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纏綿
沈臨熙向葉瓷招招手：“過來。”
葉瓷死命地搖頭：不過去。
很危險，她覺得。
沈臨熙也不生氣：“那我過去。”
沒關系，山不轉水轉。
“你——”葉瓷喝止他：“你幹嘛？”
沈臨熙攤攤手：“你覺得我會怎麽樣？”
“我哪知道？！”葉瓷白他一眼。
“你不知道為什麽不敢來？”
“不知道為什麽就要來？”
“……”
換個話題。“我又不能把你怎麽樣。”
“真的？”
沈臨熙眯眼：“真的。”
于是，在葉瓷半信半疑中，沈臨熙走到她的面前。
葉瓷默默安慰自己，不去看，不去看那個禁忌的東西……
“你怕什麽……？”沈臨熙一只手勾着她猶帶着水汽的發絲，漫不經心地說。
“……”葉瓷很想一句“你管我”噴回去，可是，他離得太近，要是噴回去的話，她的口水會噴在他臉上的，那樣……很不雅……
啧，看她這個小眼神，最近火氣挺大的啊，難道原因是他，呵，榮幸之極。
這個時候不跑，更待何時？葉瓷一步一步向後退，側目打量着他：“你、你到底要幹嘛？”
“嗯……”沈臨熙眼角微挑，春風得意，這個時候要是什麽都不做，是不是對不起他赤身裸體的身體勾引？
單手向前，一把勾住她的腰，在她驚訝的目光下低頭堵住那嬌嫩的嘴唇。
“唔……”她一手推拒着他，卻無論怎樣都掙脫不開他強大的桎梏：“沈臨熙……唔……”
“嗯！”嘴上一股血腥味，沈臨熙感覺到嘴邊的腥澀，微微皺眉，松開了她。
葉瓷趁着他失神的時候一使勁推開沈臨熙，轉身落荒而逃般跑回來自己的房間。
沈臨熙被她推得踉跄地後退了一步，腳一滑險些踩空，手扶住樓梯欄杆堪堪穩住。
他雙目微黯，緊緊盯着那道緊關的門，心裏像是空去了一塊，任憑寒風呼嘯，不得其所。
……
門被輕輕打開，沈臨熙看着那縮在被子裏小聲啜泣的人兒，心裏一陣緊縮。聽說，人只有在感覺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才會蜷縮成蝦米的樣子，那是身體下意識做出的自我保護，保護自己不再受傷。
他給她的傷，原來已經侵蝕到她生活的每一個部分，在他想要挽回的時候，才發現幾乎毫無轉圜之地。
“葉瓷……”
他走到她的身邊，輕撫上她露在外面的纖細的肩膀，卻感覺到手下一顫。
她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了，悶悶的：“什麽事？”
她不想理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一陣酸澀。
“餓嗎，我叫了餐。”
被子有小幅度的晃動，是她在拒絕。
“你胃不好，不能不吃。”他的語氣有些強硬：“來，起床吃飯。”
被子裏的她卻再也不動。
一種無力感油然升起。他理了理她露在外面的細小發絲，說：“你要是不起床，我就掀你的被子了啊。”
說着，就要去。
她立刻坐了起來，額頭差一點碰上他的下巴。眼睛紅紅的，像只兔子，瞪他。
他自動自發地忽略她的目光，也不害怕她是否會一巴掌倫在他的臉上，低頭吻了吻她紅腫的眼睛，嘗到一股鹹澀的味道。
“來，”牽起她被子下的手，不顧她的掙紮，“下樓吃飯。”
他的力道其實不大，卻恰到好處地讓她沒辦法掙脫。
餐桌上是熟悉菜色，玉米甜湯，杞子炖羊肉，還有一盤清淡的拍黃瓜，最後，桌子中間的，是一盤水煮魚。
他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什麽都沒有說，把一碗米飯送到她的面前。
然後微笑着說：“這是鯉魚。”
握着筷子的手一抖。
低垂着的頭都快掉進碗裏，幾不可聞地，輕輕“嗯”了一聲。
水煮魚不是很辣，玉米湯和黃瓜解辣，杞子炖羊肉養胃。
葉瓷都懂。
眼淚卻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落在碗裏，消失不見。
吃不下了，嘴裏無味得很。
“不吃了？”沈臨熙把那口魚肉夾到她的碗裏後，問她。“不吃就不吃了吧。”
