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婆婆自己咬自己
衆人的注意一時都被吸引到婆婆身上,只見她身上的那些紅斑漸漸擴散,很快就布滿了全身。而且那些長了紅斑的地方還特別癢,一開始她還只是用手撓兩下,到後來忍不住了就開始用牙咬。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弄的血肉模糊,有些潰瘍脆弱的部位,被她這麽一咬,皮肉就掉了下來,吓得圍觀群衆直倒吸涼氣。
血腥味滿屋子都是,有人忍不住捂着嘴幹嘔,還有的人直接就踉跄着跑到屋外面去吐了。
婆婆嘴裏含着血污和碎肉,被咬得破破爛爛的胳膊看着就疼,偏偏她還不肯松口,咬疼了就瞪大了眼睛唔悟地叫喚,眼球裏布滿血絲,看着都快從眼眶裏凸出來了。她喉嚨裏發出來的那種聲音像個瘋癫的野獸,聽起來極為駭人,再加上她那猙獰的表情,屋子裏還敢盯着她看的,就沒剩下幾個了。
而後漸漸的,李樾和那個尿手上的兄弟也開始覺得癢了,可看見婆婆這個樣子,他們就有些不敢碰那些紅斑。
但是那些紅斑越來越癢,李樾被折磨得有些心煩意燥,總是忍不住想用手撓,有時候他甚至都想着,直接把那塊肉給扣下來算了,管他痛不痛的。
龍三自然不能任由着李樾胡來,只好捉着他的手,把人圈在懷裏,不讓他亂動。
那些紅斑越來越癢,那個尿手上的兄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輕輕搓身上的那些紅斑,到最後也是挨不住了,一股熱血湧上頭,直接一嗓子嗷了出來,然後不管不顧地就伸出手把脖子給撓出三道血印來。
之前還圍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一下子就被他這副瘋狂的模樣給吓到了,全都躲瘟神似的退了好幾步,在他周圍空出一圈。
龍三看着他們冷笑了一聲,“這東西又不傳染,你們怕什麽呢?還不快點過來幫忙,把他綁起來。”
這要是再任由他撓下去,他怕不是要成為下一個蠶食自己血肉的婆婆。龍三說完,才有那個幾個人猶豫着走過來幫忙,用繩子把那兄弟給綁了起來。
這邊的李樾還在龍三懷裏掙紮,龍三舍不得綁他,怕傷了他,可李樾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大,龍三最後還是不得不用上了繩子。
龍三害怕繩子傷到他的手,就讓二爺把自己的手和李樾的手綁在了一起。這樣子,龍三的手裹在李樾的手外面,即便他又忍不住掙紮了,那些繩子也只會勒龍三的手,不會傷到李樾。
二爺覺得自己好像透過這層僞兄弟情的本質,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尤其是龍三看李樾的那個小眼神,真的是……gay裏gay氣。
“你瞅啥?”龍三把李樾圈在自己懷裏,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向盯着這邊愣了半晌的二爺。
“沒啥。”二爺尴尬地咳嗽了一聲,收回目光,而後抽出一根煙,湊到龍三身邊,一邊點火一邊問他道,“殺嗎?”
龍三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的李樾,挑了下眉,“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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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吐出一口煙霧,無所謂地道,“行吧,随你,反正,要擔心時間的是你,我可沒什麽要牽挂的。”
龍三握緊了李樾的手,笑着對二爺說道,“話不要說太早,萬一以後就有了呢?”
二爺嗤笑一聲,而後起身走到外面吸煙去了,不然這屋子裏又是血腥味又是煙味的,可就太嗆人了。
李樾漸漸變得神志不清,腦袋抵在龍三的身上,臉上挂着的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蹭來蹭去的把龍三胸前的衣襟都蹭濕了。龍三本來正盯着那婆婆看呢,忽然感覺到胸前的濡濕,他還以為是李樾哭了,便低頭去看,結果看見李樾蹭得發絲淩亂的模樣後,直接就把他給逗笑了,這人怕不是把他衣服當抹布了。
李樾聽見他笑,還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一不小心就對上了龍三的眼眸,李樾臉色忽的一變,驚恐地喊了一嗓子,然後一邊在龍三懷裏撲騰一邊驚呼道,“蛇!有蛇,有蛇啊!”
龍三擁着李樾的手臂緊了緊,才沒叫他撲騰下去。接着龍三就試圖給李樾洗腦,“蛇一點都不可怕的,他們身上摸起來涼涼的,有鱗片的地方硬硬的,能感受得出來鱗片是一片一片的。而且像腹部那種沒有鱗片的地方,摸起來還有一點軟軟的觸感,如果你了解了他們,就會知道,其實蛇一點都不可怕的。”
李樾聽完龍三的形容,喊的更大聲了。
煙抽到一半的二爺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剩下的半截煙被她按在牆上熄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外面下了大雨,風聲特別恐怖,而且,我好像聽到了河水拍打河岸的聲音,感覺要發大水了。”
屋子裏面三五成堆聚在一起聊天的人們也都慌亂起來,各自發表言論。
“之前我聽婆婆有說過,祭河神要連祭三天,我們只有第一天去祭了河神,今天沒有去,會不會是河神發怒了啊?”
