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2)
聽，人一定也長的不賴。
耿陽27了，是時候該給她找個嫂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tips：妹妹是助攻。
☆、我有喜歡的人
耿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吃上自家妹妹請的海底撈，但是卻在陸衍的辦公室吃了很多次。
海底撈的香味是不可控的，又香又辣又麻的味道迅速傳遍整個公司，許多辦公職員每每被這個味道勾起饞蟲來，都巴不得快點下班。
讓他們更痛苦的是，那位敢在老板辦公室吃火鍋的勇士，來得越來越早了。
每一次都是秘書小姐特地開車去接來的，一直會在辦公室待很久。
但是耿陽有時候也來的很晚，因為學校有一位語文老師休假了，他就多帶了一個班的語文課，暫時成為班主任。
和任課老師不一樣，班主任要管的事情太多了，有時候根本就不能趕過去陪陸衍吃午飯一起午睡。
這樣導致的下場就是陸衍從他周五下班之後，就一窩在耿陽的家裏，辦公場所也轉移到這裏。
耿陽批改周五考試的卷子，對面就坐着陸衍，他帶着耳機再開視頻會議，一長串英語單詞從他嘴裏吐出來，發音标準，還十分悅耳。
雖然聽不懂，但是還是忍不住放下了修改試卷的紅筆，一手撸着白白的大腦袋一手撐着腦袋注視着陸衍。
耿陽發現，自從他問了陸衍是否有女朋友這件事情之後，陸衍就跟對那三個月的事情緘口不言了。
唯一讓耿陽松口氣的是耿月最近有點忙，忙着給人拍寫真集，已經很久沒來找他了。
他擔心自家妹妹對陸衍還“賊心不死”，想要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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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陸衍真的和耿月相處久了，喜歡上了她怎麽辦？
耿陽幾乎不敢想。
搓揉着白白的頭發毛，耿陽盯着陸衍帥氣的一張臉，開始想——
怎麽樣才能讓陸衍喜歡自己呢？
要不要去和穆寧直學幾招？
把別人扳彎……這樣真的好嗎？
耿陽莫名地有點失落。
自從認識到自己對陸衍有感覺之後，每次和陸衍從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的小兄弟都無比精神。
雖然這是正常現象，但是卻比之前感覺更強烈一點，尤其是一睜眼就能看到陸衍的臉在身旁。
可陸衍好像不是這樣的。
陸衍十分禁欲，從他每天一成不變的表情，耿陽根本看不出他的心緒。
就連解決生理需要的事情，他好像沒有做過。
而且和陸衍的肢體接觸，僅僅只在治療失眠的時候。
陸衍對自己根本就沒有想法吧。
不禁有些欲哭無淚，耿陽喪氣地想，陸先生不會是有一些那方面的疾病吧？要不要找穆寧直來給陸衍看看？
思緒游蕩之際，許久沒露面的耿月突然出現。
耿月一向是有鑰匙的，一般就自己開門進屋。
可當她看見陸衍也在耿陽家裏的時候，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哥！陸先生怎麽也在這裏……？”耿月一邊換好鞋子，一邊詢問道。
這實在是讓耿陽措手不及，那些漂游的思緒還沒有整理好，就聽見陸衍忽然接過話：“我剛剛搬進入住耿老師對面那棟房，過來找他蹭午飯。”
“啊，這樣啊。”耿月微微一笑，視線飄到牆上的挂鐘，的确是快要中午了。她坐到白白身邊，對耿陽說，“我也是來蹭飯的。哥，我想吃紅燒排骨。”
耿陽看了眼泰山崩于前可能都面不改色的陸衍，起身去廚房看了看，“沒有排骨，換一個。”
“那哥你去買嘛，我真的很想吃……”耿月焉了吧唧躺在白白身上，“而且陸先生是客人，你總不可能不做些好菜款待人家吧？”
耿陽語塞，撓了撓頭發，去拿錢包準備去買菜，在玄關處又想起什麽，走回去對耿月說：“月月你幫我批改卷子，就看選擇題，算加分……不然我就買土豆回來炖給你吃。”
“……”
耿月最讨厭吃土豆了。
她咬牙拿起筆開工。
“嗯，乖。妹妹就應該幫哥哥分憂。”耿陽笑着擡手揉揉她的頭發。
耿月的短發被他揉的淩亂不已，猛地晃頭掙脫開他。
陸衍冷着眼看他們互動，總覺得自己根本插不進他們的交談，緊緊地抿着嘴角，像是被孤立一樣煩躁。
視線落在耿月腦袋上的耿陽的手，眉頭迅速皺了一下。
耿陽決定速戰速決，不讓自家老妹和陸衍相處久了，麻溜地出門跑去菜市場。
