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跪下
随着洛天牧一聲令下，洛梓馨一揚手便将軟劍召喚了出來，微光一閃，一件若隐若現的紗衣憑空出現，不過一瞬就融入了洛梓馨原本的衣服上。本是一件普通的青衫，卻因為紗衣的融入而微微發光。
洛玔點點頭，并沒有因為洛梓馨是自家女兒的對手而貶低，反而很公正的給出了評價。“不錯，小小年紀已經能夠同時召喚兩件神紋裝備，這對神紋力量可是一個很大的消耗。看來她平時一定是經常練習，才能做到如此自如的召喚。不愧是我們洛家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洛天牧也微微點頭，随即又笑道：“洛玔，你這話可說得不對了。現在，洛然才是我們洛家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才是。”
洛玔剛想回話，卻見洛梓馨已沖到洛然面前，而洛然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心裏忍不住擔心起來。
“洛然，受死吧！”洛梓馨眼神一變，刺向洛然的劍越發狠厲。
“死？”洛然空靈的聲音有着一抹嘲諷，雙腳輕輕點地躍向空中，一道繁瑣複雜的法陣出現在她頭頂，纖細的雙臂向上一伸，玉手便毫無阻礙的穿進法陣，拽出了一把巨大的銀色鐮刀。“你夠資格麽。”
淡淡的聲音響起，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剛剛還攻勢兇猛的洛梓馨就倒飛了出去，口中噴出一道血弧。
洛然手持一把長約三米的銀色鐮刀，宛如死神般站在原地。那巨大的鐮刀與嬌小的她在一起，給人一種詭異的美感。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大多數人都沒看清發生什麽就結束了；就連洛天牧等人也只看見洛然召喚出鐮刀後，只是劈向洛梓馨，而且，她還是劈在洛梓馨劍上。這說明什麽，說明洛然手下留情了。如果洛然不是劈在劍上，而是劈在洛梓馨身上，此時的洛梓馨就不只是倒飛噴血了吧？
場外的衆人全部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洛然，就連洛天牧和洛玔也一樣，畢竟沒有人知道洛然剛才那一劈是否用了全力。如果沒用全力，那她簡直太可怕了。
洛然随手一揮，就将鐮刀收了起來，在洛梓馨驚恐的目光下走到她身前，微微一笑，笑容炫目迷人。
“啪！啪！”兩聲毫無征兆的巴掌聲響起，又一次震驚全場。洛然淡定的收回手，道：“神紋測試你輸了，決鬥你又輸了，總該履行承諾了吧？”她可還有條件要提呢。
“你、打我？”洛梓馨被打蒙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個廢物，竟然敢打我！”她掙紮着想爬起來反擊，卻被洛然一腳踢在地上。
“呵，我是廢物，那你這連廢物都打不過的，算是什麽東西。”及腰的黑發飛揚，洛然此刻是張狂的，狂妄的如同她還是當年那個被洛宗所有人捧在手上的公主。
“一個被本家抛棄的廢物，憑什麽在家族耀武揚威！洛然，你就應該向泥一樣任人踐踏，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腳下，讓你永無翻身之……”
“可惜了，現在你在我腳下。”洛然腳下微微用力，洛梓馨就說不出話了。“如果你不服，随時可以挑戰我，但我不敢保證下次你還能有力氣說一堆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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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尖一挑，就将洛梓馨甩到洛玔身前。“現在，跪下，向我父親道歉。”
洛梓馨掙紮着從地上爬起，想向族長求情。誰知還沒開口，就聽到洛天牧冷漠的聲音。
“跪下。”
洛梓馨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嘴唇顫抖着，好半天才說道：“伯父，對不起，我錯了。”
洛玔點點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洛天牧上前一步，開口宣布：“此次決鬥洛然獲勝，她小小年紀不僅神紋二階高級，還擁有豐富的戰鬥經驗，爾等要向她好好學習。”
