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衡口中所說的時尚慶典只是一個圈內小型聚會, 真正的時尚盛典紅毯一個月之後才正式舉辦，雖然媒體記者和藝人都是同一波，但能參加這次慶典的藝人, 卻不是所有都能進入到下一輪。
通俗來講, 想要參加一月之後的時尚盛典，需要通過這一次的亮相拿到敲門磚, 也就是入場券。
官方邀請是對藝人時尚表現力和當下身份地位的認可，門檻不夠的藝人, 是絕對不會出現在紅毯現場的。
時尚慶典九點準時開始，扛着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早已等候在此，正在接受采訪和拍照的是白露和謝尋。
白露和謝尋最近因《以家人之名》大火，被許多網友稱為完顏姐弟，這一次的造型也是極為用心。
兩人今日的時尚主題是白色，謝尋一身白色休閑西裝，黑色的濕發背頭造型, 露出光潔額頭和狹長雙眸，只有在臺下記者‘狂轟亂炸’大叫求他往這邊擺個Pose，他才纡尊降貴般, 緩緩轉頭, 吝啬地輕輕扯一下唇角。
在他身旁是盛裝打扮的白露, C家春夏高定上身，白色薄紗拖尾長裙，笑容溫柔，優雅大方。
拍照環節完畢，接下來是記者媒體采訪, 黑色話筒被送到白露面前。
“白露, 請問謝尋是真的不認識毒蘑菇嗎？你對于裴玉的中毒事件有什麽解釋呢？”
白露面上堪稱無暇的笑容僵滞一秒, 這是什麽問題？
——記者是懂提問的，幾十雙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兩人，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不能出一點差錯。
“我跟阿尋已經去醫院看過裴玉了，老天保佑，裴玉的狀态很不錯，恢複得很快。”頓了頓，白露話鋒一轉，語氣柔和道：“整件事情其實是因為阿尋的措辭不夠嚴謹才導致大家錯誤的解讀，作為他的姐姐，今後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他，也希望大家能夠好好監督我們，以後不再犯這樣的錯誤。”
說完之後，白露朝着臺下的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這是一場堪稱完美的避重就輕，沒有回答記者的問題，卻側面點出裴玉的态度，正主都原諒謝尋了，你們這群記者還跳腳個什麽勁？
記者表情讪讪，白露反應還挺快，再追問下去的話，倒顯得他們吃相太難看。
“江衡到了！”
人群遠處，守候在入場處的記者忽然喊了一聲，前一秒還在為白露滴水不露的回答而惋惜今天沒挖到什麽料的記者們，愣了一秒後，齊齊擡起各自設備，往入口方向紛湧而去。
轉眼之間，白露和謝尋面前，只剩下三五個記者，面對這令人完全沒想到的突發情況，白露只好再次施展絕學——堅強地微笑。
江離，又是江離，怎麽哪裏都有她！
“江衡，麻煩看這裏！”
“江離，看這邊看這邊！！”
“太美了江離！”
江衡一身純黑西裝，矜貴淡漠，大長腿往那一杵，像是從漫畫裏撕下來的人一樣，他一出現，現場閃光燈明滅的速度比起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而更讓在場藝人和記者們驚豔的，當屬江衡身後的人。
不同于以往休閑裝扮，今日江離的短發被攏起紮了丸子頭，碎發挑出幾縷營造出一種慵懶氛圍感，臉部妝感很淡，眉筆勾勒出清晰纖長的眉形，修長的雙眸如點漆，身穿與江衡同色系款式的純黑分段式禮服，露出修長好看的天鵝頸，和利落優美的肩頸線條，下半身裙擺曳地。
更令現場記者不停雞叫的是，江離她穿得這麽一反常态，卻面無表情，冷豔到了冰點！
眼神冷淡銳利十足，簡直就是在他們的審美上瘋狂踩點。
“江離，你今天太美了，看這裏啊啊啊！！”
記者們甩開了膀子呼喊江離的名字，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響徹現場。
來到現場之前，江衡心中是有些擔心在的，比如不會擺造型，或者初次到這樣的地方太緊張。
但他沒想到，江離令他如此驚喜，神情看不出絲毫緊張，輕松拿捏現場。
聽到記者的話，江離微微側身回頭，在場人都看出這是要擺pose的前兆，連忙準備好拍照。這時候江離看了江衡一眼。