他離開後，就剩下耿月和陸衍，還有安安靜靜趴在地毯上小憩的白白。
耿月咬着筆蓋開始批試卷，目光慢慢移到還在打字的陸衍身上，幹脆聊起天來：“陸先生，你有沒有什麽哥哥或者是弟弟的？介紹介紹給我呗。”
陸衍擡起眼皮看了眼她，有收回視線繼續放在電腦屏幕上，淡淡道：“沒有。”
“啧，可惜了。你長得這麽帥，要是有個兄弟肯定也不賴……”耿月嘆了口氣，眼睛轉了轉，又問，“那你有沒有姐姐或者是妹妹？”
“沒有。”陸衍怕麻煩，又補充道，“我是獨生，也沒有堂兄弟堂兄妹，認識的人也不多。”
“哦……這樣啊，我還想說給我老哥找個女朋友呢。畢竟你結識的人一定都很優秀。”
陸衍打字的手一頓，這下子才擡眸盯着耿月。
“哎，我都忘了，我哥最近都有女生在約他去吃飯來着……應該是在談戀愛了。”耿月撐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向陸衍，“我聽那姑娘的聲音好溫柔呀，一定長得不錯。我哥都不肯告訴我，陸先生你見過沒？”
陸衍臉色發冷，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個沒字，便低頭打字，鍵盤按得啪啪作響。
耿月拿起筆繼續改試卷，自顧自地說起來：“我哥都快奔三了，也應該找個女孩子談戀愛，結婚，成家，生孩子。不過我不太喜歡小孩子，但他挺喜歡的。如果是我哥的孩子，我倒是挺願意幫忙帶一帶的。”
鍵盤聲依舊沒有停下，一刻都沒有停歇，和耿月清脆的聲音混在一起，似乎想要擾亂她的聲音。
直到耿陽飛速趕回來，陸衍才停下打字。
擡眼看了下電腦屏幕，發現上面全是亂七八糟的話，語句不通，所用的英語單詞也出現一大片錯誤。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煩躁，移動鼠标把文檔清空重寫。
耿陽看見陸衍依舊面無表情，耿月也沒有什麽不一樣，心裏默默松口氣，走到廚房開始做飯。
耿月正在拿着計算器給試卷算總分，沒發現陸衍合上電腦，走向廚房。
廚房門被拉上之後，廚房狹小的空間容納兩個男人便顯得有些狹小。
耿陽圍着圍裙在洗菜，水流聲嘩嘩響，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驀然肩膀一重，他轉頭才發現陸衍彎下腰，低下頭，額頭抵在自己的肩上。
陸衍比耿陽高了一個腦袋，身形也比耿陽壯實一些，這樣的舉動就好似把耿陽圈了他的身前。
沒有抹上發膠的頭發十分柔軟，一絲絲蹭在耿陽的肩窩，有些癢。
“怎麽了？”他輕聲問，“是不是我妹妹煩你了？”
“……沒有。”陸衍一開口竟然讓耿陽聽出了一些委屈的感覺。
此時此刻，陸衍其實特別想要告狀，随便給耿月按個罪名，讓耿陽去教訓她。
但是他僅存的理智在說——你這樣做真幼稚。
只好随便找個說辭，“我只是累了，想睡覺。”
耿陽怔了一下，想起周六這一上午陸衍七點就起床開始工作到中午，都沒有休息一下偷個懶，猛地有些心疼。
他想順一順陸衍的頭發，但手又是濕的，而且這樣做了可能會讓陸衍反感……
耿陽悠悠地嘆口氣，“你先去房間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喊你吃飯，吃完飯就午睡。”
“可是你妹妹還在。”
“吃完飯我就讓她去忙。”
“好。”陸衍總算是滿意了，直起身子，轉身回到客廳，他沒有直接回到卧室，而是繼續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調到財經頻道。
耿月聽到突如其來的電視聲音，差點按錯了分數，擡頭看了眼陸衍，笑道：“陸先生喜歡看什麽？我有時候也看這個頻道，指不定我們還有的聊。”
“母豬産後護理，現在播放到第三集了。”
“……”
Ok，fine。
沒得聊。
耿陽說到做到，吃完飯就讓耿月離開。
陸衍等耿月一走，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立刻拉着耿陽午睡。
白白也屁颠屁颠地走過來，在他們一邊打了個哈欠。
陸衍是十分自制的人，午睡一小時準時醒來開始繼續工作，相反耿陽卻不一樣，只要午睡睡進去了，就喜歡賴床，一直會睡到下午三四點。
可這次不一樣，耿陽睡到一半就感覺有點呼吸困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
卧室的窗簾被拉上，房內昏暗。
耿陽清醒的很快，發現陸衍撐在自己的身上，兩人雙腿交錯，纏在一起。
