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打臉
林薇從餐廳出來，看見的畫面，就是白明珠似乎一臉嬌羞，不好意思見到顧晨風。
兒子的回來，打得顧母措手不及，愣了愣。
掃了眼向這邊走來的兒媳婦，她便知，兒子是兒媳婦叫回來的。
場面尴尬，但林薇一點也不尴尬，“白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我顧氏集團才停止了和你們家的合作。我把顧晨風叫了回來，他人在這，有什麽話，你們當面說清楚。”
林薇毫不客氣的話語，譏諷大大方方地展現出來，沒半點要給白明珠留面子的意思。
撲在顧母懷中的白明珠，握緊了雙手，将自己的臉露了出來，仍是那副嬌憐的模樣，仿佛受到了惡霸的欺淩般，弱小又無助地道：“我……我不想晨風為難，影響你們夫妻倆的感情。”
說得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還要善解人意地不給顧晨風添麻煩，裝得好一手白蓮花！可是白蓮花也得看顏值的，就白明珠這張腫得跟打了玻尿酸沒有吸收的臉，難以激發別人的保護欲。
林薇鄙夷地掃過她，而後往顧晨風所在的方向看去，卻是發現顧晨風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
白明珠直說不想讓顧晨風為難，她倒要偏為難顧晨風！
她稍微側了側身，背對白明珠和顧母，低聲跟顧晨風說：“你惹的麻煩，你自己處理！”
顧晨風有沒有出軌白明珠，兩人的關系究竟是什麽樣的，她不在意這個問題。白明珠搬顧母做靠山來挑釁，那就讓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來打腫她的臉吧！
林薇一向不喜歡白明珠，見到她總是要生氣，不說話，都能從她眼中看出怒意，這回，顧晨風看到的不是怒意，是不耐煩，她像把白明珠當跳梁小醜，不值得浪費時間去應付。
她再也不像之前總懷疑白明珠和他有什麽關系，将白明珠當對手，她的轉變，顧晨風慌了一下。好多東西就是從不在意開始改變的，此刻，宛若有什麽消失，他想抓也抓不住。
冷眼望向白明珠，顧晨風厭惡地抿了抿唇，“白小姐，停止和白家合作，是我的決定。你找我母親哭訴什麽？哭訴了，合作就會恢複？也未免太過于天真了吧！做生意要是能靠哭來解決問題，你們白家應該蒸蒸日上，而不是像現在只靠着吸顧家的血來維持運轉。”
他毫不留情的言語，宛若是無數個巴掌，打在了白明珠的臉。
在他開口前，林薇靠過去時，一定是威脅了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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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珠緊握拳頭，恨死林薇。
演技精湛的她，看到顧母關心的神色，幾秒鐘後，就藏起了對林薇的恨意，依然是被欺負的小可憐，沉默着，微微撅起的嘴巴，說明了她的委屈無助。
顧母心疼了，瞪了瞪顧晨風，“明珠她也不容易，一個人支撐公司。你跟林薇鬧歸鬧，別拿她來撒氣。”
此刻，林薇和顧晨風站在一邊，顧母和白明珠坐在前面的沙發上，四人泾渭分明，仿若分成了兩派，站在了對立面。
林薇幹脆轉身徹底點，實在沒心情看演戲的白明珠，以及為白明珠抱打不平的顧母。
顧晨風緊皺眉頭，“白家吸了顧家多少血，白小姐自己沒數過嗎？顧家沒有義務提供一輩子的血被白家吸，停止合作不過是正常商業行為！白小姐在這裏哭上兩輩子，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現在請你離開！”
被下了逐客令，還是在林薇在場的情況下，白明珠可謂是臉丢大了。
心有不甘的她，淚水重新流淌了出來，看了看顧母後，就低下頭。
顧晨風猜到白明珠的心思，她想指望他母親給她出頭。
他搶在他母親說話前，叫來保镖，命令道：“把白小姐給我請出去！”
白明珠萬萬沒想到，顧母當了她的靠山，顧晨風還能這樣對待她，她掙紮着，“晨風，你為何要對我這麽無情，我們從小到大，二十幾年的情誼呢？我們當初差一點就成了相守一生的夫妻，你還記得你以前……”
聽到這些話，顧晨風神色一沉，有些許緊張地看林薇，冷聲地吩咐保镖：“把她的嘴捂上，扔出去！”
自家少爺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對白明珠極其厭煩，顧家的保镖對白明珠自然也不需要客氣，遵從他的命令去做，緊緊捂着白明珠的嘴巴，宛若是拎着一大袋有害垃圾地把她丢了出去。
白明珠光鮮地來，狼狽地離開。
想象了下白明珠到顧家前，是多麽的信心滿滿，想看她的笑話，結果自己成了笑話，林薇面上不禁多了絲笑意。
兒子突然的命令，和保镖的高效率，弄得顧母臉上也不好看，“晨風，不看憎面也要佛面，白家和我們顧家是多年世交，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一個女孩子，媽從小到大教過你什麽，都給忘記了，是嗎？”