雖然江離什麽都沒說，江衡卻已經走上前去，蹲下身親自為她整理曳地裙擺。
兩人之間無需說一句話的默契，令周圍其餘藝人看得嘆為觀止。
“這就是親生姐弟之間的心靈默契？？？”
“我去，真不是蓋的啊。”
“果然真的就是不一樣啊，我都想要個這麽帥又貼心的弟弟了555。”
“誰不想呢……哎，一會江離來了咱們去要個合照吧？我還挺喜歡她的。”
白露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謝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別人家的弟弟給姐姐整理裙擺，謝尋就知道給她招黑！
跟帥氣貼心小奶狗比起來，陰郁偏執忠犬一點都不香。
現場記者沒忍住在微博放上了江離和江衡的生圖，甚至沒來得及精修——說實話，以兩人的造型妝容和超絕的狀态來看，也根本不需要修。
生圖直出，就是這麽牛。
【@星在線：在時尚慶典現場看到了江離和江衡，兩人的狀态絕了。】
記者附上自己抓拍的現場照片，兩人皆是純黑禮服，低調大方，江離正回身望向鏡頭，眼神銳利壓迫。單看個人，這是一張表現力極強的硬照，與江離平日風格相去甚遠，這也正是令現場記者感到驚豔的地方。
《以家人之名》中，她的表現不容人置喙，但也對藝人造成了局限性，想要真正進入娛樂圈，時尚表現力和風格的多變以及極好的适應性缺一不可，但今天，所有人都被驚豔到了。
甚至從剛才江離一進場，許多藝人暗戳戳通知經紀人——趕快去挖江離的造型團隊。
而這張照片上，江離的身旁，江衡蹲下身，伸出修長蒼白的手，指尖恰好觸碰她的黑紗裙擺。
于是一張照片，爆了兩條熱搜。
#江離時尚表現力#
#江衡為姐姐整理裙擺#
粉絲狂喜，網友現場過大年，評論區十分火爆，短短半小時，轉發量和評論量已經打到驚人的幾百萬。
“嗑到了嗑到了！！”
“謝謝兩人的營業啊55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終于得到後續營業了！”
“離姐今天的造型真的美到我心巴上了。”
“快去看采訪啊！！江衡親口說是他親自給姐姐化妝設計的，這什麽絕世好弟弟！”
“姐姐請一直走這個風格，冷豔風真的愛死了啊！”
網友對江離的改變喜聞樂見，而此時現場的江衡甚至不願意回想——江離一開始居然想穿那身銀色铠甲來，她堅稱什麽‘穿戴戰甲是對場合最高級的尊重’類似的中二發言……但奈何江???衡他不允許。
時間來到一個小時之前，江衡住所，他正在教導江離一些事情，以免出什麽差錯。
其實很簡單。
江衡：“你不需要笑，維持面無表情就可以，誰跟你說話都不要理，跟在我身後。”
江離馬上捕捉到了整段話中的關鍵詞，她提議道：“需要我轉換模式嗎？”為了應對不同的場合，她有許多種模式可以随意選擇。
“？？？”江衡沒聽懂，“什麽轉換模式？”話音落地後，他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英俊的臉龐帶上一點笑意：“好，如果可以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
‘轉換模式’？江衡望着江離‘騰騰騰’上樓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難道她把自己當小孩子哄？
對于江離時不時的中二發言，江衡覺得自己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只能慢慢習慣。
畢竟俗話說得好，如果打不過，那就加入。
五分鐘後，江離下樓來了，她穿上江衡從衣櫃中選的禮服，下樓的過程中全程高貴冷豔，一句話都沒跟江衡說，甚至連眼神都沒給弟弟半個。
因為時間緊急，江衡倒也沒感覺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彎下腰拎着一雙高跟鞋放在樓梯口，擡起好看的眉眼：“穿上吧，我們該走了。”
三樓衣帽間中，不僅有西裝等男性衣物，亦有不少晚禮服和女星日常裝，以做萬全準備。
當然，江衡絕對是沒有什麽奇怪癖好的。從前他的行程每日幾乎爆滿，造型團隊每日光臨家中，衣櫃中不僅有他們帶來的男女禮服，還有不少女性化妝品，甚至是高跟鞋。
然而江離接下來說的話讓江衡忍不住石化了。