“耿陽，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陸衍慢慢壓下來，氣息逐漸逼近，一雙眼在暗淡的房間裏帶着點點光芒。
像是困獸眼底的野性，被逼到了不可忍耐的困境，巋然不動的面具徹底撕碎。
耿陽不受控制地陷入他的眼眸，胸口觸碰到他的胸口，似乎都能感受到陸衍的心跳。
他腦袋昏沉，還不太明白為什麽陸衍要這樣問。
為什麽陸衍喊了他的名字。
“耿月說，有個姑娘經常約你吃飯。”陸衍低低地說道，“是因為她，你才好幾次沒有來陪我，是這樣的麽？”
耿陽腦袋咯噔一下，遲鈍卻清晰地反問道：“她說的……難道不是你的秘書嗎？”
話音一落，陸衍神情一僵。
對啊……他怎麽沒想到，每次他都是讓張秘書去打電話約耿陽，去接耿陽過來的。
随後他翻舊賬一樣，毫無邏輯地問：“那之前你是想讓我和你妹妹在一起，所以才來問我有沒有女朋友？今天也是想要給我和她單獨相處的時間才去買菜的對嗎？”
耿陽聽到這話，腦海裏忽然有一根弦嗡的一聲短了，迅速搖了搖頭。
此刻他特別緊張。
這會兒才猜到陸衍在質問這些的原因。
也許他猜錯了。
但是他不願意錯過。
“有。”耿陽忽然說。
“嗯？”陸衍有些難堪，低眸看向他。
“我有喜歡的人。”耿陽回複了陸衍一開始的問題。
鼓足了勇氣，擡起手圈住陸衍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帶，吻住他的唇。
在陸衍因驚訝而瞪大的眼眸中，耿陽沒閉眼，直直地望進去，真摯又誠懇。
唇齒相磨之間，他補充道：“是你。”
我有喜歡的人。
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陸衍：親親！！！！（捂胸口。
大概還有兩章，就完結了~
☆、大結局上
耿陽覺得自己太魯莽了。
開始後悔。
他的唇僅僅只是貼着，動都不敢動，身上的人似乎是收到了驚吓，像是血液呼吸都停住，一點反應都沒有。
耿陽看見陸衍眼裏的震驚，覺得大事不妙，眼皮打顫，下一秒閉上眼。
糟了糟了，陸衍是不是沒有想到他喜歡男人，是不是覺得惡心，是不是要揍他了……
摟住陸衍的胳膊逐漸失去力道，慢慢地滑下。
陸衍雙臂撐在耿陽肩側，緩緩拉開距離。
大概是兩人嘴唇貼的久了，不知是誰的津液已經潤出來，竟然拉出一條水絲……
耿陽此刻已經緊緊閉上眼，不敢看陸衍的神情，萬分忐忑，心想自己是不是猜錯了，大不了……大不了就被陸衍揍一頓，反正親也親了，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
“你喜歡的人是我？”
陸衍的聲音喑啞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耿陽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又迅速後怕地搖了搖頭。
只把陸衍給看笑了，又問：“到底是還是不是，說話。”
聽這語氣，他似乎是在笑，他居然在笑……？
他是被氣笑了？
耿陽又羞又悔，幹脆破罐子破摔，哽着嗓子擠出：“……是。”
下一刻陸衍欺身壓上，精準地吻住耿陽的唇。
與剛剛那一個不一樣，這才算是一個真正的吻。
雙唇不停摩挲，陸衍控制力道啃咬着耿陽的下唇，耿陽似乎是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整個人驚吓到不知道如何反應。
直至對方濕滑的舌尖舔開他的嘴唇，撬開他緊閉的壓，他才如夢初醒一樣睜開眼。
眼前是陸衍放大的臉，他閉着眼，睫毛又長又翹，微微顫抖。
呼吸已經被他全部略過過去，濕軟的口腔被一一舔舐過，又有條不紊地勾起耿陽的舌尖。
這個吻來的熱烈又直接，兩人如此貼近，抑制不住的起伏，心髒快跳的頻率逐漸相近。
陸衍的回答都放在這個吻上，撐在兩邊的手臂已經松動，他一手撫上耿陽的後頸，安撫似的輕輕捏了捏，微微用勁往前送，吻得更深。
快要……不能呼吸了……
耿陽已經口裏的空氣都被陸衍搶走，忍不住想要張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卻被更加惡劣的掠奪。
這次持續了許久，直至耿陽忍不住攥着他陸衍的針織衣領，力氣又弱到不行，推了推他。
陸衍側了一下頭，嘴唇不舍地挪開了一點，瞬間大口的空氣湧入耿陽的口肺。
唇角被一下一下的嘬吻，沿着溢出的津液從耿陽的臉一路吻到脖子。
最後兩人都喘着粗氣，一時間昏暗的房間透露旖旎暧昧的氣氛。
陸衍這下子完全是壓在耿陽身上，一手摟住他的頭一手攬住他。
