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偶遇
這日一個人閑來無事,在芳翠亭,一面溜達着,蹦跶着,活動者筋骨,一面随意哼唱着《感恩的心》—
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誰在下一刻呼喚我0天地雖寬/這條路卻難走/我看遍這人間坎坷辛苦/我還有多少愛我還有多少淚/要蒼天知道/我不認輸!0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作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謝命運/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
正在情不自禁,陶醉在歌聲中之時,不想不經意轉眼間掃見了他,我像觸了雷一樣,一連後退了幾步,背碰到了身後的柱子上才漸漸穩住了心神;但心還是慌亂的不行,讓我的呼吸似乎怎麽都沒有辦法均勻,一股股寒意也不斷從我脊背掠過。我的莫名其妙的不安和從他身上撒發出來的危險信號,摧毀了我所有的理智和僅有的意志。只要想到他,我現在就局促不安,更何況,他現在就站在我面前幾步之內--低頭不見,擡頭見!
我咽了幾口唾沫,不斷的為自己鼓勁,心想夢都有可能不是真的,更何況自己見到他沒來由的恐慌。定了定神,給他道;“公子萬福,若沒有什麽事,小女子告退。”
他伸手攔住我的去路道:“你為什麽像怕我,我并沒有傷害過你,而且決定以後是要護你周全!如果你願意......”
“公子多心啦!我和公子平生并未交際,平行而已,過去、現在、将來都不會有任何相識,談何傷害?”
“我們已經認識啦,而且我老感覺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現在只是異地重逢,再續前緣!你不覺得嗎?!你看,你見我就有些激動的顫抖,就是最好的證明;我見了你也一樣,全身像觸雷一樣,興奮得不知所措!”
“這是公子一廂情願的錯覺,和小女子無關。”說完,趕緊繞過他的手就下了亭榭……
誰知剛走了幾步遠就被他掖了回來。看着他像着急了一樣滿臉通紅,卻也努力讓自己情緒穩定,雙手扶着我的肩膀,道:“我只說一句話--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實在受不了你對我的吸引,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的沖動--想看見你,想和你在一起;看不見你,我魂不守舍,真正懂得了什麽是思之若狂,什麽是食不甘味,什麽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真正相信了這世上有一種愛情—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我輕輕地笑了一下道:“謝謝了!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有愛就有恨,若是你為我好,為我的清譽着想,就應該把剛才說的話,爛在肚子裏,到死都不說出去。因為有時候愛也是一種傷害,比如曹植對甄妃,要不是彼此受不起相思之苦,怎能不平安終老。一個男人保護不了一個女人,就不要愛來愛去,因為到了最後,受傷、斷腸、背黑鍋、做犧牲品的永遠只是女人。所以,看在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在皇宮裏--凡事身不由己!你不要在沖動是魔鬼下,害了我!畢竟,我和你無冤無仇,也沒招惹過你,你又何必和我過意不去,非惹我不可啊……”
他突然像是很生氣地道:“你想做皇妃?自古嫦娥愛少年,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凡事不掂量,最後,吃苦受罪,誰也替不了你!要知道,天作孽不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就是心疼你,也無能為力,凡事自救的人,天才助他!”
“民女也有一句話--凡事只求歲月靜好!”
“你不想做皇妃?”
“我還有自知之明不至于傻到那個程度,只想盡了自己做宮女的義務,到了25歲,順其天命,安然而歸!”
看他定定地望着遠方,我拂去他箍着我雙肩的手,意欲離去。剛剛遠離他的眼前,就又被他轉身抱住,整個人被他拉近懷裏,滿身都被籠罩在一股燥熱難耐的氛圍裏,再掙紮也不得要領,反而讓他捆住得更緊啦。
今天穿得衣服本來有些多,這樣的他來我去的雙向使勁,早身上熱乎乎的悶得不行。耳邊又有他一股股熱流噴得更是猛烈,更加讓人有了中暑的感覺,口幹舌燥的不行。他也好不到哪裏去,抵在我肩上他的頭已有汗珠滾下。想想我自己的年齡也不過十二三歲,他也可能和我相差不多,不會早熟如此吧。
想到這更讓我膽戰心驚,我不再掙紮,希望能以靜制動,來個--守如處子,脫如狡兔!
許久後,他呼吸似乎才有些平穩,把我反過來和他迎面相對,斬釘截鐵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允許你遠離我,抛棄我,你要好好的對我,像我對你一樣!因為我的心門好不容易為你打開,你膽敢讓我生不如死,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你這樣是自私的,是不對的!”我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地用膝蓋頂他關鍵部位,不想一下子被他及時夾住。剛才還有些愁眉苦臉的他一下子樂呵起來:“你想要我啊,不過,有些野;那我就只好舍命陪夫人,委屈一下自己--愛你明月好,憔悴也相關!”
我有些羞愧難當,趁他不備在他肩上下死勁咬下去,一副死不松口的架勢。知道我的人明白此刻的我已經被惹毛了,氣瘋了,底線被人侵犯了,為了自保不顧一切啦。
他卻仰天大笑,随着這笑聲他的肉越來越緊繃,我的牙齒再也不能往他的肉裏更進一步發展,還生生得被弄得自己牙疼,只好嗚嗚地痛得自己捂着腮幫原路返回。他一邊用手帕擦着我臉上的汗,一邊得意地看着我捂着半邊臉哈哈的笑着。随即又無比溫柔的說:“夜夜流光相皎潔,上一句是什麽?答出來才能走,要不然吻我一下也可以!”
說着把他的唇湊到我的唇邊。我旋即一扭頭,道:“願我如星君如月!”
我剛說完,他就強勢吻了我一陣,如狂風暴雨襲擊一般,臨了還皮厚肉臊地說是獎賞我的。随即壞笑着才緩緩放開了我,我順勢如離弦的箭趕快逃離。一口氣就跑了老遠,回頭看看,他還定定地站在原地,我的心才從嗓子尖循序漸進地放回原位。步子再邁動時也慢慢恢複了慣常的輕盈,臉上又挂上了由禮教馴養出來的招牌微笑,心裏早暗暗地下着決心,再不一個人随便亂找清靜的地方。
哪怕由春雲陪着,會說些聒噪的苦,總會團結就是力量,不容易招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