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天之驕女
邱亦紳牽着妹妹剛進鄭家別墅的客廳，鄭司琦一身白裙扶着樓梯欄杆緩緩走下，她微笑，自信、優雅，在邱亦紳看來，她全身還散發着一種藝術氣息。
“司琦姐姐！”邱央兮馬上高興地喊她，并且走過去，鄭司琦下來後摟着邱央兮的肩膀走向邱亦紳。
“好久不見！”她看着邱亦紳微笑。
“好久不見！”邱亦紳也微笑，她在巴黎上大學，他們上一次見面已是春節的時候。
“妹妹，你來啦！”鄭司宇也下樓，首先叫邱央兮，邱鄭兩家關系親密，從小鄭家姐弟對邱央兮也直接叫妹妹。
四人坐在沙發上，邱央兮挨着鄭司琦坐，鄭司琦看着她：“妹妹好像長高了不少呢！”
“長高了2厘米！”邱央兮馬上回答，這兩年開始，夏淑姀開始定期帶她測量身高、檢查骨齡，“醫生說我明年還可以長更多！”
“是嗎，妹妹以後肯定比姐姐高，還比姐姐漂亮！”鄭司琦溫柔地笑着。
“哥哥說，司琦姐姐最漂亮！”邱央兮突然冒出這一句，讓坐在對面的邱亦紳頓時尴尬，他确實說過這句話，曾經她問他，覺得他的女生朋友哪個最漂亮，他随口說了一句司琦姐姐最漂亮，即使當時她問的人中并沒包括這位司琦姐姐。
“妹妹亂說話，別理她！”邱亦紳笑笑說。
“我沒有！”邱央兮不服氣，又馬上對鄭司琦解釋，“司琦姐姐，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是你哥哥說謊，他不敢承認！”鄭司琦說完看着邱亦紳，邱亦紳只好避開她的目光。
鄭司宇忍不住笑起來：“你們兩個總是這樣，我和妹妹都不好意思了，對吧，妹妹！”
邱央兮對鄭司宇的話一臉懵懂，不過鄭司宇也不指望這個小孩子能懂什麽，其實他自己也不懂，這兩個人的關系總是很詭異。
“妹妹，你不是要跟我畫畫嗎？”鄭司琦突然站起來，伸手牽邱央兮上樓，邱央兮乖乖跟着她去，客廳裏留下邱亦紳和鄭司宇。
“诶，你跟我姐到底怎麽回事？”鄭司宇等她們消失在樓梯後突然小聲問邱亦紳。
“沒怎麽回事。”邱央兮淡淡地回答。
“兩個都一樣……”鄭司宇嘆息一聲，“明明相互喜歡，又不承認！”
邱亦紳微微低頭不再說話，鄭司琦比他們大三歲，從小她就非常優秀，是位美術天才，被稱為天之驕女，從小獲過許多美術獎項，得到過許多贊賞，17歲開始去巴黎上學學畫。邱亦紳對她，非常欣賞，還有些崇拜，在他心裏，她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跟別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樣。
“司宇，我跟你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邱亦紳平靜地說。
“Eason，你不會真喜歡那個朗佳瑜吧？”鄭司宇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那晚的事他雖然沒看到，但隐隐約約也猜到一些，他早已看出來朗佳瑜喜歡邱亦紳，但邱亦紳一直态度不明，他以為那晚只是邱亦紳喝了酒，才一時接受了朗佳瑜的投懷送抱。
“我們已經開始戀愛了。”其實，第二天晚上，他們就在一起了。
“邱亦紳！”鄭司宇突然生氣地站起來，“朗佳瑜有什麽好，除了投懷送抱有什麽好！”
“鄭司宇！”邱亦紳也有些生氣，“請你說話尊重點，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去你的女朋友！”鄭司宇突然用英語扔下一句話并扔下他上樓，邱亦紳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大的火氣。
在鄭司宇踏上樓梯之前，一襲白裙剛好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樓梯上面。
過了不久，邱亦紳也上樓，對鄭家別墅他早已熟門熟路，他直接去了鄭司琦的畫室，不輕不重地敲了兩聲後，傳來鄭司琦平靜的聲音：“進來！”
邱亦紳開門進去并帶上門，但在明亮的畫室裏看了一圈并沒發現妹妹的身影，只有鄭司琦從落地窗前一手端着紅酒杯緩緩向他走近。
“我妹妹呢？”他笑笑問。
“你戀愛了？”鄭司琦沒回答他，走到他身前不遠的地方站住腳步，把酒杯舉在胸口，看着他。
邱亦紳點頭，避開她的目光。
“你喜歡她嗎？”鄭司琦追問，這次邱亦紳不想點頭也不想回答，他其實并不喜歡被她這樣看着，并不喜歡被她這樣問話，她微微提高了音量，“邱亦紳，回答我！”
“司琦姐……”邱亦紳剛開口，鄭司琦突然把杯裏的紅酒潑在他臉上。
“我說過不準叫我司琦姐！”她突然生氣，把紅酒杯随手放在畫椅旁的小桌，走到邱亦紳面前，“你一直不敢承認喜歡我，現在又和別人戀愛，你什麽意思？”
