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古代】将軍失蹤了（四）
楚國京城有空有閑又喜歡看熱鬧的百姓此時都擁擠在了出城主幹道的兩邊，想要一睹戰無敗績的蘇小将軍和素有賢明的三皇子的風采。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有着各種各樣的議論，更多的是在咒罵吳國的君主，期待楚國的軍隊凱旋而歸。
柳子芩早早的就來到了京城有名的酒樓包下了視野最好的那間等着蘇風過來。那晚一別後再未見面，誰知道再聽到他的消息竟然是要上戰場。盡管知道他威名在外，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刀劍無眼，有些事情說不準的。
馬蹄滴答，步伐堅定，浩浩蕩蕩的由蘇家統領的黑甲軍過來時，本來還吵鬧的街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百姓再一次被全軍将士統一的黑甲給震懾了，這個時候他們突然意識到這些人是要上戰場，突然有了要保家衛國的肅穆感，以及這些都是我楚國大好男兒的榮譽感。
蘇風同樣身穿黑色的铠甲，烏黑的甲片在陽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點，盡管是這般沉重的顏色也掩蓋不了蘇風身上的光芒。至少在柳子芩眼裏是這樣的，她只可以看到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走在最前面的眼神堅定神情莊重的男子。
本來她也不指望他可以看到她，只要在他離開前看一眼就好。卻不曾想蘇風在經過酒樓的時候突然擡頭看了過去，直接和柳子芩不舍的眼神對上。心不受控制的撲通狂跳，柳子芩呆呆的看着他，蘇風無聲的說了一句話，嘴角淡淡的笑轉瞬即逝。直到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直到大軍的尾巴都消失時，柳子芩才有些悵然若失的回了學士府。閉着眼靠坐在馬車上，她的腦海裏全部是蘇風剛才那句無聲的承諾，他說——
等我回來娶你。
握了握攥在手心的玉骰子，柳子芩在心裏默默的回道：我等你。
無論在小說影視上面看過的戰争場面多麽的慘烈都沒有親眼見過來的震撼。來到前線的這近半個月，蘇風經歷了太多太多。盡管在心裏告訴自己那些都是數據都是虛拟的都不是真正的和他一樣的人類，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蘇風還是有一些恍惚，那不是已無人性的喪屍吶，新鮮的血液濺到臉上，熱熱的。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是麻木還是習慣了，或者是心變的堅硬了，再舉刀砍人已經沒有一點心理障礙了。
盡管自他來後楚國一直處于勝利者的位置，但每天看到軍營裏同吃同住的将士們昨天還好好的，明天就傷的傷殘的殘死的死了，他心裏沒有一點兒喜悅的感覺。只想着快一點結束這場無妄的戰争，減少普通百姓和底層士兵的傷亡。
原劇情裏原主中招是在最關鍵的一次山谷作戰中，本來他們是埋伏方，吳國是受剿方，按理應該是大獲全勝或許可以結束了戰局，但突然沖進來的一小隊人馬破壞了他的整個計劃。沖散了軍隊陣型不說還讓吳國的人趁機殺出重圍，而原主也是在和大部隊分散後被那一對人馬圍堵掉下了山崖。最可氣的是這一對人馬不是吳國的，是三皇子的。原劇情裏沒有詳細說明他的動機，蘇風猜測，要麽是他因為蘇父一直以來的不支持态度想要斷了蘇家的後，要麽就是想又害又救賣個人情。但無論是哪個，蘇風都很鄙視，僅僅是為了那個高位竟然完全不顧将士們的死活。所以從離開京城後，蘇風就讓蘇木一直暗中監視着三皇子的一舉一動，一定要把他的計劃扼殺在搖籃裏。
沒有了內因搗亂，蘇風很快就解決了吳國這個外因。無論吳國的君王多麽的想啃楚國，實力擱在那裏，哪是那麽容易的。最後還不是誰也滅不掉誰，又都不想魏國坐收漁翁之利各退一步收了兵。對此蘇風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場戰争的意義到底在哪兒？是他不懂上位者的心思，還是他不懂古代人的心思，或者說他不懂創造這個世界的作者的心思。
接到回京的旨意後蘇風就先丢下了軍隊交給了副将，而他一個人換了便裝低調的趕路先行了。馬上就是柳子芩的笄禮之日，跟着大部隊回京注定是趕不到的，但若是他一個人快馬加鞭或許還有希望。
終于趕在了城門關閉前回到了京城，為了不引人注意，蘇風繞了小路去了學士府。也來不及去換個衣服整理一下着裝，他又一次在夜晚悄悄潛入了柳子芩的閨房。
雖說笄禮的一切事項都由母親和奶媽操辦，但這一天下來柳子芩還是感到些許勞累，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心裏想念的那個人不在，總覺得空了一塊。早早遣了丫鬟們就熄燈上床了，只是卻遲遲難以入眠，正戳弄着那顆玉骰子時突然聽到窗弦傳來兩下叩擊聲，驚了一下才坐起身。慢慢走過去，心裏有了想法可又不敢相信，直到有些忐忑的打開窗看到那張許久不見的熟悉的面孔時眼淚不受控制的刷的就落了下來。