笑聲悶悶地從耿陽的頸窩傳來，“耿陽，我好開心。”
“我喜歡你一定比你喜歡我要早。”
“可是是你先說出來的。”
耿陽呼吸急促，昏沉的腦袋進入氧氣，思緒逐漸清晰過來。
他不知道陸衍在較什麽勁，這兩句話聽起來就像是在比個高低。
陸衍伸出一只手拉過耿陽放在他胸前的手，移動到自己的腦袋上，說：“揉。”
耿陽一愣，緋紅已經從脖頸蔓延到眼尾，內心還在細細品味陸衍說的話，手聽話的揉動他的頭發。
早就想這樣做了，卻一直沒有找到立場。
現在有了，耿陽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陸衍也喜歡他！
兩人忽然就這樣安靜下來，耿陽順着陸衍的頭發，手感好到不想停下來，就像是在撸一只大貓，他幾乎都能聽到陸衍舒服滿意的聲音。
兩個男人貼的太緊，一些部位的變化就清晰可見。
耿陽後知後覺才體會到，頓時臉熟透了。
前不久還在想陸衍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這下子那些疑慮全都沒有了。
人家健康的很。
時間從兩人呼吸交錯的聲音中流過，耿陽的手慢慢停下，小聲在埋在自己肩膀處的陸衍說，“你壓得我有點呼吸不過來……”
經歷了一個激烈的吻之後，耿陽的聲音都軟了不少，黏黏糊糊地聽得陸衍心癢癢。
陸衍動了動耳朵，扣住耿陽的肩膀和腰一個翻身，兩人立刻調換了位置。
耿陽的驚呼聲還沒有發出，又被陸衍輕輕地吻住。
這次陸衍收斂了不少，沒有先前那麽急于輸出自己的感情，吻的細致又溫柔，都快把耿陽的心髒吻化了。
耿陽這下也有了初步的經驗，卻依舊害羞到不敢睜眼看他。
“就這樣趴着。”陸衍松開耿陽的唇之後，擡手把耿陽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前，讓他的耳朵貼在胸前，給他聽自己的心跳聲。
耿陽抿着嘴，笑彎了眼，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抱在一起，直至陸衍定下的鬧鐘開始響起來。
這種氛圍下他們都睡不進去，耿陽的手還縮在自己身前，輕輕地拍了拍陸衍的胸口，“你該起床了。”
陸衍嗯了一聲，沒有撒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
“你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陸衍睜開眼，低眸盯着耿陽的紅透的耳尖，語氣柔軟到不可思議，“不想工作。”
耿陽嘴角忍不住揚起來。
他這是在撒嬌吧！是在撒嬌啊！
啊啊啊啊……耿陽完全招架不住。
他轉頭把臉埋在陸衍的胸前，兩手上伸沒入陸衍的發中，使勁地揉了一把。
耿陽試圖想營造自己是個通情達理的男朋友，嘴裏嘟囔着讓他不能偷懶，但依舊緊緊抱着陸衍不讓他離開。
最後手機的鬧鐘頑強挺立，鬧得兩人只好從床上起來。
剛剛确定對方心意的兩人此刻都想黏糊黏糊在一起，陸衍只好拉過耿陽的手，帶他一起坐到沙發前。
陸衍臉上一直保持巋然不動的神色，有條不紊地單手打開電腦，左手開始操作電腦繼續處理事情，右手牽着耿陽的手不想放開。
耿陽沒事做，試卷都被耿月修改完了，他無所事事，就把眼神落在陸衍身上。
他看見陸衍的左手工作有些不太方便，但也不想松開手。
于是他握過陸衍的左手，繞道陸衍的另一邊，牽另一只手。
陸衍目光追随着他，歪頭嗯了一句：“怎麽了？”
“沒有……就是覺得，你只牽了我的左手，這樣子對我的右手不太公平……”
陸衍眉眼都褪去了先前的淡然的味道，染上了煙火氣息，溫柔又缱绻。
他握緊了耿陽的手，擡到唇邊親了親他的指尖。
耿陽笑彎了眼，“好了，這下子公平了。”
“不太公平。”陸衍擡眸看他，附身湊到耿陽眼前，目光落在耿陽有些腫的唇上，“按這樣子說，我只吻這兒，這樣是不是對其他的地方也不太公平？”
耿陽驟然頭皮發麻。
有點，有點刺激。
他有點扛不住了……
這個陸衍是不是加載了情話buff？
不是……他還想要親哪？
耿陽幾乎是被誘惑了，只能順着他的話說下去：“是，是有點……”
随後筆記本電腦被丢到一邊，他的主人已經欺身壓上，細碎緊密且柔軟的吻落在耿陽的額頭上、眉毛上、眼睛上……
耳裏喧鬧。
占據了瘋狂的心跳聲。
就連開門聲都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耿月錢包卡落在耿陽家裏了。
開車回家翻了包好久才反應過來，錢包卡在開耿陽家門的時候放在鞋櫃上忘記拿了。
