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認人】
也只能暫時記下啊,柳絮那邊的消息還沒傳來,她也不确定芍藥是不是在城北破廟那裏。如果真的在哪兒,到時候她自然不會獨自涉險。
鄢惜妤和她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後,決計不會有交心的時候了,無非就是這樣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從香滿樓出來後,思雲便轉而去了寧王府。
寧王府前,兩排佩刀侍衛站在門口,将寧王府重重圍住,那架勢仿佛将寧王府設為牢籠一般。
思雲疑惑的走上前去,卻被人攔住了去路。兩把銀槍交叉擋在她面前,“寧王府的地界,無關人員速速離開。”
“無關人員?”思雲冷眼看向說話的人,質問道,“你們管事的是誰?”
連她都不認識,寧王府的人都知道她和寧致遠關系不一般。如何會将她當成無關人員擋在門外。
那人卻不卑不亢的說道,“寧王殿下受了傷,特命屬下再次看守,以保衛寧王殿下的安全。下命令的是聖上,姑娘有聖上的手令嗎?”
拿皇上來壓她,自然是沒有将她放在眼底了。可皇上為何會突然發出保護他的命令?這到讓思雲有些摸不清皇上的心思了。
對方态度恭敬,思雲自然也不好沖着他發火。商量道,“沒有聖上的口令,但我與寧王殿下情誼深厚,探望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
那人輕笑一聲,好脾氣的解釋道,“姑娘大概是沒理解聖上的意思,寧王殿下這是被軟禁了。自然是不許任何人探望的。連雲将軍都不行,更別說鄢小姐了。”
思雲聽得他這番解釋,這才細細打量這人。這人唇紅齒白,皮膚白皙細滑,雖穿着一身侍衛服飾。但舉手投足間更像是個貴族少爺身份。
秀眉微蹙,思雲問道,“你認識我?”
那人腼腆的笑了笑,白皙的臉蛋上泛起點點紅暈,“鄢小姐忘記了,屬下是宋大人手下的人,宋大人的表妹,屬下自然是認識的。”
“既然認識,為何不肯放行?”
本以為熟人好說話些,不曾想,這人卻偏偏堅持不讓,還動之以情,“鄢小姐不要為難屬下,若是放行,宋大人恐怕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既然說到這份上,她自然不好再堅持,不能因為她還連累了其他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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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晚雲翼不曾回府,她實在不知道該去哪兒問消息了。
看了眼面前這人,思雲低聲問道,“昨日情況到底如何?外公昨日不曾回府,我放心不下,才到這裏來的。”
“雲将軍此時應該已經回府了,具體的情況,您去問問宋大人也行。”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屬下得到的命令只是寧王府中還暫住着使臣,在沐王爺找到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沐王爺?思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沐宸楓,堯國的沐王爺。
說起來,她正是為了這個才會特意繞到寧王府的啊。
“我正是有沐王爺的線索,所以才來寧王府找随行的使臣,想讓他們看看那人是不是沐王爺。”
“這……”這人猶豫了片刻,後面的人倒是沒什麽反應,可見這行人中,他應該是個百夫長之類的官。
“不然,你們去将宋北辰找來,看他讓不讓我進去。”
宋北辰過來,她就算沒有消息,也絕對會讓她進去的。但關鍵是現在宋北辰不在這裏,他們又不能随便做主,導致她在這外面站了許久,冷風吹得臉頰通紅。
“吱呀”一聲,寧王府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從裏面露出虛懷淡定的臉。
見到思雲站在原地跺腳搓掌心取暖,虛懷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驚詫,随後波瀾不驚的道,“鄢小姐怎麽在此吹冷風,快請進來吧。”
“可……”
思雲猶豫的看向門口的侍衛,“他們說必須要有聖上的手令。”
虛懷臉色未變,揚聲道,“誰敢假傳命令,咱們寧王府又不是囚籠,讓他們守衛只是以防可疑人員入內而已,又不是任何人不得入內。”
虛懷這話一出,剛剛攔她的人臉色微變,連忙舔着臉對她道,“請請請,鄢小姐請。”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當思雲愣了愣,疑惑的左右看了看這兩人,驚訝的發現,這兩人的相貌……似乎相似度太大了些。只不過虛懷膚色比較黑,倒像是烈日曬過多次養成的。
“你們……”進了府內,思雲跟在虛懷後面,紅唇輕咬,這才将問題問完整,“你們是不是親戚關系?”
