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詩意也不知道紀和光是怎麽和王爺爺的混的那麽熟的,熟悉到紀和光在神不知鬼不覺搬家的時候,王爺爺竟然什麽都沒和她說。何詩意哪裏知道,就是因為紀和光當初的舉手之勞,這才好在老兩口面前把他追何詩意的事情說的感人淚下,可歌可泣,于是,善心大發的王爺爺這才搭了根線,讓紀和光走了後門。
“我給你找了個好地方,一月六百,水電全包,一年七千塊,還在市中心,你去哪裏找那麽便宜的房子?還是小區房,這麽大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啊。你放心,我已經幫你把東西都搬進去了,你只需要拎包入住就可以了。”
何詩意聽到紀和光這麽說,懊惱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大概已經猜到紀和光會帶她去哪裏了。果然,等見到紀和光所說的在市中心,四面采光良好的大房子,不,大餡餅的時候,何詩意朝紀和光翻了個白眼:“紀和光,這麽大的房子,你說一月六百,你騙小孩子呢你,紀和光,我不喜歡別人做主我自己的事情,我們現在姑且算是談戀愛,但是同居,不好意思,我拒絕。”
紀和光聽到何詩意說教一番的言語,無奈的揚了揚嘴角:“何小姐,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麽,竟然把我的想法摸得那麽清楚?”紀和光說完,就看到何詩意得意的揚了揚嘴角,紀和光話鋒一轉:“抱歉了,何小姐,我覺得我總是強攻強來估計你也受不了,速度太快,會讓人消化不良不是,為了讓我們之間的關系穩定發展,所以……”
“你想太多了,小姐。”紀和光扶單手扶着門框,眉眼輕佻,擡手指指自己身後:“我家就在隔壁,你放心,在你沒有答應嫁給我之前,我會安安靜靜的做你的好鄰居。”說完,紀和光又得意的摸摸何念念的腦袋:“丫頭,爸爸我就住在隔壁,以後想過來找爸爸玩,直接敲門就行。”
何詩意沒有和何念念解釋親生父親這個概念,在何念念的理解裏,還是覺得紀和光在和她玩游戲,只不過這次這個游戲,她的媽媽也恰好參加了而已。
“好的,爸爸你真好。”
小丫頭的聲音軟糯軟糯的,叫的紀和光心花怒放的。不由的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真乖。”
“你好,紀先生。”
一個中年男人剛好從電梯裏出來,這就見到了早已等候在門口的紀和光。紀和光站起身來,朝何詩意介紹:“這是這屋子的主人李先生,房子是他的,你可以和她交接一下。”
李先生拿出鑰匙打開房間,一邊進去一邊說道:“因為我有點私人原因要出國了,所以急着給房子找個主人,剛好紀先生說有個朋友想要租房子,所以我就準備便宜租出去了。”
何詩意看着面前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大房子,這樣在市中心黃金地段的大房子,竟然一個月六百,難道這房子鬧鬼?何詩意狐疑的看着紀和光和李先生,好像兩個人确實只是鄰居關系。李先生邀請何詩意去客廳談談,何詩意腿腳不方便,只好在紀和光的攙扶下到了客廳,何念念乖乖的跟了過去坐在何詩意旁邊,李先生拿出了自己的房産證複印件和身份證:“何小姐,這是我的房産證。”說完,李先生指着戶型圖上的側卧:“這是你的房間,我看你腿腳不便,紀先生也幫你看過了。你需要再去看一遍嗎?”
原來是合租,紀和光剛剛那是故意逗她玩呢,她就覺得掉餡餅這種事情和她總是擦肩而過的,何詩意看了紀和光一眼,紀和光則是面色冷靜,一臉嚴肅,何詩意轉念一想,六百塊,就算是個側卧也真的還算便宜了,她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何詩意終于安奈不住好奇心,憂心忡忡的問李先生:“李先生,你這房子是不是鬧鬼。”
紀和光:……
紀和光滿頭黑線的看着何詩意問的一臉認真樣,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李先生聽完,笑了笑:“何小姐好幽默啊。其實,我也算是找個人幫我看一看屋子。這屋子的主卧租給了一個小白領,但是那姑娘經常出差,不是這裏跑就是那裏跑,沒人看着,現在的小區物管我其實也不是很放心,我也不缺錢,就當租了玩一玩。”
有錢人就是好啊,連出租房子也可以說的這麽清新脫俗,李先生幽默風趣,看着帶着孩子的單親媽媽,摸了摸何念念的小腦袋,轉而看向何詩意:“這房子鬧不鬧鬼我可不知道,不過這麽好的地段,要是我遇到,鬧鬼也心甘情願啊。”
何詩意:……
何念念拉了拉何詩意的袖子:“媽媽別害怕,有鬼出現我會保護你的。我真的挺喜歡這個房子的,有電梯,廚房還亮堂,你腿腳不方便,離我上的幼兒園也很近,以後我可以自己坐校車去幼兒園。”
聽到何念念懂事的說的這番話,何詩意心裏終于有了一絲安慰,也不狐疑了,反正紀和光也住在隔壁,有個照應也不錯。
何詩意和李先生讨價還價了一番,表示可不可以一年一年的交租,一下子交五年的房租,她的經濟負擔有點重,李先生想了想,那就簽五年,交三年。
一切都安排妥當,等到李先生把鑰匙交給何詩意,她這才覺得一切都有塵埃落定一般的輕松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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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詩意看着面前的卧室,天藍色的床單和同色系的的被套,窗簾是米色的,紀和光還貼心的給她備了遮光窗簾,床邊,是一張檀木的工作桌,工作桌應該是量身定做的,左邊牆上訂了書架,上面放了她在老小區裏堆在箱子裏的書。她的《孕期日記》也安安靜靜的放在上面,床頭櫃上是一張百合花樣式的床頭燈。右邊,百葉窗的大衣櫃直達屋頂,穿衣鏡上,纏繞着一些小花藤。
“何小姐,恭喜我們成為鄰居。”
紀和光揚了揚嘴角,看了看何詩意的側卧:“怎麽樣,這個屋子是我幫你布置的花色,喜歡嗎?’
