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花家的族訓
花家族長沖着花靖宇怒喝,“花靖宇!你要知道這裏是花家,非我花家之人不得進入,你身為花家分家家主,這點道理都不懂麽?!”
葉舞月盯着花家族長,一臉怒氣,開口便說道,“不準你怎麽說我宇哥,是我硬要來的,你要是有氣就撒在我身上,與我宇哥沒有半分關系。”
花家族長冷笑,“好!這是你說的!”花家族長看着身後幾名族中弟子,“來人,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趕出去!!!”
族中弟子得令,剛要上前,卻見葉舞月拿出飄帶怒斥,“我看誰敢!”葉舞月一身英氣,身上的真氣更是大作,一時間居然沒人敢近身,“我是葉璇的女兒,誰敢動我,我就讓我爹來跟你們好好理論一番!!!”
葉舞月這話一出,倒是讓那些花家子弟犯了難,一個個都看着族長。
族長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不懲治葉舞月會沒威嚴,懲治的話日後又怎麽和葉璇交代,這不是給自己家族找麻煩麽?一時間族長便也閉了嘴,劍眉依舊豎着,只是沒有做聲。
花靖宇看着花家族長沉默下來便知道葉舞月的話起了作用,急忙上前,“族長,葉舞月即将是我的妻子,他聽到您抓了我三弟,一時情急才會硬闖進來,還請您不要責怪。”
花家族長看着花靖宇冷笑,只是滿臉都泛着怒氣,“她雖然是你未婚妻,卻也沒有成親,所以她可以在這看着,但是不可以插手任何事。”
葉舞月皺眉還要再說,花靖宇卻是對她搖搖頭,看到花靖宇這樣,葉舞月也只能作罷,乖乖站在花靖宇身側看着。
花家族長怒氣絲毫未減,盯着花靖宇突然喝道,“花靖宇,你可知罪?!”
花靖宇急忙單膝跪下,拱手說道,“族長,不知道我三弟和我犯了何罪?”此時的花靖宇自然不會直接說出花靖影的事情,他必須等花家族長說。
周邊圍着的各位族人不敢開口,接連望着族長,族長怒目相向,氣得發白的胡子都微微上翹,“我花家幾百代傳承,從來都不予許任何分家子弟修習煉器之術,你的三弟花靖影身為分家子弟居然敢瞞着人在房內煉器,你身為分家家主,知情不報,該當何罪!!!”花家族長怒氣大勝,言語鋒利直指花靖宇。
花靖宇為人沉穩內斂,到了如今這般場景,他依然能氣定神閑得單膝跪着。
花靖影雖然比花靖蹤稍稍冷靜些,但是畢竟比不過花靖宇,聽到花家族長要問罪自己大哥,花靖影急了。
花靖影慌忙磕頭,“族長,我煉器之事,我大哥二哥并不知曉,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之過,還望族長能放過我大哥二哥!!!”
花靖影的頭磕的響亮,周圍的族人都有些動容,幾個與他相交甚好的宗家子弟也急忙跪下求情,
“族長,分家家主一直勤奮守紀,對于我們宗家也是有理有度,沒有半分錯失啊!”
“族長,還請你看在分家家主為了我們宗家做出的這些貢獻上,饒了他們三兄弟吧!”
“是啊,您就放過他們吧!”
“族長,我們本就是煉器世家,這規矩本來就做的合理……”
族長默着聲,直到聽到這句話才終于大怒,“身為宗家,給分家求親已經是不孝之舉,你們還敢質疑老祖宗傳下來的祖訓,你們這真是愧對祖先,愧對父母,有你們這樣子弟,我們花家以後還如何立足?!”
族長氣得大咳,身邊的一個宗家少年,急忙給他順氣,“族長,您別生氣啊,是我們說錯話了,我們知道老祖宗的規矩都是為了我們宗家好,但是這件事分家并沒有多少錯啊,要不您就處罰得輕點?”
族長狠狠瞥了眼花靖宇,見他直挺挺跪着,才稍稍消了點氣,“花靖宇,你說我宗家待你如何?”
花靖宇擡頭望着族長,随後緩緩磕頭說道,“宗家對我恩重如山……”
族長嘆氣,“你母親也是我們宗家人士,若不是執意嫁給你父親,我們必定會給她配一門更好的親事。雖然他們早已逝世,但是對于你們三兄弟,我們宗家從未虧待過你們。”
花靖宇點頭說道,“是!”