虛懷腳步一頓,随後迅速的邁開腳步,将剛才的動作掩飾了過去。
而後裝成沒有聽到思雲的話一般,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
思雲頓時覺得一陣尴尬,連忙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問道,“昨晚宮中的情況到底怎麽樣?我出來時外公都沒有回府。”
虛懷這才說道,“鄢小姐還是不要多問了,寧王殿下在府中,您問他就知道了。”只是說話的語調微冷,似乎隐藏着某種情緒一般。
此後便再無半句交談,虛懷帶着思雲繞過了寧王府長廊,到了寧致遠的卧房之中。
寧致遠臉色紅潤了許多,但仍躺在床榻之上,臉上的情緒意味不明。
虛懷恭敬的行了一禮,“王爺,鄢小姐帶到了。”
寧致遠空洞的眼神望着天邊,無聲的點點頭,“你下去吧。”
思雲走近一看,才發現寧致遠眼底無神,望着斜上方的方向沒有任何情緒。她心中一慌,連忙問道,“你怎麽了?”
寧致遠聽到聲音,回神看到了思雲,雙眼閉了閉,再睜開時,眼底已經帶上了溫和的笑意。
他微微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父皇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什麽什麽意思?思雲疑惑的望着他,突然想到還尚在宮中的雲翼,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雲翼沒有回府的原因,是因為皇上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為自己這個答案驚吓到了,思雲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寧致遠從床榻之上坐起來,在房間中走動了一下,随後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色,他背對着思雲道,“昨天我準備進宮面聖時,被莫輕雲攔下了,虛懷和若谷帶着我回了府。他們便向宮中打探消息,怎麽也探不到,師父和姨父都被困在宮中擔心他們卻又得不到他們的消息。
正在苦惱的時候寧王府就被父皇派來的人圍住了,說是防止有人輕舉妄動。我還以為他是怕我輕舉妄動做出什麽事情,直到今早莫輕雲傳來的消息,我才得知,昨晚上父皇病發了。怕消息洩露出去,将師父和姨父都留在了宮中時疾,同時派人守住寧王府,以防二哥對我不利。依他以往對我的态度,他何至于此,我真的很疑惑,他對我,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難怪!難怪雲翼沒有回府,昨天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好在消息被瞞下來,要不然淮王得知後,肯定一舉逼宮,聯合淑妃娘家柳氏的力量,将淮王送上了皇位。
“那皇上現在如何了?”
“好在昨天太醫院莫輕雲當值,他及時護住了聖上的心脈,才不至于送命。若不然,勢必會被二哥鑽了空子。父皇今日去參加了早朝,我将使臣歇在寧王府的消息上報了,所以門口的守衛才沒有被撤走。”
那就是說,現在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好在有驚無險,要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後果。也虧得皇上反應及時,否則,這要是被寧楚宇得到機會,寧致遠和她們許多人的小命都被他捏在手中了。
思雲猶豫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寧致遠,那天與皇上的談話。但是想了想,既然答應了皇上保密,那就等寧致遠自己去發現吧。
“皇上身為九五之尊,該顧及的東西比你還要多,但畢竟是骨肉血親,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吧,我也覺得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寧致遠背影落寞,看不清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光看背影就讓思雲一陣懊惱,莫不是她又讓他對皇上産生誤解了。
“門口守門的人和虛懷是不是有什麽關系?他們長得很相像。”
寧致遠轉頭,臉上表情已經恢複一片和氣,沒有絲毫異樣。他歪着腦袋想了想,便想到了門口那個姓安的百夫長。
“他們啊,好像是親兄弟,戶部侍郎安大人之子。當年安夫人一胞所出,但産子之時安夫人輕信流言說一母同胞不吉利,便将小兒子虛懷丢棄了,是母妃撿到了他,将虛懷留在我身邊。後來安大人發現了虛懷,心生懊悔,想将他帶回去,我随虛懷的意願,但他心中有結難解。”
戶部侍郎,安溫之。難怪看着那百夫長舉手投足之間透着些貴氣,原來本身家底就不低,才能讓他有如此修養。
從小被家人抛棄,這種感覺,思雲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她也是被了然不管不顧許多年,有些能夠體會到他心中的感受。但或許他是渴望親情的,只是随身伺候寧致遠多年,只怕讓他突然離去,也有不舍。
思雲道,“你或許可以勸勸他,要不然他與家人的心結永遠也難以解開。”
寧致遠搖搖頭,肯定的說,“沒用的,虛懷什麽性格我清楚,若是有用他早就回安府了。”
他這麽說,肯定是勸說過虛懷的。既然如此,那也無可奈何了,只能讓他們好事多磨了。
她終于理解為何那姓安的百夫長會攔下她了,估計就是為了引出虛懷,和他多說幾句話。還真是用心良苦,差點耽誤了她的正事。想到她此行的另一個目的,“你認識沐宸楓嗎?他長什麽樣子?”