“給我穿上。”她面色冷淡，一腳踢掉右腳上的小黃鴨涼拖鞋，伸出腳，雪白腳背倔強的繃直。
江衡腦袋上冒出三個問號：？？？
……剩下的時間來不及讓他想那麽多了，江衡三下五除二抓起樓梯上的高跟鞋，套在了她腳上，江離又擡起另外一只腳，目光垂下，冰涼地落在他臉上：“這只。”
江衡：“……”這什麽女王發言。
雖然不知道她今天發什麽瘋，但伺候姐姐的感覺還不錯，江衡不動聲色地将另外一只鞋子套在她腳上，好聲好氣道：“現在可以了吧。”
一只帶着純黑絲絨半截手套的，纖細如玉的手輕輕地搭了過來，落在半空中，他的面前。
“扶着我走。”
“……”有點過分了嗷。江衡咬咬牙，額角蹦出三根黑線，卻還是口嫌體正直地伸出手，小心翼翼扶住了這只手。
——行，cosplay是吧，你開心就好。
時尚慶典現場除去各大當紅藝人團體之外，還有不少時尚主理人、雜志主編，将于一月後舉辦的時尚盛典主理人也接受了記者采訪，并從已經到達現場的藝人中挑選了幾位進行了點評。
其中就有白露和謝尋，以及江離江衡這兩對。
“其實今天最令我驚豔的是江離。”在采訪的最後，主理人回憶着說道，“我記得她身上的禮服是今年春夏的高定款，設計十分別出心裁，但本質來說，所有人因為她記住了這條裙子，我個人很喜歡她對這套禮服的演繹，如果她能來下個月的時尚盛典現場，那将是我的榮幸。”
“順便，我很喜歡她的臭臉。”這位被業界人士稱為魔王的時尚主理人，談到江離的時候，眉梢眼角彌漫着春天般的笑意：“她身上有一股超模的範，你們不覺得嗎？”
衆記者齊齊點頭，是啊，江離今天的臉色比超模還要臭，但他們就喜歡她這股範兒。
知名時尚盛典的主理人居然當衆親自邀請江離參加下個月的盛典，消息最先在現場藝人中傳開，招來不少藝人羨慕嫉妒恨。
有時尚總監、雜志主編過來跟江離拍照，一時間江離身邊的人比江衡旁邊的還要多，江衡只好為她讓路。
好在江離并不怯場，她平等地看不起現場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四大封雜志之一主編前來與她搭話，她回應的字都不超過三個。
看得江衡從侍者托盤上取了一杯酒來給自己壓壓驚。
好在主編們很愛她，江離态度冷淡，所有人反而更加熱情，江衡偷聽到主編們誇贊江離什麽‘做自己’‘有個性’，還争相問她最近有沒有檔期拍攝雜志……江衡将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有點懷疑人生。
圈子裏的時尚資源就這麽多，平時出了什麽好的硬照雜志照，或者表現力極強的新人，主編和總監們都會發在他們特定的圈內群裏交流。
“你們敢相信嗎，江離的手腕線過裆！這是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八的素人身體比例！【怒而附圖】都給我看！”
“建模比例，名不虛傳。”
“！！！這是什麽AI建模現世！！”
“我要被美死了，這小表情端得太！可！愛！了！”
“你們說我能約到江離為我們家雜志拍個封嗎？”
“得了吧，四大封肯定要搶，你覺得你搶得過嗎，過去這幾個月再說吧……”
半個小時過去，江離身邊的人不減反增，江衡看到一位相熟的老朋友，便離開去打了個招呼，回來的時候，卻被兩人攔住。
江衡看見來人，神色瞬間冷凝：“有事？”
“隊、隊長，你還好嗎？”率先開口的是個皮膚很白的男孩子，茶褐色的自來卷，眼睛又黑又大，像只淚汪汪的小狗。
他是江衡一手帶起的ZERO男團中的RAP擔當，幾年的後輩，江衡一直将他當成親弟弟，沒想到這份感情遇到現實卻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如果不經歷這次低谷，他永遠不會看清身邊的這些人。
幾人重聚，現場有不少藝人和媒體記者圍觀，江衡笑容疏離，低聲說道：“你們想從我這裏聽到什麽消息？告訴你們的經紀人，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會盡快退出團體。”
他不僅要退出團體，跟公司解約，還要自己成立工作室。
跟江離一起。
“隊長，你不要這麽說！”另外一個桃花眼男孩站出來，眼眸中滿是真誠：“大家都希望我們能以一個完整的團體出現在公衆眼中，我相信這一定是粉絲希望看到的，你說呢？……其實我們也一直都在等你歸隊，真的。”
