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夢想的一天
華紅羽：“多多是誰？和我很像嗎？”
華紅羽反問得十分自然，但白聖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狼狽。
多多嗎？名字還挺可愛。
老板娘：“那真是不好意思，确實挺像的，這眉眼。”
老板娘隐晦地看向華紅羽的脖子：“應該是認錯了，多多脖子上有個紅色胎記的。”
華紅羽松了口氣，心想這話題趕緊揭過算了。
白聖卻一反常态，開始多管閑事地關心：“這個叫多多的熟人，現在不在嗎？”
老板娘搖搖頭，語氣有些無奈：“那是個可憐的小姑娘，一直都是自己讨生活的。我也有十年沒見她了。所以這才認錯了，不好意思。”
華紅羽趕緊打斷：“小豔姐看看禮物，喜不喜歡。”
老板娘收起了傷感的情緒，去打開那個禮物盒子，看見了裏面的一套首飾，愣了愣：“喜歡。”
她看向華紅羽，笑了起來：“好看極了。”
華紅羽：“喜歡就好。”
白聖看見裏面的重明鳥首飾，盒子上豆蔻珠寶的logo，抿了抿唇。
南嶼真是明目張膽。早就收到消息南嶼是白鷹國大巫師的繼承人，這次來是打妖典的主意。看他的套路，又是送東西，送資源，搞熱搜，就是想用權勢拉攏小鳥兒。
但他肯定沒想到，小鳥兒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甚至把他送她的見面禮都送出去了。
老板娘把首飾都拿出來，放到了鋪子左牆的一面多寶閣上：“剛好是666號，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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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整整一面牆都是多寶閣，架子上擺滿了東西，一眼看過去，有小巧可愛的布娃娃，有綠的小盆栽，也有一些精致的翠色玉雕，全都按照順序編了號碼。
華紅羽送的東西剛好排到了第666號。
賈攝像深覺有料可挖：“老板娘，這些禮物都是這些年的乘客送的禮物嗎？”
“是的。我這店開了十五年了。你們是我們店送的第六百六十六批順風客。”
“都不收車費嗎？”
“相逢即是緣。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這禮物值不少錢吧？還是我占便宜了。這樣吧，你們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我這兒，我這兒別的沒有，住的地方保證舒服。”
華紅羽連連擺手：“這就不……”
白聖：“那就打擾了。”
華紅羽看着白聖，滿眼不解。節目組給他們在聖山腳下租了房子的。
白聖轉頭看賈攝像：“節目組的房子在鎮中心吧？”
賈攝像點頭：“是的。”
“房子怎麽分配？”
“玩游戲，贏的人先選。”
白聖看向華紅羽：“所以，就算贏了，房子也在鎮中心，想要上聖山，得走過來。”
白聖又問賈攝像：“可以在這裏住？”
賈攝像：“可以。”
住在一起固然方便，節約拍攝成本，但是他們節目組不差錢。這個藥店明顯有故事，住在這裏剛好可以挖一挖。她家老甄的心思她最清楚，絕不只是想做一起旅游真人秀，這種有故事的東西，他會樂見其成。
華紅羽當然無話可說。
不過她倒是知道，整個姣姣小鎮，還真沒有哪兒比小豔姐的地方住着更舒服。
姣姣小藥房雖然頂着一個“小”字，但是面積很大，足足三百平，還有三層樓，也就是外面看着簡陋，裏面的應該有的東西都不缺。
如果構造沒變的話，華紅羽記得，裏面甚至還有溫泉。
以老板娘的話來說，反正平時沒什麽事情做，就琢磨着怎麽享樂了。
這都是次要的，要是能離南嶼遠一點，倒也不錯。
老板娘：“你們有多少人，我來安排一下。”
賈攝像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這邊還有三個攝像師兩個助理，一共是八個人。當然，不方便的話我們在鎮上也有——”
“沒什麽不方便的，別說八個，十八個我都能給你安排了。”
“那我們這邊報酬也會——”
“別說錢不錢的了，我這裏牆紙都是用錢來貼的。不差那玩意兒。”
“……”
壕無人性。
八個人拎包入住，在藥店的二樓住下。三百平的房間面積已經很大了，每個人的房間面積不小，用品都很齊全。裝修很有異族風情，藍色的牆體，牆上還有羊頭骨壁挂。
把東西整理好之後，老板娘叫她們下樓吃東西。
老板娘把他們的吃住都包了。
節目組的八個人加上藥店的三個人，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吃飯，還很熱鬧。
