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救命之恩】
思雲和宋豫對看一眼,相繼到後院而去。
後院有一片竹林,在燈籠燭光的照耀下,竹林深處鮮血淋漓,紅的刺目。癞三躺在血泊中,一劍刺喉。臉上還帶着驚悚,眼底滿是恐懼。他們一早就設計好了,想讓雲翼死在雲府之中,和他半點關系也沒有。
宋豫看着癞三的死裝,眼底閃過一絲怒意,竟然入雲府如無人之地。當真是不把他們羽林衛放在眼底。
思雲嘆了口氣,“宋豫,加派人手,将雲府的守衛再增強一倍,防止再有人進來。”
宋豫應了一聲,準備去辦,思雲又叫住他,“明天一早聯系癞三的家人,将屍體送回去。然後給他家人一筆撫恤金,就說癞三是保護外公殉職的。”
“是。”
确定思雲不會再有吩咐後,宋豫便離開了後院,雲府的下人心有戚戚,圍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議論着這件事情。耳邊傳來他們驚恐的議論聲,在心裏嘆了口氣。
“把癞三的屍體收斂一下,把這裏收拾收拾,天色也不早了,都下去休息不要亂跑了。”
吩咐完後,她也随之離開了後院之中,路過假山邊時,突然間有人影一閃。隐在了假山叢中。假山依傍在池塘邊,還有許多花花草草。她看到的分明是個人影。而不是花草攢動。
思雲冷聲道,“什麽人?”
随後腳步輕緩的往假山裏面去,腳下小心翼翼的深怕驚動了裏面的人,她穿過假山旁,就見風牧塵站在假山裏面背對着她扶着褲腰帶,從他兩腿之間晶瑩的液體劃出一個弧形,在燭光下閃着盈盈光芒……
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準備退出去,風牧塵卻突然轉頭看向她,臉上帶着邪魅的笑意,“沒想到鄢小姐還有這癖好。”
思雲連忙轉身,背對着他,往前走了幾步,從假山的山洞中走了出來。
身後還傳來水流如注的聲音,思雲即刻臉上緋紅,恨不得捂住耳朵讓這聲音消失不見。
“雲府有如廁的地方。我都說了讓風公子呆在客房之中不要随意走動,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思雲咄咄逼人的話沒讓風牧塵絲毫忏悔,反而笑得更加明媚,爽朗的笑聲傳來後,就聽到他委屈道,“人有三急,若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會悄悄出來了。肯定會找到如廁的地方,不會在這假山之中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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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思雲在心裏唾罵一聲,“若是完事了,請風公子回客房去吧,最近雲府不太安寧,可別讓風公子受傷了。”
“我聽說了,你們那個奴才死的挺慘的,大晚上的的确不該随處走動,多謝鄢小姐提醒。”
說完,風牧塵整理了褲腰帶,從假山洞裏面出來,走到思雲面前,看着她在夜色中仍然明亮的雙眼。這個人真的是雪山之上的蓮花一般,明明心狠手辣,卻偏偏看着仍然潔淨無暇。大概是因為,她對任何人都有應該對待他們的态度,才沒有讓她被污染吧。
靜靜的看了她許久,風牧塵才突然展顏一笑,“告辭了。”
在這雲府呆着,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思雲見着風牧塵往客房去了,她才離開了花園,在她走後,假山之中傳出一個黑影,快若閃電,一閃即逝。就連守衛的人,都沒有驚動,眨眼間便消失了。
第二日,雲翼終于蘇醒過來,臉色恢複了許多,飽經滄桑的眼中明亮了許多。雲翼受傷的消息她沒有外傳,但宋豫去請莫輕雲的事情在宮中是流傳開了,加上雲翼今日沒去早朝。到了下早朝的時間時,宋南山和宋北辰便結伴過來了。
他們進門時,便看到了比平常多了許多的巡邏侍衛,徑直往裏面走,雲翼正好醒來思雲坐在床邊給他喂粥。他昨天下朝回家就昏睡着,這會兒醒來,只能吃點流食才能好吸收些。
雲翼轉頭看到那對父子站在門口,道,“你們怎麽來了。”
“姨父,表哥。”思雲跟着雲翼的目光看到兩人,從床邊站起來,退到一邊。
宋南山微點點頭,因為習武的原因,他的眉眼深邃和宋北辰倒是很像。此時見到雲翼精神氣十足,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
雲翼半躺在床上是半點也不安分,若不是被思雲強制按在床上,他估計就已經下床來晨練了。
難得看到這雲翼臉上帶着無奈的表情,宋北辰嘿嘿一笑。
“外公,你在宮中被人暗算,我和爹放心不下,所以才過來看看。你現在還好吧?”宋北辰三步并兩步走到床邊,面上倒是擔心,但眼底卻帶着戲谑。
