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膽逆子
- 更新時間:2015-6-24 6:49:02 本章字數:4504
回到明珠閣，慕玉瓊還是在院子中曬太陽，此時她已經面色平靜，也不像是昨日那樣瘋癫張狂了，一切如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離，你回來了？”慕離才進門，慕玉瓊便熱情的迎了上來，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到了她身邊坐着，“昨日可吓着你了？”
“是有些吓人。。”慕離應答着，仔細的看着慕玉瓊的臉，是自有韻味的美，若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現在應該是魏國夫人，有魏國公如此寵愛，過得應當十分幸福吧。
“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了。”慕玉瓊笑容得很好看，“都是姐姐不對，來，喝茶。”
這樣的慕玉瓊反倒有些讓慕離不适應，端起茶杯喝了下去：“無妨，都是自家姐妹。”
“妹妹不介意就好。”慕玉瓊搖了搖慕離的手，“那我們日後要做好姐妹。”
“自然。”慕離點頭，話鋒一轉，笑容甜甜的提出了這個要求，“姐姐，我一直想親近宗與，不知姐姐可否帶我去看看他？”
慕玉瓊的臉色微不可查的一變，有些遲疑，然後道：“這，改日吧，改日可好？”
“姐姐說了算。”慕離也不急，點了頭，頓了頓又道，“姐姐，不管以往如何，我只想與你和睦相處，我從來沒有害人之心。”
慕玉瓊看着慕離，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天真爛漫的說道：“我也沒有呀。”
你沒有，可是吳氏有，慕離嘆口氣，看慕玉瓊這個态度是要跟着吳氏走到底了，也難怪，慕玉瓊要保娘親和弟弟自然會聽從吳氏的。
只是，慕離隐隐覺得保馬氏和慕宗與的并非是吳氏，而是另有其人，那個讓慕玉瓊失去了貞丶操的人。
……
次日晨省如常，慕離帶着紅玉早早便到了，這時候吳氏都還沒有起床，只有慕笑顏和趙氏、慕笑語三個人在。
來這麽早，也是有理由的，她懷疑慕明德和梁國勾結，這次他如此積極的要求接待梁國太子，更是很能說明這一點，因此，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機會，抓住慕明德通敵叛國證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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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要盡可能的收集情報，來早一點總能聽到些吳氏在場的時候聽不到的話。
“……幾百箱的東西，後來常樂公主下來了，戴着面紗，身段是極好的，樣子沒看到。”慕離進去的時候，慕笑顏正在誇誇其談，看起來十分興奮，趙氏和慕笑語只是笑吟吟的聽着，也不插話，“不過那個梁國太子真是驚人天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男子，我身邊好幾個少女都芳心暗許了呢。”
顯然，因為去了昨日的接風宴，慕笑顏連日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又恢複了自信。
“那你許了沒？”慕笑語調笑着問道。
“那當然沒有。”慕笑顏臉頰紅了紅，語氣有些不穩，“我哪裏是那樣容易動心的人，我就看了看而已。”
“是嗎？就看了看？”慕離接過了話頭，“其實許了也不錯，父親負責接待梁國太子，你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啊，以後做個太子妃多好。”
慕笑顏的臉頰更紅了，卻也不反駁，瞪了慕離一眼：“與你何幹！”
“我這是羨慕嘛，六姐姐有機會去見識這些大場面，我卻只能在這裏。”慕離淡淡的道。
“哼，你當然沒資格，有資格的都是嫡子嫡女。”慕笑顏大言不慚的說道，好像忘記了她的生母也并非的吳氏。
這話讓在旁聽着的慕笑語臉色黯了黯，抿了嘴唇。
“晚宴如何？可有出彩的人和事？”趙氏自然看到了慕笑語的黯然，轉移了話題，“有什麽好玩兒的沒？”
“出彩的……四姐姐出彩了，皇上提到了四姐姐，還賜給了四姐姐美酒。”慕笑顏說道，倒沒有多少嫉妒，“後來我和梁國太子說上話了，他性格極好，善言談，講的都是我沒聽過的。”
自然不嫉妒，心思都在梁國太子那裏了，哪兒還有時間嫉妒什麽。
“還有呢？”
“嗯，還有梁國太子帶了一只鳥兒來，會說人話，跟鹦鹉不同，學得更快，講得也更多。”慕笑顏沉靜在了美好的回憶之中，兩頰緋紅，“他讓我教鹦鹉說‘小姐真美，小姐真美’，那鳥兒的聲音，簡直比唱的還好聽。”
梁國太子倒是個情丶場高手了，慕離想着，她對這個梁國太子的認識不多，梁國的大将她倒都認得，至于這太子，只曉得叫做玉笙寒，今年十九。
“聽說啊，梁國太子這次來，是要選一個回去做太子妃的。”門外又有一個聲音傳來，是徐氏好聽的聲音，“既然皇上娶了常樂公主，梁國太子也要娶一個回去的，這樣才符合禮數。”
“真的嗎？”慕笑顏高興起來。
“可是父親不是說要娶的話，應該是從公主中挑一個啊。”跟在徐氏身邊紮着羊角辮的慕合熏無心的說了這麽一句。
慕笑顏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那倒也未必，皇上的公主，年紀最大的也才九歲，怎麽可能婚配呢？”徐氏笑着說道，一邊說着一邊入了座，“倒是朝中重臣家的閨女比較有機會。”