返回途中正好看見穆寧直帶着牽着一個男人，三人相遇在樓下。
耿月挑眉，朝穆寧直說：“你男人？”
穆寧直驕傲的點點頭，給席政耿月兩人介紹了一番。
“你去找你哥嗎？”穆寧直領着席政跟上耿月。
“對，我東西落他家了。”
“我也找他有事，咱們順路。”
耿月嗯了一聲，在電梯間對穆寧直擠眉弄眼，視線往席政那邊瞟，眼裏全是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
穆寧直笑了笑，搖搖手指：“你還太小，不宜知道。”
耿月聳聳肩。
行吧，不知道就不知道。
就像她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家老哥今天有點奇怪，一吃完飯就趕急趕忙催她去工作，讓她什麽都沒來得及想。
現在她知道了。
沙發上親密親吻的兩人在聽到一陣倒吸聲之後雙雙看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耿月：我就知道！（摔！
還有一章就完結了~
☆、大結局下
耿陽乖巧妝跪坐在床上，耿月看了眼被穆寧直和席政帶到陽臺上去的陸衍，深吸一口氣，關上卧室的門，轉身走到耿陽跟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第一眼看到那個陸衍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安好心……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耿月先是撓了一把頭發，随後抄手看向耿陽。
“說說，你們是什麽時候确定關系的？瞞了我多久？”
耿陽小心翼翼地扯出一個微笑，輕聲回答道：“一個小時前……”
“？”耿月歪了下腦袋。
一個小時前？她才剛剛離開沒多久吧？
怎麽就在一起了？發生了什麽？
“他先告的白？”
“是我先告白。”
“……”耿月忽然氣笑了，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就像是個笑話。她坐在耿陽身邊，罵罵咧咧地說道，“虧得我還裝作對他一見鐘情的樣子，虧得我還去讓你試探他……”
“不對。”耿月抓住了一絲不對勁，轉頭瞪他，“你不是說他有女朋友嗎？你騙我？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
耿陽笑容隐下去，抿着嘴眨巴眼不說話。默認了。
“好啊你，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騙我！”耿月伸手拍了一下耿陽的肩膀，氣到臉紅，插着腰又問，“那中午經常約你吃午飯的女人的是誰？不是你的暧昧對象嗎？”
“其實是陸衍的秘書……是他讓秘書來約我吃飯，讓她開車來接我去公司見他。”
耿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繞了這麽一圈，敢情這個暧昧對象還是陸衍啊。
等一下！那今天自己對陸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起了反作用？
陸衍是不是和自家老哥說了，他為了澄清而急于告白了？
媽的，失策了！
本想成為絆腳石，卻不自覺成為了墊腳石。
耿月有些順不氣來了，哈了好幾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說到底她還出了一份力啊。
腦袋裏全是亂的，身邊的耿陽也很安靜，在她梳理思緒的時候，手背一熱。
低頭看去，是耿陽像小時候捏着她的手心。
忽然之後的質問都說不出口了。
半晌，耿月轉頭，很是認真地看着耿陽，無比嚴肅問道：“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嗎？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耿陽知道自己妹妹在擔憂什麽，輕輕地笑了笑，“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願意放手。”
“可這條路不好走啊。”耿月聲音發顫，“你看穆哥，他因為自己的取向被父母親戚指着背脊骨罵，還差點把他送到精神病醫院，現在就連過年都不回家了。”
