星遙笑個不停,她很久沒有這麽輕松開心了。
事實證明,聲音這麽好聽的一個人,唱歌怎麽會難聽呢?
江途回國後,祝星遙還記得他在她耳邊唱五月天的《溫柔》,低沉動聽。
明明是想靠近卻孤單的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為什麽我的心
那愛情的绮麗總是在孤單裏
再把我的最好的愛給你
……
又一個周末,江途回舒娴那邊吃飯,好久不見的江路終于敢露面了,兄弟倆坐在沙發上,江路不正經地笑着喊:“哥,你最近在我直播間特別火你知道嗎?我每次開直播都有人叫我讓你露個臉。”
江途冷眼看他:“你還敢說?”
江路咳了聲,撓撓頭:“這有什麽……你們都被寫成一本書了,我身邊的人還有我直播間的粉絲基本都看過,我還聽說有人想要買影視版權,林佳語一直沒答應呢,我估計她就是不敢賣,怕你罵。”
《等星星》這本書大熱,很多影視公司尋來,想要購買版權。
雖然祝星遙已經說過,這本書随林佳語處置,但林佳語還是很顧慮,她只答應了出版編輯的合作,影視公司開的價格很誘惑,她也拒絕了。
江途皺眉:“你也看了?”
“看了。”江路笑了一下,又哼了聲,“林佳語真沒眼光,陸霁有什麽好暗戀的。”
江途不置可否:“這是她的事情。”
林佳語沒答應賣影視版權,不止是顧慮他,還顧慮陸霁。
廚房裏傳來炖排骨的香味兒,江路想了想,說:“嫂子最近在國外演出吧?媽一直不好意思說,她想讓你有時間帶嫂子回來吃頓飯,上次演奏會就在觀衆席上看着,都沒說上話。”
舒娴惦記這件事很久了,她跟江途關系緊張,不敢直說。
江途沉默了一下,想起祝星遙說的話,“過段時間吧。”
晚上八點,江途起身離開,他開車去了一趟人民醫院。
江途去迪拜的前一天,來醫院看過丁巷,他一個星期來一次,現在醫院的護士好像都認識他了,他一來,就有小護士對他笑。病房裏,丁巷還在跟妻子貧嘴,就有護士推開門,笑着說了聲:“哎,你朋友又來看你了。”
丁巷問:“誰啊?”
小護士說:“長得最帥的那個,《等星星》男主角啊!”
江途走到門口,聽見這句話,皺了一下眉。丁巷一看,感動壞了,“途哥!你怎麽又來看我了啊!”
江途手上空空,他沒帶什麽東西,說:“順路,來看看。”
丁巷妻子趕緊給他拉了一張椅子,笑着問:“星星呢?”
“還在迪拜,明天晚上回來。”江途對她點了一下頭。
丁巷想起上一次江途說的話,他笑道:“我最近恢複得特別好,途哥你就放心吧,下個月你生日要求婚的事,我肯定能好好幫忙。”
江途坐下,看向手臂上還綁着夾板的丁巷:“求婚的事先不着急,再等等吧。”
丁巷啊了聲:“為什麽?”
“再等一等,不着急。”
祝星遙害怕懷孕害怕生孩子,江途覺得她可能沒做好結婚的準備,他不确定現在求婚會不會對她造成心理壓力,反正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
再等一等,也沒關系。
兩個人在一起,結婚還是戀愛,都一樣。
晚上十點,江途走進超市,買了點日用品和幾瓶祝星遙喜歡喝的豆奶,他站在收銀臺旁邊的貨架前,面無表情地拿起一盒看了一下,又放下,換了個型號。
他提着東西上樓,按了密碼打開門。
客廳窗簾敞開着,城市的霓虹微弱地透進來,江途感覺家裏有些異樣,他按開燈,低頭看見旁邊一雙棕色的短靴,帶着小高跟。
他前些天在迪拜看見祝星遙穿過的那雙。
江途愣了一下,他擡頭掃一眼空蕩蕩的客廳,餐桌上放着一個粉色的保溫瓶,也是祝星遙的。
江途把東西放在玄關櫃上,走向主卧。
卧室的門掩着,門縫裏透出一絲昏暗的光,他輕輕推開門,房間裏開了空調,空氣溫熱。床上鼓起的那一塊動了動,她發絲淩亂地爬起來,身上穿着是他的睡衣,領口有些大,她白皙精致的鎖骨全露出來了。
江途站在門口,定定地望着她,有一絲不确定。
祝星遙睡眼惺忪,抱着被子,輕聲問:“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麽提前回來了?”江途走到床邊,他嗓音有些啞,修長的手指把她嘴邊的發絲撩到她耳後,“怎麽不告訴我?”