“好!”族長猛得站起身,“幾日前你要娶這位姑娘為妻,我勉強成全了你,如今你的同胞弟弟又做出如此違背族訓之事,恕我無法容忍!”
族長拿起那象征身份的拐杖,高高舉起,作勢要朝着花靖宇打下去。
花靖宇直挺着跪着,卻是躲都不躲。葉舞月看不下去,立即取出飄帶,将那要落下的拐杖纏住,“我不許你打我宇哥!”
花家族長厲聲喝道,“你還不是我花家族人,不得插手我花家之事!”
葉舞月氣急吼道,“你要打的是我未來夫君,我怎麽能不管?!”
花靖宇轉頭看着葉舞月,急忙說道,“月兒,你別插手,放開,這件事我來解決。”
葉舞月有些為難,“可是宇哥,他要打你!”
“聽話!”花靖宇的聲音嚴厲起來,葉舞月知道他動怒了,這件事她确實沒辦法插手,只能将将松了飄帶,還惡狠狠得盯着那花家族長。
沒有人阻撓,花家族長便繼續說了下去,“花靖宇,這一仗子,打得是你枉顧族規,明知你身為分家家主婚姻之事不得由你自己做主,還答應了與葉舞月姑娘的婚事!”花家族長的拐杖狠狠落了下來,這一下,直打得花靖宇眼冒金星,明明穿着衣衫,卻還是能看到背脊上多出一條血痕。
葉舞月看得心疼無比,這邊的花靖蹤也是急的不行,慌忙喊着花靖宇,“大哥!”無奈花靖蹤被一群小子控着,根本上不了前。
花靖影急忙撲到花靖宇的背上,替他擋着,“族長,千錯萬錯都是我花靖影一人的錯啊,求求您不要再打我大哥了,我大哥他真的全然不知啊!”
族長見到花靖影這樣,急忙叫人,“來人,把花靖影給我拉開!”
幾個宗家子弟聽到這話,急忙下跪,“族長,您這玄鐵拐杖是何等利器,如此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啊,您就放過宇少爺吧!”
“是啊,您就放過宇少爺吧!”
看着這些宗家子弟,花家族長怒喝,“我叫你們把他拉開!”
花靖宇看着衆人,重重磕頭,随後咬牙說道,“多謝各位族內兄弟為我求情,可這些是我花靖宇應該受的。三弟,你讓開……”
花靖宇流着淚,一臉擔憂,“大哥……”
求情無果,衆人只能無奈上前強制把花靖影拉開。
葉舞月拿着飄帶又要上前。
花靖宇感覺到葉舞月的動作,咬着牙,急忙喝道,“月兒、二弟、三弟,你們一個也不準插手!花靖宇認罰!族長請行族規!”
這話一出,三人只能默默聽着看着,不敢再上前。
族長一臉贊同,嘴角微微勾起,“好!有骨氣!”
族長拿着那拐杖又是高高舉起說道,“花靖宇,這一仗子,打的是你知情不報,明知道花靖影煉器卻不通報給宗家知曉!”拐杖重重得揮了下去,又是一陣悶哼,花靖宇更是冷汗交加。
葉舞月在一旁看得快要哭了,咬着唇越發心疼,眼睛死死盯着那玄鐵拐杖,恨不得把那拐杖敲碎掰斷。
花靖宇緊握着雙手,趴在地上大喊,“花靖宇認罰!”
“花靖宇,這一杖子,打的是你身為兄長知道分家不得煉器,卻不制止自己的胞弟!”
“花靖宇認罰!”
“花靖宇,這一杖子,打的是你身為分家家主卻欺瞞宗家,在族長面前撒謊!”
“花靖宇認罰!”
“花靖宇,這一杖子,打的是你聰明靈便,卻沒有替花家考慮将來!”
“花靖宇認罰!”
“花靖宇,這一杖子,打的是你明知責任重大卻因私廢公!”
“花靖宇認罰!”