顯然,紀和光很明白何詩意的顏色喜好。天藍色一向是何詩意最愛的顏色,何詩意輕咳一聲:“還好吧。”
紀和光精心布置的這個房間,竟然就換來了何詩意的一句還好,紀和光表示很受傷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突然想到給何念念買的嬰兒床還在自己的屋子裏:“對了,丫頭的嬰兒床還在我家,我去給丫頭推過來。”
何詩意坐在床上,心裏一時間無比的輕松,她又有一種滿血複活的感覺。好像這次事故,讓她對自己的人生又有了一種新的見解,遇到紀和光好像也不是那麽傷心的一件事情,她還以為紀和光會藉着他是她男朋友的身份對她動手動腳,沒想到紀和光意外的很不錯,他可能也知道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那種把前男友變為現男友的轉變,這才給她找了個那麽好的地方,方便照顧又互不幹擾。
“詩詩,我想和你重新談一場戀愛。”
紀和光把何念念的嬰兒床搬到何詩意的屋子裏,側卧的面積看起來還蠻大的,放了一張嬰兒床,看起來也不顯擁擠。何詩意果然猜中了紀和光的心事,他說的挺認真的,臉上也恢複了嚴肅,她看着坐在床上的何詩意,拉着何詩意的手:“我們慢慢開始。”
慢慢開始。這句話,莫名讓何詩意的心裏暖暖的,紀和光知道何詩意和許向哲的婚姻肯定是有陰影的,他不會急攻進切。只要何詩意喜歡他。他就有方法讓她的心裏重新接納他。
紀和光見何詩意因為這句話臉上漫上些紅暈,他看到她這個樣子,就忍不住的想摸摸她,于是,他擡手摸了摸何詩意的腦袋,像對待小貓一樣:“不要對我說感謝啊,我就是喜歡看你想說感謝又說不出來的那種糾結樣,傻傻的。”
“你說誰傻傻的?”何詩意擡起頭來,剛剛想要說出口的感謝就因為紀和光的話而咽了下去:“本姑娘永遠不會跟你說感謝……”
何詩意還沒說完,紀和光就将她攬進了懷裏:“別扭勁。”像是吐槽又像是抱怨,他的懷抱,一向安心又溫暖。此時,歲月靜好,窗外灑進些暖陽,灑滿陽光的房間有些暖洋洋的。其實,這樣也很好,她原諒他,他包容她,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将曾經沒有談完的戀愛重新拾起,再來一遍,想一想,好像還挺浪漫。何詩意想到這些,揚起嘴角笑了一聲,紀和光聽到笑聲,無奈的皺了皺眉:“你笑什麽?我很好笑?”
“沒有啊,只是覺得,好像做夢一樣。”好像做夢一樣,兜兜轉轉,那個曾經你以為要攜手前進的人,此時,就在你的身邊,抱着你,溫暖你,喜歡你。
紀和光看着何詩意臉上漫上的紅暈,擡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去一個吻,時間安靜又靜谧,他擡着她下巴的手指溫暖而細膩,何詩意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紀和光好像一直喜歡說來就來,一點準備也沒有,從學生時代起,他好像就是這樣。
“怎麽樣,有沒有心跳加速,全世界都在眩暈的感覺。”放開何詩意,紀和光揚了揚嘴角,正在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你剛剛說像做夢一樣,那現在呢,如果感覺很真實,肯定就不是做夢了。”
何詩意沉默了半響,拉起紀和光的手掐了掐他的手心:“疼。”紀和光這才收起笑意,何詩意一臉認真的看着他:“你還知道疼,那就是沒有做夢了,以後在這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親我……”
“紀叔叔你這個大壞蛋,我的媽媽只有我能親。”
剛剛去觀摩完大房子的何念念回來就看到紀和光和何詩意的親吻,擡腿就踢了紀和光一腳,脫了鞋子爬到床上氣鼓鼓的在何詩意的唇上落下一吻,做完這一切,她才怒氣沖沖的看向紀和光:“紀叔叔,我不跟你玩過家家的游戲了,我不要你當我爸爸。”
紀和光滿頭黑線的看着突然變卦的何念念,頓時留下兩行眼淚,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何詩意,何詩意淺淺一笑:“你以為叫爸爸很容易,當爸爸也很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