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鬧怡紅樓
- 更新時間:2015-6-24 6:48:56 本章字數:3744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整個督陽城的夜市紅紅火火，因為大婚和梁國送親隊伍将要來的緣故，督陽城比平時還要熱鬧，這種熱鬧尤其彰顯在花街柳巷之中。
督陽城著名的花街柳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一條街，左邊靠河的，都是游船畫舫，右邊都是青丶樓。
這些青丶樓中，最為出名的自然是由先皇帝親自提字的怡紅樓，這裏也最是熱鬧，停在怡紅樓車篷中的馬車，也最是奢華。
慕離一身男裝，頭發冠起，一身深藍色深衣，腳踏方頭靴，這一身的行頭都是她剛剛才置辦的，妝容也是她自己畫的，雖然她算不上什麽易容高手，但是稍微的改變還是能做到的。
此時，她便是一個翩翩公子哥兒，閑庭漫步在這花街柳巷之中，東張西望，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上的荷包鼓鼓囊囊，像是在尋找一家最合适的青丶樓去風流快活。
終于在怡紅樓門口，慕離停住了步子，門口招徕顧客的姑娘們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特別是她腰間的荷包上，立馬十分熱情。
“這位小哥，進來玩玩啊。”
“你們于媽媽呢？”慕離踏上了臺階，玉面含笑，收起了折扇問道，“她可在？”
“原來公子哥兒是常客啊。”另一個唇紅齒白的姑娘立刻上前一步，“于媽媽在樓中，公子哥兒是來尋樂子的還是找于媽媽談事情的。”
“唔，我是來找于媽媽尋樂子的。”慕離一手拿着折扇，一手背到了背後，“砸場子算不算尋樂子啊？”
“公子哥兒說笑吧？”兩個姑娘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已經用眼神指使了另外一個姑娘上去通風報信，“于媽媽馬上就下來，公子哥兒要不要去裏面坐坐？紅鳶姑娘在唱曲兒呢。”
“不用了，也不用等于媽媽了。”慕離大步向前一踏，推開了兩個姑娘，一個倒在地上，另外一個後退幾步，随着慕離的步子，尖叫一聲沖進了裏面，“叫于和雪出來！”
慕離走進了怡紅樓的正廳，廳中客滿，正熱鬧着，她上前一步踹翻了兩張桌子，把三個彪形大漢掀倒在地上，好些客人一見亂了就跑了，而在廂房中衣衫不整的男子女子們有的趴在窗口看，也有的直接跑了出來，趕緊離開了。
這些熱鬧，慕離并沒有理會，直接跳到了廳中的臺子上，再次道：“于和雪，你給我出來。”
全場鴉雀無聲，知道這怡紅樓老鸨的名諱的人極少。而因為怡紅樓的名氣，若非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于和雪是不會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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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女紅鳶，有話好好說。”紅鳶原本就在臺上唱曲兒，現在沒得唱了，好言好語對慕離說道，“于媽媽這會兒正在接待貴客，請公子稍微等等，媽媽馬上就來。”
紅鳶是怡紅樓的紅牌之一，唱得好曲兒，樣貌清純可人，看上去楚楚可憐，十分惹人憐愛的類型。
“我沒有這樣好的耐心，我兄弟在你怡紅樓都拘了一天了，怎的，還不放人？”慕離朗聲道，一邊說着，一邊一手捏着紅鳶的脖子将她提起來。“于和雪，我數十下，你不出來，我捏死她。”
怡紅樓是情報點，倒不是殺手窩藏點，這裏并沒有許多高手。
“一、二、三、……”
“放開紅鳶姑娘。有兩個大老爺們沖了上來，還沒有碰到慕離，便被慕離用扇子敲中要害穴位，痛得在地上打滾。
“六、七……”
“老子和你拼了！”這也是一個紅鳶的裙下之臣，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提着一把砍刀沖了上來，慕離閃身躲開他的刀，然後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這男子飛了出去，連着裝翻了三張桌子。
沒有人敢上來，怕事者已經腳底抹油，好事者圍觀在四周，要看看慕離到底是何方神聖。
“哎喲，這位小哥哥，這是做什麽呢，快放開紅鳶吧。”于和雪終于在接近十的時候急匆匆的出現了，陪着笑，“有事好商量，大家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既然于和雪出來了，慕離便放開了紅鳶，态度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于媽媽好。”