又用粉絲來壓他，江衡冷眼他的惺惺作态，只覺得十分可笑：“蘇卓，你告訴我，事到如今，哪裏還有什麽ZERO？”
這個團，是他們親手解散的。
蘇卓臉色頓時大變：“隊長，這種話可不要随便說，萬一被狗仔聽去的話——”
“我江衡既然敢說，就不怕被人聽到。”江衡以冷淡的态度回應他。
蘇卓跟顧玉對視一眼，兩人神情看來明顯有其他算計。
雖然一直說着要讓江衡退團，但最終江衡不但沒有退，反而比之前更火了，這種情況無疑對他們是有莫大好處。
江衡此時正當紅，如果他真的退團，就算不說什麽對ZERO有弊端的發言，也耐不住外界亂七八糟的猜想和臆測，現在徐星緯已經退團，如果江衡這個頂梁柱離開，整個ZERO只剩下他們兩人，到時候他們還有活路嗎？
蘇卓上前一步，眼眶忽然紅了，他挽回道：“隊長，你要體諒我們，當時我們不是不想站出來給你澄清，但公司威脅我們，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江衡：“這些話你留着對粉絲說吧。”他沒閑心看他們演戲。
在蘇卓和顧玉兩人的注視下，江衡轉身離開，對這兩位昔日隊友沒有半點留戀，幾步後他被一個身穿碎鑽晚禮服、五官濃豔張揚的短發女人攔住，“江衡，我這裏有一個劇本很不錯，你有興趣聊聊嗎？”
江衡認識她，眼前的短發女人是個知名導演，聽說她最近在着手一部仙俠IP大制作，許多藝人都盯着這部劇，希望能拿到一個角色，男主早已內定，倒是女主還沒有定下。
“抱歉，我對男主以外的角色沒有興趣。”江衡興致缺缺，目光在人群中尋索，他在找江離。
此言一出，女人眸中的興味更濃：“我找你，就是想讓你來試鏡一下男一號，怎麽樣，現在有興趣了嗎？”
江衡離開之後，身後兩個人面面相觑，臉色難看到極點。
蘇卓握拳，盯着江衡背影說道：“江衡真是翅膀硬了，聽聽他剛才說的是什麽話，看來還是需要公司出面好好治治他，真以為拍個破綜藝翻身就無敵了！”
顧玉點點頭，聲音很小：“可是他剛才不是說不怕公司嗎……”
“那也比幹等着強！”蘇卓冷笑一聲：“徐星緯那個廢物，一手好牌都能打得稀爛，如果讓我去肯定早就把江衡拉下來了，你也不動動腦子想想，如果江衡真的退隊，我們的後果是什麽？”
兩個人怎麽能撐得起一個團體，何況是由江衡一人帶出來的團，粉絲???基礎三分之二都在他。
江衡走了，團也就散了，等待着他們的不是重新組團，就是被新人替代，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蘇卓想要的。
正在蘇卓頭疼于怎樣将江衡拉回來、或者徹底踩到他翻不了身的時候。
他看到一道纖細的背影，靜靜站在會場角落并不引人注意的位置。
女孩背對着他們，但那一襲晚禮服蘇卓認得真切——他早在熱搜上看過了，這女孩是江離，江衡的親生姐姐。
“既然江衡那邊行不通的話，不如去‘求求’他姐？”蘇卓生了一雙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最是讨小姑娘歡心，他是整個隊伍中異性緣最好的，至今為止還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以家人之名》他們也都看了，以蘇卓的眼光來看，江離一看就是很單純的小女孩，既然拿不下江衡，那他就拿下江衡的姐姐。
江衡看到他姐姐戀他成狂的卑微樣子，還能像今天這樣坐得住嗎？蘇卓嘴角綻放笑容，他對自己的撩妹技術很有信心。
“姐姐，你是一個人嗎？”對于異性，蘇卓采取的态度是主動出擊，天底下沒有人抵擋得住直球。
如果換做平時，江離會禮貌回應任何人，但運行模式的改變，只讓她覺得眼前搭讪的弱雞人類男性很煩，這種貨色她一拳能打死十個。
“不是一個人，難道是半個人。”半阖的眼皮，冷漠的眼神，成功勾起了蘇卓的興致。
蘇卓轉向侍者要了酒瓶和酒杯放置一旁桌面上，狠炫了一波花式調酒，笨拙的酒瓶在他手中聽話得要命，他特調一杯酒，把玩在指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姐姐，這杯酒會有點辣，但是我親自為你調的。”
他往旁邊看了眼，躲在人群外頭的顧玉馬上拍起手來，藝人們這才發現有人撩妹，當他們發現被撩的人是江離，也很給面子，熱烈鼓（看）掌（戲）起來。
盛滿的雞尾酒杯遞到江離面前，蘇卓笑容僵住了，他很不願意承認，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他的表現有什麽問題嗎？