大家吃完飯，老板娘道：“我們這裏不是酒店，平時沒什麽人，房間雖多也有打掃，但起碼五六年沒用過了。所以很多房間的浴室可能供水會有問題。不過沒有關系，一樓有溫泉，可以用。”
還有溫泉！
在座的眼睛都瞪大了。
賈攝像心想，這可比節目組定的房子條件要好多了。運氣是真的好。
回屋子收拾完，華紅羽看了看時間，七點。
去洗漱一下正好八點，可以睡覺。
收拾着東西下了一樓，華紅羽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溫泉。
這裏的溫泉只分男女兩個溫泉室，平時就是老板娘和夥計們分開用的。
華紅羽進去的時候，剛好老板娘和賈攝像都在裏面泡着。
“華前輩。”賈攝像本來在和老板娘講話，看見華紅羽進來後，愣了一下，瞬間變得拘謹起來。原本她就是為了躲開華紅羽，才那麽早來的，沒想到華紅羽竟然也那麽早。
華紅羽也挺意外。
“賈老師。”
“小華，你來了，快進來，我們正在聊你的事兒呢。”
“聊我的事兒？”華紅羽換好衣服，下了池子。
賈攝像連忙道：“是上次熱搜的事情，散打冠軍那個。”
老板娘看着華紅羽：“想不到小華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倒是個能打的。我院子裏也有個老師傅，是蒙族勇士，小華有興趣也可以找他比劃比劃。”
華紅羽：“有時間可以試試。”
“不過我的那些事都挺無聊的，老板娘你跟我們說說你的事吧，看你不是本地人，怎麽會在聖山腳下開店？”
蒙城本地人是蒙族，蒙族人的長相很有特征，五官比漢族深邃很多，一眼就能看出來。而老板娘的長相就是典型的漢族人。
賈攝像也好奇地看着老板娘，從來了藥店開始，她就直覺這個人類女子并不簡單，剛和她聊天，最開始是她在主導，後來完全就是被老板娘牽着鼻子走了，從聊天的內容也可以看出，老板娘閱歷豐富，是見識很廣的人。
蒙城這個地方其實挺亂的，靠近邊界，什麽人都有，可她獨身一人經營藥店十五年，看起來簡單，其實哪裏會簡單，這些年還好，早些年的時候涉黑的人都在這邊有大本營，她一個女人，還能積累起那麽多財産，确實不簡單。
老板娘：“這家店是百年老店了，我是15年前才接手的。原來的老板是個本地人，是我的恩人，他走了，我就來幫他把這個藥店開下去，等他回來。”
果然有故事。
賈攝像眼睛亮了亮，雖然老板娘輕描淡寫，但是恩人和守候，向來都代表着背後的故事。深挖一下，說不定還能成為節目的爆點。
華紅羽：“15年前，小豔姐才十五六歲吧？”
老板娘：“是啊，未成年。那些年的蒙城哪像現在這麽安穩。不過我也是托人的福，和一個打手組織合作，養了些小打手看家護院。”
賈攝像又纏着老板娘說了許多其間的故事。
從溫泉室出來，華紅羽直接回了房間，時間已經接近八點，華紅羽也已經準備睡覺。
還沒躺下，就傳來敲門聲。
“誰？”華紅羽去開了門，看清門外的人後，疑惑：“小豔姐？”
老板娘一身紅色的睡裙，頭發束了起來，倚在門口，朝着她笑了笑：“我能進來坐坐嗎？”
華紅羽：“請。”
老板娘走進屋子，順手關上了門。
華紅羽：“小豔姐找我是？”
老板娘：“是來謝謝你的，你的好意，我都明白了。”
華紅羽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您說什麽？”
“難道你不就是為了幫我找戈信，才帶了這些攝像機過來？多多，謝了。”
華紅羽沉默着。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是啊，我還真能把你忘了？”
“……”
“多多永遠是小豔姐的小可愛。”
“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都去哪了，都經歷了些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你都不聯系我們。娛樂圈不容易，這個我知道。”
“我今天來就是表個态。如果有需要的，叫我就是。”
華紅羽擡頭看着天花板，半晌，才擠出聲音：“你是怎麽發現的。”
明明已經變了好多了，不是嗎？
“你胳膊上有一道疤，那是在聖山上為了救我被烈狗傷的。”
烈狗是人名，是華紅羽當時的“同伴”。
原來是看到那條疤了。
華紅羽自己都記不太清了，做那一行哪能不受傷，身上的疤誰又都能數得清來歷？十年了，早就忘了。而且這幾年，身上的疤都在慢慢消退，應該過不久就會徹底消失了。
沒想到小豔姐還記得。
老板娘低頭垂了垂眉眼，像是想起什麽，笑了一聲：“而且除了你，誰還會為了寵我叫我小豔姐呀。”
老板娘的神情懷念。十年前她二十歲，也不大。可眼前的小姑娘也才13，就知道疼人了。對她很好。
“……”
、“晚了，你睡吧。我就先回去了，缺什麽跟我說。”老板娘說完，去開門，打算回去了。
華紅羽沒有回頭，看着窗外，輕聲道：“我這些年過得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