慕離搖搖頭，且不說梁國的太子妃輪不輪得到曾經是附屬國的宋國女子來做，只有一點，庶女沒有機會的。
“慕離，你搖什麽頭？”慕笑顏突然就将矛頭指向了慕離，“這件事情與你和關？”
“六姐姐，我什麽都沒有說啊。”慕離無辜的道，“我只是想着徐姨娘說的話而已，重臣家的女兒，得什麽地位才能夠得上梁國太子，梁國太子是以後要做皇帝的，做了太子妃，那便是皇後了。”
“反正你沒有機會。”慕笑顏兇狠的道，剛剛進門的馬氏倒被吓得一縮，身邊的慕宗與躲到了她的身後，“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是啊，我地位不夠，我是庶女。”慕離笑了笑，見慕笑顏還要叫喊，索性一句話扔給她，“姐姐你也是庶女。”
這句話頓時讓慕笑顏失去了理智，三兩步沖到了慕離的身邊，手捏成拳頭：“你說什麽？”
劍拔弩張的氣氛，徐氏眼角帶笑，這樣的熱鬧，她就喜歡看；馬氏低了頭，安撫着慕宗與；趙氏和慕笑語兀自坐在一邊，壓根兒就像是沒有看到這裏的情況一樣。
“我說的話，姐姐聽得真切，何必要我說第二次呢？”慕離原本坐着，此時倒是站了起來，擡起頭看着慕笑語。
相府所有人都知道慕笑顏是庶女，但是沒有人說，吳氏将她像是嫡女一樣寵，她自己也張揚跋扈，從來沒将自己當做庶女，常常以嫡女自居，自認高人一等，慕離這樣赤果果的說出來，這臉打得結實極了。
“好一個慕離，你算是什麽東西，你敢這樣說我！”慕笑顏氣急了，有些語無倫次的道，“就憑你這死了娘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相府小姐了，嗯？”
裏間的腳步聲離這前廳已經很近了，慕離聽得清楚，昨日慕明德和吳氏是歇在一起的，而且今日慕明德不用早朝，因為要去接待梁國太子。
“我父親是宋國丞相，我是父親的女兒，我怎麽就不是相府小姐了。”慕離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眼神也毫不退讓，甚至帶着幾分挑釁的看着慕笑顏，“六姐姐，我說得不對嗎？”
珠簾被輕輕掀開的聲音，應該有人從裏面出來了，不過她和慕笑顏現在所處的位置都看不到。
“滿嘴狗屁！”慕笑顏說了粗話，氣勢洶洶的抓住了慕離的領子，“我告訴你，你娘也是個下賤坯子，你少說你是什麽相府千金，你到底是不是父親的種，還是個問題你，你……”
“大膽！”慕明德威嚴的聲音響起，“給我跪下，你這個逆子！”
慕笑顏一個哆嗦，回頭看到了滿臉鐵青的慕明德，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立刻松了慕離的領子，跪了下去，慕離也跟着跪下，埋着頭，調整自己的表情。
“父親，我、我……”慕笑顏哆嗦得話都說不出來，她還沒有見慕明德這樣生氣過，她也知道自己剛剛說了多麽大逆不道的話，白笛原本就是這相府中比較忌諱提起的人。
而且慕明德既然已經承認慕離是他的女兒，即便她不寵愛，那也輪不到別人來質疑她是不是慕家的種，這是在打慕明德的臉，而且還是慕笑顏這個做女兒的打的。
“夫人，前幾****說将慕笑顏直接記你名下，日後婚事做嫡女的份兒算，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慕明德沒有理會慕笑顏的哆哆嗦嗦，“慕笑顏，你腦子清醒點，你到底是個什麽地位。”
“是、是。”慕笑顏一邊哆嗦，淚水一邊往下流。
“這是怎麽了？”慕仙瑤和慕蕭然此時也雙雙進來，見了這場景，慕笑顏便關切的問道，“六妹妹和八妹妹做錯事情了嗎？”
“你母親将你六妹妹簡直寵得無法無天了，不知道什麽是規矩，不知道什麽叫本分。昨兒皇上還問我，慕笑顏是我哪個女兒，是否和梁國太子熟識，兩個人聊得這樣好。”慕明德冷聲道，這是宋淩軒的懷疑，他本來就不爽慕笑顏了，“簡直不知廉恥！你，別跪在這裏了，礙我的眼，去祠堂跪着去。”
慕笑顏一邊哭一邊磕了頭，跑着離開了這裏。
慕明德生這樣大的氣，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規規矩矩的坐着，慕仙瑤和慕蕭然這時候也不敢撞槍口的，連帶吳氏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的聽着慕明德對她的斥責。
“離你起來，坐下。”慕明德看了慕離一眼，語氣倒是柔和了幾分，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子，“只是皇上賞你的。”
宋淩軒賞她的？慕離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是因為上次琉璃盞的事情，所以賞賜她嗎？
“皇上說你聰慧過人，你拿着吧。”慕明德說道，周圍的人都是詫異，只有吳氏猜到了兩三分，心中帶刺，臉上也只敢忍着。
慕離上前接過了小盒子，打開來看裏面的東西，只一眼，頓時讓她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盒中是一朵白玉雕的雪絨花，素白精致，十分好看，她記得，她幫他殺掉第一個人的時候，他也給賞賜，賞的是跟她手中這個一模一樣的雪絨花。
是巧合，還是宋淩軒猜到了她是誰？
是那天去皇宮露出了馬腳，宋清淺告訴了宋淩軒，還是她去怡紅樓，于和雪沒有如同她想象的那樣瞞下那件事情，而是彙報了？
“皇上還說，你的眼神特別像他從前的一個親信。”好像聽到了慕明德的這句話，不過慕離只覺得有些不真切。
整個晨省，她心不在焉，只聽到過兩日梁國太子玉笙寒要來相府，到時候要設宴款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