然後他聽到江離冷笑了一聲，是的沒錯，她冷笑了一聲！
江離搶過蘇卓手中的酒瓶，沒有任何準備也沒有給現場的人任何準備，一上手就是花式調酒中超高難度動作，首先是抛擲酒瓶一周半倒酒，背後直立起瓶，伸手外向反抓，緊接着她在腰部抛擲酒瓶連續五圈，最後繞兩周來了一個完美的撤瓶收尾。
從頭到尾，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蘇卓，這完全就是挑釁的眼神，雖然如此動作卻行雲流水，準到極點……不，這準頭簡直不像人！！
此時我們的當事人蘇卓瞪大了眼睛，心裏跑過一萬匹草泥馬，沒人告訴他江離居然這麽強啊！
這一招對蘇卓認識的那些小女孩來說，簡直就是無往不利，哪一次不把她們迷得七葷八素？沒成想在江離這踢到了鐵板，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了江離的，再看蘇卓的操作顯得的确是不咋地，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兩人周邊圍觀了不少藝人和知名演員，幾個長相十分元氣甜美一看就是女團的妹子鼓掌鼓得手心都紅了，還在不停為江離叫好。
“好厲害好厲害！！”
“江離姐姐超強的！”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應援完畢，某妹子馬上将方才拍攝的視頻上傳粉絲群：“大家快來看離姐花式調酒啊啊啊在人現場已經被帥瘋了！別管！！”
她們是某五線女團的成員，也是江離微博鐵粉、超話大v、主持人，其實時尚慶典這樣的場合本來沒她們什麽事，只不過另一個女團臨時檔期不足無法前來表演，這好機會才落到她們頭上來。
幾人不是被當做嘉賓邀請前來，而是作為舞臺表演參加，也就是俗說的氣氛組。
第一現場視頻發到粉絲群中，許多潛水成員馬上蹦了出來，短短幾分鐘，視頻點擊量直線上升。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來看新鮮的離姐了！”
“我寶寶也太厲害了吧，老母親哭泣555”
“像素太高清了距離太近了，我好幸福！”
“沒人誇我寶寶的花式調酒嗎，簡直帥我一臉！”
“好美啊好美啊好美啊，美哭了，沒美顏都這麽美……”
“沒想到居然能看到江離，這趟真的來值了呀。”現場，妹子抱住手機，超大直徑淚汪汪美瞳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人群中的偶像。
即便不靠前，這樣的距離也足夠讓人滿足了。
還有什麽工作比當藝人更加适合追星呢？555她好幸福！
另外一個齊劉海妹子撓撓頭道：“但是下一次我們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哎……”
隊長瞥了兩人一眼，伸出手：“所以要努力工作，只要能成為一線團體，就有更多的機會能見到離姐，最不濟也能跟江衡同臺演出，三下五除二就是見到離姐了。”
這什麽魔鬼計算法則。
但是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既然如此……
其餘三個隊員對視一眼，紛紛伸出手，以近乎前虔誠的表情，将手疊在隊長的手背上，念出了十分中二的隊名為自己應援：“超級少女！加油！”
與此同時，被2.0版本江離炫技技能糊了一臉的蘇卓懷疑人生了一會，總算是慢慢回過神來了。
周圍藝人們偷偷笑着，說着什麽，蘇卓總覺得他們在笑話自己，為了緩解尴尬，他從一旁抓起一杯酒，佯裝無事眼神轉了一圈。
然而他遠遠不知道，這還不是最尴尬的。
“我建議你不要喝這杯酒，經醫學研究證明，高度白酒會導致痔瘡加重或者影響藥效。”
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這是江離亮相慶典以來所說最多的一段話，然而內容卻讓蘇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其他藝人也幾乎是同時轉過身來，露出‘我聽到了什麽’的震撼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