“沒什麽大事,你們不用擔心。”雲翼瞪了他一眼,擺擺手,十分無奈的看了眼思雲,“要不是雲丫頭非要我躺着休息,我今早就去早朝了。”
“雲丫頭也是為了您好,昨日聽說宋豫進宮去請莫輕雲,小婿擔憂不已。卻又要在宮中當值,走不開。”
寧致遠在無畏山附近受傷後,他當值的事情就交給了宋南山。皇上這次是因為身體受傷,所以才沒對寧致遠和宋南山加以懲罰。只讓宋南山代職,寧致遠在家休養。
也是因為這茬,才導致寧楚宇動手想要除掉雲翼。
宋南山沖着宋北辰打眼神,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門外,宋北辰點點頭,拉着思雲道,“爹,你和外公聊,我和表妹出去轉轉。”
“去吧,外面化雪,多穿點。”
說完,宋北辰不由分說的将思雲拉着出了雲翼的房間,思雲沒有反應過來,只能被他拉着腳步不穩的出了房間。
還沒等思雲發怒,宋北辰就率先開口道,“我爹和外公要談事情,讓咱們回避呢。”
思雲即将出口的怒意被他生生截斷,咽了咽口水後,換了個話題,“你找了這幾日,有沐王爺的下落嗎?”
“元山和無畏山那一條的山叢就差沒掘地三尺了,哪有沐宸楓的身影,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野獸給吃了。昨天我還到京城勾欄院裏逐個查看了,就是找不到他。”宋北辰十分無奈的說,“後天堯國後進不對就要到了,皇上宴請他們,到時候沐宸楓找不到,堯國那邊肯定不會安分了。”
沐宸楓先行現将貢品送到京城之中,等着後面派來的使臣一同過春節,而後沐宸楓他們就和後面的人一同回返。沐宸楓身為王爺本該在後進部隊中,偏偏這人風流成性,喜歡先來在青樓中流轉忌日,等到後進部隊前來。往年也是如此,但偏偏今年沐宸楓才來這邊就丢了。
“對了,我聽若谷說,雲府有個沐宸楓身邊的侍衛知道沐宸楓被藏在哪裏了,帶我去見見他。”
思雲點點頭,領着他往風牧塵居住的客房中去。
門口站着兩排侍衛,見到他們恭敬的讓開一條路,打開房門。
房間整潔幹淨,不像那日那般淩亂不堪,風牧塵躺在床榻上,臉上生出了許多紅疹子,将整個臉腫的看不清本來的面貌。
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麽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成這幅模樣了?
“風公子,您這是怎麽了?怎麽才一夜不見,就毀容了?”
風牧塵睜開眼睛看了眼思雲,又轉到她身後的宋北辰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而後回到思雲身上,說道,“酒喝多了,容易出疹子。”
聲音沙啞幹涸,仿佛一個久沒有經過水潤過的喉嚨發出的,将他原本的聲音完全的蓋過了,聽不出絲毫原音。
思雲皺了皺眉,覺得他這副樣子十分的詭異,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宋北辰厭惡的瞪了眼風牧塵,他臉上的紅疹有些冒出了膿包,宋北辰嫌惡的往後退了幾步,離她幾步遠。
退到門口的時候,對思雲道,“走吧,沒什麽好看的了。”
思雲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他都這兒說了,那她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跟着宋北辰一同出了客房,宋北辰站在門外低聲問她,“你确定他是沐宸楓身邊的人?”
思雲遲疑的點點頭,“我不确定,但堯國的林大人也來看過,就是他說的。”
“沐宸楓那小子毛病多着呢,怎麽會要這種貨色。”
思雲有些不理解,沒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疑惑的望着他,想聽他解釋一番。
宋北辰見她這副樣子,撇了撇嘴,“沐宸楓那小子有潔癖,遇見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讓他在身邊伺候的。”
“他只是事出突然而已,就在昨天他臉上還是沒有瑕疵的,誰知道今天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思雲心中疑慮閃過,但不确定心中的懷疑是否是真的,有些煩躁的擺了擺頭,“算了,也不知道莫輕雲什麽時候能有時間,他據說傷到了腦子,失去了記憶,要是讓他來看一下,說不準就能知道沐王爺藏在哪裏了。”
一聽能有沐王爺的消息,宋北辰頓時把這當成了自己的事情,他沉着臉想了想,“我今日回宮之後,再和莫輕雲說說,看他能不能半夜溜出來。”
昨晚他應該就是偷偷溜出來的,所以才會行色匆匆的,連話都沒來的急說幾句,就從雲府中離去了。昨晚要是時間充裕,風牧塵說不準就已經被他醫治好了。
可惜了!