白明珠說了那番話後，顧晨風就一直看着林薇，觀察她的反應，見她神色如常，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母親的話，他微冷地回道：“她不過是一個外人，不值得媽你為她出頭。”
“外人也是人！”跟兒子溝通不了，顧母當即轉向林薇，“林薇，你們夫妻怎麽鬧脾氣，也不該撒氣到別人身上，可憐明珠受了委屈，你們回去好好地商量一下，恢複跟白家的合作。”
顧母怪罪于她，林薇直接裝死不出聲。
母親無條件地站在白明珠那邊，顧晨風不用調查，也知道白明珠給他母親說了多少洗腦的話。“媽，和白家的合作，是顧氏一直給它輸血，從未賺過錢，繼續下去，虧損只會越來越多。顧氏不欠白家的，合作不會恢複。”
顧母聽不進去，只覺得兒子是在找借口，“我們顧家虧點錢，虧不起嗎？”
“合作的這幾個月，虧了五個億，這都是看在白爺爺沒去世前求我幫忙的情分。”
“……”顧母不懂做生意，一直在做學術，但知道做生意不賺錢，要及時止損。五個億不是小數目，雖然顧家有錢，可也不是那麽燒的，瞬間，顧母對白明珠的那點心疼減去了大半。“白家今天這個樣子，林薇也要負一部分責任的，停了跟白家的合作，對他們家……”
“白家之所以不斷地在走下坡路，是他們自己經營不善，跟林薇沒有關系。”
“林薇的公司前陣子不剛跟白家搶市場嗎？”
“沒有宇林，也會有其他公司跟白家搶奪市場。市場是面對所有人的，不是一個人的，誰有實力誰就搶到，不是靠賣慘就能得到。自己沒本事，丢了市場，怪不了任何人！”
邏輯是這樣沒錯，但顧母還是覺得白家這樣，林薇有一部分責任，“林薇跟他們搶市場，暫且可以被認為是正常的，可林薇她以前對白家的那些針對行為，對白家造成……”
顧晨風打斷他母親，“媽，林薇是我的妻子，也是顧家的人！”
兒子堅決地護着林薇，顧母嘴邊的話全部吞了回去。
不管了，不管了，他們年輕人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片刻後，沒聽到母親繼續說話，顧晨風牽住林薇的手，“我們先回去了，你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走吧，走吧！”
兒子這般态度，直讓顧母認為，她今天就是多管閑事了。
別看林薇天天跟兒子鬧來鬧去，兒子也沒怎麽着，就由着林薇鬧，縱容她，事情一過，兩人又跟沒事發生似的。有時，她覺得，她這個當媽的，在兒子心裏，還沒林薇重要。
踏出顧家老宅的大門，林薇馬上把顧晨風的手甩開，走在前頭。
顧晨風腿長，輕輕松松追上她，“林薇，我媽剛才……”
林薇做了個停的手勢，“你什麽都不用說，我明白！”
顧家和白家是世交，白明珠和顧母認識了二十幾年，這麽久，兩人多少有點感情，白明珠找顧母哭，加上二十五歲的她，确實針對過許多次白家，去打壓他們家，也不難理解顧母為什麽會幫白明珠出頭。
可顧母僅聽白明珠的一面之詞，認定她這次也是故意針對白家，叫她來訓話，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林薇嘴上說着明白，似乎也理解他母親的做法，但臉上的表情，說明她不喜歡被這般對待，她生氣了。
顧晨風有些慌亂，繼續說：“白明珠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們兩家是有過聯姻的想法，但那不過是我們還小的時候，我成年以後，跟我父母表明了态度，不會跟白明珠有任何發展，聯姻的事，我父母就不再讓白家提。”
他跟白明珠同齡，兩人小學、初中和高中都是一個學校，平時接觸并不多，他一般不理睬她。由于兩家是世交，父母走動多了點，也有聯姻的意思，許多人就認為，他最後會和白明珠結婚，也有人傳，白明珠差點就是他的未婚妻。
對于這樣的謠言，他沒時間理會，可留下了隐患，林薇不知道從哪知道謠言，非常在意，認為他和白明珠有什麽，只要他見過白明珠，她都會懷疑，他是不是背着她，去和白明珠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事實上，他沒有，他從未主動找過白明珠，跟她半點關系也沒有。
這樣的解釋，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經跟林薇解釋過無數次了，林薇就是不相信。他曾經也有過厭煩解釋，林薇來質問他，他不想解釋。
林薇把顧晨風叫來這，作用就是打白明珠的臉，白明珠說什麽，她全都當沒聽到。顧晨風主動叫她別把那些話放在心上，并且解釋他和白明珠之間是怎麽回事，不知道為什麽，給了她很濃的熟悉感，仿佛顧晨風這種解釋，不是一次兩次了。
腦海中有類似這樣的畫面一閃而過，但跟現在的場景不同，是在他們之前住的別墅，林薇有點頭疼，微微皺眉。
見她皺眉不說話，顧晨風原先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我和白明珠真的沒什麽，要有什麽，不會等到我們結婚後再有什麽。以前我不喜歡她，現在和将來也不可能喜歡她。”
林薇諷刺地嗤笑一聲，“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情嗎？”
“生氣。”