說着就把放在桌子邊的溫牛奶遞給她：“先把這個喝了吧，然後上去睡一覺。”
牛奶，解辣。
她卻沒有接過，細細哽咽着：“為什麽……”
“沈臨熙……為什麽……”
“別哭，”他用袖子擦去她不斷掉落的淚水，一聲一聲安慰：“別哭。”
修長的手指點去她眼角的淚。“為什麽呢，我也不知道啊。”
“就是突然覺得，有點離不開你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奇妙的感覺……”
說道這裏，他笑了起來：“是不是，覺得我很犯賤？”
她微愣。他卻說：“犯賤也好，有的時候，人就得犯賤一下啊。”
“要不然，我不知道會失去什麽。”
失笑着把哭得亂七八糟的姑娘抱進懷裏，細細吻她茸茸的額角：“吶，別哭了，既然你和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我們就先試試吧，嘗試一下，走下去，如何？”
似乎，是一個誘人的條件……
可是，前世的那些卻又不聽話地閃入腦海，一幕一幕侵蝕她的心髒，如何忘懷。
瞳孔倏地縮緊，拒絕的話下意識地說出口：“不……”
他伸手附在她的唇上，“先不要拒絕……”
葉瓷有點失神。他離她太近，他身上獨屬于男性的氣息讓她迷茫，心好亂，前世今生，一幕一幕劃過眼前，缭亂到已經分不出多餘的心去思考他的話。
“葉瓷，不要拒絕我……”
她擡起濕潤潤的眼睛看着他，他的眉目間似有春風拂過，分外舒心。
時光似乎停在這一刻，遠離世俗和喧嚣，他的眼裏只有她，而她的眼裏，亦是一個他，那個眸光清澈的他。
也許是此刻雨後的天氣分外的晴朗，也許是他此時的目光讓人動容，當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邊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他的雙臂撐在她的兩側，發絲垂在額頭，落下一片陰影。唇瓣在她的唇齒間輾轉反側，纏綿不斷，充滿着沉重的激烈。
她是第一次這麽認真的接吻，隐隐帶着害怕，他的舌尖探進的唇間，打開緊閉的門扉。
吮過她的牙關，勾住細嫩的小舌糾纏不斷，牙齒輕輕咬着她飽滿的唇瓣，微微帶着喘息，他的手指穿在她的鬓發間，聲音沙啞：“別躲，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那個不愉快的第一次，在他的醉酒中草草結束，女人的第一次怎麽會不痛，可是卻被倔強的她咬牙挺住，甚至無聲無息地離開，矢口否認。
打橫将她抱起，他沒有進去一樓他的卧室，而是踢開她虛掩的房門，将她輕輕放在水藍色的席夢思床上。
她緊張得不行，緊緊揪住他的衣襟，沈臨熙輕笑出聲，吻了吻她的眼睛，又吻一下，柔聲安慰：“有我在，沒事。”
衣衫盡退，葉瓷紅着臉縮着小腦袋埋進他的脖頸間，夾進雙腿閃躲着腿上作怪的手。
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她哪裏是他的對手。他的吻落在她秀美的鎖骨處下了力道的吮吻，她哀哀地呻.吟出聲，哪裏還管得了其他。
堪堪遮住私.處的衣物也被退下，落在地毯上寂然無聲。她睜着水霧霧的眼睛看他，不安，害怕的情緒在此刻盡數湧了上來。
知曉她怕，那次醉酒下的第一次一定給了她不好的印象。于是他低下頭。吻上胸前的白嫩，濕潤的手指撫摸着她光滑的小腹輕聲呢喃：“忘記那一次，相信我……”
輕攏慢拈，他喘息調笑着：“你真美……”
她的臉上升起一片熱意，迷蒙的雙眼盡是無辜，未知的情.欲在小腹間橫沖直撞，急需什麽來緩解一下。
暧昧的手指在她的身上像是彈鋼琴一樣彈奏，一片柔膩，她呻.吟出聲，像只無辜又可愛的貓咪：“不……”
他的回答是又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害怕融化在他的深吻裏。
攜手攬腕入羅葦。
幾番情癡，幾番纏綿。
窗外，鳥鳴啾啾，驕陽似火。
夏意正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