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刀上下油鍋
“這一切到底是虛幻還是現實？”冷千雪眉峰聚攏，雙手抱着頭，頭痛地喃喃自語道。
冷千雪環視着她屋子裏的一切，純手工的雕花描金大床，又香又軟的抱枕，厚得足以淹沒腳跟的波斯地毯，華麗的梳妝臺，不管是哪一樣，都顯得那麽真實，讓冷千雪分不清她到底是身處夢境還是現實。
程安然看見冷千雪痛苦的模樣，被冷千雪害死的郁氣終于消散了不少。
程安然痛快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來。
程安然很滿意系統君給她選擇的引夢術。
在她第一次施展引夢術的時候，她心裏想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既然冷千雪可以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置她于死地，那麽，冷千雪也應該嘗一嘗被人殺死的滋味。
所以，這才有了冷千雪第一次在夢境裏死亡的事情。
冷千雪第一次的死亡方式并不是程安然刻意安排的，而是由程安然的願望牽頭，冷千雪的潛意識自行決定的。
而在第二次夢境裏的時候，淩風那一番話也是如此。
程安然第二次施展引夢術的時候，她的心裏想着，先讓淩風接受冷千雪，再讓淩風拒絕冷千雪，讓冷千雪嘗一嘗失而複得、得而又失的痛苦。
有了這個念頭以後，冷千雪的夢境裏就出現了淩風向冷千雪表白，然後，淩風在殺死冷千雪的場景。
程安然看到冷千雪失魂落魄的模樣，對引夢術的霸道之處有了一個更深的了解。
程安然開口了。
“冷千雪，你當然是被困在夢境裏，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夢境。”
一個清脆如風吹碎玉的聲音傳進了冷千雪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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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安然的聲音。
冷千雪一驚，茫然地環顧四周，怒氣沖沖地叫道：“程安然，是你嗎？是你把我困在夢境裏。是你在作弄我。你以為我怕你嗎？我要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冷千雪的手心裏出現了紅蓮業火，火焰向着周圍的空氣胡亂打去。
程安然看到冷千雪胡亂攻擊的模樣，笑道：“冷千雪，你是在害怕我嗎？真是可憐啊！你永遠比不過我！”
程安然知道冷千雪的弱點是什麽，她的一句句話像刺一樣紮到了冷千雪的心窩子裏。
冷千雪看到紅蓮業火對程安然不起什麽作用，她收了手，握掌成拳，指甲掐進嫩肉裏，怒道：“程安然，誰說我怕你，我才不怕你，你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你是一個連真身都不敢顯露的膽小鬼。你不敢出來見我，一定是害怕我吧！”
程安然看到冷千雪害怕又不敢表露出來的模樣，輕輕地笑了出來，說道：“我有什麽不敢，我只怕我出來了，你不敢見我。冷千雪，你送了我一份大禮，我說什麽也要回贈一二。”
程安然現身了。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冷千雪一見之下，便生了自慚形愧之心，就好像她怎麽也比不過程安然一樣。
“程安然，好久不見。如果我知道人死後有鬼魂的話，我就不會怎麽輕易地放過你了。”冷千雪輸人不輸陣地說道。
哪怕前面的夢境讓冷千雪的心裏有了刻骨銘心的後怕，但是，在程安然面前，冷千雪還是不會有絲毫示弱。
程安然聽到冷千雪的話，一雙秋水剪瞳波光潋滟，道：“是嗎？我不相信你的話。冷千雪，我想告訴你，對于我的死，哪怕你後悔了也晚了。你看看我的回禮吧！我要讓你後悔終身！”
程安然的話剛剛落地，冷千雪身處的環境一變，她從舒适宜居的房間裏轉到了無邊無際的荒原裏。
冷千雪的腳下出現了熊熊大火。
“啊！”冷千雪的腳心被大火燒起來了，發出被火燒糊了的肉香。
冷千雪施展瞬移術，想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她失敗了。
冷千雪又想施展禦風術，想飛離這個地方。可是，她的靈力被程安然禁锢了，無法施展。
冷千雪束手無策，只能夠像一個凡人一樣笨拙地跳出這個火海。
可是，無論冷千雪走到哪裏，大火就跟到哪裏。
大火從冷千雪的腳跟爬到了她的大腿處，大火每舔一處，宛若腕股錐心之痛爬過，讓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冷千雪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腳被燒焦了。
好痛！好痛！
冷千雪痛不欲生。
程安然飄在半空，居高臨下地說道：“冷千雪，你還滿意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冷千雪的貝齒狠狠地咬着櫻唇，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冷汗，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夠惡狠狠地瞪着程安然。
程安然眉眼彎彎，溫柔地說道：“冷千雪，你是不是很難受，想不想讓我幫你一把？”
程安然一揮手，荒原裏出現了一座座高大而又鋒利刀山，刀山散發着點點寒光。
冷千雪的腳下是火海，身邊是刀山，一不小心，她的身體就會碰到了鋒利的刀山，劃到她那保養得很好的肌膚，簡直是寸步難行。
真是應了那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話。
火焰越來越濃烈，很快，從冷千雪的腰間爬到了冷千雪的臉上。
她不能大火毀了她的容貌。
雖然冷千雪知道自己在夢境裏，但是，夢境裏的疼痛不是假的。
“冷千雪，這裏雖然是夢境裏，但是，如果你真的讓大火燒死了你，你出去了，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對于這個結果，你甘心嗎？”
“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滿意嗎？你不是說，你想要用我的死亡做你的生日禮物嗎？現在，我送給你這份大禮，你可曾滿意？上刀上下油鍋就是為你這樣的人準備的。”
程安然妙目流轉，其中的光芒比夜空的星辰還要耀眼。
冷千雪聽到程安然的諷刺，她沒有功夫搭理程安然。大火燒得她渾身都痛。她忍痛爬上了刀山，手腳并用，終于擺脫了大火。
冷千雪每在刀山上停留一刻，她的手和腳就被鋒利的刀山劃破，露出肌膚下面的骨頭、肌肉和鮮血。
但是，冷千雪不敢停下來，因為她的腳下是熊熊大火，一旦停下來，她就會被大火烤熟。
冷千雪艱難地爬行着。
程安然心念一轉，刀山下多了許多油鍋。在刀山與刀山的間隔之間，一個個大油鍋冒着滾燙的油泡，很是吓人，如果一個人落到了裏面，一瞬間就會被炸成一個烤乳豬。
冷千雪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雖然冷千雪不想往上爬了，但是，如果一不小心落到油鍋裏，她就會屍骨無存。
雖然冷千雪知道這是在夢境裏，她死不了，但是，她不想再一次嘗試死亡的味道，那太可怕了。
現在夢境裏的東西被程安然控制了，冷千雪只有按照程安然的游戲規則走下去。
程安然看着狼狽不堪的冷千雪，她心中的郁氣終于消除了。
程安然一個閃身，去了她的父母、蕭楚雲、白若薇和淩風等人的夢境裏。她是時候，該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