思雲嘆了口氣,轉眼看到柳絮從院子裏出來,她突然想到了今日還有事情要辦。那天鄢惜妤特意交代她不要去城北,想了想,她對宋北辰說,“對了,你能和我去個地方嗎?我要出府去半點事情。”
宋北辰望了眼雲翼居住的院子,守在門口的人兢兢業業,門裏面沒有人出來,想來他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現在天色也還早,和她一起去也無妨。
“行,走吧。”
思雲沖着遠處的柳絮叫道,“柳絮,你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帶我們去城北那邊看看。”
柳絮在遠處應了一聲,思雲轉頭招呼宋北辰道,“走吧。”
宋北辰劍眉微擰,疑惑的看了眼思雲,“你們要去幹什麽?”
最近城中有些不太平,他擔心思雲出去會和寧楚宇的人碰上,到時候肯定會對思雲不利。畢竟雲翼他們都動手了,思雲他們肯定也不會手軟的。
思雲回答道,“我有個侍女在城北,我想去把她接回來。”
“這種小事,讓下人去辦就好了,何必親自去。”
“之前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只有我與她感情深厚,我才能将她接回來。”
思雲毫不隐瞞的回答道,只是将她們之間的誤會沒有說清楚,只是簡單地帶過。她眼底滿是堅定,今日是非去不可的。宋北辰見她這副樣子,便沒再說話,沉默着跟在她身後出了雲府。
雲府出去繞過一條巷子,就是繁華的街道,上面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于耳。她這時才發現,這條巷子盡頭竟然是怡情那家半面妝。
這巧合正是來得太突然了,讓她完全沒有準備。
“怎麽不走了?”宋北辰望着她突然停下來的腳步,疑惑道。
走在最前面的柳絮聽到宋北辰的話,也停下來,望着思雲疑惑道,“小姐,你怎麽了?”
思雲這才回神,搖了搖頭,“沒事,繼續走吧。”
柳絮雖然眼底依然疑惑,但聳了聳肩,沒有再追問。埋頭走在前面,繞過了熱鬧的街道,漸漸的人聲開始變得稀少,往北邊的方向越走越遠。
很快,遙遙望過去,一處破舊的老廟出現在面前,屋頂起了一個大窟窿,上面蓋着的茅草随意的往下散落。雪花已經化完了,地面上腳印很多,稀泥在地上讓路變得有些難走。圍嗎在弟。
“小姐,奴婢就是在那個廟裏看到芍藥的。”
柳絮停下來,指着遠處的廟宇,說道。
宋北辰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臉色微冷,“那是個乞丐窩,你的侍女怎麽會到這裏來?”
臉上所表現出來的表情,宋北辰一副不給他個合理的解釋就不罷休的模樣,站在原地不肯再邁步。
原本沒什麽事情的,可這樣子看來,好像她是故意要害宋北辰一樣。
思雲嘆了口氣,解釋道,“她被人設計,帶到了這裏。我們之間的誤會,就是被人設計出來的。”
雖然不能把事情完完全全的說出來,至少得消除宋北辰心中的疑心,否則他要是棄她不顧,還真不知後面會發生什麽。
思雲跟着柳絮走到破廟邊,破廟的門是個木門,木門缺了個角,懸懸的垂挂在牆頭,思雲小心翼翼的推開木門,深怕它就此倒下了。
走到破廟內,一股難聞的氣息撲面而來,好像是什麽東西腐爛的味道,充斥在屋裏。
難怪宋北辰說這是個乞丐窩,裏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臉上灰頭土臉的,被污漬遮住了外貌,看不清臉相。
大概是白天的緣故,乞丐的數量并不多,是有兩堆,一堆是三個小孩子圍着一個躺在地上的老人,看起來凄慘可憐,還有一堆是聚在火堆前取暖的三個人。
思雲乍一進去,幾個人都睜着明亮的雙眼好奇的望向她,雖然看不清長什麽樣子,但他們的眼神都十分清澈,裏面帶着渴望。
轉了一圈,将屋裏的人都看了個遍,卻沒有看到芍藥的身影。
正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宋北辰的驚呼聲,随後便傳來了刀刃碰撞的聲音。
“思雲,快逃。”
只聽到宋北辰竭力的吶喊聲,而後便沒有了動靜。思雲疑惑的準備出去看看,不知從哪裏突然傳出一行黑衣人,手中持着刀刃。
向她們圍過來,思雲正準備拉着柳絮往外跑,身後卻傳來柳絮驚恐的聲音,“小姐,快跑。”
思雲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柳絮,卻發現她被黑衣人制住了,掐着她的喉嚨往後面脫了一路。柳絮掙紮了幾下,突然身子一軟便沒了意識。
她慌不擇路,連忙往外跑去,哪成想外面卻不知何時圍了一群人将破廟圍住了。本來在外面的宋北辰,此時卻不見了身影。
“宋……”
