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說你欠揍（捉蟲）
聊了一會之後，秦佳跟張經理便換到隔壁的桌子去了。
路寧等兩人離開，才小聲問言蹊：“那個秦經理是不是喜歡你啊？”
其實路寧說這句話的本意是想提醒言蹊，那個秦經理喜歡你，所以你真的不用解釋一下咱倆其實什麽關系都沒有麽？
結果言蹊把她的這句問話當成了吃醋，心情很好地安慰她：“你放心，我不喜歡她。”
路寧都快哭了：“……我沒有不放心。”
言蹊：“那就好！”
路寧後來想，自己當初真的應該去選修一下怎麽說話的課程，否則也不會一碰到言蹊就說得這麽詞不達意。不過自己說話詞不達意也就罷了，怎麽言蹊說的話也那麽容易讓人誤會了？
因為餐廳離公司很近，所以言蹊是直接從公司走路過來的。路寧離開餐廳的時候一度擔心他會開車把自己送回寝室，此刻見言蹊并沒有取車的意思，倒是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氣：“我坐地鐵回去吧？”
言蹊點點頭：“我送你！”
路寧茫然，怎麽送？送上地鐵還是直接送回學校啊？
事實證明，是送回學校。因為買票的時候，言蹊完全沒有詢問路寧的意見便直接買了兩張車票。
路寧拿着車票又忍不住開始糾結，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言蹊直接開車送自己回學校了。畢竟，早點到學校自己還可以早點補個覺。
a市的地鐵，幾乎不分時間段的人滿為患。
路寧靠着車門站着，目之所及，便是言蹊的脖子以及鎖骨位置。還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誘惑！
再加上地鐵裏信號一直很差，所以路寧連拿出手機轉移一下注意力都不能夠，索性便目光發直的全程盯着言蹊的鎖骨發呆。
随着上車的人漸漸增多，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慢慢拉近，到最後，路寧幾乎是被言蹊整個抱在懷裏。
路寧想往後退一下，結果剛挪動了一下腳步，言蹊便低低威脅道：“別亂動。”
氣息溫熱，吹拂在路寧耳邊，路寧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一張臉，到底還是慢慢慢慢地紅了個徹底。言蹊低頭看着路寧的發頂和紅紅的臉，頭一回覺得，擠地鐵原來也不是那麽無法忍受的一件事情。
下地鐵的時候，路寧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言蹊看着她慌慌張張的背影，忍不住撫着嘴唇笑了笑，笑完又忍不住告誡自己：太心急了啊言蹊，不要急，慢慢來。
路寧回寝室的時候，碰巧聽到何花同學在宣揚學校後面新開的面館有多麽多麽的好吃。何花一見到她進門，立刻親熱無比地沖上來挽住了她的胳膊：“檸檬檸檬，我發現學校後門又新開了一家非常好吃的面館，找個機會我們一起去吃吧？”
路寧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去吃可以，不過你稍微離我遠一點，你的大胸，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何花：“你讨厭~”
因為隔天碰巧就是論文答辯的日子，所以這天531寝室的五個人終于難得在8點之前全部起床完畢，雖然中途派派起床失敗重起了兩三次，但一行五人到底還是趕在8點半之前，到達了論文答辯的教室。
班上的不少同學已經在教室門口等着了，看到幾人過來，立刻熱情地跟幾人打招呼。
同學d君：“哎呀，皮皮姐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啊？我記得我之前還能到你鼻子的啊，怎麽現在只能到你下巴了？”
涼皮：“滾~”
同學f君：“哎呀，派派你那樣的論文水準居然還能走到論文答辯這一步，說吧，你是不是抓住論文指導老師的把柄了？”
派派：“滾~”
同學e君：“何花，最近夥食不錯啊？”
何花：“滾~”
同學g君：“司馬兄最近有沒有yy什麽新小說啊？你之前寫的那篇關于系主任跟校長不得不說的故事一直存在我的u盤裏，我舍得删武藤蘭跟小澤她們，也舍不得删你的大作啊！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一直到現在都沒被學校開除了？”
司馬葵：“滾~”
同學j君：“路寧……”
路寧：“滾~”
衆人：“……”
這天的論文答辯，總體而言還是比較有驚無險的。論文答辯的老師們雖然平日嚴肅又刻板，但關鍵時刻還是很能體諒自己的學生的，并不刻意為難衆人。
路寧不擔心別人，唯獨擔心派派，其他人顯然也跟路寧想法一樣，偏偏派派又是宿舍最後一個答辯的，所以其他人結束之後，便自發地站在教室外面等派派。
結果派派進去了很久才春風滿面的出來，涼皮好奇地問道：“怎麽樣，過了沒？”
派派歪着頭想了想：“大概是過了吧！”
司馬葵無奈：“過了就是過了，沒過就是沒過，什麽叫大概過了啊？算了，我這麽問你吧。老師問的問題你有沒有答上來？你回答的時候老師臉上的表情是微笑還是憤怒？你答完之後，老師們說了什麽？”
派派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怎麽說了，老師們問的問題我反正是一個都不知道答案，但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我的班主任告訴過我一個關于文科的答題技巧，他說甭管你會不會，你就盡力掰扯，哪怕是胡說八道了，老師也會看到你回答了那麽多字的份上，給你個辛苦分。所以老師們問的問題，我每個都答上來了，而且答得還不少。老師的表情嘛……我覺得很茫然。答完之後，咱們的論文指導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沖我擺了擺手。我等了一會，見老師們沒有什麽別的指示，就直接出來了。”