“他也不敢和身邊的同事朋友說，以前和男朋友約會都要顧忌這顧忌那的。能和他聊感情的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活的隐忍又憋屈——這是我害怕的原因。這些你不是也都看在眼裏嗎？”
“可是哥哥沒有其他親人了，只有你了。”耿陽握緊她的手，“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只要你認可我，願意接受我的選擇，那我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的，也不會有寧直那樣的痛苦。”
耿月眼眶有點濕潤，明知耿陽決定之後結果就不可能改變了，卻還是有點倔強，依舊固執地說：“要是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呢，要是我不想你喜歡男人呢？”
“我會很為難，很痛苦，我不可能在你和他之間做個抉擇。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放開他。”耿陽真摯又誠懇，聲音面對妹妹的時候永遠輕柔且緩和，“你舍得讓我傷心？”
“……舍不得。”耿月挫敗地彎了腰，“你就是看準這一點才從小到大一直欺負我。只有我生氣的時候才會聽我的話。”
“咦，怎麽能這麽說呢，長兄如父，那不叫欺負，叫父愛如山。”
耿月還在氣頭上，又被逗笑了，臉上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形容，錘了一拳罪魁禍首。
耿陽順勢攬住耿月的肩膀，慈愛地拍了拍。
“哥，我也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要好好的。”耿月把眼淚和鼻涕都擦到他的身上，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注意事項，“你先和我說說，你是上面還是下面？”
耿陽：“……”
還沒到那一步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定位。
有些困難地沉思了一會兒，心虛地開口：“我應該是上面那個。”
接着他看見耿月松了一口。
穆寧直遞過一根煙到陸衍面前，陸衍低眸看了眼，搖了下頭：“不抽煙，謝謝。”
穆寧直笑了笑，收回手要放到自己嘴裏，卻在半途被席政截下來。
席政皺着眉把煙丢到垃圾桶，伸手去掏穆寧直的口袋，把剩下來的煙盒都一并丢到垃圾桶。
穆寧直朝陸衍笑了笑，“以後你和陽陽在一起，也麻煩你這樣管管他。”
“我會的。”陸衍點點頭。
随後三人沒有說話了，望着天上的雲，靜默了一會兒。
穆寧直知道現在陸衍和耿陽确定了關系，又不免想起兩個月前耿陽發了瘋的要找一個叫向夏的人。
嘶……現在這個局面是……耿陽移情別戀了？
為了把一切影響感情的不确定因素徹底從一開始就鏟除，不要等之後陸衍遇到向夏，三個人來一場都市虐戀，穆寧直準備旁敲側擊一下。
他轉頭問陸衍：“你認識一個叫向夏的人嗎？”
陸衍收回眺望的視線，低聲回答道：“我就是向夏。”
陸衍遲遲沒有和耿陽說，自己夢境中的記憶碎片已經拼湊完全，記起了那三個月內發生的所有事情。
記起馬桶蓋上的初見。
記起公園的紅色氣球。
記起好吃甜膩的披薩。
記起臺風過境的談話。
記起當初懵懂的感情。
這些都不是讓人痛苦的記憶，所以已經不會再做噩夢了。
但他還想要靠近耿陽，所以借由治療的名義待在耿陽身邊，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他已經和耿陽互通心意了，可以用戀人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于是，承認向夏就是陸衍這件事情，也就并沒有什麽為難的地方。
這會兒穆寧直倒是不明白了，皺着臉遲疑地重複了一遍：“你就是向夏？向夏是你的小名嗎？”
“算是吧。”
“哈？讓陽陽痛苦了那麽久的人是你？”穆寧直開始撸袖子，“你個渣男，你知道陽陽那幾個星期怎麽過的嗎？就和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一樣癱在床上，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覺，不吃飯不理人，瘦的比放氣的氣球都快……那時候你去哪了？”
陸衍這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雖然在霍子昂的記憶中都猜測了個大概，但是從旁人嘴裏聽到還是很不一樣。