“在年關見過幾次,不是特別熟識。”寧致遠頓了一下,突然醒悟到她話裏的深意,“你有他的消息?”
思雲秀眉微挑,這人反應倒是不慢。她就提了一下,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了。
為這心有靈犀感念一下,思雲心裏産生一陣暖流,随後道,“我那日在元山救下了一個人,但大夫說他被傷了腦袋,記憶缺失。我也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不是沐宸楓,所以想在寧王府帶個随行的使臣去認人。”
寧致遠突然想起來,他去接使臣那天,她是說好了去元山掃墓的。只是,無畏山和元山這麽遠的距離,沐宸楓真的能在那麽短時間內逃到另一個山頭上去嗎?雖然元山的确是很隐蔽就是了,那日他躲避寧楚宇的偷襲時也是去了元山,藏在那裏生生躲過了。
不管是不是,有希望總比沒有消息要強,“我不方便出府,讓若谷帶人和你一同去雲府,若真是沐宸楓,那父皇那邊也算有個交代了。”圍系上才。
思雲微點頭,“好,那我便回府去了。”
這件事早點解決,寧致遠就早點從這件事上抽身出來,她心下也是着急的。
“若谷。”寧致遠吩咐了一聲,人影一閃,若谷穿着一身黑,閃身出現在思雲面前。寧致遠便對他低聲交代了些事情,若谷聞言點點頭。
随後出了房間,過了片刻後,他不知從哪帶來一個奇裝異服的人過來了。那人中年模樣,一臉驚恐的站在原地,腿腳顫抖着,透漏着他此時的怯意。
若谷沒看到一般,松開了抓着他的手,對思雲道,“請。”
思雲點點頭,和寧致遠道別後,就走出了寧致遠的卧房。天空開始放晴了,屋頂的雪花被太陽一照開始融化,從屋頂滴滴答答的落下雨滴。
她攏了攏衣衫,化雪的天氣果然比下雪要冷多了。
出府時,安姓的百夫長往她身後望了望,見到的是若谷時,他臉上閃過一絲遺憾。随後對她歉意一笑,“鄢小姐,不是故意為難的,還望見諒。”
思雲紅唇微勾,“無妨,告辭了。”
回到雲府時,她特意問了問看門的小厮,得知雲翼還不曾回府。她嘆了口氣,大概是在宮中陪同皇上吧。她次次見到皇上,都覺得他臉色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上次圍場時見到的人,比中秋時見到的虛弱了幾分。昨晚又病發,不知道他如今得虛弱成什麽樣子。
搖了搖頭将腦中的想法去掉,皇上的病況如何,只能等使臣都找到後,在宴會上見到了。希望皇上能身強體壯,至少在寧致遠變得真真強大起來之前,他能穩固住。
進了她居住的小院中,行走忙碌着的丫鬟婆子倒是不少,卻沒有看見她身邊伺候的兩人,“惠風,柳絮,你們在嗎?”
聽到喊聲,惠風從她的卧房中跑出來,“小姐,今天外面多了好多士兵,好像在四處尋找堯國的王爺。柳絮去了城北還沒回來呢,您……這個人是誰?”
惠風指着思雲身邊跟着的人道,她認識若谷,但是那個使臣她不認識啊。衣服和那天見到的風牧塵穿的差不多,她頓時了然道,“他也是堯國的人?”