祝星遙擡頭,跪坐在床上勾住他的脖子,江途配合地彎腰,她答非所問:“途哥,家門密碼改一下吧,我一試就成功了。現在《等星星》這麽火,裏面我的生日和你的生日都寫的清清楚楚,要是有人知道你家裏的地址,跑來一試,就打開了怎麽辦?會進賊的,最好手機密碼也改一下。”她看着他深沉漆黑的眼眸,突然有點緊張,聲音也弱了,“我沒有參加樂團的慶功宴,改了機票,提前回來了。”
她在飛機上很難睡着,沒想到在他的被窩裏卻一下睡着了,從七點睡到十點。
“還有呢?”他低聲問,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按着她的後腦勺。
祝星遙垂下睫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閉上眼睛:“沒有了……”
下一秒,他低頭吻上來,有些急躁。
祝星遙重心不穩,身體後倒,床頭是實木的,他的手護着她,她沒撞疼,只有一聲砰響。江途低頭看她,祝星遙紅着臉睜開眼睛,她目光盈盈,擡手把他的眼鏡拿下來。
江途重新吻上她,他的唇貼在她細嫩的脖子上,低低地問:“今晚不回去了?”
“嗯……”祝星途緊緊閉着眼,抱住他的背,小聲說,“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回來。”
江途摸到她脖子上還戴着他送給她的項鏈,他摸到那個吊墜,“演出的時候戴的嗎?”
“嗯……”祝星遙睜開眼睛,紅着臉看了他一眼。
江途放開那個吊墜,撐起身體,“等我一下。”
他很快出去,祝星遙懵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他們沒有買必需品,她抱着被子坐起來,肩膀被深色的被子襯得冷白。沒想到江途很快就進來了,她看到他手裏拿的小盒子。
空調換氣,嗡嗡嗡地響了一陣。
祝星遙很怕冷,江途家裏沒地暖,她就開了空調。現在,她有點後悔了,空氣變得濕熱厚重,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之前哭過,睫毛還是濕的,她睜開眼看江途,他眼底猩紅,線條幹淨的脖子,連着緊咬着的下颚線,喉結随着喘息上下滑動。
祝星遙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覺得特別性感,忍不住伸手去摸,指尖全是汗水。
江途捧着她的臉,聲音壓抑着情潮:“星星,還難受嗎?”
她還是疼的,但她不想讓他忍。
于是,她搖搖頭。
故作堅強的後果很嚴重,祝星遙腦袋第一次撞到實木床頭的時候,她有一瞬間覺得,床可能要塌了。江途護着她的頭,先是問她疼不疼,後來又說要換一張床,他抱她去洗澡的時候,看着空蕩蕩的浴室,又說:“下次裝一個浴缸吧。”
江途記得她卧室裏的浴室有個很大的浴缸。
祝星遙累得不想說話,臉貼着他的胸膛,小聲說:“不用……”
夜色已經陷入深深的沉靜。
再回到房間,祝星遙幾乎是沾床就睡。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祝星遙才睜開眼睛,發現床單被套換過了,還是深色的。江途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轉頭看過來,他起身走過來。
她撐着身體準備坐起來,剛一動,又皺眉躺了回去,仰着臉看天花板。
怪不得上次江途說會影響她演出,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了,腰和腿都不像自己的了。
江途穿着一身黑色運動服,神清氣爽,彎腰撐在床邊,低聲問:“還難受?”
怎麽了?
祝星遙掙紮了一下,抱着被子坐起來,她皺眉看他:“途哥,你昨晚……有點過分了。”
江途沉默了一下,他靠過去吻她的嘴角:“對不起,想你很多年了。”
所以,有點失控了。
作者有話要說:快遞質量很好,我已經替途哥簽收了!謝謝大家!
28歲的途哥不容易……要給大家發小紅包才行哈~
☆、摘星
昨晚的江途似乎陷入了某種瘋狂和迷醉, 不是一般的失控, 祝星遙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床上都是這樣的, 但她不知道江途也有這麽壞的時候,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在她的記憶裏,江途一直是冷淡克制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