會很後悔，很心疼，很自責。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我出國了。”
“那時候你出國幹什麽啊，要走那麽久？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你一點都不知情嗎？”
陸衍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抿着嘴角沒有說話。
“那耿陽那個腦袋缺一根筋的傻小子吃安眠都快吃死的事情你總該知道吧？”穆寧直又氣又惱，要不是身上席政拽着他他早就撲上去給陸衍來一拳了。
“安眠藥？”陸衍詫異地擡眼看他。
安眠藥和死，這兩個詞連在一起讓他心驚膽戰。
“他說，睡着了就可以在夢裏見到向夏，所以即使沒有困意，也強迫自己睡着，實在不行就用安眠藥。安眠藥那東西是能随便吃的嗎？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他就，他就……”穆寧直說不下去了，聲音都開始發顫。
深吸一口氣，紅着眼瞪陸衍，“我不知道那時候你們是鬧了什麽矛盾，但是你現在如果是真的喜歡耿陽，是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那就不要再做什麽讓他傷心的事情了，也不要離開他了。”
陸衍眸光顫了顫，目光堅定地許下一個保證：“我不會離開他了。永遠不會了。”
耿陽打發了耿月，雖說已經哄好了耿月，但是妹妹看陸衍的眼神還是很別扭。
不像是在看一個優秀的嫂子的眼神。
而穆寧直更奇怪了，無緣無故罵了耿陽一句“沒出息”之後，不用他送，自己就拉着席政離開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耿陽站在玄關門口，迷茫地轉頭看向陸衍。
無聲的詢問：你們剛剛聊了什麽。
陸衍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緊緊抿着嘴角沒有說話，放在身側的手已經攥成拳很久了。
他看見耿陽神色擔憂的走過來，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嘟嘟囔囔地說：“是不是中午沒睡好太累了……”
話音還未落，陸衍就将人拉入懷裏，力氣大的似乎想把耿陽嵌入懷裏。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耿陽有點發愣，陸衍低頭埋在他的肩窩，鼻息撲灑在頸側，又濕又癢。
敏銳地感覺到陸衍的情緒不太好，耿陽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問：“怎麽了？”
陸衍把他抱得更緊了，聲音悶悶地傳到耿陽的耳邊，他道：“沒什麽，就是太愛你了。”
耿陽唰的紅了臉，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到底怎麽了……”
“等過了這個冬天，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
今天一天下來，這個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耿陽腦袋迷迷糊糊，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張了張嘴半天才問：“為什麽要過這個冬天？”
陸衍松開他，眼底的誠懇和認真十分耀眼，“給你時間決定要不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
他吻上耿陽的額頭，珍之重之。
“決定權給你。”
耿陽眨了眨眼，內心迅速充盈起來，擡頭對上他的唇。
決定權交給了耿陽。
把心的生死，同樣交給了耿陽。
是陸衍給耿陽的退路，他會接受耿陽做的所有決定。
如果到時候耿陽後悔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他心甘情願接受耿陽的抛棄。
如果到時候耿陽同意了，他就帶着耿陽奔赴國外，找一個永不離婚的國度定下誓言。
這是陸衍一個感情上十分笨拙的男人，這是他所能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