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大
“你确定這個法子行得通？貌似這種橋段都被小說寫爛了吧？人家真的會相信啊？”
聽完曹楠的介紹，周小牙面色立刻古怪起來。
“這個放心，醫院裏不正傳着我們倆……他肯定會過來打聽的，由不得他不信！”點了點頭，曹楠臉上越發地紅了。
“聽你這意思，好像還非我莫屬了，感覺好榮幸的樣子！”
無語地撫了撫額頭，周小牙搖頭嘆了口氣，這事兒，算是答應下來了。
……
次日傍晚，刻意打扮一番的曹楠來到醫院，兩人會合之後，一起上了她的那輛寶馬MINI，向着宴會地點駛去。
江海市南宛環球大酒店！
這是一家號稱白金五星級的奢華商務酒店。酒店地處江海市時尚投資與商貿的黃金地段“鄞州新城區”，坐擁繁華，樓高一百七十米共五十三層，以視覺沖擊力極強的風帆造型，呼應江海市東方大港的宏大氣魄，寓意“揚帆遠航”，是目前江海城市十大時尚地标之一。
其中，酒店的最高層“雲頂”，乃是一家高級中餐廳。
“雲頂”雄踞于酒店頂樓，是目前整個江海位置最高的食府。共有九間供應特色精品菜肴的私人包廂，裝飾奢侈，東西南北各擁佳景。賓客享宴于此，俯瞰江海市全景，頗有胸懷萬裏，一覽衆山小之感。
偌大的頂層面積寬闊，卻僅有九個包廂，用腳趾頭想，都能了解這九間包廂的奢華與大氣了。
今天晚上的生日宴會，便設在這雲頂九廂之一的“雲霄閣”。
上次孫美美宴請周小牙的時候，選的地點是“臨江閣大酒店”第三十四層的“海瀾天外天”，和這“南宛雲頂”屬于同一個級別，在江海市，都是屬于最奢華的場所。
有了上次開眼的經歷，這一回，當周小牙陪着曹楠來到“南宛雲頂”的“雲霄閣”時，雖然不至于還有那種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的感覺，但眼前展現出來的一幕幕奢華難喻，卻還是讓他略感好奇，一進入雲霄閣的大廳，便四顧起來。
整個宴會大廳有兩百來平米，按照西式宴會的風格布置，大廳東側的紅木櫃面上擺了各種各樣的美食和美酒，十幾名衣着筆挺，相貌俊朗靓麗的侍者正在那裏服務。其中一些手托着金屬托盤，裏面擺放着各種美酒，穿梭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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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宴會的都是一些年輕人，此刻已經來了不少，足足有二三十人，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手裏拿着各種形狀的水晶酒杯，一邊品着佳釀，一邊彼此暢聊。
這一幕場景，看起來很是和諧溫馨。
“楠楠？哈哈哈，你今天可真漂亮，我太高興了！”
周小牙和曹楠二人剛進入宴會廳，一道能膩死人的輕呼便傳了過來，緊接着，随着得意的大笑聲響起，一位身穿一套藏青色西服的年輕男子已大步向二人走了過來。
這男子長相倒還不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闊面隆鼻儀表堂堂，就是兩片嘴唇有點兒薄，唇紅齒白的叫周小牙看起來實在不怎麽順眼。
“就是這家夥……姓梅，叫梅茨堡，你小子給我把戲演好了！”
看到正主過來，曹楠臉上一沉，低聲向身旁的周小牙打起了招呼。
沒吃飽？
不會吧！這孩子他爹也太有才了！
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個極帶喜感的名字，周小牙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雖然強忍下去，但此刻向着對方望去，那眉眼那嘴角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正瞥着一肚子笑。
就這麽一會兒工夫，對方已然走近，下意識地掃了周小牙一眼，原本綻放在臉上的笑意頃刻就消散大半。
“你是誰？”
不知是不是因為周小牙這瞥着笑意的表情叫人看了實在不爽，梅茨堡對他的第一印象顯然不怎麽樣，嘴裏的話語還沒說完，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四周原本各自交談的一些賓客，聽到今晚壽星的輕呼，再見他滿臉驚喜地迎向兩位看起來極為陌生的客人，心下好奇，手裏托着酒杯，全都緩緩湊近過來。
這倒正合周小牙和曹楠二人之意，既然是來亮明身份的，自然是越多人聽到越好。
“咳咳！”
清了清嗓子，周小牙故意胸膛一挺，放大了聲音自我介紹起來：“沒吃飽是吧？我是周小牙，楠楠的同事……兼男朋友！”
聽到他嘴裏蹦出“同事”這個詞兒來，梅茨堡臉上的神色明顯地一松，可惜這小子說話大拐彎，人家才松了口氣之後還沒怎麽着呢，後面的一句“兼男朋友”立刻便如一記重拳，狠狠地當頭砸了下去。
如此一番高起高落，梅茨堡被震得顯然不輕，怔怔地盯着二人看了一會兒後，這家夥卻是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同事？還兼男朋友？我說楠楠，你就算是想找個人拉過來做擋箭牌，是不是也該專業一點啊？就這家夥，小鄉巴佬一枚，就憑他也配做你男朋友？你這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
