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不是夢
祁母頓時笑了:“怪可愛的。”
并順手喂了他一顆聖女果。
祁喧:“……”最讨厭聖女果了。
祁喧最終還是被祁母親自動手按着洗了個澡。
他在祁母手裏乖得很,不作不鬧不瞎撲騰,被摟在懷裏吹“頭發”時幸福得更是要暈過去,嘆息着想如果這個夢能一直延續下去就好了。
一個小時後,他被塞進了籠子裏,在某種不可描述的氣味裏待了幾分鐘後,他終于被刺激得認清了現實——這不是在做夢。
他重生了,重生成了一只豬…一只豚鼠。
這一年是零八年,“祁喧”這個人才十八歲,高三,還是個屁都不懂的中二少年。學習雖然不求上進,成績倒也還過得去,不鬧事不打架。腦袋上纏着的繃帶純粹是自己作的——大概是在一周前,他和一幫狐朋狗友去郊外野,過馬路時沒注意,被一輛疾馳而過的摩托車給撞了。
好在沒出什麽大問題——他當時都沒感到多疼,晃晃悠悠地自己爬起來,還想着繼續去玩來着。是被路邊一大媽拉住提醒了一下,他往後一摸,摸到了滿手血,才後知後覺自己被開瓢了。
而且年輕身子骨好,也沒留下什麽大的後遺症——除了後腦勺永恒地禿了指甲蓋那麽大的地方。
除去這個算不得什麽的坎,他前十七年的人生可謂順風順水。
就現在這個時候,祁母趙女士還在安心地做她的家庭婦女,姐姐還安然在外邊工作,“好朋友”也沒對他做出那些惡心的事——什麽都沒發生。一切風平浪靜。
其實也不對,有些事已經發生了。
比如,他父親早就出軌了。
已經十二月了,再過半年,他父親會帶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回來,拉開他亂七八糟的人生的序幕。
祁喧冷笑了一聲,不管怎麽樣,哪怕最後證明這只是一場異常漫長的夢,他也會全力阻止上輩子那些慘事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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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那之前,他好像需要先擔心一下自己。
祁英俊,大名祁默。他姐怕趙女士獨自在家無聊,買了兩只荷蘭豬陪趙女士,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只,叫帥氣,如今兩個月大。
而他,将會在一個月後……下落不明。
祁喧,好吧,以後可以叫他祁默了,祁默隐約記得,那天是個晴天,趙女士把祁英俊和帥氣放在一個箱子裏,擱在陽臺上曬太陽。箱子四壁很高,是以英俊和帥氣的小短腿絕對翻不出去的高度。
然而趙女士下午太陽下山後去收籠子,裏面卻只剩下了一只孤苦伶仃的帥氣。
英俊不見了蹤影。
他們家的陽臺是開放式的,但想來也不會有人特意翻過來就為了摸走一只幾十塊錢就能買到的沒用寵物——總不能是剛好下飯菜沒有着落,順手就把它拖去宰了。
後來他和趙女士經過分析,一致認為英俊很有可能是被老鷹叼了去了。
……所以他剛回來,就要面臨被吃掉的危機。
鼠生實在艱難。
“吱吱。”
祁默回過神,對上了黑暗中兩只發着詭異的光的黑豆眼,縮在粉色籠子的一角,漠然地想,哪用以後,現在就是危機。
豚鼠,性早熟動物,一般在出生一到三個月內即可發育成熟。
祁默發現,他的小夥伴帥氣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
帥氣一直是一只活潑好動的鼠,白底棕色花紋,對唯一的小夥伴英俊十分依賴親近。兩只小鼠的互動每每看得祁母眉開眼笑。
——但是,當祁默自個兒變成鼠之後,就發現,帥氣的活潑,根本就不正常。
它哪裏是生性甜軟愛粘糊,它就是被某種不可描述的本能控制住了。
兩分鐘之前,祁默正在努力平複心情,帥氣主動邁着小短腿挨了過來。被小動物親近是一種非常溫馨的體驗,因此,盡管祁默有點不悅被它打擾,但也沒拒絕。
結果丫繞着他試探性地轉了幾圈,沒見祁默攆開它,當場就來勁兒科,噠噠噠地扭到了祁默的身後。
而後支起了肥短的前肢,往祁默身上一趴。
祁默:“……”
祁默:“??!”
他簡直驚呆了。又驚又怒,當下一把掀開了帥氣,将之暴打了一頓,打得它滋兒哇亂叫,哼哼唧唧地縮在角落裏,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小的黑豆眼裏,盛滿了大大的害怕和不解。
祁默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間,覺得自己需要來根煙來平複一下這種日了狗的心情。
哦,他雖然沒有日了狗,但是差點被一只豚鼠騎了呢。
他氣得腦闊疼,殺氣騰騰地看了帥氣一眼,把又有點蠢蠢欲動的帥氣吓得後退一步,這才開始思考人生。
沒過一會,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起了某種不是很妙的反應。
“……”
祁默:我他媽:)
這個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他一瞬間覺得身心俱疲,偏偏又滿腔都是惱怒和暴躁,他活了三十年,已經很久沒有有過今天這樣起伏跌宕的心情了。
比過山車還刺激。
也許是這一天的經歷委實太過跌宕起伏,也許是因為見到了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故人,祁默作為豚鼠的第一晚睡得并不好,一整夜都在做夢,夢境頻頻變換,一會兒是他那個常年不着家,美其名曰為了妻兒在外打拼的父親摟着小三兒大搖大擺地找上門來的樣子,一會兒又是“好朋友”對他表白的難看嘴臉。
堪稱是把他人生中的所有低谷都回憶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大祁以後就叫祁默了哈
這個文暫時緣更,開學後恢複日更,麽麽噠!
篇幅不會很長,就十來萬字,第一次嘗試,希望有點進步。
以及,其實很多動物在性成熟之後,都會有騎跨行為,很正常的。
大祁:露出疲憊又危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