于和雪審視的看了慕離兩眼，然後道：“來人，将大廳收拾收拾，快擺好桌子，紅鳶，接着唱曲兒。這位小哥，有什麽事情，跟我去樓上談談吧。”
“那恭敬不如從命。”慕離拱了拱手，随于和雪上了樓。
一盞茶之後，慕離已經說明了來意，和她剛剛砸場子的行為相比，就十分有禮貌，甚至有幾分對于和雪的尊敬。
“原來是為了溫公子的事情來的。”于和雪臉上帶笑，眼中是警惕和不滿，“其實你大可以好好說，又何苦去砸我的場子呢，吓走了那麽多客人，這樣并不合适。”
“是在下唐突了。”慕離笑道，從荷包中掏出了銀子放到了桌上，才又道，“只是在下十分急切，再者，若非這樣，只怕也見不到于媽媽的。”
于和雪看了看慕離，收了銀子，才道：“其實我們也沒有為難溫公子，只是希望他能給個說法，畢竟怡紅樓好些姑娘起了紅疹子，怕是好一段時間都不能接客了，我損失很大啊。”
“怡紅樓有人撐着，又何必怕損失。”慕離若有所指的道，“至于如此對待溫言秋，怕是受人之托吧。”
暗指于和雪是和慕蕭然串通好要咬死溫言秋的，至于撐腰，說的是宋淩軒，能不能聽懂是于和雪的事情了。
“小哥知道的不少呢，譬如我的名字，整個督陽城知道的，也不過二十人而已。”于和雪笑了笑，突然問道，“小哥是哪家公子？”
“無父無母。”慕離回答幹脆利落，“我來只是想解決溫言秋的事情，要想怎麽解決，于媽媽直說便是。”
“這……”于和雪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莫非是要毀了溫言秋的名譽？”慕離直接開口，也沒繞彎子，“那我便毀了這怡紅樓。”
“公子好大的口氣。”于和雪收起了笑容。
“于媽媽，相信我可以只用一句話廢了怡紅樓的存在。”慕離并沒有誇大，她只需要寫一封附上暗號的密信給宋淩軒，說怡紅樓情報點已洩密，那麽它就可以毀滅了，“我只是想和平解決溫言秋的事情。”
“小哥，說話也得講點道理，我怡紅樓确實是從永安綢緞莊買了錦緞。”于和雪沒有繼續糾結剛才那個問題，只是平靜的陳述着，“即便是見官也無妨，我有買賣文書。”
于和雪從懷中掏了出來，慕離不客氣的拿過來看着，果然是白字黑字的買賣文書，後面還有永安綢緞莊的印章。
“小哥，我沒有說錯吧，這可假不了，這印章溫公子自己都承認是真的。”于和雪搖着頭說道，撇了撇嘴，“所以，這件事情，只能怪溫公子不小心，我……你、你幹什麽？給我！”
慕離在于和雪說話的當兒将文書撕得粉碎，灑下了大廳，然後攤攤手，笑問：“于媽媽還有證據嗎？”
“你！”于和雪氣得手有些發抖。
“于媽媽，賣綢緞給你的并非是溫言秋，而是另有其人。”慕離不疾不徐的說道，拍了怕手，将手上的紙屑拍去，“你是要我繼續查下去，将那人揪到你面前來，當面對質，再把這批錦緞的織染坊老板叫來過，大家互相辨認嗎？”
于媽媽說不出話來。
“賠償自然是會給你，但你将人拘着不放，還揚言要姑娘們挨個兒伺候，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慕離笑容得體，不急不躁，“于媽媽，我等你一盞茶，我想見到溫言秋完好無損的從這裏走出去。”
于媽媽沒有動彈，只是看着慕離的眼，好似這樣就能夠看出她是誰來，慕離含笑，也任憑她看着。
她承認，她這樣來救溫言秋是十分冒險，但依她現在的處境，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了，只看于和雪會怎樣想，做想做。
“呵，小哥稍等。”于和雪站了起來，掀起了這包間的簾子，“這裏能夠看到前廳，小哥且看着吧。”
說罷，于和雪先出了這房門，只是那“咔噠”一聲将門反鎖的聲音，讓慕離心頭一涼。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放了溫言秋，于和雪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她的，慕離定了定心，又掀開簾子看着大廳，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看到了于和雪領着兩個人出現在了前廳。
一個是鼻青臉腫的十三，另一個則是溫言秋，白衣勝雪，發髻整齊，臉色平靜，步伐也穩健。
幸好，溫言秋并不無礙。
于和雪回頭看了看慕離所在的廂房，然後将溫言秋和十三兩人送出了前廳，任憑他們離去，這才返回了慕離所在的廂房。
随着于和雪一同出現在廂房的，還有兩個穿着束腰黑衣的人，那領口和袖口的紅線以及腰間佩劍，慕離很清楚這兩個人是什麽身份從前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也是這樣的服飾。
