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源大人
華紅羽挂了電話，看向白聖，神色嚴肅又為難。
白聖：“什麽事？”
華紅羽：“鐘觀主說丹江城出事了，要我去看看。”
“上真觀鐘景？”
“嗯，是我師兄。我回來後，一直跟他學捉妖術。”
“現在去？”
“現在去。”
華紅羽有些內疚地看着白聖，白聖時間緊，還擠出時間來和她約會，她現在卻要半路跑掉。
白聖：“沒事。我和你一起去。”
華紅羽驚訝了一瞬，便同意了，白聖是神族，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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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緊急，白聖和華紅羽用瞬移，趕到了出事的地方。
路上華紅羽已經把事情跟白聖說了一遍。
這是一起妖怪失蹤案。一些沒證的小妖怪消失了。這些妖怪大多來自一些小城市，正因為是小地方，又是沒有證，這年事情起先沒有人注意，被是當成普通人類失蹤案子提交給當地派出所，一直都沒破，堆積起來後才發現不對勁，提交給了妖管局。
而妖管局才發現，那些失蹤的人都是妖界“黑戶”，是沒證的妖，不是普通人。
但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三個月，據不完全統計，無故失蹤的黑戶小妖怪們，差不多三百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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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快一個月的調查，妖管局在丹江城發現了失蹤黑戶們的氣息，但是因為整座城都彌漫着妖氣，反而找不到那些妖怪，因此找上了華紅羽，希望憑借着華紅羽天生的敏感，把那些失蹤的妖怪找出來。
華紅羽說完，擔憂道：“不知道是誰把他們弄消失了。”
白聖安撫：“去看看就知道了。”
華紅羽按照鐘景給的地址，找到了丹江城的城外丹江河。
來此地偵查的道士和妖管局偵探，都聚集在這裏。一群人圍着丹江河的源頭，你一句我一句，在探讨着什麽。
衆人看見華紅羽過來，一時停了。鐘景從人群中走出來，走向華紅羽。
華紅羽靠近大家聚齊的丹江河源頭：“鐘師兄，這邊是什麽情況？”
鐘景認真道：“我們現在發現丹江河的源頭有妖氣，懷疑妖怪們是不是被藏在了河底。”
“我來看看。”
鐘景：“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位是？”
鐘景的眼神剛開始就放在了華紅羽身後的白聖身上，現在介紹完情況，他才開口問。語氣十分客氣。看他身上氣息，十分深不可測。
華紅羽：“我男朋友。白聖。好了，帶我看看吧。”
男朋友？鐘景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華師妹的男朋友？完全沒有想到。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便帶着華紅羽走到他們覺得異常的河岸邊。
其實不用鐘景帶，華紅羽已經被那處濃郁得散不開的氣息吸引了。她走到河岸邊，看着河水。
那處的河水緊緊凝聚在一處，黑沉沉的，并不流動，像是一桶黑漆漆的柴油被鑲嵌在河水裏面，和其他部位的淺青色水流完全不同。正是這處黑水散發着雜亂而濃郁的妖氣。
鐘景走到華紅羽身旁：“我們打算下去底下看看情況。”
華紅羽眉頭皺着：“不對。”
鐘景聽她這話，有些着急道：“怎麽不對了？”
“妖怪們并不在下面，這下面是嗜血蟲。”
“嗜血蟲？”
鐘景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和他一起讨論的妖管局和道士們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這個嗜血蟲是個什麽東西。
一個老道士站出來，指着那凝固不動的黑水道：“華師妹，按照發現的這水中妖痼程度，起碼有上百只妖的妖息才能形成，那八成妖怪們就在此處。而且此處也确實發現了妖怪們濃郁的妖氣，你怎麽确定下面沒有妖怪呢？”
老道士雖說不解，但語氣也十分客氣，知道華紅羽的身份，沒有橫加質疑。
華紅羽點頭：“沒錯，這裏是有妖氣。但這是……二手妖氣。”
“嗜血蟲是一種魔族妖獸，有點像水蛭，可以吸人血。這種蟲子吸了妖怪的血後，可以複刻出和被吸血妖怪一樣的妖氣。我等會兒下去把它捉上來就沒事了。”
“誰！”