“風牧塵在哪裏?帶他到花廳之中。”
說完,她便領着若谷和那名使臣到了偏殿之中,讓他們落了座看了茶,等着惠風帶風牧塵過來。
過了沒多久,惠風便灰頭土臉的到了偏殿,卻沒有見到風牧塵的身影。
“小姐,風公子不肯随奴婢過來,他喝醉了酒,正在發酒瘋呢。”
“喝酒?哪來的酒給他喝的?”雲翼本就滴酒不沾,她更是不會喝酒。雲府中壓根就沒有存放什麽酒,風牧塵從哪兒摸出來的酒,竟然還喝醉了。
若谷在一邊冷聲道,“小姐,帶着林大人過去便可。”
林大人便是他們帶過來的那名使臣,是沐宸楓身邊伺候的老人,後來沾了沐宸楓的光,混了個禮部的大人當當。頓時他的身價地位就提升了許多,這次進貢承明,他也在随行隊伍之中。
“惠風帶路。”
惠風應了一聲,便從偏殿之中出去了,繞過了思雲的卧室,帶他們到了客房之中。昨晚風牧塵就被安排在客房,一整晚上安逸的很,今天天還沒亮,他就在屋裏大吵大鬧說要喝酒,沒想這會還真被他找到了酒喝。
彼時,風牧塵正喝醉了酒躺在軟榻之上,歪着頭舉着空了的酒瓶往下倒,看還能不能從裏面倒出些液體來。他們幾人進去時,風牧塵正好發現酒瓶再倒不出半點酒來,有些氣憤的丢了酒瓶。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意,酒瓶只朝着門口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思雲站在最前面,第一個遭殃的必定是她。若谷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思雲前面,穩穩的接住了酒壺。
思雲感激的看了若谷一眼,轉頭對身後的使臣說,“林大人,這位就是我在元山救下的那人。”
林大人往前走了兩步,見到風牧塵的長相,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眼底餘悸未消,轉過頭對思雲說,“鄢小姐,這……這……這位不是我們王爺。”
不是啊!可他确實是堯國人啊,“那他是誰?”
林大人退後了兩步,這會兒說話倒是順溜了許多,“他是王爺身邊的護衛,他應該會知道王爺的下落的,他一直跟在王爺身邊的。”
正在喝酒的風牧塵突然插嘴道,“我把他藏起來了。”
思雲秀眉微蹙,“藏起來了?藏在哪裏了?”
那人一臉得意的丢了酒壺,理所應當的說,“我不記得了,我就記得把他藏起來了。”
真是恨死了他這種理所當然的态度,要麽他就想起來到底把人藏哪裏了啊。
若谷周身的氣氛突然冷了幾分,瞪着風牧塵幽幽道,“宋大人昨日将使臣帶來的東西都帶到了寧王府,讓他們點了。今日一大早又帶了人在元山群山附近尋找了,都沒有找到沐王爺的身影。”
思雲從來沒聽若谷說過這麽多話,他每次聽從寧致遠的命令,都是言簡意赅,直戳重點。這會能說出這麽一連串的話,可見他是真的動怒了。
正想着,就見若谷不知何時已經閃身到了風牧塵跟前,若谷出手快如閃電,風牧塵迷離的雙眼突然變得清明,險險的躲過了攻勢,兩人扭打在一起。
床榻周圍的東西都被兩人的掌風掃落在地上,發生乒乒乓乓的聲響,好幾個貴重的物件都被他們摔倒地上,摔個粉碎。
“住手!都住手!”
思雲心急如焚,他們此行可不是為了讓若谷和風牧塵打架的,而且,要打能不能出去打,将她這客房弄成這副樣子,簡直不能忍。
兩人卻像沒有聽到似的,打的難舍難分,壓根沒有理會思雲的聲音。
思雲垂在身邊的手緊了緊,眼見若谷占了優勢,逼得風牧塵節節敗退之時,她突然插身到兩人之間,“我讓你住手!”
若谷正出掌逼向風牧塵,突然見到掌風前的人變了模樣,心中一驚,連忙險險的收了掌力。轉了個身,離開似玉五尺的距離。
緊抿了雙唇,緊緊的手握成拳。
經過剛剛一番運動,風牧塵的酒早就醒了大半。此時見若谷降低了存在感呆立在一邊,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膛。剛剛要不是鄢思雲突然出現,他只怕已經被他打成重傷了。這人看起來年紀輕輕,沒想到武功造詣如此可怕。
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風牧塵眼底的深沉就轉換成了不羁的笑意,笑得一臉傾城的挑起思雲的下巴,“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小娘子。”
思雲臉色一沉,頓時揚手打到風牧塵臉上,“啪”的一聲響後,風牧塵白皙的臉頰上落下了清晰的五指印。他呲的倒吸了涼氣,臉上火辣辣的疼。
“下次再随便碰我,我會斬了你的手。”她說道做到,當初那名車夫的手,就是被她斬落的。
風牧塵看着思雲眼底的陰冷,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尴尬的收回了手,再不敢造次。
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這小娘子,當真是有趣。還沒有哪個女人會這般抗拒他的觸碰呢。
見風牧塵挨了一巴掌,林大人站在一邊心急如焚,卻又不好開口說什麽。剛剛那人給他打了暗語,就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真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麽主意。
若谷嘴角冷哼出聲,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