每一杖子,花家族長都打得毫不留情,等刑罰完了,花靖宇早就已經站不住也跪不住了,從剛開始的半跪,到後面直接趴在地上無法動彈,不過也就在這六杖子之間,可是每一杖的最後,花靖宇都大喊着自己認罰。
花家族長知道,他花靖宇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他愛上葉舞月沒有錯,幫助自己三弟煉器沒有錯,明知道分家不可以煉器也依舊讓花靖影選擇喜歡的事情做的,依舊沒有錯。他最大的錯,便是身在了分家,身為了分家家主。
花家族長的六杖子行刑結束,花靖宇已經趴在地上無法動彈了。葉舞月急忙過來将花靖宇扶起,看着他蒼白如白紙的唇色滿是心疼,未等葉舞月開口問花靖宇什麽話,花家族長卻是率先開了口。
花家族長杵着剛剛打花靖宇的拐杖,負手背朝着衆人說道,“花靖蹤擾亂議事廳該罰!花靖影私自煉器該罰!花靖宇更是該罰!你們三人從即日起起,不再是我花家子弟,立刻逐出花家,從此不得再踏入花家半步!”
葉舞月嘟囔着嘴,一臉氣氛得看着花家族長,“我宇哥才不屑在你這個什麽狗屁花家待着呢!”
聽到葉舞月的話,花家族長紋絲未動,倒是那邊控制着花靖蹤和花靖影的宗家子弟們也都含淚撤了。
花靖蹤都還沒站起,就直接爬了過來,因為被壓制的時間長了,手腳都有些麻,差點就摔在地上。
花靖蹤到了花靖宇面前才終于站起身,“大哥,你怎麽樣了,大哥?!”
花靖影也急忙站起身,上前查看花靖宇的傷勢,“大哥,你要不要緊,你到底怎麽樣了?!
花靖宇憋了好久的話,終于是一字一句得說了出來,“族長……”花靖宇大喘着粗氣,虛弱至極,“族長,這件事情全是我疏忽所致,請您不要怪罪我二弟三弟!有任何事情,我一個人來抗,請您收回讓他們退離家族的命令!”
聽到花靖宇怎麽說,花靖蹤和花靖影急忙跪了下來。
花靖影慌忙喊道,“大哥,從小都是您帶着我和二哥,我們被人欺負也是您幫我們出頭。我們可以什麽都不要,只要能跟着大哥,就算是死也甘願!”
花靖蹤也急忙扣頭,“大哥,我花靖蹤是個粗人,但是大哥我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你要是不在這花家待着了,我們就跟你一起揍,管他什麽家族榮耀,門楣族訓,只要能跟着大哥,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花靖蹤都不皺下眉頭!”
花家族長背着手站着,卻是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不過對于花家三兄弟的話卻是聽在了耳朵裏,“你們速速離開!!!”
葉舞月瞅着那花家族長大吼,“你要留我我還不稀罕呢,什麽狗屁族長,我們走!”
葉舞月說着便讓花靖蹤将花靖宇背在背上,随後急忙護着人一起離去。
三人也不敢再耽擱,此時的花靖宇已然是暈了過去,早就無力再開口了。花靖宇的身體異常虛弱,必須盡快治療。
三人剛要離開,霍本林就帶着聖旨到了花家。,“花家族長前來接旨!”
聽到外頭的聲音,花家族長臉色一變,立即指着葉舞月說道,“你們幾個已經不是我花家族人,立刻離開!”
花家族長說着,便叫來一個少年要他們從後門走出去。
葉舞月氣急,死死盯着那花家族長,“你這個老古板,你把我宇哥打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來找你算賬的!”
三人來不及在和這花家族長糾纏什麽,他們慌忙帶着花靖宇從後門出了花家族內,徑直朝着城內的一家藥鋪而去。
藥鋪的掌櫃的遠遠便看着花靖宇被花靖蹤背到這裏,掌櫃的本來就認得這幾人,急忙叫出自己堂內最好的坐堂大夫,好好給花靖宇診治了一番。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算是将幾近昏厥的花靖宇救了回來。
葉舞月和花靖影花靖蹤急忙一個勁得謝掌櫃的和大夫,掌櫃的卻是急忙擺擺手,“你們不用謝我,這宇少爺是這一代出了名的好人,當年我初次到這都城來,路上被流寇光顧身無分文,要不是宇少爺慷慨相助,幫着我開店,還給我飯吃,我早就餓死在都城了,宇少爺是我的救命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