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上血
這個世界上，神獸物種或許真實存在。
火鳳凰一族瀕臨滅絕，足跡漸漸消逝在宇宙記載當中，世人已經忘記了有這麽一個物種。
他們的強大，他們的智慧。
漸漸被世人所遺忘。
‘你知道火鳳凰嗎？’
‘你知道他們的一切嗎？’
——不知道。
——有這個種族嗎？
至今為止幾乎都是這種答案，火鳳凰已經被遺忘了，甚至查不出任何關于他們的線索，仿佛憑空消失。
一個近乎成功的實驗品與宇宙最後一只火鳳凰相遇了，而這個故事屬于他們兩個。
他是最後一只火鳳凰，對種族滅絕沒有任何感覺，活了千歲已經看透了世間，因此他近百年一直隐藏身份四處流浪。
強大對他來說已經變得不再重要，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或許知道了也會被反笑一句：“你真會開玩笑，火鳳凰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所以他覺得，這麽一直流浪下去也許是個不錯的點子。
默默無聞，一直看着宇宙發展滅亡自相殘殺，如同看着一部部有喜有悲的電影。
不問世間一切對他來說無意義的事情，他從未幫助過人類，從未用他強大的力量與無與倫比的智慧來懲惡揚善，他只會覺得這很麻煩。
可當他遇見了一個還未真正出世的女孩，頓時感覺，這個世界還是有讓他淪陷的事物。
這個故事不長也不短，或許只是一個平凡又不起眼的故事，但是卻讓這只火鳳凰動了真情。
言歸正傳，這個故事發生在某天他無意間闖進一間全是機械設施還有藥水的實驗室中，他隐藏了自己的氣息，幾乎無人察覺。
卻在這時，被一個在培養液中還未出世女孩發覺了，她沒有名字，她是這所研究室制造出能近似神的存在，還有不到兩周時間就能作為成功品出世。
第一次與她交談，是靠意念來傳遞，就這一點讓赤蓮對這個試驗品産生了興趣。
他幾乎每天都停留在這個實驗室，找一個無人察覺的地方坐下，隐藏氣息，從未暴露。
時不時竄出去弄點吃的喝的來維持生命。
等待着女孩檢查完，實驗室空無一人後他才會現身，來到玻璃罐前給女孩講述着有關外界的一切。
“哈——”赤蓮懶散的坐在那裏，擡手打了個哈欠，看着面前的玻璃罐，裏面的女孩身上插滿了塑料管，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中間夾雜着幾绺紅發，小小的身子蜷縮着，仿佛睡着了般。
被淹沒在營養液中。
“我說——總是叫你喂喂的太麻煩了，不如想個名字，有個稱呼。”
赤蓮嘴中嚼着蘋果，咔嚓咔嚓嚼的清脆。
玻璃罐中的女孩沒有一點動作，甚至連嘴巴都沒有張那麽一下，用着意念傳遞。
“名字？嘉德羅姆好了，簡單易懂。”
赤蓮停下咀嚼，擡手摸了摸下巴認真道：“那就嘉德羅姆得了。”
“殺了你。”
女孩沒想到這麽随意一說，真讓他有了要叫這個名字的意思，無感情的傳遞。
“哦，你出來。”
“……”
女孩沒了回複，赤蓮再次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站起身，“算了，麻煩死了，埃莉卡行了吧？”
“随便你，對我來說，只不是個稱呼而已。”
“你還真随便。”
“你有資格說我随便？”
他還真沒資格，赤蓮懶散的程度已經無人能敵，在他來到這裏後，除了餓的實在不撐勁才會慢悠悠的隐藏氣息出了實驗室來找點吃的充饑。
其餘時間全都是在實驗室度過，仿佛把這裏的一切東西都當成了自己的東西，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埃莉卡自大傲慢，有着特殊的王者氣勢，她早在之前就有了自己的意識，從未和赤蓮以外的人交談，事實上只是不屑與他人交談。
她覺得與弱者交談會毫無意義，會讓自己也很卑微。
而赤蓮的強大在他來到這裏，埃莉卡就發覺了，他的強大贏得了她的尊重。
“有這麽強大的力量，竟會淪落到流浪，甚至還誤來了這裏。”
埃莉卡的語氣滿滿的嘲諷，她覺得赤蓮這樣就是一個懦夫，讓人厭惡。
“是啊，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何嘗不好，但是——你不覺得逍遙自在會比稱霸宇宙要輕松的多嗎？”赤蓮雙臂盤起背在腦後，整個人躺在了拼湊的三把椅子上，“哦對，你是人造人，不會懂得。”
最後這句，赤蓮帶着與她同等的嘲諷音調調侃。
這兩個基本從來不會安分的聊天，一句接着一句諷刺對方，想到什麽說什麽，出口就是藐視損人的口氣。
“懦夫。”
“嗯——我在。”
埃莉卡從不會像是大多女孩如此任性，她從有意識起就明白弱肉強食，而赤蓮告訴她有關外界的一切，覺得很不屑，感覺都太弱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赤蓮說起這些到也可以沒有懶散的表現，滔滔不絕。
