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驚慌失措
? 千暮歌有些納悶，這一向不是君清雨的風格。他一向是指哪兒打哪兒的人，怎麽會這次出現如此怪異的舉動？莫非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想到這裏，千暮歌馬上下令：“去把江奕找來！”
“是。”
半晌，江奕有些迷糊地站在千暮歌面前，千暮歌問道：“江奕，暗牢中的人可有什麽異常？”
“沒有。”江奕答道。
千暮歌眯着眼睛看了看江奕，似是不信，說：“帶本宮去看看。”
“是。”江奕帶着千暮歌走到花園，敲開暗牢，遠遠地，千暮歌見鐵鏈上還鎖着一個白衣女子，哼了一聲離開了暗牢。
“你派人，把陌上桑給本宮找回來。”千暮歌轉身離去，卻不知陌上桑早被雲拈花殺了。
“是。”江奕答道。心中不免納罕，為什麽雲拈花控制了我，卻不救出那個白衣女子呢？
這邊，花落庭帶着雲霓裳回到了靈狐宮，安置在房中，柳如侬出門等君清雨和鐘莫離回來。
不一會兒，見外面浩浩蕩蕩的人馬，柳如侬這才放了心。
“莫離哥哥……”柳如侬迎上前去。
君清雨問：“如侬，你可有受傷？”
“沒有。”柳如侬搖了搖頭。
“那個雲姑娘怎麽樣？”鐘莫離問。
柳如侬依舊搖了搖頭，說：“我不清楚，花落庭和拈花姐姐在照顧，想來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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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雨道：“我們去看看吧。”
房中，雲霓裳靜靜地躺在床上，花落庭和雲拈花滿臉愁容地坐在床邊，擡眼見大家進來，柳如侬沉默地跟在身後。
“小肉包，你來了。”花落庭淡淡一句。
柳如侬沒有回答，而是問雲拈花道：“拈花姐姐，霓裳姐姐還好嗎？”
“她好像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雲拈花嘆道。
柳如侬掃了花落庭一眼，走上前去，把目光移向了躺在床上的雲霓裳，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若姐姐！”
聽到柳如侬這麽說，鐘莫離更加納罕，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也驚叫了一聲：“惜兒！”
這下，震驚的不只是柳如侬和鐘莫離了，全屋突然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在鐘莫離和花落庭身上流連。
“你剛才說什麽？”花落庭半晌才反應過來，問鐘莫離了一句。
鐘莫離也被震住了，許久放回過神兒來，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說：“她…她是我妻子，若相惜。”
“什麽？！”花落庭瞪大了眼睛，看着鐘莫離，問道，“你說，她是你妻子若相惜？”
鐘莫離也接受不了突然發生的事情，只是迷茫地點點頭。
柳如侬說：“難怪翻遍六界都找不到若姐姐的影子，原來她一早就被千暮歌抓了起來，作為用來要挾我們的武器！”
“要挾你們什麽？”雲拈花問。
“神器。”柳如侬說，“千暮歌一定想用這個作為談判的籌碼，要挾莫離哥哥和花落庭，做交換神器之用。”
“原來如此，他一早就綁架了霓裳，用來做談判。”雲拈花憤恨地說，“真是卑鄙！若非我無意間探知，還不知道霓裳要受多少苦！”
花落庭嘆道：“想不到，我曾經心愛的人，竟然也是你的妻子。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
柳如侬此時，則顯得更加冷靜，說：“上次，若姐姐跳下輪回崖轉世投胎，後來沒有幾天便夭折了。結果我們怎麽都找不到她的魂魄，原來一切都是千暮歌所為。他殺了若姐姐的轉世，又将她的魂魄拘禁在月華宮中受苦。為了神器，他還真是不擇手段。”
比起錯愕的男人們，兩個女子倒格外清醒：“當年，蓬萊掌門滄海笑因為花尊主的事，用他畢生的修為在霓裳身上嗜血詛咒，她世世輪回，若愛上其他人，便會暴亡。鐘莫離，想必霓裳，也就是你的妻子若相惜，原本是同一個人，因為受到詛咒，才會在愛上你後暴亡的吧。”
鐘莫離突然有些站不住了，跌坐在凳子上。
“莫離哥哥，你沒事吧……”柳如侬扶住他問。
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鐘莫離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突然被人一擊，只覺得頭腦發昏，似乎要暈厥過去。