“知道我氣什麽嗎？”
“氣白明珠胡說八道，我母親叫你過來。”顧晨風頗為小心地說着，唯恐她怒火加重。
“人家說，跟你二十多年的情誼，你對她很好，這難道不是事實嗎？怎麽到你口中就成了胡說八道？”林薇停下步伐，眼神微涼地注視他，“白明珠說了什麽，我不在乎！我生氣的是，你為什麽停了跟白家的合作，不跟白明珠說清楚，讓她有機會找你母親哭訴，浪費我的時間！”
“對不起，是我的錯！”
“你連你錯在哪，都說不清楚，就知道說對不起！我想聽到的是這三個字嗎？”林薇剛才還能控制一下，出來顧家老宅，便沒有顧忌，怒火毫無掩蓋地露在臉上。
一見她的怒容，顧晨風言語間染上了讨好地道：“我錯在沒處理好停止和白家的合作。”
“你顧總一句話停了合作，人家找的是我的麻煩！”
林薇越說越氣，白明珠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在她這裏沒讨到好，就去搬救山，和顧家的人一起聯手讓她難堪，現在想想，白明珠的姿态，仿佛是顧家的一份子。
顧母那樣幫着白明珠，顯得她是外人。
她頭痛地揉了揉額，突然想起，有次她和安心若、陳柏宇一起吃飯，遇到一個中年女人，安心若說那女人是顧母的好朋友，她為了拉近和顧母的距離，經常跟她們打牌。
如今看來，這牌白打了，顧母應該打從心裏壓根沒認可過她這個兒媳婦吧。
二十五歲的她，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
怎麽忍的，怎麽跟顧晨風過的這四年？
換二十歲的她，一個月都不行！
顧晨風下完命令後，沒想到過白明珠會這麽做，面對林薇的怒火，他十分抱歉，“對不起，我沒考慮周全。”
林薇面帶冷色地道：“不用一昧地跟我說對不起，真想跟我道歉，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就可以了，我不想看見你！”
看見就來火！
也不知道白明珠以前聯合顧家人找她麻煩時，顧晨風站在白明珠那邊多少次過。光想想那畫面，她就要像一個炸彈，随時要爆炸，把顧晨風和白明珠炸死！
他們站在顧家老宅的大門，旁邊放的就是他們開的車，顧晨風拿出車鑰匙，“我們回去再說，可以嗎？”
“滾！”
林薇現在看都不想看到顧晨風，跟他同一個屋檐下，難受！
她上了自己的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留在原地的顧晨風，神情一點一點地變冷，直至多了一層薄冰。
停了和白家的合作，她不但氣沒消，反而更加生氣。
這都是因為白明珠而起！
顧晨風緊抿了下唇，電話吩咐助理，“因白家虧掉的那些錢，根據合約來，叫他們賠錢，如果拿不出錢賠，就拿資産抵錢。”
“是，顧總！”
收到吩咐後，原本準備下班的王炎，立刻讓先前跟白家對接的同事，和法務部商量，如何讓白家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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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林薇哪都不想去，毫無目的地開車兜風。
随着下班高峰期來臨，車流多了起來，眼見有堵車的趨勢，她就近找了條商業街停下，看見有家田園風裝修的咖啡廳，決定進去坐坐，喝杯咖啡來消消氣。
一個人喝，又很沒意思，她把安心若叫了出來。
安心若見她滿臉不高興，問：“為離婚不成功煩惱嗎？”
好友找律師跟顧晨風談離婚不成功，她居然是從陳柏宇那裏知道的，她要懷疑她們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林薇喝了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壓下了些許怒火，“你沒看出我是在生氣嗎？”
“誰惹你了，顧晨風？”
“白明珠和顧晨風的母親！”
“她們倆又做了什麽？白明珠又去找顧晨風母親去賣慘了嗎，在她面前說你壞話嗎？”安心若聽好友說過好幾次了，白明珠仗着跟顧母熟悉，找到機會，就往死裏黑好友，偶爾，還把自己弄得可憐兮兮的，就說是好友弄的，戲精一個！
看吧，就說白明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林薇煩躁地揉着太陽穴，“不知道顧晨風抽什麽瘋，停了和白家的合作。白明珠以為是我讓他幹的，她去找他母親，哭得呀，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他母親估計是心疼吧，一個勁地說讓我找顧晨風恢複白家的合作。”
“你是去了顧家老宅，被顧母訓話了嗎？”安心若就特別煩顧母那一套，當老師的，在學校訓學生就夠了，生活裏還把其他人當學成訓，煩！
“差不多是這樣。”林薇臉微黑。
“白明珠讓你不痛快，你也讓她不痛快呗！我給你出個招，你以前不是顧氏集團的高層嘛，離職後，你還是總裁夫人，話語權你是有的，找你的舊下屬，做點手腳，夠白明珠哭上一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