蘇風不知道她怎麽了，連忙跳進屋裏将人摟進懷裏又是道歉又是安慰的。柳子芩抓着蘇風的衣襟，臉埋在他的胸口将這段時日的擔心和思念都借由眼淚發洩了出來，可聽到他的語無倫次後卻破涕為笑了。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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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芩正要把眼淚蹭到蘇風的衣服上就被他攔住了。衣料粗糙，她這樣蹭上去怕是要擦紅了。輕輕用手指抹掉她臉上的淚痕，蘇風憐愛的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才回道：“沒有趕上你的笄禮。”
“沒關系，你現在不是來了麽。”柳子芩猶豫了一下臉微紅的主動依偎進蘇風懷裏抱住了他的腰，聞着他身上不變的淡淡冷香，還有一些塵土的味道。恩？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大軍不是要後日才回京麽？你怎麽會在這兒？”有些驚疑的看向蘇風。
把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的人又按了回去，蘇風的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才回道：“我先回來看看你，後日再同大軍一同進京。”
“你這樣可是犯……”
柳子芩沒有說完蘇風的一根手指已經按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後面的話，“噓，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見到柳子芩還想要說什麽，蘇風幹脆直接徹底的堵住了她的嘴。
第一次分別這麽長時間而且中間沒有半點聯系，蘇風的吻沒有之前的那般溫柔纏綿而稍顯急躁。剛碰上她的唇，舌尖就直接撬開了她的小齒探入其中橫掃四方，似乎是将戰場上的氣勢帶了回來，柳子芩整個人酥軟的根本沒有一點兒反抗之力，只能被動的承受着他的熱情。就在柳子芩感覺眼前有些發黑快要暈過去了的時候蘇風終于放過了她——暫時的。
她唇上的水潤光澤，眼中的淚水迷懵都讓蘇風有些失控。一把将人抱了起來放坐在窗臺上，位置的窄小和高度都讓柳子芩覺得不安全，下意識的雙腿環上了蘇風的腰，只是很快又因為姿勢的羞恥而想收回，卻被蘇風按住反而更加牢固的纏了上去。還沒從剛才的親吻中回神的柳子芩在推拒無果後更加的害羞，臉色通紅的将腦袋埋進了蘇風的肩窩不肯出來。
直接依着這樣的姿勢和高度蘇風吻上了她近在眼前的細嫩脖頸，感受到柳子芩的微微顫抖，炙熱的吻越是往下，來到她小巧的鎖骨時故意用牙齒咬磨，留下一排淺淺的印記後探出舌尖舔了舔，仿佛是有些心疼。本來扶在她腰間的大手也不安分的順着她的腰線移到了胸口，還是個小籠包啊……
蘇風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他差點兒忘了這是古代，如果他們此時發生什麽對柳子芩只會是傷害。默默的收回了手，蘇風扶起柳子芩幫她整理好衣襟，“對不起，是我越舉了。”親了親她紅腫的嘴唇，“真想快點兒把你娶回家。”
低沉黯啞的聲音似乎壓抑着什麽，透過耳膜傳到柳子芩的心裏，除了臉紅她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抱起虛軟無力的柳子芩回到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與她并排躺在一起。像一只小蝦米一樣蜷縮在蘇風懷裏的柳子芩慢慢地才找回了一點兒意識，幸好剛才蘇風及時收手，如果真的繼續，她大概不會拒絕，因為這個人是他。
柳子芩覺得過去的那些《女則》《女誡》白看了。
隔着被子撫着她的背脊，蘇風心頭的那份沖動淡下去後才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還記得我走時說的麽？”回京之後還有很多收尾的事情需要處理，等忙完了那些就該準備成親了。
“恩。”
“等我來娶你。”
“恩。”
溫暖的懷抱，沉穩的心跳都讓柳子芩覺得無比心安，本來就很累，又經歷了剛才的一驚一喜，許久的無話後柳子芩就睡着了。感覺到身邊的人呼吸逐漸綿長，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蘇風也閉上了眼。
第二日清晨，柳子芩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無一人了，摸了摸他曾經躺過的地方，涼涼的。柳子芩突然有些迷茫，昨晚是他真的有來還是她又做了一個羞人的夢？
在看到梳妝臺上突然出現的一支桃木簪時方才确定了那不是夢。摩挲着木簪，柳子芩的嘴角不自覺帶上了笑。擡頭看到鏡中的自己，略微松散的衣領下鎖骨上有着淺淺的紅痕，臉不由的又紅了。
其實，她也想快點兒嫁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