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 那天之後，朱令都不怎麽搭理鄭可兒。
鄭可兒無聊得緊，沒事的時候就把玄明劍法拿出來研究一番。只是她将秘籍來來回回翻閱了好幾遍，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沮喪的她将書丢到一旁。
看來想從這本秘籍上找出她一再重生的原因是不現實的。但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控制着一切，讓她在每次殺死朱令之後，都回到過去的某個時間。每次都這樣的話……每次都這樣……
鄭可兒腦子靈光閃過……每次殺死朱令，她都會回到過去，也就是說——殺了朱令，就能回到過去！
鄭可兒“霍”地一下站起。
“姑……姑娘……”
鄭可兒回過神，發現雲兒拿着一把劍，不知什麽時候進了門，正一臉慌亂地看着她。
鄭可兒想起自己剛才想練劍，于是便差她去拿劍進來。大概她進來的時候自己走神得厲害，突然站起的動作吓到她了。
鄭可兒走過去，将她手中的劍拿了過來，“我沒事，你下去吧。”
“是。”雲兒似乎心有餘悸，匆匆行過禮後便退了出去。
鄭可兒舉起劍，看見了劍身上滿臉殺氣的自己。
殺了朱令，就能回到過去！朱令每一次死亡，時間就會向後推得更遠。如果再一次殺了他，時間能不能再往後推些，回到……父母還在的時候，讓她可以……改變命運？
握緊手中劍，鄭可兒輕巧地耍了幾個招式。
她的身體還不太熟悉這些動作，可是腦海裏早把這些招式試過一遍又一遍。這些，朱令不知道。朱令不知道，現在的她沒有內力，但是有武功。
鄭可兒揮出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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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風在舉手之間流轉。如果朱令不那麽強大，如果朱令足夠疏忽，她不是沒有機會殺了他的。
念頭方起，鄭可兒已經收了劍，踏出房門，朝書房走去。
他在書房，只是賭氣不讓她過去服侍。
“朱令。”她喚他。
他自繁蕪的文件中擡首看她。
她徑直走到他面前，拿出劍，“我有幾招不是很明白。”
“恩。”他丢開手中的工作，自案上起身，“你練給我看看。”
鄭可兒憶起自己初學玄明劍法時遇到的困惑，将從前練錯的地方又演了一遍。
他随着她的步法走，不多會已經近身拉住她的手，帶着她把錯誤的地方一一糾正。
“這樣才對。”他說着，放開了她的手。
機會！
鄭可兒橫起一劍，向着近在咫尺的他的咽喉。
他眸中的驚訝一點不假，但是他的動作太快，以至于驚訝了半晌之後，依舊有時間躲開她的劍，同時身體慣性地作出反擊，內力的波動将鄭可兒逼退幾步。
“可兒……”
鄭可兒逆行經脈，再次沖向朱令。
“你的殺氣太重，這是偷襲的禁忌。”他将話說完，伸出兩指夾住了鄭可兒已經碰到他衣襟的劍尖。
劍身在瞬間斷裂成幾段，鄭可兒只覺氣血翻騰，殘劍脫手飛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朱令轉身到書房的架子上取下一個盒子，然後走到她面前，将裏面的大還丹送進她的嘴裏。
“這招無中生有，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不到緊要關頭還是少用。”他面色平靜地叮囑着，甚至到書案前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邊給她送藥。
鄭可兒吃了藥，氣血已然平穩。但是刺殺失敗，又見朱令如此淡定，心中難過更甚，惱恨地将朱令遞過來的茶杯摔了。
朱令面色無波地看她，依舊一點也不生氣，“可兒在難過什麽？才幾天功夫你已經能将玄明劍法融會貫通，想來不須多久，武功便能在我之上。”
這些話在鄭可兒耳中，無一不是諷刺。他的強大她不是第一次見，可是每一次都讓她絕望到無以複加。什麽武功在他之上，全都是對她無用的諷刺！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不管下毒也好，色、誘也好，勾結他人也好，只要能殺了你！鄭可兒咬牙切齒地發過誓後，沖出書房。
走得太快，差點撞到人。
鄭可兒冷眼微擡，正對上了趙興武的眼。
趙興武一見是她，眸中裏的火焰幾乎要從裏面竄出來。
這些都是她不曾見過的光景。
前世趙齊成死後，她就住進了朱令的房間，只有朱令在的時候她才能在朱家堡任意走動，朱令一離開朱家堡她就會被重重的侍衛護住。單獨再見趙興武，已經是兩年多以後。那個時候的趙興武，再見她時自然已經懂得隐藏眼中的恨意。
所以她很快将趙齊成這個人丢之腦後，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有個人這麽恨她。
“進來吧，趙堂主。”朱令冷冷的聲音從書房裏傳出來。
趙興武狠狠地握了握拳，轉開臉，踏進書房。
一進書房他就跪下了，聲音響亮，“堡主，齊成雖然是我的私生子，卻是我趙家的唯一血脈。請堡主無論如何也要還我一個公道！”
“你想要公道我也不攔你。”朱令的聲音，冷得聽不出一絲情緒，“人是我殺的，想報仇就來殺了我。”
“堡主！”趙興武悲憤交加，據理力争，“屍體是在鄭可兒房裏發現的，兇器也是她身上之物。殺人兇手就是她！”
“趙堂主，”朱令冷聲回他，“且不說可兒身無寸武，倒是你兒子半夜跑到我女人的房間調戲我的女人，我不殺他還等着別人替我動手嗎？”
趙興武明顯激動起來，“堡主，屬下追随你多年，素來忠心耿耿。難道我兒子的命，連一個賤婢都比不上？”
“賤婢？”朱令的聲音分外的陰沉，“趙興武，你難道跟你兒子一樣沒有眼力見？東院什麽時候住過賤婢？”
“可是，堡主，鄭可兒她怎麽配……”
“此事無需再議。除非……”朱令輕頓了一下，“你也想死。”
趙興武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呼吸沉重，滿腔悲憤壓也壓不住。
回首看見立在書房門口的鄭可兒，他的手掌朝她的方向擡了擡，卻終于強自壓了下去，含恨離開。
鄭可兒回首看了看書房裏面無表情的朱令，面上的冷笑一點一點散開。
朱令！你還說你不喜歡我。
明明在不顧一切地保護她，明明不準任何男人靠近她！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親口承認愛她，然後……狠狠地，把他的心踩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