宋北辰三個字還沒說完,思雲便感覺到後頸一痛,然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她是被冷醒的,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個粗壯的樹枝上。有人背對着她站立着,颀長的身影,在陽光照耀下,影子拉的老長,在她身上投下陰影。
思雲看着這人的背影,覺得格外眼熟,下意識的就要叫出來,“寧……”
還沒說完,突然那人轉身而來,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的朝着她飛來,思雲睜大了雙眼。看清了他的模樣,正是寧致遠。只是,她這個動作,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思雲正在驚詫之時,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寧致遠丢來的匕首将她身後伸出來的劍刃隔開,讓她免收了傷害。
她這才松了口氣,只聽到寧致遠冷銳的聲音開口道,“你們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
“寧王爺,今日咱們兄弟奉命行事,要麽您死,要麽鄢小姐沒命,您只能選一個。”
說着,思雲覺得脖子上突然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劍刃,在她細嫩的脖頸間化開傷口,血從傷口上溢出來看着觸目驚心。
思雲悄悄的将袖子裏藏着的匕首弄出來,在繩子上慢慢的割。動作很小,深怕驚擾了架刀在她脖子上的人。一面緊張的看着寧致遠。
寧致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宋北辰怎麽樣了,還有柳絮,她現在又怎麽樣了?思雲被諸多的問題困擾着,眼神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這裏是在破廟後面。後面栽着一顆大松樹,而她就被綁在松樹上面。
寧致遠面前圍着剛剛在廟中抓她的黑衣人,他一個人淡定的面對着諸多對手,沒有絲毫慌亂。
寧致遠冷哼一聲,“若我說不行呢?”
“那就看寧王爺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剛剛說話的黑衣人笑道,似乎篤定了以寧致遠一人之力,是絕對戰鬥不過他們這許多人的。
等他說完,寧致遠出手如電,飛快的旋身到了思雲身邊,将她身後的那人一刀斃命。解下了思雲的困境,正巧這個時候,思雲身後的繩索被她隔斷,她連忙掙脫了繩子,站到寧致遠身邊。
過了這許久的時間,這裏還只有寧致遠一個人,思雲疑惑道,“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虛懷和若谷怎麽沒在你身邊伺候?”
寧致遠背靠着思雲,思雲看不清他的情緒,只聽到他說,“我沒讓他們跟着,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被他們抓住了,我沒想到他們人這麽多。”
“你有沒有見到宋北辰,還有我的侍女,那個叫柳絮的。”
寧致遠搖搖頭,嘆了口氣鄭重其事的道,“現在沒空管他們了,現在首先要将你救出去才行。”
思雲轉頭看向他,期望道,“你有沒有搬救兵過來,不會一直只有你一個人吧?”
寧致遠點了點頭,徹底将她心中的希望給打破了。思雲不會武功,寧致遠一個人要對付這十多個,還得護着她的安全,不管怎麽看,都是他們處在下風。思雲頓時有些懊惱,怎麽來的時候沒想到多帶幾個人。
哪知道真真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是能危機成這樣的。
“好了,你切記不要離開我身邊,否則到時候我會顧不上你的。”寧致遠說完,他們便攻了過來,寧致遠險險的躲開批頭砍來的刀刃,一腳踢到那人胸前,而後手起刀落,将他制服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而後,拉着思雲将她橫抱在懷中,旋轉一圈,她腳力飛轉将圍着他們的人都踢到在地。
寧致遠将她放下來,用力将她推向遠方,躲開了橫在他們上方的刀刃。寧致遠拉着思雲險險的躲開了他們的攻勢,等到解決的差不多時,寧致遠已經氣喘籲籲。
他突然出手,将手中藏着的匕首丢了出去,插在了思雲身後那人的喉間。
思雲驚甫未定的拍了拍胸膛,寧致遠抱住她,“我還以為要失去你了,好在即使趕到了,真的好險好險。”
正在這時,寧致遠身後本來已經躺下的人,突然舉着刀站了起來,刀刃沖着寧致遠的後背狠狠的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