笑罷，梅茨堡的嘴角已勾起一抹鄙夷，說話間伸手指向周小牙。
周邊人群的視線全都向着周小牙身上那套一看就知道屬于地攤貨的衣服掃了過去。
切！老子這可是八百八一套去年才買的報喜鳥好不好？每次幹洗都得花個三五十大洋呢，買回來一年，總共也就穿了三回，今兒還是給曹楠面子，才從衣櫃裏拿出來撐場面的。
你小子也忒不長眼了，這是笑話老子穿得太寒酸的節奏麽？
如此赤果果的挑釁與藐視，周小牙心頭的火氣陡然就竄了出來。
此時此刻，周小牙被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十足像是被戮到了痛腳的小醜。這一切落在梅茨堡與周遭看熱鬧的賓客眼中，頓時便讓不少人啞然失笑。
兩人剛剛才照上面，形勢立刻便如此急轉直下，顯然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的曹楠猝不及防之下也傻了眼，一時之間，居然也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作答。
“哈哈，怎麽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吧？”
梅茨堡得意起來，滿眼戲谑地瞥了周小牙一記，臉上的神色益發地傲嬌起來，頗是有點兒居高臨下的意味：
“小夥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幫人出頭沒問題，至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有一些東西，不到那個層次，不是你們這種屌絲裝得出來的！哈哈哈……”
這一番趾高氣昂的話語，再次在四周的賓客中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大笑中，衆人看向周小牙二人的目光，全都帶點兒看小醜的味道。
身為堂堂江海副市長的公子，梅茨堡的交際圈子裏自然不會有那種沒錢沒勢的平頭小老百姓，可以說，此刻滿廳前來參加晚宴的這幾十個年輕人，随随便便揪一個出來，都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這一類人湊在一起聚會，自然會有一種平常人所不了解的優越感，若是這個圈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小老百姓來，這種優越感自然立刻就會轉化為一種鄙夷，一種怡然自得，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種巨大的壓力，向着他們所藐視的對象碾壓過去。
此刻的周小牙，顯然就是正在被碾壓的對象。
所有的人，都認定了他平頭小老百姓，窮苦底層小屌絲的背景，大笑着，鄙視着，以此來表現着自己的優越感與高高在上。
感受到這種赤果果的鄙視，周小牙整張臉很快憋得通紅。就連他身旁的曹楠都身形微微顫抖起來。
事實上，就連她，都算不上這種纨绔圈子裏的一員，平時梅茨堡窮追猛打展開攻勢的時候，她還感受不到自己在他們這種人眼裏的真實地位，而今天，當她與周小牙以另外一種與對方格格不入的身份出現在這個圈子中時，曹楠才真正地深有體會。
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連累了周小牙，一股莫名的憤怒，突然間從她的心底冒騰起來。就在她準備發作的時候，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來。
“老大？你怎麽也來了？”
“咦？小弟弟是你？好啊，姐姐等你的電話都等了一天了，你這沒良心的家夥……”
正當周小牙與曹楠二人即将同時陷入暴走狀态之際，嘲笑的人群之外陡地傳來兩道突兀的輕呼，下一瞬，滿臉驚喜的鄒大少與周悅彤，一左一右分開人群，向着周小牙二人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四周的嘲笑聲嘎然而止。
鄒大少是誰？
人家老子可是江海市公安局現任的大局長，人家爺爺更是前兩屆的市領導，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但整個江海官場可有不少官員都是老爺子當年提撥上來的。甚至就連梅茨堡的老爹，現任的梅副市長，當年都是老爺子提拔任命的。
至于周悅彤周大美女，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可是周氏財團的大公主，在場所有富二代中的頂尖人物。
如此兩位即便是在這個圈子裏都絕對稱得上重量級的存在，居然和這小子認識？
更加重要的是，鄒大少剛才貌似還把這小子叫……老大來着？
這一連串的念頭心中閃過，目瞪口呆的梅茨堡突然覺得整個腦子，徹底地淩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