花落庭低頭咬着嘴唇，雙手握緊，看着一旁失魂落魄的鐘莫離，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如侬，你帶莫離兄回去休息吧。”君清雨說，“雲拈花，你好好照顧她。尊主，我陪你去休息，如何？”
花落庭擡頭看了看君清雨，知道他是有話要說，點了點頭。
見柳如侬陪着鐘莫離回房休息，花落庭跟着君清雨信步來到院中。
“今天之事，你心裏一定覺得很意外吧？”君清雨說，“其實不只是你，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倒是那兩個女子，比我們沉着多了。”
花落庭長嘆一聲，說：“自然震驚，不想竟會是這樣的巧合，終歸，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這話從何說起？”君清雨納罕。
花落庭道：“若不是我當年糊塗，師父就不會在霓裳身上設下詛咒，她就不會世世輪回，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尤其是這一世，傷了鐘莫離。”
“愛一個人本來就是糊塗的。你又何苦這麽說呢？”柳如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将二人都吓了一跳。
“小肉包……”花落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如侬。
柳如侬嘆道：“沒想到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我幫莫離哥哥尋找妻子，為你們尋找神器，發現原來，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人。不過這樣也好，若姐姐終究是找到了，神器也只差三件。只要千暮歌不來搗亂，我們也快要得償所願了。”
“小肉包，你還…好嗎？”花落庭試探着問。
柳如侬沒有看他，側頭看着旁邊的盆景，點點頭說：“還好。只要我們找到神器，幫若姐姐解除封印，她就可以平安投胎了。”
“那沙華怎麽辦？”雲拈花的聲音傳來，“我想如果霓裳恢複記憶，絕不會願意自己投胎，安享人生。”
柳如侬問：“拈花姐姐，沙華是誰？”
“是霓裳心愛的葉妖，沙華葉妖。”
柳如侬低頭道：“看來，還有一段我不知道的故事呢。”
“小肉包，我可以講給你聽。”花落庭看着柳如侬的眼睛說，“只是，你先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柳如侬擡頭，看到花落庭眼中波光盈盈，突然一個瞬間，她有些心疼，有些自責。自從逸晨飛走後，我一直這樣冷待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其實你不用解釋什麽，我全都知道了。”柳如侬說，“關于仙君大人的事，其實…其實都是我的錯。”
說到這裏，柳如侬的鼻子又一陣發酸，但想到那晚逸晨飛說的話，只要自己不再哭泣，他就會回來看自己，又抽了抽鼻子，忍住了眼淚。
柳如侬相信，逸晨飛一定能看到，自己信守承諾，不再哭泣。
“怎麽會是你的錯呢？”花落庭站起來，拉過柳如侬抱在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哽咽道，“都是我的錯！我是個大壞蛋，都是我的錯！”
君清雨轉過頭去，慢慢踱步，離開院中，雲拈花也避開，跟着君清雨的腳步。
“狐王，對不起。”
“你怎麽這麽說？”君清雨輕聲問。
“因為我們的恩怨糾葛，倒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雲拈花說，“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
君清雨愣了一下，笑道：“我從沒這麽想過。”說完漸漸走遠。
“花落庭，你放開我吧，我快喘不過氣了。”柳如侬被花落庭箍得緊緊的，有些不适應。
“小肉包，別說話，讓我再抱你一會兒。”花落庭覺得從未有過此時的幸福感，她原諒自己了，她不再恨自己了。這一刻，他希望永遠都不要放開懷中的人。
過了一會兒，柳如侬感到身上漸漸松了，輕聲說：“花落庭，給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吧。”
“你真的想知道？”花落庭問。
柳如侬點點頭：“想，這件事也關系到莫離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