何花問一旁的路寧：“檸檬，據你分析，你覺得老師們這個反應，是覺得派派答得好還是派派答得不好啊？”
路寧想了想：“我覺得……老師們大概是被派派侃暈了。”
衆人絕倒，最後紛紛點頭表示這種可能性确實最大。
不管結果如何，眼下論文答辯到底還是順利結束了，所以一行五人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而是高高興興地去何花提到的那家新開的面館吃面慶祝。
何花推薦的地方，自然差不到哪去。
不過涼皮還是不太滿意，因為她運動量比較多，食量比較大，而這家面館的碗雖然很大，但面卻不多，所以涼皮吃完一份之後，只覺得有七八分飽。
最後還是路寧把多餘的面分了一部分給她，才勉強将涼皮對這家面館的印象分從59提升到了60。
吃完面之後，宿舍長涼皮負責去教室拿下午拍集體照要穿的衣服，其他幾個人則心滿意足地回宿舍補覺。
路寧剛爬上床，便接到了某人打來的電話。路寧懶得下床去接，索性将被子蒙在頭頂，然後摁下了接聽鍵。
那邊像是在餐廳吃飯，聲音聽起來比較嘈雜。而且電話剛接通，言蹊就被同事給叫住了。大概是問工作上的事情，路寧在挂斷重新給言蹊撥過去還是耐心等着之間猶豫了幾秒鐘，到底還是沒有挂斷電話。而是随手摸過床頭的一本專業書籍，邊看邊漫不經心地等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聽到言蹊在電話那頭問道：“吃過飯了嗎？在幹嘛？”
路寧：“吃過了，正準備睡覺。”
言蹊安靜了一瞬：“那我晚點再給你打過去？你繼續睡吧！”
路寧趕在他挂斷電話之前，急急忙忙問道：“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麽事嗎？”
言蹊的聲音在那麽嘈雜的背景中，清晰無比地傳了過來：“沒什麽事，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習慣一下我沒事也會給你打電話的狀态。”
直到挂斷電話，路寧都在想，這人到底是幾個意思呢？
午覺路寧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發現宿舍的幾個人都已經換好了拍照要穿的學士服，就等她了。
等路寧換好衣服幾人緊趕慢趕地趕到學校門口，其他同學都已經在調整隊形了。班長莊源看到幾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過目光在接觸到換好了學士服亭亭玉立安靜溫婉的路寧時，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按照從高到低的拍照順序，路寧最初左邊站的是司馬葵，右邊站的則是涼皮。但不知道後來怎麽調整來調整去，路寧左邊變成了柳依依，右邊則變成了柳依依她們宿舍的另外一個姑娘。路寧倒不是很在意身邊站的人究竟是誰，她只盼着快點拍完照，然後好早點回宿舍吹電扇。
拍照的時候，柳依依倒沒有任何小動作，但另外的一個姑娘卻不時拿胳膊肘去撞路寧，路寧忍了一會，終于忍不下去，直接冷着臉撞回去：“怎麽的，是控制不住體力的洪荒之力麽？竟然這樣，待會拍完照我直接安排涼皮跟你打一架吧。剛好她最近也手癢難耐，巴不得找個人練練手了。”
姑娘嬌滴滴地瞥她一眼：“哎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路寧：“我說，你欠揍！”
姑娘：“……”
涼皮聽到動靜從隊伍最後面擠過來，邊揉着手腕邊問路寧：“怎麽了？”
路寧瞥了一旁的柳依依一眼，最終只說了句：“如果真的看我不順眼，有本事就當面來，老在背後把無辜的人當槍使有什麽意思。”
柳依依動了動嘴角，不過到底還是沒說什麽。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忍讓對方越是小動作不斷，直接當面撕破臉，對方反而開始有所顧忌。
至少接下裏的拍照過程中，不止柳依依，連之前那個一直拿胳膊撞路寧的姑娘也跟着消停了下來。路寧也懶得去理她們，只安安心心地拍自己的照片，等拍照的人一說“好了”，她便立刻要回宿舍換剩下的那套民國風的服裝。
結果還沒動身，就被班長莊源叫住了：“路寧，咱倆拍張合照吧？”
同學多年，路寧不是不了解班長對自己的心思，但因為沒有辦法回應，所以路寧一直裝傻。但此刻她倒不忍心再拒絕了，而且只是拍一張合照，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所以路寧抿着唇點了點頭：“好啊！”
派派自告奮勇地充當攝影師。
拍照的時候，路寧下意識地跟莊源保持着一個拳頭的安全距離。莊源偏頭看着身邊的美麗姑娘，一時之間只覺得滋味複雜。大學入學的第一天，莊源便注意到了路寧的存在，那時候，路寧留着齊肩的短發，笑起來眼睛裏仿佛有星光閃耀。大學四年，這個姑娘一直優秀着，也一直足夠引人注意，雖然這之間話題不斷，但在莊源心目中，路寧一直都沒怎麽變，只是齊肩短發變成了長發，但笑容依然真誠又美麗。
這樣的姑娘，注定不屬于自己，可是莊源很慶幸，她曾經在自己的青春裏出現過。
派派邊摁快門邊提醒兩人靠近一點，路寧一時之間倒是摸不準派派的心思了，畢竟在此之前，她可是言蹊的忠實擁泵，沒道理明明自己都看出了莊源對自己的心思，她這麽心思敏銳的人卻看不出來。
不過莊源可不管那麽多，在派派疊聲地“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的要求下，莊源鼓足勇氣攬住了路寧的肩膀，派派眼疾手快地将這張照片定格下來，随後湊到路寧耳邊小聲威脅道：“請我吃大餐，不然我把這張照片發給言蹊你信不信？”
路寧：“……”
這姑娘，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