“至于洛梓馨，對同族族人惡言相向，欲在決鬥中取他人性命，無視族規，輕易動用挂玉，念在其年紀尚幼，家裏長輩又為族犧牲無人教導上，罰她去心涯面壁三年，若三年後還不改，就逐出洛家！”
“不要啊族長，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洛梓馨雙頰紅腫，眼睛只剩下一條縫。此時一着急，扯痛了傷口，又見自己求饒無望，忍不住失聲痛哭。她畢竟只是十歲的孩子，即使力量很強大，但心性依舊不及成年人。
洛然搖搖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還是太年輕了……”
在場的人，除了那些一同參加測試的孩子外，每個人的神紋等級都比洛然高。洛然雖然聲音很輕，但卻逃不過衆人的耳朵。一聽這話，衆人無不是用怪異的眼神盯着洛然，說別人年輕，她自己呢？還是小屁孩吧……
處理完洛梓馨，洛天牧說道：“沒測試的人繼續參加測試，洛然，我們走。”随即大手一揮，帶着洛然淩空飛起。
家族會議室內，除了依舊主持家族考核的洛恒長老外，洛天牧高坐首位，其次是洛玔和其他三位長老。
“小然兒，沒想到你竟然修煉到神紋二階高級了，可是瞞得爺爺好苦。”洛天牧臉上滿是欣慰。
洛玔忍不住接道：“豈止是瞞着您啊，連我這個一起生活的父親都不知道。”話裏透着滿滿的委屈。
神紋力量如果不是本人刻意顯露的話，一般人根本無從察覺。
洛然嘿嘿一笑：“爺爺，父親，我也不知道自己神紋等級多高，所以才來測試的。”
這一臉無賴樣，哪兒還有剛才決鬥時的霸氣淩厲。
洛天牧和洛玔皆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洛然是不想告訴他們。只得揮揮手，讓洛然出去。
回後山的路上，洛然遇見了不少族人。往常對洛然不是冷嘲熱諷就是高傲蔑視的人，現在全都用震驚的目光看着她，甚至有人對洛然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看來考核時的事情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洛然小嘴一撇，對那些讨好的人全部選擇無視。這種随風就倒的牆頭草，在你強的時候把你捧上天，而在你弱的時候恨不得把你啃得骨頭不剩。這兩年她對這種人可算是看透了。
回到家裏，洛然仿佛什麽都沒發生般，平靜的坐在床上開始修煉。
潔白如玉的肌膚慢慢透着微光，襯得洛然神聖不可侵犯。修煉了一個時辰後，洛然起身走向窗外。
正午的陽光太過熱情，讓人不由得一陣陣眩暈。可是洛然就像沒感覺般在烈日下奔跑着。
汗水浸濕額頭、浸透衣衫，跑了許久的少女步伐越加沉重，只是那純淨的眼神卻越加堅毅。
她哪裏是什麽妖孽，不過是被宗族抛棄的‘廢物’，剛從宗族回來時，她幾乎絕望，若不是爺爺和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恐怕早就自殺了。
委靡、頹廢了一個月後她才醒悟，開始努力修煉，要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立足。
兩年了，她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天夜裏都在修煉，直到困得不行才小眯一會兒。白天她總是和父親說自己出去玩，其實都是在刻苦修煉。
神紋力量前期提升慢還辛苦，除了自己慢慢修煉就只能進行體能訓練。大多數孩子吃不了苦，往往提升一階就需要三至五年，而洛然沒日沒夜的修煉，才在兩年提升到神紋二階高級。
族人們的冷言冷語如同鞭般抽在洛然心上，不止是她前進的動力，更讓她的心變得愈加堅毅。
轉眼間，距離洛然家族考核上大放異彩已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洛然依舊和以前一樣，白天在山野間負重奔跑訓練體能，夜裏修煉神紋力量。唯一變化的就是族人對洛然的态度。
“洛然小姐，洛玔少族長在家族會議室等你。”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年輕人恭敬的對洛然行禮。
洛然點點頭，回道：“辛苦了，我這就去。”
望着洛然離開的背影，族人滿臉崇拜：“洛然小姐不愧是我們洛家的天才，不僅修煉速度快，還這麽有禮貌，相比之下洛梓馨簡直就是小人得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