“可是一祭河神就要死人啊,難不成要我們頂着雨過去祭拜嗎?再說,我們已經淋了雨,再碰水就要長紅斑的。”說着,這位小兄弟還暗搓搓地看了一眼李樾,被龍三發現後,立馬就把目光錯開了。
接着又有人道,“我覺得,會不會是因為昨天祭河神的時候,咱們不夠虔誠啊,畢竟還有一個祭品活着。”說話的這人是個卷毛,穿了一件皮夾克,脖子上腰上都挂了一條長長的鏈子,脖頸一側露出半個花裏花俏的紋身,一看就是個混混。
龍三冷冷地瞪了一眼過去,“我倒是覺得你很适合做今天的祭品,要不要試一下?”
夾克混混對龍三還是忌憚的,壓下了眼底的怨恨,咬了咬牙沒再說話,而後小心翼翼地縮到龍三看不到的角落去了。
龍三望了望那人消失的位置,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在這種游戲裏,真正能活到最後的,都是自己有實力的那一種,而不是憑借着自以為是的小聰明,靠踩着別人的犧牲而混到最後的。這種世界裏,不要輕易欠債,尤其是人命債,否則,你都不知道自己會拿什麽去還。”
龍三放完忠告,就過去扯了一塊被子,纏在李樾的手腕上,然後才重新給他綁上繩子,把他交到了張順手裏。
“你照顧好他,我就帶你活着離開這裏。”
“放心吧。”張順信誓旦旦地接下了任務。
龍三笑着拍了拍張順的肩膀,然後和二爺一起到外面去了。
二爺眉頭緊皺,緊張兮兮地望着遠處搖曳的草木,滿臉都是掩不住的憂慮,“這下真的是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在發大水之前殺了她,咱們都得死。”
龍三伸手朝二爺讨了支煙,結果風太大,點了半天都沒點着,只得作罷。
二爺搶過他手裏的煙,有些氣憤地站在他面前,“你還有心情抽煙?這次河神的能力根本就猜不到,那個關鍵npc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與河神的能力有關的線索,難不成河神的能力就是把不睡覺的人塞進嬰兒車嗎?”
“我抽煙又不是因為有心情,我只是想借煙味刺激一下大腦,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麽辦法。”
二爺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我反正是不觊觎什麽河神的能力了,等一會水漫進屋子裏的時候,你要是還沒想好,那就由我動手殺了那個npc婆婆。”
二爺說完,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
龍三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院子,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最後也只能進屋子裏面去了。
一進屋子,龍三就看到二爺手上拿了把刀架在婆婆脖子上,一只腳踩在床上,惡狠狠地逼問婆婆道,“快說,河神的能力到底是什麽?”
二爺身後圍了一圈不明所以的吃瓜群衆,都被二爺這種比男人還要男人的氣勢給鎮住了。
龍三失笑着走上前去,把二爺從婆婆的床上拉了下來,“行了行了,別問了,她現在神志不清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問出東西來就怪了。”
二爺收起匕首,皺着眉頭白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就一定什麽都問不出來的?我跟你說,你進來之前,我剛才可是真的問出一些東西來了。”
龍三饒有興致地抱住了雙臂,笑着看向二爺,“你問出什麽來了?”
二爺眯了眯眼睛,“我憑什麽告訴你!”
龍三失笑着搖了搖頭,而後走到李樾跟前,替他捋了捋額前的頭發,捏了捏他的臉,“乖,再撐一會,咱們就能出去了。”
這個游戲副本裏新人太多,所以難度不是很高,龍三真的是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種自己把自己坑死的npc了。這婆婆自己淋了雨把自己給玩死了,這種淋雨必死的神奇設定原本都是用來坑他們這些外來人的,婆婆自己着了道,要怪也只能怪她出門之前沒看天氣預報。
婆婆算是這個游戲副本裏的關鍵npc,一般的規則裏,關鍵npc不僅掌握着整場游戲的動向,更是與負責提供游戲背景的“神”的能力息息相關。
一般新人是不知道這種規則的,只有老玩家才知道,老玩家闖這種副本,基本上就是與關鍵npc周旋套出與能力有關的線索,然後殺掉關鍵npc,獲得勝利。
那二爺好像在櫃子裏翻出了什麽東西,神神秘秘地湊到龍三跟前,從兜裏掏出個本子。
“你看,我發現了婆婆的日記本。剛才我問她的時候,她就支支吾吾地說什麽日記,你說這上面會不會記載了什麽與河神的能力有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