五米外的空氣扭動，出現另外一個人的氣息。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華紅羽動了動鼻子，這有點熟悉的氣息，竟是商銘。
商銘的身影出現，他神色焦躁腳步匆匆，沒有看在場的人，直接往那處黑水妖痼大步走去。
現場也有人認出了這位商家太子爺，上前詢問。商銘黑着臉，一言不發，面色沉沉地看着那處黑水，不知道在想什麽。
還是白聖上前，站在他身邊：“怎麽了？”
“你怎麽也在這兒？”商銘聽見白聖的聲音，才擡頭，看着他，聲音低沉：“我媳婦，不見了。這裏有她的氣息。”
華紅羽聽了有些驚訝，這才想起，唐初見也是沒證的妖怪。而且之前給她發消息她也沒回，還以為是忙，原來竟是失蹤了。
華紅羽拿出手機，唐初見還是沒有回複任何消息，她又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我來找你。
商銘：“你們怎麽也在這兒？”
白聖：“調查。”
商銘：“我媳婦在下面，我要去把她救上來。”
白聖拉住商銘：“她不在下面，你等着。”
白聖說完，就身影一閃，直接入了那處黑水妖痼。
“白聖！”華紅羽面色一變，惶恐不安地叫了一聲，白聖動作太快，她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往前面去，也要跟着躍進那妖痼黑水。
鐘景急忙攔住：“華師妹，稍安勿躁。等等看。”
華紅羽咬唇，緊張地看着那處凝固不動的黑水。嗜血蟲是克制妖族的，雖然沒什麽實力，但是一旦吸附上人體，輕易拔不下來。雖然白聖不是妖，但是也難保不會受傷，不會……
華紅羽心中念頭還沒轉完，那處黑水又有了動靜，白聖破水而出，躍上岸來，身上依舊一塵不染，手中還捏着一只小臂粗長的肉蟲，神情淡然。
“嗜血蟲。”
白聖将手中的蟲子丢在了衆人面前。
白聖想着自己跳下去時候華紅羽那擔心的喊叫，特意看着她說了句：“我沒事。”
沒事就行。
華紅羽手中抽出一抹妖力，打在嗜血蟲身上。原本在抽搐着的大肉蟲瞬間不動了。
“妖痼消失了。”鐘景往水裏探頭一看，那丹江河已經恢複如初，沒有了不正常的凝結成團的黑水，淺青色河水往前迸流而去。
“果然是這東西搗的鬼。”鐘景回頭去看嗜血蟲。
老道士朝着華紅羽拱手：“不愧是天生捉妖師，貧道甘拜下風。”
“只是，這裏既是嗜血蟲，那些失蹤的妖怪又在什麽地方呢？”
鐘景：“這裏只是別人調虎離山的計謀，讓我們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裏。可整個丹江城，沒有第二處妖氣沖天的地方。”
華紅羽依舊看着地上那只蟲，手上凝出一根短短的暗紅色的匕首，一刀插進那蟲身上：“還想偷聽多久？”
華紅羽一刀下去，蟲屍上升起一陣血紅色的煙霧，煙霧凝成一個人的形狀。
那人身穿巫師黑袍，臉上戴着一張黑紫色面具，蓋住了整張臉。
“桀桀桀，”那巫師笑了一陣，低啞的聲音從嗓子裏擠出來，帶着陰郁的味道：“不愧是重明鳥，一抹氣息而已，這都能發現。”
華紅羽：“妖巫，你做了什麽”
那巫師沒有問答，而是注視着華紅羽：“重明鳥，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巫師家族？只要你來，那三百個妖怪，全部是你的盤中餐。怎麽樣，動心嗎？”
華紅羽：“三百只整？”
“沒錯。”
“你們要這三百只妖怪做什麽？”
“除非你加入我們，不然，無可奉告。”
華紅羽指間已經纏繞着絲絲妖力，随時準備攻擊。
“我只是一抹氣息，你們不能把我怎麽樣。與其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找找那些妖怪們吧。”
“但是源大人的計劃，你們愚蠢的華夏人根本不可能化解。”
“源大人？”老道士臉色一變，驚道：“是源天？”
那巫師很得意：“你們華夏國道士，準備着承受來自大人的怒火吧。”
“二十年了。源天終于舍得從老鼠洞裏鑽出來了？”白聖忽然嗤笑一聲。
“你！”那巫師怒道：“你們不如好好找找那三百個妖怪吧！不然，你們的丹江城不如三天，将會變成人間煉獄！”
那巫師說着，就快要消散了。
華紅羽出手，手中妖力朝着那巫師襲去，困住了那巫師的一抹氣息。
那巫師驚慌：“我只是一抹氣息而已，你們困住我根本沒用，三天後自會消散！”
華紅羽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輕笑：“你這抹氣息，是連接着本體靈魂的吧。”
不然怎麽偷聽？
那巫師慌了：“你要怎麽樣？就算你困住我，也不能對我做什麽，我是不可能背叛源大人的。”
華紅羽眼中精光閃爍，張口，一嘴将那驚慌的巫師吞了。
“味道還行。有靈魂的香氣。”
在場的人才反應過來，這就是一言不合就吃妖的重明鳥了。
華紅羽消化完那巫師，指着城市裏的一個方向：“妖怪們在那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