“呵——這樣的世界有什麽好的？”
“弱肉強食才是正道，弱者就該跪拜在我們強者的腳下，而你赤蓮——等我出世，跟随在我旁邊，我帶你見識這個世界真正的用處。”
埃莉卡提出這一條件，語氣如同平常，不是請求。
赤蓮這次拿了個梨子啃起來，無所謂的擺擺手：“随便啦——”
活了幾千年的赤蓮，時間對于他來講如同夜空中急速滑落的流星，過得很快，但是這次他卻感覺相處這麽一周多卻過的如此之慢。
每天除了和埃莉卡拌拌嘴，聊聊別的事情之外就無事可幹了，與他以前幾千年的生活沒有多大變化。
如果要說真有變化了，那就是他的生活裏闖進了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不算讨喜，說實在的可能會讓人感到讨厭，放進人堆裏都是張口就能招來诋毀謾罵。
從一開始赤蓮就覺得這個女孩很特別，她從來不會對他提出過分的要求，她很簡單，仿佛腦中根本沒有一點多餘的情感。
在每日無聊的拌嘴中，有一種奇怪的情愫誕生了。
“埃莉卡。”
“哈？”
“埃莉卡。”
“說。”
“埃莉卡。”
“赤蓮——你在多嘴，把你舌頭砍下來！！”
女孩怒了，赤蓮坐在那裏吃着櫻桃笑了。
“好啊你出來。”
“……”
埃莉卡，你很可愛。
赤蓮突然這麽想，櫻桃從手中滑落，心髒開始加速跳動，心中想法直接将自己震驚到了，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吃個東西都能撒一地，啧啧啧。”
埃莉卡終究不懂愛，她不會懂赤蓮心中到底怎麽想的。
而赤蓮明白那種感情也不會說出來，默默藏在心中，他覺得他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将這感情好好醞釀。
一個不說，一個不懂。
今日是埃莉卡即将出世的倒數第三天，赤蓮依舊照常與她講述着外界有趣的事情。
但這次卻不同以往，埃莉卡聽夠了這些對她來說弱到渣的東西，太弱小了。
忽然腦中有了一絲想法，如果……她失敗了，之後還會有一個和她一樣強大的存在。
想到這裏，埃莉卡興奮了，那種對于強者的執着讓她産生了這種想法。
“不錯——”
赤蓮停下講話，他以為這次的故事讓這個女孩感興趣，但殊不知這個試驗品心中究竟想了多麽可怕的事情。
火鳳凰一族有一個傳說，如遇到所愛之人，火鳳凰将會用心頭血來塑造一顆紅豔的水晶。
‘把心髒交于所愛之人。’
而這顆用心頭血制造的水晶，赤蓮做到了。
打算等到埃莉卡出世那天交付與她，他愛上了這個相處不到兩周的女孩，殊不知他摯愛之人心中已經開始她瘋狂的想法。
這個女孩将她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赤蓮，赤蓮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他有些憤怒。
“你知道你這種做法的壞處嗎？你想後果了嗎？”
“後果？呵——我只知道這種做法會比我成為成功品出世要有意思的多。”
“所以赤蓮——給我做手腳，讓我成為失敗品！”
赤蓮猶豫了，張口卻又閉上口。
‘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埃莉卡。’
‘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傷害我的心嗎？’
‘埃莉卡，我愛你。’
但是赤蓮知道，埃莉卡對強者的本能已經戰勝了他這種感情。
他甚至很想知道埃莉卡對自己是什麽感覺，但是他不會問。
最終，赤蓮還是聽取了埃莉卡的想法，他做了手腳，趁着慌亂将那心頭血制造的紅水晶埋藏在埃莉卡心髒之中。
最終帶着疼痛的心髒離開了這個實驗室，離開了聖空星。
他這一生，或許做過最讓他後悔的事情，莫過于給這即将成功的實驗做了手腳，把他愛着的人變成了一個瘋子。
如果他沒有做手腳，心髒會不會就不會如此之痛？
如果他告訴埃莉卡自己的感情，後面就不會有這麽多令人煩躁的事情了吧？
如果……他沒有誤闖進聖空星實驗室，就不會有叫埃莉卡的試驗品，他也不會與她相遇。
而這個試驗品，就不會有那種想成為失敗品的想法了吧？
——
“初次見面啊，失敗品茵卡。”
“還有……”
“你也好久不見了，半吊子的成功品……”
“埃莉卡。”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關于赤蓮的回憶√
這章回憶是與姬友黎明螢火一起想出來的，赤蓮與埃莉卡的故事，火鳳凰與試驗品的故事。
下章正文。
［謝謝‘悠然南山’扔的地雷×1］
日更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