邱亦紳微微低頭用雙手抹掉臉上的紅酒，她變得太突然，讓他震驚又無奈，這不是她，原來的她不是這個樣子，那個她知性優雅，非常有想法有主見，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變得有些無理取鬧。
他嘆息一聲，擡頭，正想回應她的話，但她突然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吻他……他推她走，但她攬得太緊，他只好雙手捧住她的臉，離開她的吻。
“對不起……”邱亦紳看着鄭司琦有些無奈，“不要這樣……”
“還記得一年前那晚嗎？”鄭司琦也看着他，邱亦紳低頭，沉默，鄭司琦繼續問，“你明明想要，為什麽不敢要我？”
“那件事不要提了好嗎，就當做從沒發生過吧。”邱亦紳開門想迅速離開，但鄭司琦突然抓住門把不讓他離開，并且抱住他。
“Eason，你明明喜歡我的，為什麽總是不肯承認，你從小就喜歡我不是嗎？”鄭司琦的聲音有些低有些哀求。
“對不起……我……”
“司琦姐姐！”
門外突然傳來邱央兮的小喊，她正靠近畫室，邱亦紳感覺妹妹來得真是時候，但門把被轉動時，他的背下意識用力貼緊門，因為鄭司琦還抱着他，邱央兮發現開不了門，一邊敲門一邊又叫了一聲：“司琦姐姐？”
鄭司琦終于放開他，并退後了幾步站着。
邱亦紳轉身打開門，邱央兮驚訝：“哥，你怎麽了，為什麽頭發和衣服……”
“沒事！”邱央兮還沒說完，邱亦紳微笑打斷她，他拿過被她抱着的小畫架，“妹妹，今天司琦姐姐累了，改天再教你畫，我們先回家吧！”
邱央兮跟在邱亦紳身後走進畫室，看到站在門內不遠的鄭司琦又看到地上灑了一些紅酒滴，不知道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麽，她問鄭司琦：“司琦姐姐，你不舒服嗎？”
“是啊，很不舒服，因為你哥哥很不舒服！”鄭司琦有些無力地笑笑。
“司琦姐姐跟你開玩笑呢！”邱亦紳把畫架放好馬上牽着妹妹離開。
“司琦姐姐再見！”邱央兮被牽出門口回過頭來笑着跟鄭司琦擺手，鄭司琦只好對她微笑，不久她站在畫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邱亦紳背着妹妹走出房子，穿過小花園走向大門，也不等邱家司機來接就先走着離開，她冷笑，就那麽急着逃離她嗎？
邱亦紳背着妹妹沿路走在半山別墅區裏，走沒多遠邱央兮忽然問他：“哥，你欺負司琦姐姐嗎？”
“哪有，是她欺負我！”邱亦紳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即使背上的妹妹看不到他的表情。
“騙人，肯定你欺負她！”邱央兮笑着，她其實覺得自己的哥哥也不會欺負司琦姐姐。
“妹妹，跟你說不清，總之，司琦姐姐變了，哥哥不知道怎麽跟她好好相處了……”邱亦紳口氣依然有些無奈，他馬上又說，“妹妹，你要幫哥哥，明天鄭伯伯生日，看到司琦姐姐找哥哥，你不準離開哥哥，好不好？”
“嗯！”邱央兮應了一聲，又問，“哥，你害怕司琦姐姐嗎？”
“算是吧，現在……”邱亦紳嘆息一聲沒有說下去，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有些試探地問，“妹妹，哥哥談戀愛你同意嗎？”
“長大了就可以談戀愛了！”邱央兮覺得她哥哥已經長大了，不過她對戀愛的概念就是，兩個相互喜歡的人常常在一起，去哪玩都一起，還可以抱在一起，可以睡在同一個房間或者同一個帳篷裏。
“那你同意我跟佳瑜姐姐戀愛嗎？”邱亦紳繼續問。
“我也喜歡佳瑜姐姐……”她突然腦海裏又浮現那晚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接吻的畫面，“哥，你們戀愛了會常常親嘴嗎？”
邱亦紳突然又不知道怎麽回答，雖然她已經10歲了，但內心還非常純潔，平時家人包括傭人和司機對她身心都保護得非常好……
“哥？”邱央兮見邱亦紳突然沉默，于是叫了一聲。
“妹妹，親嘴跟親臉一樣，就像哥哥平時親你，你親哥哥一樣，只是……只有戀愛的人才可以親嘴……”邱亦紳覺得他這個解釋肯定非常失敗。
“哥，我也想快點長大，我也想戀愛！”邱央兮突然微笑起來，既好奇又期待。
“不可以！”邱亦紳馬上說，“你還小不可以想這些，妹妹，長大了也要哥哥同意才可以戀愛！”
“長多大你才會同意！”邱央兮認真地問。
“妹妹，哥哥害怕你長大，長大了你就要離開我了……”邱亦紳突然有些傷感，他無法想象有一天妹妹長大了，要戀愛了，要離開他了，他會有多難過……
“哥，我不離開你，也不離開爸爸媽媽！”邱央兮感覺到他的傷感，突然抱緊他的脖子側着頭親他的臉。
邱亦紳微笑，也背緊她：“妹妹，哥哥願意就這樣照顧你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